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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环紧接着讽刺道:“得了吧,你个记吃不记打的!七百年前你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被人家把脸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我心里一惊,七百年前,这事该不会是我干的吧。我下意识瞥了瞥右环,那张脸确实已经变形了,要不是那双眼睛还在,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张脸。
右环见自己被别人揭了短,有些懊恼,“那只是一场意外,我当时要知道那女娃子那么大本事,我才不会往她枪口上撞,倒是你,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
左环感觉自己无辜躺枪,也有些气不过,“我当时不是让你好好检查了吗?明明是你自己点背,到怪到我头上来了!”
领路人在一旁听得有些着急,本来这一批厉鬼送来的就晚,要是上头怪罪下来,自己真的吃罪不起,眼见着两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恭敬地问道:“两位大人,我们可以进去了吗?阎君大人可还等着呢!”
“恩…”左环有些摇摆不定。
“进去吧进去吧!”右环不耐烦地说道。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身上的冷汗湿了干,干了湿。听见这话,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随着这排人影的动作从绿光中走过。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抬头一看,却见两侧门环上的那两双眼睛正齐刷刷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赶紧收了自己的视线,低着脑袋不敢再看,心里想着这下完蛋了。
“哎,等等!最中间那个,为什么光透不过他的身体?”右环猛然间开口,我的两条腿瞬间灌满了铅,跟着整排的人影一起停了下来。
领头人立马停了下来,刚要转过头来望向我,一直沉默的左环猛然间开口:“没事没事!左环大人瞎说什么呢!赶紧进去吧,别耽误了阎君大人的正事!”
咣当!
身后传来大门缓缓关闭的声音,朦胧之中,我听到那两个门环的谈话。
“刚才那个明明是个生人,你怎么把她给放进去了?耽误了阎君大人的事怎么办?”
“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她是谁吗?”
“谁啊?”
“唉,你果然记吃不记打啊,她就是七百年前把你打成这副鬼样子的那个人!就算我没不把她放进去,她也会想别的法子进去的,倒不如卖给她一个人情,万一以后…”
“原来是她,难不成冥帝真的回来了吗?”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离十了,万一冥帝真的归来了,她欠咱一个人情,日后也不好处理咱不是吗?”
“你个老东西,都做了守城的门环了,还这么不老实!”
声音越来越远,后面的我也没听清,看来这地府也不全是紫袍人的天下,还是有很多忌惮凤唯卿的鬼,那这样一来,事情也许会好办很多。
从进来枉死城开始,我的视线都处在白茫茫的模糊之中,耳畔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唯一能看得清的,就是领路人手中的那盏煤油灯。
这个场景好熟悉,我猛然间想起,那次晚上在宿舍睡觉的时候,我就是被一个手中提着煤油灯的人吸引到小树林的,那个时候我以为引我过去的人会是苏曼,可是现在想想那个人的身影绝对不是苏曼。
趁着这个机会,我从头到尾捋了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好像一切既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好像被一根线串了起来,只是我还没有找到线头在哪里。
脚下的路并不是很好走,有点像我之前冒着黑雨走的那段路,也许是因为当时下着雨的原因,相比起来要柔软很多,至少不是泥泞不堪。
一阵阴风吹过来,地上的灰土扬了起来,白茫茫的世界更加看不清东西了,我忍不住低下头,却猛然一惊,妈的,这些被风吹起来的哪里是什么白灰,分明就是人死后火化的骨灰!
我之所以觉得路很不好走,就是因为踩到很多咯脚的地方,原来那是火化后没有完全烧成灰的牙齿骨骼,背脊上窜上一股子寒意,我又不敢叫出声,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和紧张,只能跟那排人影一样,抬起头,目光呆滞,机械地按着领路人的指令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雾渐渐散去,脚下的路也没有那么咯脚了,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我本能的合上眼皮,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破落的院门前。
冷风吹打在破旧的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残破的房屋有些向一侧歪斜,房前高高挂起的白帆被冷风吹得乱晃。
领路人把煤油灯放在地上,慢慢地走到院门前,轻轻叩了几下,而后抬头望了望漫天的黑云,此时那轮红日已经开始往一侧偏移。
很快,门开了,一个戴着同样黑色兜帽的脑袋探了出来,两个人交流了一番,很快又把门关上了。
领路人提着煤油灯,带着我们从这座院落前走过,然后进到一条看起来十分萧瑟的街上,街两侧的破旧房屋歪歪扭扭地直立着,有些门窗不全有些甚至房顶都是露的!
