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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这些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娑夷人,而是容皇后的下属假扮的!
容皇后手下能人云集高手济济,在看守没有多少防备的情况下,足以对付一般人的绳索、锁链和笼子对他们来说,要逃出去就像是打开自己家大门一样简单。
“请皇上立刻下旨,让平南公的军队迅速进入徽阳,守卫皇宫!”
那个禁卫军将领的声音有点颤。禁卫军指挥使邱晋已经在明郡王府外面被斩首阵亡,现在也就只有他硬着头皮顶上这个缺。皇宫周围只剩下五百禁卫军,这个时候如果明郡王府府兵和“蛇信”杀手直接杀进皇宫逼宫的话,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水宣瀚脸上一阵发白,立刻先传了旨意下去。平南公郑榭的两万军队,有五千驻守在徽阳城外的军营中,现在只能调进来充当禁卫军,否则就连他的人身安全都成问题。
“还有,传信到南疆,让那五百禁卫军以最快速度带着陆曼回来!”
他现在充分怀疑陆曼其实根本就是明郡王府和容皇后那边的奸细,表面上看在帮他,其实是在给容皇后那边提供信息。否则的话,容皇后怎么可能这么早就事先安排好一群下属假扮成娑夷人让他们抓?
亏得他之前对陆曼还十分重视,当真是瞎了眼睛!
……
明郡王府一场血战,不,应该是屠杀之后,夏泽从此在明面上分裂成两半。
明郡王府尽管名为谋反,但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拉拢到了大批夏泽的文臣武将和王公贵族,站在水今灏这一边。
这里面一部分人是水今灏的至交,感情深厚,深知水今灏的为人,愿意追随于他。
也有一部分并不是因为和水今灏的交情,而是本身头脑清醒目光敏锐,已经看出水宣瀚气度狭隘,没有容人之量。在水宣瀚的治下,最好的情况就只是庸庸碌碌战战兢兢地过一辈子,一成为出头鸟就会立刻被打下去。但这样一来,夏泽永远出不了良臣良将,只有一群圆滑小心明哲保身的庸才,国家强大不起来,复国了也迟早会再次灭亡。
良禽择木而栖,与其等着看夏泽未来的衰败,不如在这个时候另择明主。
当然,也有不少前朝下来的老一辈臣子忠字当先,认为水宣瀚既然是夏泽的皇帝,继承的是夏泽天家的正统血脉,那么无论明君昏君,都必须永远效忠,这才是做臣子的本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起兵谋反,都是大逆不道。
明郡王府的势力自然不可能在徽阳继续留下去,包括军队在内,全部移到了徽阳南边二十多里的衡州。以前的安王爷在这里有一座宅院,是供安王出来玩乐时居住,水濯缨等人现在就住在这里。
水今灏在之前明郡王府被围攻的时候,正在外面集结他麾下的两万多军队,现在这批军队全都到了衡州,驻扎在城外。
衡州是夏泽第二繁盛的城市,当初秋溯门的总舵就设置在衡州附近,在这里影响力最大的人物非陆岱宗莫属。
陆岱宗一向行迹洒脱,在上次衡州试剑大会之后,就去了西陵赴好友的比武之约,前不久才回来,也是刚刚知道夏泽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水濯缨特意约见了陆岱宗。这位老人尽管手里没有握着实权,但夏泽复国战争中立有汗马功劳,人人敬重有加,有着最大的隐形权力。
她把水今灏和水宣瀚之间的矛盾,两人交手的过程全部告诉了陆岱宗,只是没提陆曼的事情。
陆岱宗全部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自然知道当今皇上并非明君,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这些年来,我终归也是一直把他作为君王来忠心耿耿地扶持……现在这个局势,我最多能做到两不相帮,突然让我站到明郡王府这一边谋反推翻皇上,恕我实在难为。”
水濯缨尽管已经预料到陆岱宗会是这个回答,还是隐隐有些失望。
陆岱宗的影响力太大了,如果站在他们这边的话,即便什么也不做,立在那里就是一面最鲜明的旗帜,无形中不知能拉拢多少人过来。
陆曼的事情她还是暂时不告诉陆岱宗。他的女儿已经死了,现在占据了他女儿身体的,已经是另外一个重活一世回来的灵魂,这种事陆岱宗现在没有必要知道,免得把局面弄得更乱。
水濯缨在客厅外的走廊上送走陆岱宗之后,绮里晔披了一身玄色底紫色澜边的金丝重锦华衣,从后面懒洋洋地过来,揽住她的细腰,把一颗剥好的枇杷喂进她的嘴里。
“你要是不想费这么多心思的话,本宫直接从东越那边调个十万军队过来,有几个徽阳城都踏平了……你们这院子里长的枇杷还不错。”
水濯缨吃下枇杷,摇了摇头。
“我希望的是,哥哥接替皇位能成为天下所望,人心所向的事情。靠你的军队,想要夺下皇位很简单,但是夺不到民心。在百姓眼里他可能仍然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不会承认他的地位。”
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绮里晔这种惑乱江山的祸国妖后,朝野上下人人又恨又惧,满天下都是仇家,但仍然能把东越统治得翻不起一点浪花。
水今灏不是这种人,也不能走这条路。
第31章 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更)
绮里晔俯下身来,舔了一下水濯缨沾着果汁的嘴唇:“你打算如何?”
