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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额头撞在桌边上,立刻红肿起来。她闷哼着,手撑在地上,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搜!”
皮衣一声令下,他的爪牙立刻四处搜索起来。
在枪口的威胁下,酒吧里的几个房客都被赶出酒吧。黑衣枪手闯进旅客住的房间,翻箱倒柜,好像人会藏在柜子里似。但是只要见到值钱的东西,他们都放进自己口袋。
二楼走廊拐弯处的房间,房门紧闭着。皮衣大力的敲门,敲了好久才有一个人过来开门。
那个人睡眼腥腥,对着皮衣怒骂起来:“他妈的!叫你个鸟啊!”
话音刚落,皮衣拔出手枪,对着那人胸口开了一枪,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然后就倒了下去,倒到地上的时候,疼痛感就消失了,所有感觉都消失了。
他已经失去了生命。
他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因一句骂人的话而招来杀身之祸——生命原来真的是很卑贱。
皮衣对着地上的尸体吐了一口水,骂道:“敢这样对我说话,真是找死!”
他推门走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另一个杀手并没有呆在房间里。
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搜索过了,除了厨房和那间堆放杂货的。
皮衣向厨师询问情况,厨房听不见,也说不了,只见他双手挥舞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咿呀声。皮衣听了心烦,骂了一句人渣,离开厨房,走进杂货室。
阿寂躺在黑暗之中,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他的心狂跳起来。
皮衣跟几个手下慢慢地走着,仔细地观察这个房间里。皮衣一脚踢开地上的几个布袋,他的皮靴在木板上移动着。
阿寂透过木板的一丝小缝看到皮衣就站在自己躺着的地方,他的皮靴木地板上走来走去。
一些灰尘从木板上落下来,落在黑寡妇的脸上,有种庠庠的感觉,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他知道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将会负出生命的代价。
金牛也是紧张得要命,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AK。
皮衣把房间翻了个遍,然后才走出去。
在经过香姨身边的时候,皮衣蹲下来,装腔作势地说:“我真的不忍心让你这么痛苦,原谅我吧。”
香姨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看他。
皮衣扬手一个耳光打在香姨脸上,然后起身扬长而去。他的手下叫嚣着跟在后面走出了酒吧。
酒吧里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地上一片狼籍,方姨靠着桌脚,痛苦而又失神的坐着。
天已经渐渐黑起来,他们又在黑暗中躺了很久,静静地瓴听着。
外面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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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计
他们终于确信皮衣那些人已经走了,可是方姨呢,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
阿寂双手托在木板下,稍一用力,一块木板就被他推了开来。
灯已经亮起,酒吧里里充满了冷色的光线。
方姨坐在椅子上,阿吉正拿着药酒涂在她红肿的额头上,痛得她大骂:“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阿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为她涂药。
阿寂低下头,轻轻地问着方姨:“你还好吧?”
“还没死。”她没好气地说。
阿吉涂好药酒好,便默默地收拾东西走进里面。
方姨抬起头,看着黑寡妇说:“你不是说怕死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
黑寡妇自知理亏,低着头,说:“对不起。”
方姨冷笑:“想不到你也会对女人说对不起。”
突然,二楼出现了三个拿着冲锋枪的枪手,枪口对着楼下。
这突然的变化,令每个人都吓了一跳,方姨一张俏脸已变得惨白!
就在这一乍那,“砰”一声枪响,声音从阿寂的枪中发出,他的反应之快令人难以相信。谁也没有看见他把枪拔出来,但是,突然之间,火花就已经从枪口里喷出。
天下无双的速度!
天下无双的枪法!
楼上最右边的枪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板机就被击中要害,他捂着伤口,充满惊疑地瞪大了眼睛望着阿寂。他手中的枪无力垂落下来,他的身体也无力地倒下,从二楼的栏杆翻落而下,重重地摔在下面的桌子上,桌子立刻崩裂开来。
另一个枪手呆了一下,手中的枪对着楼下开了火。
阿寂、黑寡妇和金牛三人向后翻身出去,逃避飞来的子弹。
另一个枪手也开了火,两把AK疯狂扫射,酒吧内枪声大作,子弹狂飞。
如此强大的火力之下,他们只能躲避,全无还手之机会。黑寡妇虽已经拔出枪,却也无法出手。他们躲到哪里,子弹跟到哪里。
方姨吓得坐到地上,靠着桌脚,子弹呼啸着从她身边飞过,她捂着耳朵,惊恐地大声尖叫!
子弹打在桌子上,木屑狂飞,几张椅子更是被打成碎片。
一个枪手的子弹打完了,他迅速地退下弹夹,火力立刻减了一半。
阿寂滑进一张桌子的下面,脚一踢,桌子向楼上飞去,挡住了两个枪手的视线。
那枪手已经装好了弹夹,对着飞在空中的桌子又是一阵狂扫,打得桌面上满是弹孔。
桌子落了下去,阿寂却不见了。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阿寂已经经最快的速度退到柱子边,脚蹬着柱子,人已经像燕子般飞上二楼。
枪手一回头,就看到了阿寂,也看到了他的枪,但他看不到枪里射出来的子弹,因为子弹已经射进他的胸口!
好快的枪!
好快的子弹!