这哪像个城啊,感觉就像是遭到了大洗劫一样,没有一处完整的房屋。
原本我以为这种破落地儿是不会有鬼的,但走进去才知道,每栋房子都有鬼居住,他们缩在让人难以察觉的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着,窃窃私语声响在耳畔处,就没有停止过。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听了半天,大部分都是些没用的消息。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开门声,我猛地回过神,此时才意识到领路人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极其灰暗的地方。这里竟然连红日都看不到了,头顶上空变成了极深的墨色,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阴风把身上的衣服吹得噗噗作响,这里已经完全听不到周围议论纷纷的鬼声了。
“妈妈,我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一直都处在关机状态的小鬼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原本跟这群人影整齐一致的步子稍微变得凌乱了一点,这一细微的变化却引起了领路人的警觉,他转过脸来,目光开始从最一侧慢慢扫过。
我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只能假装很镇定的样子,心里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看来我迟早会被发现,反正也已经到了枉死城,倒不如自己去找萧颜的下落。
领路人一一扫过,视线却在我身上停了下来。
我感觉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下一横,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我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领路人的视线从我身上扫了过去,随后转过身,继续挥着手中的鞭子,往前走去。
我长舒一口气,方才那一刻,还真是心惊动魄,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宝宝,你刚才说你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是因为妈妈吗?”这回我也不敢在大意了,从脑子里轻声问道。
“不是,是除了妈妈以外的生人!”
我一惊,又开始不淡定了,如果这里还能有生人的气息的话,那就只有萧颜了,看来妖艳女人手下的那两只鬼没有撒谎。
“宝宝,你能不能分辨出在哪个方向?”
脑子里传来小鬼用力吸气的声音,很快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可以,而且距离这里不是很远!那个气息不是很浓,看来受了很大的伤!”
萧颜受伤了,那我更要抓紧时间找到她了。
领路人在最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冷汗从我的额角处滑落,就连手心里也全都是汗,我必须要瞅个时机离开这里,然后去找萧颜。
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还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倏地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阴风,刮得四周呼呼作响,浓雾之下,噼里啪啦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等到狂风过后,我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的景象陡然一变,浓浓的血腥味扑满整个鼻腔,我低头往下看,这一看差点吓得发出声。
此刻我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桥上,桥下面是一片巨大的红色水池,绿光之下,红色水池呈现出黑红色,池中不断地往上翻滚着水泡。
跟我并排走的那些人影竟然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很快我就被甩在了后面,最诡异的是,我明明很用力在往前走了,可是怎么看都是在原地踏步,实际距离一点都没有。
领路人手中的煤油灯,灯光越来越弱,距离我越来越远,也许这就是一个最佳的逃跑机会。待到灯光和这些人影距离我越来越远,我长呼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摆脱了他们。
直到彻底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领路人突然间转过头,冲我诡异地笑了笑,可是那个距离,我是看不到他的啊。
冷汗再一次袭遍全身,好在这种诡异的事情遇见太多,我也不再纠结,只想着怎样才能找到萧颜。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我好像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
我把小鬼从铃铛里叫了出来,按理说鬼应该不会害怕黑暗,再说这里本来就是地府,他们应该视物如白昼一样吧。
小鬼伸了伸懒腰,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蹦蹦跳跳来到我身边,伸出肉肉的小手往下面指了指,骄傲地说道:“妈妈,你要找的那个阿姨就在这个下面!”
“下面?”我有些不理解,难道这地底下还别有洞天不成。
“宝宝没有撒谎,那个阿姨就在这个下面!”小鬼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圆润的小脸有些着急,鼓着腮帮子又解释了一遍。
突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好像是倒在地上的东西被谁不小心踢到了,周围的空气也开始流动起来,我猛地一个转身,抱起小鬼躲在了某个角落里。
东西踢倒后,很快就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真他奶奶的晦气!好不容易弄来个名单上的人,什么刑具都上了,这女人就是死活不开口!”
“大人您消消气,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要我说干脆把这娘们弄到泥篱殿,让她尝尝我们地府的手段,到时候就不信她不开口!”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混账,泥篱殿里的刑罚是用在你这样的鬼魂身上的,那娘们可还是个生人,要是不小心给弄死了,到时候阎君怪罪下来,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说的是,是小的糊涂了!”
“看来老子不能把精力都浪费在这小娘们身上,指着她升官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大人,如果我们把那个人找到了,您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不行,那个人太厉害了,再加上身怀鬼力,到时候铁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就算要升官,也得保证命还在啊!再说,冥帝回来了,万一三天后发生什么变故…”
“大人,您糊涂,那个人已经不是七百年前的萧家天才了,她现在连最基本的捉鬼术都不会,抓住她易如反掌!”
“这个嘛…”
距离那两个人越来越远,后面的话也是听得有些模糊不清,但至少我已经搞清楚了两件事情,一是萧颜就在他们手上,二是他们想抓到我立功。
看来这是一个机会。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隐藏身形,我躲在一堵矮墙的后面,我下意识踮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