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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服立刻收住了脚步,双手抱头,赔笑着说:“OK,OK!我不跟你就是了。你不要老拿枪来吓人嘛,会走火的。”
他真的再也不敢动了,呆呆地看着阿寂往森林深处走去,越走越远。
他大声喊起来:“小子,没有我,你一定会死在这里的,豺狼会把你的心挖出来。”
他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像心被挖出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阿寂整个身影都已消失在神秘的森林,仿佛已被可怕的树藤吞噬。
牛仔服喃喃自语:“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突然对阿寂充满了好奇。
太阳已升到头顶,林中的的浓雾已散,一缕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射下来,森林中明亮了许多,但这缕缕阳光仍旧照不走这森林的神秘和诡异。
这森林倒底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阿寂不时拿出地图查看,又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以辨别方向。
他又走了两个钟头,他越走越是森林深处,荆棘树藤也更多。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地上郝然有一摊红色。他蹲下身闻了一下,是血。
他又用手捏了捏,发现这血虽已风干,但却未干透,还有点粘粘的感觉。他推断,这血最多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兽血还是人血?他自己都无法判断。
他想顺着血迹追寻下去,可是他再走了七八米就停下了,因为血迹没有了。
这些血也许是野兽被猎人捕杀时留下的,野兽受伤跑了七八米倒下,之后被猎人带走。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奇#書*网收集整理阿寂也很满意自己的解释。
他不再关心地上的血迹,他现在只希望快点追上卡雷西,杀了他。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颗火热的子弹射起了卡雷西的胸口,激起一片美丽的血花,炫丽如红玫瑰盛开。
要命的黑寡妇
他已经走了很久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该觉得累了,他现在不但累,而且饿。
他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吃了几块肉卷,然后他闭上眼睛,靠着树休息。
这时他感觉到脖子上有个东西刺了一下,好像是被蚊虫叮了。
他手往后一抓,竟抓出了一条蜘蛛,蜘蛛在他手上挣扎,舞动着它的长脚,似乎还想再咬人。
阿寂手指一捏,可怜的蜘蛛立刻肠穿肚烂。
五分钟之后,伤口开始发热,隐隐作痛。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只小蜘蛛总是咬不死人的。
他又坐了一段时间,才起身。他走了几步,发觉越来越不对劲,脖子那里的疼痛愈来愈剧烈,而且浑身无力,冷汗淋漓。
最要命的是,他甚至觉得眩晕,走路变得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他是个杀手,他杀人,无论多么可怕多么强大的人他都杀过,最后活下来的还是他。如今他却要被一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蜘蛛杀死,这真是讽刺。
他是来杀人的,可是现在连要杀的人都没看见,却要死在这里,死后还要被豺狼吃掉。难道这就是寂寞杀手的结局?
他突然很渴望有个人在身边,就算救不了自己,也可以把自己埋葬,不至于葬身狼腹。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接近死亡。
他真的快要死了,胸口很闷,四周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模糊,模糊得就像遥远的记忆……然后他倒了下去。
——小蜘蛛也是能咬死人的。
阿寂竟没有死,他开始有了知觉,但是头还是很晕。周围很暗,他只看到眼前有一个很模糊的东西,依稀认得出是一个人的脸。
这张脸渐渐清晰起来,终于看清楚了,是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穿牛仔服的年轻人。
看到阿寂醒来,牛仔服说:“我都说这森林的会吃人的,不过你运气好碰到了我。”
阿寂嘴唇动了动,他很想对这个年轻人说两个字“谢谢”,但是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谢谢”,从来没有。
“你放心,你已经给你打了一针,你肯定死不了。”牛仔服说。
“那只蜘蛛真能咬死人?”阿寂感到十分诧异。
牛仔服手里拿起那只被阿寂捏烂的蜘蛛,说:“你知不知咬你的这只蜘蛛叫什么?”
阿寂摇头。
牛仔服洋洋得意地说:“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又叫红背蜘蛛,原产于澳大利亚,是世上最毒的蜘蛛之一。它身体为黑色,雄蜘蛛腹部有红色斑点。”
牛仔服一讲到黑寡妇似乎特别兴奋,继续说:“红背蜘蛛是典型的自食其类者,不但母蜘蛛在交配完后将其公蜘蛛吃掉,在生活条件艰难,缺少食物时,它们更是自食其类,有时一窝小蜘蛛中成长的蜘蛛完全是靠食其同伴而成长,最完美地表现其强者生存的动物优化能力。”
他兴奋得两眼发光,有些得意忘形。
“你很崇拜这种蜘蛛?”阿寂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是的,我崇拜它就像崇拜我自己。忘了告诉你了——”他诡异一笑,说:“我的名字就叫黑寡妇。”
明明是一个男人,却叫黑寡妇,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名字?阿寂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外号,绝不会是他的真名。但也没有追问,他从来没有打听别人身世来历的习惯,因为他也不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身世来历。
他只是淡淡地说:“名字不错。”
黑寡妇诡异地一笑,说:“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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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天色已越来越晚,黑暗茏罩了整片森林,黑暗中的森林显得更阴森可怕,到处都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每一种危险都足以致命。
路越来越难走了,甚至连路都快要看不清了。
黑寡妇说:“先在这里过夜吧,明天早上再走。”
他们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阿寂身体还很虚弱,拿起水瓶喝了几口。
阿寂不说话,黑寡妇却闲不住,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阿寂说:“我为什么要问?”
