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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美貌的女子接近三皇兄,而三皇兄表现出了兴趣或者格外的留意,她就无法容忍。就比如宴席上那个勾引三皇兄的舞姬,从大厅里被拖下去之后,很快便被她找机会杀了。
她并不担心有任何女子能将三皇兄抢走,唯一担心的就是,三皇兄一旦知道她违背伦常的感情,会不会觉得她恶心?会不会因此而反感她?会不会从此不想再看见她?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聿凛安慰地拍了拍贞庆公主的肩头:“芙儿,别哭了。”
贞庆公主听他的声音仍然和平时一样温和,并没有表现出厌恶排斥的样子,不敢置信地抬起满是眼泪的小脸望着他。
“三皇兄……你知道……”
“我知道。”聿凛叹息了一声,“我很早就知道,丞相府小姐和武平侯府小姐都是怎么死的。”
贞庆公主的脸色先是一下子变白了,但随即又涌上一片血色来,仿佛那张玲珑可爱的小脸上飘起了一片鲜艳的红霞。
皇兄早就知道?
他知道他的前两任未婚妻都是她杀的,但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这说明什么?
一来说明他自己对这两桩亲事也并不上心,二来……是不是说明他能够理解她的感情,也能够容忍她的行为?
聿凛一向是冷峻的性子,不喜欢多言,话只说到这里就停了。但贞庆公主对他倾心多年,早就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他只要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她都能猜得出来他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是什么。
这时候往下一想,忍不住心花怒放,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她面前都绽放出了玫瑰色的光影。
三皇兄没有反感她!甚至还默许了她对他的那些未婚妻下手!
那么他是不是对她也怀着超过亲情的感情,只是一直像她一样,不敢说出来?
这么多年来三皇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她从中作梗,但她也确实从来没有看到三皇兄除了她以外在意过哪个女人,基本上都是那些女人来勾引他的。
贞庆公主一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楚漓,一下子又有些不快。她虽然没见到聿凛对楚漓有多好,但她要杀楚漓的时候,聿凛却是第一次护着一个女子,冒着巨大的危险从着火的柴房里把楚漓救了出来,并且之后还派人护送楚漓回东越。
“那位楚小姐,和三皇兄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她对我有用,现在还不能死。”聿凛露出一点无奈之色,“之前我不能把话说明,只能派人护送她。”
贞庆公主尽管仍然觉得不太满意,但聿凛这么说,她也能理解。在她的心迹没有被三皇兄知道的时候,三皇兄不可能跟她来解释这些,并且阻止她杀楚漓。
她这时候正是心花怒放的时候,只觉得一生中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刻,就算有一个小小的楚漓,也不过是稍微影响了一下心情。三皇兄既然说楚漓有用才需要护着,那楚漓应该也不过是有利用价值而已,没什么关系。
“还有东越的赐婚……”贞庆公主又想到了这个,娇俏地朝聿凛眨了眨眼睛,“要是三皇兄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让这场赐婚不成的。”
一说到这件事,聿凛却是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要怎么做,但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容皇后已经知道我的前两任未婚妻都是你杀的,必定也会预料到你会再去杀静善长公主,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在那里等着你。”
“那也没关系。”贞庆公主轻轻哼了一声,“容皇后本人我都有办法杀,更何况区区一个静善长公主?”
“不。”聿凛摇头,“杀人不是问题,问题是容皇后正在等着抓你杀人的证据。你要杀静善长公主容易,但在对方已经知道是你下手的情况下,你能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不被人抓到任何证据?你也别小看了容皇后。”
贞庆公主一下子没话说了。聿凛继续道:“如果这个证据被抓到,你之前做的事情会被全部暴露出来,世人也会知道我们……这样的事情一出,北晋皇室的名誉毁于一旦,我们都不会被父皇所容。”
“父皇……”
贞庆公主咬了咬牙。皇权终究还是最强大的,她手上的势力确实不小,但那全部都是暗处的势力,还是不能公然和父皇对抗。
聿凛轻叹了一声。
“或者……我不想娶静善长公主的话,也可以放弃这个皇子的身份,离开北晋,从此隐姓埋名,便没有人再管得着我要不要娶妻,要娶的是谁。”
贞庆公主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头犹如小鹿乱撞。聿凛这话里,竟是隐隐有要终生不娶的意味,或者更甚一步,他是不是……要娶她?
她知道兄妹成亲,生下来的孩子经常都是怪胎和残疾,但她反正这辈子已经生不出孩子了,这个不是问题。不生孩子的话,只要她换个身份面貌,没人知道她和三皇兄是亲兄妹,又有谁管得着他们是不是乱伦?
