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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他限定的时间已经晚了两天,也不知母亲怎么样了。
燕渊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即刻飞回沈王府。
紧赶快赶,他终于赶在城门开启的第一时间进了城。
一路往沈王府疾速飞奔,身上的伤口早已崩裂,鲜血透过绯红的衣衫浸了出来,一点一滴洒在清晨寥落的街道上。
隐在暗处的潜龙阁弟子看到他这副形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咬了咬牙,挥手让同伴火速去报告目标的行踪。
同时得到燕渊回京消息的除了潜龙阁,还有宫里的皇上和龙禁卫统领萧潜。
正要上朝的皇上不由止了步子,隐在九龙玉珠皇冠下的那张脸晦暗不明,片刻后忽然将刚刚穿戴好的朝服快速换成了出宫的常服,一面交待肖公公亲自去传口谕,“以皇上龙体抱恙”为由罢了今儿个的早朝。
皇上熟门熟路地从秘道口溜出皇宫,不多时就出现在沈王府内院的紫玫院里。
因着老王妃的失踪,王府里如今表面看着一切如常,暗地里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好在袭爵的煜哥儿虽然年小,但这些年在燕渊的有意调、教下,却比同龄的其他孩子要长进懂事得多。
当初他发现祖母失踪得蹊跷之后,并没有声张,只将消息悄悄送给了长公主,并严令府里下人不得外传。
长公主得到消息非常震惊,即刻打发儿子何司珏到王府来帮忙主事,一面匆匆进宫将消息秘报给了皇上。
皇上听到消息更是焦急,又怕沈家唯一的血脉煜哥儿有个好歹,当即指派了不少暗卫秘密潜入王府,以便就近保护沈煜。
此时得到燕渊回京的消息,皇上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他不由想起前几日萧潜说过的话来,只觉头疼得厉害。这个人打不得杀不得更留不得,他都不知该拿他如何办了。
但是这回老王妃的事儿,如果真是他干的,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皇上在紫玫院里背着手踱着步子,眉头越皱越紧。
此时燕渊心里的焦躁丝毫不亚于他,可是面上还得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情。
用不着听煜哥儿的讲述,他已经知晓实情。但还是耐着性子听煜哥儿把话说完,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我不会让你祖母有事的!”
事实上燕渊并不比他大多少,但在煜哥儿心里,这个叔叔从小教他识字、骑马、射箭;教他做人的道理,比别家的长辈更像长辈。
都说长兄如父,煜哥儿从小无父无母无兄,只有祖母和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叔叔相依为命。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煜哥儿从小就晓得自己的这个叔叔聪慧绝顶,不管遇到任何难事都能妥善解决。所以此刻听到他的安慰和保证,总算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心情陡然变轻松起来,只觉连日来的彷徨、无助、焦急和害怕统统都消失了。
叔叔既然说了不会让祖母有事,祖母一定会没事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在燕渊的连声催促中终于回去休息了。
待沈煜一走,燕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整个身子无力地瘫倒在鹅颈椅上,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上崩裂的伤口更是火烧火燎般的灼痛。
幸好他回房换了件玄色衣衫,才没有被沈煜看出端倪。
他忙叫人去传陈医师。
不一会儿工夫陈医师匆匆赶来。
剪开衣衫瞧见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猛地一震,却知趣地没有多问,利落地给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扎好,走时细细嘱咐他“不宜动气、不宜活动,最好卧床调养”的话。
可她心里也明白。这话不过是徒劳,老王妃失踪这么大的事,公子绝不会坐视不管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京了……
燕渊在榻上躺着休息了一小会儿,就挣扎着起了身。正要准备去书房,外面忽然有人敲门,请他去内院的紫玫院一趟。
燕渊心里顿时一凛。
他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又这么急不可耐地来了王府见他。
想当初,他可是当着众朝臣的面主动请缨,皇上亲口允诺,跟着李老将军的大军一同去同州助战的。
无召回京,又是一条大罪。
想到这里,燕渊忍不住一阵苦笑。
那人实在心狠,居然用这样的狠招将他逼回京城,如果皇上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他还真是没法应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七十六章 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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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苦笑着来到紫玫院。
皇上负手站在书案后看他,面上表情还算平和。
燕渊微微倾身,算是行了礼,然后就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止不住地咳了几声,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了丝毫血色。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
他这次回京,本就没打算瞒人。
其实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世人眼里。
只要皇上愿意替他掩护,他就算不得无召回京。
两人宣少这样私底下见面,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敌意。
默了半晌,皇上才开口问道:“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回京来,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老王妃?”
“你觉得呢?”燕渊不答反问,闭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脸上神情丝毫不算恭敬,显然并不将他皇帝的身份放在眼里。
皇上已经司空见惯了他这副样子,也根本懒得动怒,只是沉声又问道:“或者——你在贼喊捉贼?”
“你说什么?你在怀疑我?”燕渊猛然睁开了眼睛,身子整个地从椅子上坐起,双目似火地瞪着他。
“有人告诉朕,你是潜龙阁的少主。”皇上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脸上神情从没有过的凝重,“朕不愿相信,朕想听你亲口告诉朕。你——究竟是不是潜龙阁的少主?”
