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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夜夕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但这恰恰就是风暴来临前的预兆。
他从王座上缓缓走下来,拖着长长的衣袍,捋着额前的那缕头发,墨绿色的狭长眸瞳一直盯着王素芬。
突然夜夕猛地捏住王素芬的下巴,原本就指骨分明的手轮廓更加清晰了,“本座耗了那么大力气,你竟然跑过来跟我说毁了?”
那只手突然间用力,王素芬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一点点的抖音,睁大了眼睛望着夜夕。
也难怪,为了让涂漓寨尽可能的看起来真实一点,夜夕耗费了自己不少的法力,还因此生出好几根白发来,他一向对自己的容貌颇为看重,这次付出那么大的牺牲,竟还是没有得到古籍。
废物!全部都是废物!
夜夕尽可能地平复着上下起伏的胸口,这样动怒的结果无疑是让自己多添几根白发,那就更加不划算了。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本座一定把你丢进蛇窟里!”
夜夕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在空中一摆,慢悠悠地走到桌前,端起那只镶嵌了无数颗宝石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素芬大口喘着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叩头,“谢王不杀之恩,谢王不杀之恩!”
清凉晶莹的酒渍顺着嘴角滑落进脖颈间,夜夕把玩着手里面的酒杯,警告道:“如果这半颗晶石在出什么差错,你就不用在回来了!”
说完两手附在身后,走出了宫殿。
。
高耸林立的竹林里,淡淡的水雾氤氲着,朦胧着,幽幽地琴声从里面传来,那么清逸,却又带着难以磨灭的伤痛,懂这琴声的人,心里难免会被这琴弦割开一条伤痕,又细又长,叫人疼的流血。
溟栎披着白衣,双手抚琴,在翠绿的竹林中俨然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只是那手……
焦黑一片还裹着裂开的树皮一样的皮肤,跟那身淡雅的气质完全不符!
“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还来做什么?”溟栎没有抬头就知道面前站的那个人是夜夕。
他的视线刚好落在夜夕的那双手上,那双,原本属于自己的手。
“本座是得到了你的手,而且比你还要疼惜它。”夜夕抬起手,满足地打量着,“但是现在,本座除了要你的手以外,还要你的琴艺!”
夜夕盯着溟栎手里面的那把琴,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破锣嗓子说出来的话打破了琴声带来的美感,夜夕一开口,被琴声吸引而来的鸟儿立马惊做鸟兽散。
很快竹叶纷落的竹林里,掀起了一场血腥的捕杀,夜夕一挥手,逃命的鸟儿从空中爆裂,然后随着竹叶一起落下。
没有谁能够在嫌弃他的声音之后,还能活下去!
“你忘了我们的交易了吗?我的手给你,你给我自由,还有…这一片竹叶青!”溟栎没有理会掉落的听众,继续低头抚琴,琴声忧桑靡靡,让人听了心头颤动。
“不够,还不够!”夜夕看着地上的狼藉,星星点点的血迹,这就是嫌弃自己的下场!
“用别人的东西来伪装自己的丑陋,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把你那颗丑陋的心换掉!”溟栎淡然如水,指尖轻弹,琴声袅袅,如同谢满地的芳华。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夜夕囚禁了他一千年,只为了他的那双抚琴的手,如今得到了还不满意,还要他的琴艺!
他可知,没有感情投入的琴声是无感的,即便得到了自己的手,自己的琴技,又能如何!
溟栎的这番话惹怒了夜夕,不过转瞬之间,那把深色的古琴,带着溟栎满身的技艺都成了夜夕的私人资产。
溟栎勾唇一笑,那是苦笑,美妙的琴声注定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
湖心上的梅林里,漫天飘飞的梅花瓣,红的黄的交织在一起,缠绵的随着风儿飘起,散开,打旋儿。
血红的梅花交织的深处,有一张石桌,石桌上下棋的两个人,就像是多年的朋友,偶尔低头谈论,偶尔拌上几句嘴。
“你不该束手就擒,夜夕野心再大,也伤不到你!”梅渊一袭艳红得刺眼的红裳,仿佛盛夏的烈阳,撼得人透不过气,妖冶如彼岸花!
他的声音好听的过分,如果说凤唯卿的声音是磁性低沉的,那么他的就像是芙蓉泣露昆玉碎一般。
对面坐着的,就是凤唯卿,从康宁村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他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牵挂着妻儿,以至于连下棋都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他能通过留在重儿身体里的法力感知着他们娘俩,但从来都没有放下心过。
“梅渊,如果换成你,你愿意看到她受伤吗?”凤唯卿不慌不忙,慢慢地落下一子,语气随和,不像是在跟一个有着几千年恩怨的人说话。
“所以,你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呢?”梅渊动了动嘴唇,抬手落下一子,“你肯为了她放弃冥帝的位子,那我孤家寡人一个,更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你付出再多,她也是我的妻子!”凤唯卿面容倏地变冷,语气也跟着冰冷了起来。
“我是为了珠玑,不是为了你妻子!”梅渊看了看溃不成军的棋盘,在下也去也是垂死挣扎,毫无胜算,他拂了拂手上的灰尘,“我认输了!”
