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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掩护,这才放心。
又一架直升轰鸣着飞过去,接着上慰就带着十几个手下出现了——他们并不是全部都去追黑寡妇和阿昌,而是兵分成两路。这样一来就对阿寂和雨蝶构成了危险,但黑寡妇和阿昌却因此减少了危险。
那些佣兵手拿着武器,一边小心冀冀地走着,一边仔细地四处搜寻。有个佣兵甚至站在雨蝶的头上,在他的脚踩之下,一些泥土从雨蝶的眼前落下来,她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幸好那佣兵站了一会就走开了。
上慰走在最后,他停了下来,狼一样的眼睛仔细地扫着四周。他看了看那处泥坑,看了好久,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他掏出枪,慢慢地走了过去。
雨蝶心跳得厉害,紧张得全身都僵硬!
上慰越走越近,离那处泥坑只不过是几米了……
这时,阿寂像一只巨鹰,从浓密的大树上扑了下来。上慰听到身后异响,刚转过身来,阿寂已扑在他身上。两人同时倒在地上,扭打了起来。纠缠中,上慰手指按下了手枪扳机,“砰!”的发出一声清脆的枪声,惊得那些佣兵出了一身冷汗。
阿寂抓住上慰的手腕猛地砸到地上,上慰手松开,手枪撒手飞出。同时,阿寂的手枪顶在上慰的太阳穴上,上慰便不敢动了。
十几个佣兵都已回头,所有枪口对准阿寂,慢慢地围拢过来。
“谁要敢乱来,我就杀了他!”阿寂冷冷地看着佣兵们,威胁说。
“你们都不许开枪。”上慰识趣地向佣兵们发出警告。
阿寂叫上雨蝶,劫持着上慰,慢慢地倒退着走出去。看到佣兵们跟着过来,阿寂在上慰耳边说:“叫他们别跟来。”
“你们都停住,一个都不要跟来。”在上慰的命令下,佣兵们都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跟着。
他们三人渐行渐行,那些佣兵已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
“阿寂,你果然有一套,以前我真是低估你了。”上慰敬佩地说。
“走快点!”阿寂推了他一把。
“你那两个兄弟呢?是跟他们走散了,还是你们分两边走?你们打算在哪会合?”
“你话太多了!”阿寂冷冷地打断了他。
三人走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上慰又回过头问:“你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见阿寂不说话,他又问:“你不会是想在半路一枪把我砰了吧?”
阿寂发出一声冷笑,说:“幸好你提醒了我。”
听到阿寂的话,上慰不禁怔住了,“你不是开玩笑吧?”
阿寂冷喝一声:“跪下!”
上慰脸色立刻惨变,以前他曾经叫阿寂跪下,现在却反了过来,难道是命运开的玩笑?
“跪下!”阿寂再重复了一遍。
见上尉没动,阿寂抡起枪柄狠狠地砸在他头上,“我叫你跪下!”
上慰无可奈何地跪了下去,阿寂后退了一步,抬起手,将枪口对准了上慰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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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3)
“你真的要杀我?”上慰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极度恐惧,声音也颤抖起来。
“不杀你,留着你祸害人间?”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上慰苦苦地哀求着,眼泪已流了下来。
“原来你也怕死?”阿寂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我怕死,我很怕死,怕得要命。”
“你很快就不会怕了。”阿寂面无表情。
上慰又向雨蝶哀求:“求求你,别让他杀我!”
“阿寂,不要再杀人了!”雨蝶看着阿寂,眼中带着怨恨。
“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混蛋!”
“起码他是个生命!”雨蝶据理力争。
“求求你,别让他杀我……”上慰向雨蝶爬过来,一边哀求一边流泪,而且眼泪流得更多了。
阿寂一阵反胃,一脚飞出,向他踢翻在地。
“你要杀他,就先杀我!”阿寂想不到雨蝶竟然挡在了上慰前面,他冷冷地盯着她,她也冷冷地与他对视,毫不示弱。
阿寂咬咬牙,一手揪住上慰的衣襟,然后一掌击在他的脑门上。上慰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竟然杀了他!”雨蝶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悲愤之情。
“没有,我只是打晕他。”阿寂将上慰的皮靴脱下来,穿到自己的脚上。
有了皮靴,他走得更轻松了,雨蝶还是跟在他身后,跟他保持着距离。
“你刚才是不是真的打算杀他?”
“是。”
“你除了会杀人,还会做什么?”
“我不杀人,你现在还被关在基地里!”
“我宁愿关在那里。”
阿寂看着她,感到很无奈,遇到这样的女人,他是一本办法都没有,他只好闭上嘴不说话。
“佛祖都可以割肉喂鹰,我想不通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阿寂不说话,她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又问:“你有没有听过割肉喂鹰的故事?”
“没有!”冷冷地回答。
“没有那我可以讲给你听。释尊有一次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饥饿的老鹰追捕一只可怜的鸽子。鸽子对老鹰说‘你放过我吧!你现在……”
“你好烦啊!”未等她说话,阿寂便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
“我就是烦,烦死你!烦死你!”她气极地折下树枝扔到阿寂身上,阿寂却不理会她。
他们不停地走,渐渐地已到黄昏,整个森林变得更加阴凉。
“好饿啊。”雨蝶嚷道。
阿寂这才想起他们在森林里走了半天了,还没吃过任何东西,他固然无所谓,但雨蝶却已挺不住。于是他们找了个地方做下来。
阿寂看了看雨蝶,突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你……你要干什么?”雨蝶害怕起来。
阿寂把外套丢给她,说:“把脸擦一擦。”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脸上还是沾着泥污。看到她把手和脸擦干净,阿寂才拿出从村庄里带来的一个饭团,分成两份,把大的一份递给雨蝶,自己留下小的。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雨蝶冷言冷语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跟你这个杀人狂在一起?”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一起?”阿寂冷冷地回应她,“要不是答应过你父亲,我才不会去救你!”