“不。”贞庆公主一把拉住聿凛,“三皇兄不用放弃这个皇子的身份,等我一段时间,很快就好,我有办法的。”
放弃皇子身份,这听起来容易,却是意味着失去了地位,权力,财富,安全,几乎是所有的生活保障,以后还要东躲西藏地生怕被人发现,后半辈子会走得无比艰难。
她自己在这个公主的位置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不是公主的话,尽管她背后有那么大的势力,过得肯定也远不如现在这么风光自在。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就算是为了她,她也不希望三皇兄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希望他永远这么矜贵,冷傲,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淡漠冷峻,但唯独在对着她的时候,会露出那种隐隐的宠溺眼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胸怀江山大局,手握天下权柄,而不是要沦落到像一个逃犯般狼狈不堪的境地,被一大堆窘迫的琐事所拖累,连存活都成问题。
聿凛望着她仰头看他的坚定眼神,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好,我等着。”
……
光顺帝的寿辰在十一月月底,因为是五十大寿,所以办得格外隆重。
整个邺都张灯结彩,皇宫里面更是着意布置了一番,金彩辉煌,犹如琉璃珍宝点缀的仙宫一般。几千只金黄色的宫灯连成长长的一串串,悬挂在屋脊飞檐之下,灿烂的灯光映照得整个皇宫通明如白昼,弥漫着一股热闹喜庆的气氛。
正式的寿宴定在晚上,在皇宫里最大的宣德殿里面举办,比之前的丰雪小宴奢华隆重得多。大殿里面除了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之外,还有文武百官,以及其他国家派来贺寿的使臣。
宴席开始之前,先由众人各自献上给光顺帝的寿礼。大殿上顿时像是珍宝展示台一样,诸般奇珍异宝,和璧隋珠,古玩字画,雕像绣品,一一被展示出来,进献给光顺帝。
绮里晔和水濯缨本来就不是诚心来贺寿的,准备寿礼的时候也就只是在北晋直接搜罗了一批贵重宝物送上来,分量绝对是够分量,但毫无特别之处。
北晋这边的王公官员们为了讨好光顺帝,准备寿礼的时候就讲究得多,一个比一个别出心裁。什么用一百多种不同绣法绣成的寿幛,食用了能够延年益寿的千年太岁,上面天然带有吉祥图案的东海珍珠,隐约形成一个“寿”字形状的大块太湖石,什么都有。
到贞庆公主的时候,两位宫人献上来一个有半人多高的笼子,笼子上盖着金黄色的锦缎。贞庆公主拉开锦缎,大殿里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叹声。
笼子里是一只比寻常鹰隼大了足有一倍的海东青,昂首挺胸地站立在铁杆上,姿态威猛,目光精亮,光看这形态便是一等一的品相。
最为难得的是,寻常海东青都是杂色的,纯白为上品,纯黑为极品,而这只海东青不知是不是变异,羽毛的颜色竟然是纯正的金黄色,通体犹如黄金打造而成,光辉灿烂,华贵非凡。
海东青在北晋十分稀少,远古时期曾经是北晋族人的图腾鸟类,现在也仍然被视为神鸟,是祥瑞、兴盛和强大的象征。在北晋前朝,能抓到一只海东青进献给皇帝,甚至可以免除死刑,可见其珍贵程度。
北晋以金黄色为尊,皇帝的座位和龙袍都是明黄的,现在贞庆公主献上来的这只海东青通体金黄色,祥瑞再加上尊贵,寓意更好,一下子将众人的其他寿礼都比了下去。
第120章 血光寿宴(二更)
贞庆公主在殿下盈盈一拜:“儿臣寻了一年,特意从南方寻到这只金色海东青,恭贺父皇五十大寿,祝父皇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北晋河清海晏,永享太平!”
光顺帝十分满意,捻着胡须呵呵大笑:“好!好一个河清海晏,永享太平,芙儿送的这件寿礼深得朕心!”
贞庆公主站起身来,笑道:“这只金色海东青可不只是外形难得,还极具灵性,儿臣捕到它之后,请驯鹰师训练了许久,如今还能做表演,父皇若有兴致的话,现在就可以一观。”
“哦?”光顺帝听了更加高兴,“那便演来看看!”
贞庆公主让训鹰人打开笼子,将那只金色海东青放了出来,解开它脚上拴着的锁链。训鹰人一声唿哨,海东青展翅飞到空中,绕着整个大殿盘旋三圈,金黄色的羽翼在烛火灯光下更加华贵灿烂,犹如一轮初升的小太阳在大殿中升起,光辉耀眼,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训鹰人又是一声唿哨,哨声陡然转为尖利,海东青从半空中俯冲下来,却是直直冲向大殿上首主位上的光顺帝!
海东青是鹰中之王,速度何等迅疾,就如同一支来势奇急的金色箭矢直射而下。光顺帝刚开始时看到海东青开始俯冲,还以为是表演的一部分,周围众人也是如此。
等光顺帝见那海东青是朝着他扑来,这才感觉不对,但已经迟了,海东青一瞬间便俯冲到了他的面前,竟是挥起一双锋利的鹰爪,直抓向他的面门!
“啊!——”
光顺帝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挡头脸。海东青是猛禽,力道极大,而光顺帝本身又不会武功,这伸手一挡,手臂上直接被海东青锋利的爪子不偏不倚地抓了过去。
海东青的一只爪子便有人的手那么大,爪子末端尖锐锋利如弯刀,一下子便在光顺帝的手臂上抓出了三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飞溅。
光顺帝惨叫一声,痛得反射性地缩回手去,海东青仍然没有飞走,扑扇着翅膀再次挥爪抓向他的脸。
周围的大内侍卫连忙赶上前去,拔剑斩向光顺帝面前的海东青。不料这海东青果然极有灵性,反应速度竟然比一般的武功高手还要快上几分,加上侍卫们生怕不慎伤到就在海东青下方的光顺帝,出手仍然保留着五分顾忌,不敢真的用出全力。
这数剑一齐刺过去,那只海东青一扇双翼,猛然腾空而起。鹰隼类的飞行技巧本就高超,在空中前进后退上升下降全都圆转自如,这一下腾起的速度竟然和众侍卫的剑势速度相差无几。
没有一剑直接刺中海东青,只有其中一剑贴着它的身体侧面划了过去,金黄色的羽毛飘落下来几片,隐约渗出一点血迹,估计只划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