梅渊血红的长袍一挥,漫天的血色梅花瓣急速而下,片刻间,犹如一场倾盆的梅花雨,纷纷扰扰间想要于他身上的红衣媲美,眨眼间,那抹邪美鲜红如地狱之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即便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感激你。”
鬼魅般婆娑的树影疯狂的摇曳着,除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什么都没有。
石桌上,除了凤唯卿以外,又多了一道影子,夜魅仍然是一身的黑袍,黑袍下面是森森的白骨,“主子,地府一切安好,没有闹事的厉鬼,现在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就等着鱼儿咬钩了!”
等了半晌,夜魅啜了啜嘴唇,低声叫道:“主人……”
凤唯卿并不关心这些,他的脑子已经被萧云馨完全占据了,简单朴素的衣着一点都没有掩盖住他的风华,他轻轻俯身在石桌上,声音一点点沉落,“夜魅,我想她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去见她……”
。
幽暗潮湿了一处牢房内,萧颜蜷缩在那里,身上的伤痕一道青一道紫,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口中不断的呢喃,“辰辰…千万别来救我,这是圈套……”
萧颜是凡人,每一鞭子都实打实的打在身上,阿贝就不一样了,她毕竟是曲灵的女儿,身上的痕迹比萧颜少多了。
“萧颜姐姐,云馨姐姐会来救我们吗?”阿贝蜷缩在她身旁,小身板不停地发抖。
萧颜抬头看了她一眼,“辰辰不能来,王素芬一定是拿我们来威胁她了…”
阿贝带着哭腔,缩了缩身子,“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啊!”
萧颜轻拍着阿贝的后背,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安慰着,“我们要找个机会逃出去!”
。
王素芬从宫殿出去之后,并没有着急往精灵界赶,她穿过弯弯绕绕的回廊,来到一座偏院。
偏院里面住着的,正是萧域凉!
萧云馨身上的八器,必须要拿回来了,万一半颗晶石最后真的落在了她的手里,那么法器的力量在加上晶石的催动,那就真的要一死才能谢罪了!
萧域凉的不甘心正是她可以利用的弱点,毕竟他是除了萧云馨以外唯一的萧家人,唯一可以驾驭法器的萧家人。
事实上,萧域凉在这座小破院里也已经呆够了,救他的人是夜夕,可是自己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被别人指着鼻子说废物,他不服气,萧井天看不起他,把家主的位置隔代传给萧云馨,让他受尽了屈辱也就罢了,现在王素芬又来对自己颐指气使,强烈的反抗越来越深。
“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扛回来的,如果你敢不听命令,违拗王的命令,你知道下场是什么!”王素芬从进门以后,就喧宾夺主,直接坐到了大堂里的上座,眼底尽是对萧域凉的不屑和鄙夷。
萧域凉早就想把法器拿回来了,但是想归想,王素芬的表现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可是毕竟自己比他矮一级,若是这次去精灵界,王素芬出点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夜夕一定会对他委以重任,他也就不用忍受她的冷嘲热讽了。
想到这里,萧域凉呛了呛声,尽量的压下自己心里面的怒火,躬了躬身子,恭敬道:“我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妖母大人和王的再造之恩,怎么可能不听命令呢!属下马上就出发去往精灵界!”
王素芬眼底的鄙视更深一层,“你以为谁都能进到精灵界?也不看看自己那点本事!”
萧域凉暗吸一口气,隐在袖子里面的拳头握得很紧,可是脸上还是挂着谄媚的笑容,“大人的意思是?”
“我们俩一起去精灵界!如果你此番不能把法器拿回来的话,我们可是不养没用的狗!”王素芬的用词越来越带有攻击性了,她看着萧域凉不敢反驳自己的窝囊样,在宫殿里受的委屈终于消了不少!
但是一想到萧云馨,她脸上立马又恢复了恶狠狠的样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19章 太和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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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们俩,结果给他俩复制出来几十个兄弟姐妹,比克隆的技术还要好!
套路,满满的套路,精灵界的路太滑!
“呃…皮皮啊,你这个发型…它…真的……”我如鲠在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一个脸盲患者在看到无数个相同版本的面孔时,内心极度渴望消消乐的感觉,这大抵是一个怎样的煎熬!
“皮皮,我们正准备去太和池,你也一起来吧!”月半整了整彩色条纹背带裤,主动邀请。
“妈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突然手心里面传来了一阵温热,我尴尬的缩回了视线,看着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瞒你的!”
“那为什么你的手心里面全是汗?”小家伙在我手心里蹭了蹭,然后扬起小脸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看,我只觉得心里更发虚了,“重儿,你有没有觉得精灵界的人长得都是一个模样,辨认起来很吃力啊?”
“不会啊,妈妈你看,穿蓝色衣服的那个高一点,灰色的那个受一点,他右边那个的腿长一点,左边那个的眼睛没有他旁边那个人的大,……”
“等等等…”我打断了小家伙的话,这么比较起来,他们之间的确是有差距的。
我看了看月半,又看了看皮皮,如果连他们都分辨不出来的话,跟糊涂老头儿有什么区别!
“走吧,我们一起太和池!”虽然我还需要在看几眼,但是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这种迷茫感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有了。
穿过一大群的小黄帽,终于来到了太和池的岸边,满池的水像是要溢出来,半天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改变,不得不说人力是可以改造自然的。
“闺女!”远远地我就听到一声苍老的又带着喜悦的声音,扭头一看,老头拄着一根拐杖,晃晃悠悠地走来了。
“爷爷!”月半和皮皮很是孝顺的冲了上去,一人一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