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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只是她眸中满是惊诧。而他,平静似水。
男子转过身,手扶青幽幽泛着渗人冰凉的白玉石墓碑,双眼与墓碑一样冰凉,“天朝小公主深夜不睡,跑来这儿干什么?”
冰冷的墓碑上,天香公主的名已经在姬玉萝回宫后就被能工巧匠想法除去。
她来到墓碑前,提拉着裙子慢慢跪下,闭上眼,脑海里便浮上农家汉子与农妇的模样。
原身的家虽然偏离这儿很远,但终属蓊明山范围,自是也被圈进这陵墓。
“我曾深埋这里。来这里并不奇怪。何况,这是我母后的陵园。倒是你,为何深夜会在此?”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为何没死?
天楼眼睑缓闭,仰首向苍穹,仿似陷入了痛苦中,半响,低而浑厚的鼻音,“我来,是想阻止你回宫!”
这话的意思……姬玉萝心头一咯噔,警惕地站起来,眸光上下打量天楼。
若空说天不亮天楼就下山了。这一天,他干了什么?为何又如此有把握地说出要阻止自己回宫……难道,他测字能测出自己深夜会来这儿,又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有假?
“凭你吗?”
“凭我!”天楼再度转身,慵懒而又挟着缕处世不惊的霸气,那似水平静的脸上透出一股决然。
姬玉萝彻底推翻了以往对天楼的认知。明白他是真的知道她就是假公主。
神经绷得紧紧,向后退开几步。
天楼掸了掸身前袍,好似洁白无尘的那里沾上了点什么,“金蚕血针!见血封喉!昨夜领教了。”
能在她在针下死里逃下,又轻描淡写一口准确无误道出武器名来,岂是泛泛之辈。可他怎么看也不像武功达到巅峰造极之人。
“你到底是谁?”
天楼一手背负,嘴角好看朝一侧轻勾,带着一丝渗人冷意。慢慢向姬玉萝走来,“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一回宫便是颗死子。你不该助纣为虐。”
姬玉萝在月光下笑得妖冶极美,“在我的心中,与相爱的人相守一生就是最大的奢望。其他的一律不关我事。何况我是颗死子也好,不是也罢。关你什么事?”
天楼眉峰一拧,停下脚步,仍是冰山冷颜,“本不关我事。但你昨夜手下留情。致使针受我气荡没刺入肌肤。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这,我想我应该提醒你。”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然运功抵御,看来天楼是位世外高人,在武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姬玉萝暗叹一声走眼。笑又在那张精致的小脸浮起,妖媚极了,“别自作多情!我只恨昨夜没杀了你!”
天楼负手傲长空轻笑,导致姬玉萝一张小脸气得苍白,浑身颤抖。
一根银针悄无声息滑至指尖。身后却突然有大批量有序急剧由远而近的奔跑轻微响。
同样,不过不经意的一瞥,她发现天楼敛了自负的笑。
转过身,那稍稍矮小的陵园外围便凸现出十多个黑点。不过一眨眼他们合围了他们。
清一色的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却是目光如炬,一瞧就知道内功深厚,不是等闲之辈。
寒风吹过,树梢的枯叶便脱离枝头,寒意丝丝往领里钻,吹拂了裙角衣袂。
杀气袭人,白茫茫的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敌意不明,来者不善,姬玉萝除了严阵以待,还自然反应向天楼移近一步。
天楼斜睨姬玉萝一眼,眼中情绪复杂。横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护住姬玉萝,脸上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沉寂陵园便响起他的沉颜怒吼,“这是朝隆皇后陵墓。尔等想死吗?”
虎啸龙吟似的怒吼,令周边的松柏颤粟不已。同样,姬玉萝芳心微微颤抖。
确切地说,她不是被他深厚的内功震憾,而是被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股大义凛然所震惊。
十多个夜行衣人只一个眼神交汇,也不吱声,身影幻动,刹时铁链哗哗齐响,十多根似软蛇一般的东西逼近眼前。
却是一根根铁飞爪钩。
铺天盖地,钩合击汇拢来。天楼足点雪地,提力而起,拉了姬玉萝冲破寒空向天。
华丽惬意落于外围,犹如拨水般好看挥臂挽掌。就见一股惊动天地的骇人气流随掌挥动凝聚而出,不可抵御的威势似乎让周边的空气凝滞。
天楼击出两掌。刹时隐隐嗡嗡之声荡开,笼罩陵园,罡风卷雪,雪舞寒夜。
出掌快如闪电。立即就有两名黑衣人不吭一声倒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章 杀机在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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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们一时怔住,齐扭头望向已死的同伴。
天楼唇角勾起的弧弯迷人,“尔等自找死!”
天楼武功之高,令姬玉萝脸色大变,她扭头望他,发现他神情坦荡荡。
心莫名的悸动,在这种来自天地间的浩然正气面前,她一时忘了出击,若是个弱女子一样任由他带动飞起掠过。
虽又有同伴再死去,可黑衣人们并未被吓退,攻势反而加强。招招夺命。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们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又有两名黑衣人喷血远远摔出,姬玉萝正想喝采,肩头却被一根钩锋带过,鲜血立即从氅衣印染出来。
小伤其实不算什么。她不过一拧眉头,未放在心上。却不料,天楼因她负伤而脸色陡变。
不过一眨眼,残碎的雪花好看地飘落,带着凋谢的余美,那萦绕耳畔的暗声消失,他已经收势玉立雪中。
最后一名黑衣人瞠目结舌轰然倒地。天楼转而扶住姬玉萝,心疼在他眼底没收敛地就溢出,“疼吗?”