一听到父亲,雨蝶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的脸本来就白,现在更白得有些吓人。
她沉默着,安静地咬着饭团,然后说:“我口渴。”
阿寂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点水来,很快就回来。”
他不敢走远,只在附近找,找了许久,什么也没找到,他担心雨蝶等久了,只有返回去。
他回到雨蝶呆着的地方,不禁怔住了——地上只有那件军外套,雨蝶却不见了!
“该死的!”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他不得不去找她,要是找不到她,他们这些时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走了几分钟,他发现地上的一些土屑,估计是雨蝶身上的泥块碰到树枝掉下来的,跟着这些土屑应该能够找到她。但是他却变得更加不安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既然他能够跟着这些土屑找到她,那上慰的人也可以找到她,她身上满是污泥,他们一路走来,肯定在路下留下了痕迹,说不定上慰的人现在已经追上来了。
杀人者(4)
雨蝶独自林中走着,走着,一刻都没有停歇,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二十几年来被禁锢的灵魂终于得到解放。
虫儿在跳舞,鸟儿在歌唱,她心情舒畅极了。
她的好心情并没能维持多久,她越走越远,越走越幽深,她迷路了。林海苍茫,她不知往何处去,只是不停地、没有目的地走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她是一只迷途的小蝴蝶,在荆棘中穿梭,那么孤单、那么无助,她开始害怕,甚至后悔,后悔一个人偷偷逃走。
她渴望能遇到人,带她走出这片森林,她很快就听到了人声,她心情先是一阵激动,很快变成了恐惧——她遇到了那些雇佣兵!
见到她,雇佣兵们一阵骚动,大声叫喊着包围上来。
上慰看见他,很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片,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看着她,脸上带着仁慈的笑容,说:“快跟我回去吧。”
雨蝶一转身,拔腿就跑。上慰在后面喊道:“停下来!否则我开枪了!”
雨蝶不理会他,继续奔跑。
上慰对空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响彻整个森林。雨蝶依然没有理会,继续奔跑,求生的欲望使得她跑得更快了些。
雇佣兵们疯狗一般地叫喊着,朝雨蝶追了过去。突然,一声枪声响起,一名雇佣兵应声倒下,其他雇佣兵受到惊吓,都停下了脚步。
雨蝶回头一看,见是阿寂,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感到高兴起来。
雇佣兵开枪向阿寂射击,阿寂在草丛里一滚,躲开了子弹。
趁这空隙,几个想立功的雇佣兵立刻冲了过去。“砰”一声,一颗子弹从草丛里飞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佣兵立刻中弹,仰翻出去!
阿寂像条野狼般从草丛中飞出,白光一闪,他手中的匕首割断了另一名佣兵的喉咙,鲜血狂喷而出,溅到了雨蝶面前,将她前面的绿草都染红了。她吓得脸都白了,腿也僵住了。
后面的几个佣兵见此情景,纷纷倒退。
上慰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将手枪轻轻架在手腕上,慢慢瞄准……
——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杀人的招牌动作。
这一次,他的枪口对准的是雨蝶。
雨蝶头脑早已一片混乱,茫然无助、失魂落魄,并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死亡。
阿寂侧头一看,就看见了上慰邪恶的笑容,还有那邪恶的动作,他想都没有想,本能反应般地飞身扑在雨蝶身上,两人紧紧抱着从山坡上滚下去。佣兵们对着他们滚下的方向乱枪扫射,但他们已越滚越远。
“追!”上慰一声令下,佣兵立刻饿狼扑食般朝山坡下扑去。
雨蝶害怕地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阿寂。急速的翻滚和加速度,让她觉得世界都在旋转,天地都已经颠倒。他们一直滚到山坡底才停止,停止的时候,她感到头晕恶心,还有浑身的酸痛。
她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阿寂那张寂寞而冷酷的脸,他们彼此的脸靠得那么近,他的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这时她才意识到他正压在她身上,高大强壮的他正压在她柔弱娇小如羔羊的身体上。
这是她第二次跟这个男人靠得那么近,第一次是在直升机上,这一次却比上一次靠得还要近,他的身体已完全贴着她的。
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到她脸上,温热的呼吸,暖暖的,酥酥的,令她几乎窒息。
他没有动,她也没有动,两个人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忘记了危险,甚至忘记了整个世界。
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把她的目光紧紧吸引住,再也不能离开。她两眼变得朦胧而迷离,似乎已经被吸进了阿寂的眼睛里,她甚至看到了隐藏在那双寂寞而冷酷的眼睛后的另一种情感。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
突然她的手触摸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她一惊之下,又回到了现实。
她往手上一看,见的是满手的红色。
“血!”
她惊呼之下,立即翻身而起,只见她衣服上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难道她刚才已经中枪,竟然浑然不觉?
她立刻发现血不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而是从阿寂身上流出来,沾到她身上。
“你……。”她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什么也没有说,突然迅速站起来,拉起她,朝最高最密的草丛中跑去。
雨蝶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