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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曹贵妃不知道祁颂心里的想法,否则现在她就不是跟章平帝哭诉了,而是直接跟祁颂拼命了。
章平帝在曹贵妃和祁颂间,他偏袒的自然是曹贵妃了。况且无论祁颂说得多好听,有一点绝对是事实,祁颂轻薄了曹贵妃。祁颂要是老老实实认错,章平帝可能只会轻罚一番,可是就祁颂这态度,章平帝一点都不觉得他该轻拿轻放。
正要开口间,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禀报,“启禀皇上,淮王求见。”
章平帝皱起眉头,但还是同意淮王进来。
“呵——淮王这来的可真是够巧的!儿子前脚犯错,这当老子的后脚就来!”曹贵妃现在完全是气得理智全无了,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想到什么说什么。
祁云目光柔和地看向曹贵妃,他从未觉得曹贵妃如此可爱!曹贵妃再接再厉吧!发挥你勇猛的战斗力吧!
章平帝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几分。曹贵妃的话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这也触动了他心中那根敏感的弦。
淮王的年纪比太子大上一些,但还是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祁颂的相貌与他有三四分的相似。
“臣参见皇上。”淮王给章平帝行礼。
“免礼平身。”
“谢皇上。”淮王起来后,抬手就狠狠给了祁颂一耳光。
祁云眼神一暗,果然是只老狐狸啊!
祁颂被打得脑子发昏,父王可从未动手打过他啊!别说打了,从小到大,父王连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他,这会儿竟然打他耳光!
淮王打完祁颂后,便一脸痛心疾首地向章平帝请罪,“臣教子无方,求皇上恕罪。”
淮王的一耳光,令章平帝的面色和缓,说来他也不是很相信祁颂会故意调戏曹贵妃,就是祁颂那态度还有话,叫人十分不喜。
曹贵妃看着章平帝和缓的脸色,轮到她十分不喜了!曹贵妃和章平帝同床共枕多年,没人比她更了解章平帝。要说章平帝会什么都不处罚祁颂,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处罚绝对不会重了!
这怎么可以!曹贵妃现在真是恨死祁颂了!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她不说,居然还敢骂她是老女人!她要是不报这仇,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皇上,您可万万不能轻饶了祁颂!”曹贵妃阴冷的视线射向脸已经肿起的祁颂,语气冰冷,但也难掩其中的杀意凶狠。
“爱妃,祁颂的确有错,朕定会处罚他,但祁颂到底是无心的,你也大人有大量,别计较这件事了。”淮王到底是宗正,章平帝还是得给淮王一点面子。
曹贵妃心里冷哼,果然是这样!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灿烂。
“臣妾当然可以不跟淮王世子计较了。不过淮王世子淫乱后宫该怎么说?皇上总不会对一个淫乱后宫的无耻之徒轻饶吧。”
祁云挑挑眉,今儿的戏比他安排的还要大的多啊。可惜灵儿不在这里。
“曹贵妃,我儿的确得罪你了,可你也不能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儿淫乱后宫,你未免太过分了!”淮王饱受屈辱地开口,同时递给章平帝一个委屈的眼神。
“呵——本宫敢说!那自然是有证据的!那证据还是活生生的呢!皇上,淮王世子是胆大包天啊,他奸淫宫女,还令宫女怀孕。如今那宫女已经怀孕了八个月了!眼见着就要生产了!皇上可知那宫女是哪个宫的?正是太后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臣妾不久前才发现此事,因为没想好该如何跟皇上禀报,所以耽误至今。
可是现在,臣妾真是不能不禀报了!祁颂先是奸淫宫女,如今又侮辱贵妃!还有什么是祁颂做不出来的!求皇上重重惩治祁颂,否则难平宫闱之怨!”曹贵妃说着,跪下向章平帝哭求。
曹贵妃的确没有胡言乱语,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留下那宫女,就是想让祁颂领这份情,到时候彻底将淮王绑在安王的船上。可是现在,曹贵妃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什么拉拢淮王,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管了,先报仇再说!
淮王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贵妃娘娘红口白牙地污蔑小儿,这未免太过分了吧。本王知道贵妃娘娘嫉恨小儿轻薄你,但是——”
“人都说女人的嘴皮子厉害,可是本宫今儿个可算是见识了,这男人的嘴皮子有时候一点都不比女人差啊!比如淮王你就是!本宫可没有胡说,要证据是吧,简单的很!那宫女眼看着就要生了,根据产婆预计,顶多也就半个月不到,等孩子生下来看看像不像淮王世子,那不就成了。不止如此哦,那小宫女能说出淮王世子身上哪儿有痣,哪儿有疤痕。如果不是最亲密之人,那小宫女能知道?”