燕渊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莫明也有一丝心虚,潋滟的眸子不自觉地移开,刚才被他怀疑的愤怒情绪也渐渐平息。
“莫非你真的是——”皇上难以置信地说了前面几个字就住了嘴,后面的话他实在难以说出口。
看在他的出身上,更看在老王妃的面子上,很多事情他不想追究,可是万没想到,这厮竟会是潜龙阁的人,而且是潜龙阁阁主唯一的亲传弟子,将来还有可能继承潜龙阁阁主的位置。
像潜龙阁那样行事毒辣、臭名昭著的江湖组织,朝廷铁定是要血腥镇压的。而且潜龙阁一手制造了静龙寺惨案,又参与了大岳山祭台倒塌事件,眼下更是有可能与胡蛮子有了勾结。
他身为天子,自然要为老百姓讨个公道。
燕渊此时也心乱如麻。
他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身份,且在这个关头来质问他。
他不否认,自己当初之所以加入潜龙阁,本就是为了增强实力以便对抗皇上。他自信自己有手段能够全盘掌控潜龙阁,却没想到一朝失算而后步步失算,以至造成现今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
凭心而论,他对那人的恨意,并不比皇上少。可是现在母亲还在他手上呢,他就算想要与那人翻脸,也要先把母亲救出来再说。
想到此,燕渊重重叹了口气,挣扎着起身朝皇上深深一揖,语气沉重地道:“臣自知罪不可恕,但请皇上在惩治臣之前,先容臣将老王妃救回来罢!”
皇上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老王妃的下落?”
“不瞒皇上,臣是接到他的飞鸽传书,才冒险赶回京城来的。皇上若要治臣死罪,臣无话可说,但老王妃是臣的母亲,臣一定要救她脱离魔爪,才能安心让皇上治罪!”
“他逼你回京是不想你在同州破坏他的好事儿?”皇上在问完话后略微停顿片刻又自嘲地叹道:“是啊,他早就与胡蛮子有了勾结,也早就觊觎朕的这个位置,眼看同州就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卖国求荣!”燕渊蓦然抬起头来,眸子里闪过一抹坚决,声音却很快又低了下去,仿佛是在呢喃:“终究,我也是凤氏的子孙!”
皇上了然般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撇向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声音也低得几不可闻,“你知道就好,不管你对朕有多不满,对凤氏有多仇视,终归你的血脉里流着凤氏的血,你与朕,到底是血脉相连的!”
“哼!那又怎样?”燕渊忽然冷笑,眸子里泛出凛然的恨意,“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地与你一战,不然怎能对得起我母妃的在天之灵!”
“朕等着!”皇上目光平静,缓缓道:“所以为了那一天的提早到来,朕与你现在就要携手合作,驱逐蛮人,还百姓太平!”
“还有五儿,你不许跟我抢!”
“谁?”燕渊忽然冒出的这一句,让皇上登时睁大了眼,“你说谁?秦五?”
皇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愕然望着燕渊,负在身后的手不由捏紧,仿佛这样就能拽住那个小小的人儿。
燕渊轻蔑地看着他,脸上神情有说不出的得意,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泛出一抹红晕来,“你已经没有资格同我争了!”
这句话犹如一瓢寒冬腊月里的冷水,浇得皇上面色惨白,心里更是止不住地发抖,只觉五脏六腑彷佛都浸入了寒潭,再烈的火也无法暖干。
嘴里忽地涌上一股腥甜,猝不急防下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燕渊已经重新坐回到椅上,正吃力地捂着小腹上的伤口,额角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面上却仍然带着笑意,“老实说,携手不携手的我并不稀罕,就算没有你的支持,我也能自己救出母亲!”
皇上自己掏出帕子擦掉嘴角的血迹,神色间难掩苦意,目光又怔怔望着那副画像看了半晌,才自嘲般说道:“或许你说得对,于情于理,朕的确已经没有资格同你争了……可是,朕的感情从来都不随朕的意志左右,朕就算想要不争,也做不到……”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的痛苦,那样的颓废,那样的悲伤,又那样的无奈……
燕渊虽然如愿打击了皇上,自己心里却并不快活。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那般卑微地、全心全意地爱一个女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今生他再见到她,依然无法做到心止如水。
正如眼前这人所说的那样:感情,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燕渊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低声道:“既然你的心不属于皇后,那你是否也在意:皇后的心到底属意谁?”
皇上怔了怔,眸子里露出茫然,显然并没听懂他这话里之意。
燕渊却不再多说,转而说起怎样营救老王妃的事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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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中枪的秦玥此时已经到了大都朝边境。
翻过前面的西岭山,就是西冥国的地界了。
他们决定这夜在渭州境内的客栈里好好休息一晚,准备翌日一早登山,那样在日落之前就能赶到西岭山顶。
秦玥记得,西岭山顶有一座庵堂。他们可以在庵堂里借宿一夜,再在第二日一早下山。下山之后的路就很平坦了,到达西冥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