月如盘天上挂,风依旧凛冽,松柏摇曳颤粟。
姬玉萝扶住左肩,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楼,慢慢地离开他,“这些人明显是来杀你的。你到底是谁?”
天楼缓缓站起,负手于后。目光放远,一片雪色倒映眼中,“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一个连自己身份都搞不清楚的人很可怕。而且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姬玉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管你是谁?你已经是个死人。再不要回到梨花寺。”
“哦!”他嘴角噙着一缕高深莫测的笑,目光便隐有深意地锁住她,“回到梨花寺会怎样?”
姬玉萝不知道天楼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明白,愤然在脸,“因为你已经是我针下鬼。你再回去,那我就必死无疑。懂了吗?”
天楼再道:“难道说今晚来的这些人是你主子派来的?”
噗!姬玉萝心口一涌,差点没一口头血喷向雪地。可不得不承认,天楼的话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只是她还不能确定。
她第一次心潮涌动,血一个劲直往头部冲去。有点晕眩,一个踉跄,玉楼伸手欲扶,她却一个转身,带着一股风飞快向来时路跑去。
不是杀不了转眼间灭掉十多个高手的男子。而是再不忍向他出手。只因为他眼底自见她一直都有一缕不忍。
逃出陵园地段,遥遥可见落脚点。危险又逼近。
这一次,声势比之前浩大。从四面八方涌来。
姬玉萝玉立雪中,一动不动,暗中观着杀气涌来的四方。
松软的雪被急剧前行的人带起,四下飞溅,杀气越来越近,三十来个灰点自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手中的尖刃短刀在月光下闪发出一道道渗人的寒光。
怎么又来?还有没有完?
杀!杀!杀!只有杀!才能掩盖今晚真相!
姬玉萝心中的杀意在暴涨。一错到底!是她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
未等他们近前,她指尖连弹。两根金蚕血针闪电遥遥飞去,在那三十多个灰点中穿梭。
金蚕丝回弹于袖,三十多个灰点未见血,咚咚扑倒雪地。
她嘴角微微勾起,恍若罂粟绽放。
离地飞旋而起,身影翩跹宛如花上仙子。妖冶极美的笑容中,玉掌在如水的月色下如影好看幻动。两道波纹渐显,相缠相挽,双掌倏地由内至外柔拨水拍出,一片至寒的阴冷骇人气息瞬间渲染四周,竟让这儿的温度立降了几度。
玉掌翻收,从灰衣人身上漫出的不见其形只感其质的气流瞬间汇聚,再嗖一声如金蚕血针一般回弹到双掌心。姬玉萝仍是飞旋在空,只是双目闭合,掌压于丹田。
几秒后,她华丽丽优美落于雪地。嘴角的笑又美了几分。
这几人内力不怎么样。不过,恰好让她内力提升到第四重。
针端的毒虽是奇毒,中毒者却没有什么表面现象。但这一被吸尽内力,就犹如已经死了几天。掩盖真相自是得掩盖杀人手法。
点足过去,从靴子中抽出一柄刀柄镶嵌紫宝石的精美匕首。
寒光在月光下极快的闪过,手起手落,倒地的人颈部要脉便喷出鲜血。
血喷溅了一地,似一枝枝的梅花在雪地绽放,娇艳夺目。
收匕首于靴子中。踏踏声起,一轻骑踏雪声就重击耳畔,来自她来时的方向。
又来?还得杀!
姬玉萝怨恨地闪了眼陵墓方向,迎寒风站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有马蹄声的那方位。
浑身雪白的俊马上跃土坡入眼中。凭着极好的眼力,姬玉萝一瞬间看清马背上器宇轩昂的男子是姜相的大公子统北军的中尉姜楚陌。
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着一袭冰蓝色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衣袍。
空气中飘忽着浓郁的血腥味。跃上土坡的他眉头一皱,拉马停留。
他环目四顾。那四面八方呈各种怪异动作倒地的三十多个灰点立即跃入眼中。
眉峰拧成一股绳,眸射寒星。转而死死地锁住雪拥着的姬玉萝。
“谁杀了他们?”
惊诧的话令姬玉萝顿时意识到刚才出手杀的三十多人是相府的护卫。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太冒失,秀眉一拧,虚弱地向侧面的一株老松靠去,身子摇摇欲坠。可接下来,她该如何回答姜楚陌的话。
姜楚陌如鹰一般轻盈飞跃下马,静凝会儿,一步一步踏雪向姬玉萝走来。
他不笑不惊,甚至面无表情。
踩踏雪地的声音由远而近,姬玉萝的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没答话,姜楚陌怀疑她没有,反正,一根银针滑至指端。
他近前,手按腰间刀,就那样若个陌生人一样审视着姬玉萝。
姬玉萝心跳加剧,明显察觉出姜楚陌心中的狐疑,指尖的针拨朝前了些,可她甚至都不敢抬眸看一眼姜楚陌。
拼命拦下姜相回城车辆。初进相府,姜相虽对她恭敬有加,却也是一肚子疑惑。只有姜楚陌相信她所编好的说辞:
当山崩地裂,朝隆皇后把她推出马车,她又被护驾的侍卫拼力推出好远。再后来,身受重伤的她被不良人救起,卖到了远离京城的雁郡一户人家做下人,好不容易逃脱,才来到京城。
姜楚陌在父亲面前为她据理力争,断认为他没看走眼,她就是天香公主。
她对他,有着莫名的感激。但并不代表她会对他手软。
飞袭点落地的声音自身后随风飘来。姬玉萝回头,姜楚陌目光移动。
苍茫巍峨陵墓拥着天楼,天地间他身形受惊一晃,与姜楚陌一个眼神交汇目光就移到姬玉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