黑寡妇怔了一下,找不到话反驳,只好自嘲了一下,才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经是特种部队成员,精英中的精英。我们在各种艰苦的环镜中训练,你绝对想像不到那些环镜有多么苛刻,那只能用残酷来形容。有一次我们被要求在一片原始森林呆两个月,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和一个紧急救信号发射器,没有其它装备,没有食物,没有水。”
他看了看阿寂,发现他在听,才继续说说:“我们一共三十个人,结果有一个人摔断了腿,两个人误食野果中毒,三个人被野兽咬伤,一个人被毒蛇咬死,十六个人中途退出,只有七个人顺利通过,我就是其中一个。”
他接着说:“没有通过的人就会被淘汰,这就像是黑寡妇,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他偷偷地瞄了阿寂一眼,以为阿寂会对他露出惊讶赞赏的表情,但是令他失望得很,阿寂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在慢慢的嚼着手中的饼干。
黑寡妇故意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你竟然吃个?”
阿寂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寡妇说:“别吃这种拉圾了,走,我带你去吃野味。”
阿寂只好跟他走。
天上明月升起,月光透进森林,林中也明亮了一些,依稀看得到几米远的地方。
黑寡妇说:“在外面,你也许很强,可是在这里,你只是个白痴。”
“而我,”他得意地说,“我是森林之王!”
好狂妄的家伙!
他又接着说:“你知道在原始森林里,什么最重要?是经验。没有经验,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寂只有承认,他对森林确实了解得很少,要他分辨出哪种哪种果有毒哪种没毒,他根本做不到。
黑寡妇停了下来,说:“狩猎时刻到了。”
他像狼一样嚎叫起来,声音悲恸,如同一匹孤独的狼在呼唤自己的同类。
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同样悲恸的嚎叫,是狼的回应。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听来,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黑寡妇又叫了一声。
十分钟后,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匹狼。
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光,直勾勾地盯着黑寡妇,它一定是饿了好几天了。可是它也不敢过来,它对黑寡妇充满警惕。
它一动不动,跟黑寡妇保持着距离——它在等待机会。
黑寡妇用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沿着手指一滴一滴的落下去,他兴奋地叫着:“来吧;来吧;小宝贝!”
闻到血腥味,狼变得狂躁起来,血的诱惑力对它实在太大。
它凌空跃起,张开嘴朝黑寡妇的喉咙咬下去,尖尖的狼牙闪着森冷的寒芒!
刀光一闪,一声惨叫,狼被弹了出去,跌在地上,抽动了一下,再也没有动静。
它的喉咙已被割破,血正不断地流出。
阿寂在后面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忍不住说:“真是个疯子!”
黑寡妇哈哈大笑:“已经好几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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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
篝火在燃烧着,阿寂和黑寡妇就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着他们的脸。
一个寂寞的人,一个豪放的人,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现在却走到一起。
狼肉被烤得冒了油,散发出阵阵肉香。黑寡妇从烧煮的狼身上撕下一块狼腿递给阿寂。
这是阿寂第一次吃狼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黑寡妇咬了块狼肉,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阿寂说:“叫我阿寂。”
“垃圾?”黑寡妇假装没听明白。
“阿寂。”阿寂纠正道。
“阿鸡?”
“阿寂,寂寞的寂。”阿寂不厌其烦地解释。
“阿寂?寂寞?”黑寡妇又念了一遍,若有所思。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呆住了,脸色也变了。
“寂寞杀手!”他脱口而口。
阿寂奇怪地看着他,说:“叫阿寂的人就一定是寂寞杀手?”
“你一定是寂寞杀手。”黑寡妇一口咬定,“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在你第一次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是你。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快的枪法!”
阿寂淡淡说:“你倒是很了解我。”
他说这句话,无疑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寂寞杀手。
黑寡妇说:“我并不了解你。只是你太有名了,世界杀手联盟网上连续三年排名第一,我想不知道你都很难。”
“听说你杀人的效率很高,你是不是很喜欢杀人?”他盯着阿寂,好奇地问。
阿寂躺了下来,望着天上,天上有明月,明月映在他眼中,他的眼睛又变得空洞弥漫。
“我杀人,只是因为我寂寞。”他悠悠地说着,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
“我跟你不一样,我寂寞的时候我会去找女人。”黑寡妇哈哈大笑,“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女人了。”
阿寂问他为什么。
黑寡妇说:“当你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你就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了,因为在你的心目中,她已经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他无限温柔地望着远方,远方是否也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爱她!”他很坚决地说道,“因为她,我放弃了我的军人生涯。本来我是特种部队中的王牌,可是自从我见到她之后,我变了,变得怕死了。每次执行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