水濯缨瞪了一眼绮里晔:“我自然会想出办法的。对了,你的六翼护卫里面,负责问毒司的绯翼在哪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她从去年年初就出去搜寻制毒的药材,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只是会固定联系问毒司那边。问毒司里面制作出的毒药,已经足够绝大多数情况下的使用,所以我也没让她回来。”
绮里晔一点不客气地往水濯缨手里塞了一颗枇杷:“剥了,喂我。”
水濯缨嘴角一抽,接过了那颗枇杷:“问毒司能制造出的毒药有多少种?”
“从功效上详细区分的话,有一百多种。怎么了?”
“里面最毒的能毒到什么程度?我指的不是毒性发作的速度,是毒药的用量,比如说只要针尖那么一丁点,就能够杀死一个人。”
绮里晔想了想:“最毒的应该是混沌水。问毒司那边试验过,一滴混沌水滴入一桶清水中,这一桶清水随便哪个人喝一口就足以致人死命。”
水濯缨沉吟了一下:“借我速度最快的海东青,我需要联系一下问毒司那边。这里离崇安两千多里,飞鸽传过去怕是太慢。”
她这时候已经剥完了那颗枇杷,送到绮里晔的嘴边,他不接:“用嘴喂。”
水濯缨又是嘴角一抽,不过倒是没拒绝,嘴里半含着那颗枇杷,踮着脚尖再次朝绮里晔送上去。绮里晔满意地低头刚要接过来,结果还没碰到枇杷,水濯缨就一下子自己把那颗枇杷吞了进去。
“想有得吃就不要那么矫情。”
那颗枇杷不大,所以她还能一边含在嘴里,一边语重心长地教育绮里晔。
绮里晔:“……”
没想到的是,他紧接着便突然伸出右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张开嘴来无法再动,随即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嘴唇,分开她的唇齿,竟然硬生生地从她口中把那颗还安然无恙的枇杷抢了出来。
然后在她的面前慢悠悠地吃完了,这才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比她更加语重心长。
“想有得吃就不要说这么多话。”
水濯缨:“……”
……
徽阳城,皇宫,宁清宫侧殿。
郑榭的妹妹郑云茹已经被作为端妃纳进宫来了,水宣瀚为了不至于让莫皇后不快,这些天更是几乎天天都留宿在宁清宫中。
现在马上就可以把莫皇后从后位上拉下来,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大乱子,所以水宣瀚还是得稳着莫皇后,对莫皇后也加倍地温柔体贴。
这时正是下午,侧殿里两人各自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水宣瀚在批阅奏折,莫皇后倚在美人榻上看书,从外面一眼看上去,气氛倒是十分宁静和谐。
大太监刘安走进来,在水宣瀚耳边说了两句。水宣瀚转向莫皇后:“皇后,孤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寝殿去小憩一会儿。”
“是,臣妾告退。”
莫皇后温顺地站起身来,从侧殿另一边的后门出去,回了后面的寝殿。水宣瀚有什么政务要处理或者要接见什么人,从来就不喜欢她在旁边听着看着,每一次都会把她支开。
但她经过后门的时候,对门口伺立着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那小太监微微点点头,关上后门,却没有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轻轻贴在了后门上。
隔着一扇门,一般人虽然听不清侧殿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这小太监有点天赋,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就算不能听个十成,八九成也有了。上次水今灏和陆曼的谈话,就是这个小太监听到的,所以莫皇后特地重金收买了这小太监,让他尽可能多听点东西。
莫皇后离开之后,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从门外被两个侍卫扭着推了进来,正是在南疆躲了一段时间的陆曼。
水宣瀚传信都是直接传到那五百禁卫军的将领手上的,这次抓住陆曼带回来的旨意一传过去,那边禁卫军立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一无所知的陆曼。
皇上既然怀疑陆曼是奸细,禁卫军们对陆曼也不再客气,从南疆到徽阳的一路上没少给她苦头吃。
以致于现在出现在水宣瀚面前的陆曼,比之前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脸上甚至还有隐约的青紫和伤口,十分落魄狼狈。身上穿的也就是一件囚犯装一样的粗麻衣,还是为了要出现在皇帝面前,样子不能太难看而让她换上的。
“可知道孤为什么抓你回来?”水宣瀚缓缓开口。
陆曼跪在地上,居然还是一脸平静,直视着水宣瀚。
“自然知道,皇上怀疑小女是奸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还请皇上容小女为自己解释几句。”
水宣瀚冷笑:“好,孤倒是也想听听你要怎么解释。”
“小女为皇上提出计策,结果被对方识破,这并不意味着小女就是对方的奸细,也可能是当时宁清宫中藏有容皇后的密探,甚至是宁清宫里的宫女太监听到了小女和皇上的对话,向明郡王府通风报信……”
水宣瀚打断她:“宁清宫里在宫内伺候的都是皇后身边忠心耿耿的老人,皇后一介深宫妇人,怎么会跟素无来往的明郡王府扯上什么关系,最后一点不可能。”
陆曼似是想要开口反驳,但还没说出来,水宣瀚就把她堵了回去:“你说的都只是可能性,而不是证明你清白的理由。孤自然知道你只是有嫌疑而已,否则也不会只下令把你抓回来,而是直接让禁卫军在南疆就把你直接斩了。你要是提不出能够让孤信服的确凿证据来证明你并非奸细,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只有现在就杀了你以防万一。”
陆曼咬了咬下嘴唇,嘴角紧紧绷着,面色发白,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水宣瀚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第一句话却是完全莫名其妙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