另一个枪手把枪口转过来对阿寂扣下扳机,枪里却没有子弹出来,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完。
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惊恐。“砰”又是一声响,子弹射进他的胸口,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
金牛长长松了一口气:“想不到这帮人这么奸诈狡猾,居然把人留在这里埋伏。”
黑寡妇对阿寂笑了笑,说:“他们三个竟然全被你干掉,偶像的魅力果然是非同凡响啊。”
阿寂脸色却十分凝重,说:“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梭子弹向他袭来,他就地一滚,躲过了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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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
酒吧里突然闯进了几个枪手,端着AK对酒吧里开火。在他们身后,皮衣正慢慢地从酒吧门口踱步走进来,在他的身后,又跟着七八个枪手。
“你们现在还能离开吗?酒吧里里外外已经被我包围了。”皮衣很是得意。
“你放屁!”金牛大骂。
皮衣一挥手。
“杀!”
几把AK同时开火,枪声震动着耳膜,子弹像黄蜂倾巢而出。
阿寂人影翻飞,飞进身后的房间里。
黑寡妇和金牛则利用桌椅的遮掩,不断地移动着身形。
本已被打得不成样子的桌子,现在更是被打得支离破碎,一些酒瓶被子弹击中,炸开,变成碎片。木屑夹杂着玻璃,四处飞溅!
方姨捂着耳朵,又大声地尖叫着。
黑寡妇跟金牛身形闪动,飞进了一个房间,就在阿寂的下面。
五六把AK步枪对着楼上楼下疯狂扫射,密集的子弹打在门上,墙壁上,房间变成了马蜂窝。
他们躲在房间里,以墙壁做屏障,任凭这些枪手扫射,根本不出来,时不时还放一下冷枪。
皮衣叫了一声:“停!”
所有的枪声都停止。
方姨却还是在大声地尖叫,她越是恐惧,叫的声音就越大。
皮衣在方姨旁边蹲下来,一手捏住她下巴,骂说:“他妈的,叫你个鸟!”
方姨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他。
“想不到你竟敢耍我!”皮衣狠狠地给了方姨一巴掌。
一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一双动人的眼睛,恨恨地瞪着皮衣,却不敢作声。
“阿寂,你们给我滚出来,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
皮衣一边大声地叫着,一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方姨的脸。
阿寂把门推开了一条缝,看着楼下,冷冷地说:“这个女人对我毫无意义,你用她来要胁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方姨麻木地坐在地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皮衣的手摸着她的脸,摸得更温柔了,“你看,你这么帮他们,他们却这样对你,你这样做值得吗?”
方姨生气地举起手,把摸在她脸上的手拍掉。
“只是开个玩笑。”皮衣故作姿态地说道,“我怎么舍得杀了你,杀了你那真是太浪费了。”
他突然从旁边一名枪手手中抢过一把枪,对着房间扫射。他一边开着枪,一边兴奋地大笑。
他的手下也跟着开枪扫射起来。前面的人子弹完了,就退下去换子弹,后面的人又冲上来。
黑寡妇跟金牛背靠着墙壁,躲在窗户下面,窗户被打得稀烂,碎片纷纷落下,落在他们头上、身上。
金牛将一把AK递给黑寡妇,黑寡妇手抚摸着枪身,目光变得炽热,“我已经几年没摸过这东西了,它让我兴奋!”
看到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皮衣示意一个手下走进房间去看看。那手下明知道走进去是送死,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慢慢移过去。
在他接近房间的时候,黑寡妇突然举起AK,对着窗户外面开了一枪。
“哒,哒”,一枪就是两颗子弹,那个手下立刻中弹倒地。
那些枪手又对着窗户疯狂地扫射,子弹不断地从黑寡妇的头顶飞过,压迫得他头也不敢抬一下。
二楼的阿寂也被子弹压得不敢抬头,他对着楼下随便开了几枪,根本没有瞄准的机会,也不知道打中人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枪里的子弹完了,再摸身上,一发子弹也没有,这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没有了子弹,就如同老虎没有了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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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
他从门缝里看见外面走廊上那具尸体旁边放着一把AK,他拉开门,正想冲出去要。又有一排子弹打在他前面,他不得不又退回房间里。
黑寡妇把枪口伸进门缝里,又开了一枪。
“哒,哒”,一枪就是两颗子弹,又有一个枪手中弹倒地。
AK不同于手枪,开一枪只出两颗子弹,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这需要对AK的特性非常了解,还需要经过无数次艰苦的练习才能够掌握的。
金牛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AK用得真不错。”
黑寡妇骄傲地说:“小意思。”
这时那些枪手又对着木门扫射,打得木门辟厉叭啦地响。
这段时间,他们对二楼的火力压制降了不少,这给了阿寂机会。他解下皮带,扒在地板上,把皮带抛出去,皮带头扣住AK的板机,然后慢慢往回拉,AK就到了他手上。
AK在手,杀机立现,他端起枪对着楼下扫射,狂喷而出的子弹也带着他身上的杀气。
皮衣突然看见一排子弹打在前面,吃了一惊,慌忙喊道:“扒下!”
前面的人纷纷扒在地上,有两个稍慢一些的立刻被子弹打中,鲜血狂喷!
枪手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站着了,有的躲到旁边,有的蹲到桌子旁,有的靠在柱子边……
但是枪声并没有减弱,火力反而更猛了。
剧烈地枪声中,只听见皮衣大声地喊道:“我看你们还顶得多久。”
阿寂知道,这样耗下去,他们迟早要弹尽人亡,但黑寡妇跟金牛被困在下面,他必须想办法救他们。
他用手指敲了敲地板,地板是木头做的,而且并不太厚。他跪在地板上,用枪托去砸,地板慢慢裂开了几条缝,他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