淮王一噎,顿时找不到话反驳。淮王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是淮王世子实在是太不争气,淮王在那里拼命想要拉他出泥潭,可淮王世子却死命地在后面拖后腿。淮王就是再厉害,到最后也只能无计可施。
曹贵妃见堵住了淮王,于是得意洋洋地朝章平帝说,“皇上,臣妾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是太后可不能受委屈啊!那宫女可是太后宫里的人。太后宫里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给太后的脸上蒙羞嘛!这要是传出去,太后还有什么脸!皇上是孝子,定不会让太后受委屈吧。这淫乱宫闱是什么罪,还请皇上处置。”
淮王现在真是连生吃了祁颂的心都有了,天下女人难道死光了,你就这样饥不择食地要跟宫女——祁颂也委屈啊,不是他主动跟那宫女如何,是那宫女勾引他的。祁颂秉着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的心,于是就跟那宫女好上了。
“皇上,臣就只有这一个嫡子,求皇上饶他一命啊!”淮王再次咬牙朝章平帝跪下,一个大男人甚至朝章平帝哭了。
可惜,这一次章平帝没有心软。章平帝最大的软肋就是太后,敢让太后没脸,那就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当然,章平帝也不能因为这事就杀了祁颂,除非跟祁颂私通的不是一个小宫女,而是嫔妃。那不用怀疑了,章平帝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戴绿帽子,绝对直接弄死祁颂。
因为一个小宫女就傻杀了祁颂,那就有些过火了。怕是会寒了宗室的心。谁能想到祁颂这轻轻松松的一抱,能闹出这么多事情呢。
“皇祖父,淫乱宫闱,若是依法处置,祁颂必死无疑。但是律法不外乎人情,孙儿想就因为祁颂跟一个小宫女私通就要了他的命,未免有些太严重了。
但是不惩罚祁颂,那就更不行。要是有人跟祁颂学习,到时候后宫怕是乌烟瘴气一团了。孙儿一直听说祁颂将后宫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不止是自己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他还带曲平侯任成杰,吏部刘侍郎之子刘长明等人一起进出后宫,调戏宫女的事件是屡有发生。
皇祖父,孙儿认为这次不止得重罚祁颂,这其他人也得狠狠重罚。”
“皇太孙这话未免太过了。犯错的明明是祁颂,皇太孙为何要牵扯上其他人!”曹贵妃急道。
祁云似笑非笑道,“曲平侯任成杰乃是安阳伯夫人的亲侄子,也难怪贵妃娘娘急了。”
“皇太孙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故意污蔑本宫不成!你——”
“好了!都给朕闭嘴!”章平帝大喝一声,曹贵妃未完之言只能咽了回去。
“云儿说的很是。后宫是什么地,曲平侯、刘长明等人有资格进吗?这样不明是非,目无君上之人是得好好惩治一番!李泉拟旨,凡是曾经跟祁颂进出过后宫之人一律打三十大板,闭门思过三个月!”
曹贵妃张口想要求情,章平帝一记冰冷的目光射来,曹贵妃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她能看出章平帝是动真火了。太后是章平帝心里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谁碰谁死。
“至于祁颂——”章平帝阴冷的视线投向祁颂,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好该拿祁颂怎么办,直接杀,那是不成的。轻轻放过,那是更不成的。重罚是必须的,但是怎么重罚呢?
“皇祖父方才罚了曲平侯等人五十大板,闭门思过三个月。说起来,他们顶多是从犯,那祁颂就是主犯了。这身为主犯,惩罚自然得比从犯重了。
依孙儿看,惩罚翻倍都不为过。不过六十大板打下来,很有可能会把人打残,这就不好了。以免损了皇祖父的名声。那就减一点,五十大板好了,闭门思过就半年。但是这样看来,惩罚还是有些太轻了。
孙儿想祁颂最大的错就是贪花好色,不知轻重。最直接的解决法子那就是将祁颂给阉了当太监——”
“皇太孙未免太过分了,你这是要小儿断子绝孙,你——”淮王大惊。
祁云凉凉截了淮王的话,“断子绝孙?那可够不上吧。祁颂有儿子。还有淮王听人说话怎么都不听全呢?难道淮王就是这么当宗正处理宗室事务的?”
章平帝容易爱屋及乌,也很容易恨屋及乌。现在章平帝十分厌恶祁颂,对淮王也没什么好印象了,生出这么个儿子,淮王能是个好的?
“祁颂毕竟是皇家人。皇室里出个太监,这名声到底是不太好听。所以孙儿是这么想的。孙儿手里有一副药,只要服用后,就跟太监无二。孙儿想让祁颂当半年太监这总无事吧,这也算是给祁颂的教训。至于解药,孙儿就交给皇祖父,半年期限一到,皇祖父视情况,看看是否要将解药交给祁颂。”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要当太监!我死也不要当太监!父王,你帮我求情啊!父王!”祁颂害怕了,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成为太监!就是半年也不成!
淮王张口想求情,章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太孙的主意很不错,就这么办。”
金口玉言!章平帝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绝无更改的可能。
“淮王在这半年还是好好教教儿子。免得你这儿子又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这一次,朕能轻饶祁颂,是看在淮王你的面子上。可若是有第二次,淮王的面子就不好用了。”
淮王心头一凛,低头不语。
“皇祖父,淮王既然要教导祁颂,这一心不可二用,这宗正——”祁云意有所指地开口。
“皇上,臣——”
章平帝抬手阻止淮王继续开口,“朕知道淮王你之前担任宗正很辛苦,当然淮王你做的也很不错。想来正是淮王你将心思都放在了宗室事务上,所以才没能教好儿子。皇太孙的话很有道理。一心不可二用啊!
这心一旦二用了,怕是什么都做不好了。淮王接下来半年既然要教导祁颂,那你就不适合再继续接任宗正了。就让理王暂任宗正好了。”一句话轻飘飘地就让总淮王没了宗正之位,虽说理王只是暂任,谁知道这暂任会不会变成一直。
理王和淮王是同一辈的,年纪比淮王要大上八岁。不过理王为人中庸,而且和章平帝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所以一直不得重用。如今宗正的位置落到理王的头上,这对理王来说不可不畏是天上掉馅饼了。
当乔伊灵接到祁云的信,看到一切后,暗暗在心里称赞,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祁云是安排了人,不过是个女官,但那不是一般的女官。而是曾经救过章平帝的女官。祁云要那女官做出戏,在章平帝的面前玩一哭二闹三上吊。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