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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仙姑,你们能帮的忙也都已经帮了,接下来俺儿媳妇生孩子这事,还是交给王产婆吧,她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回头俺给你们送红鸡蛋吃!”老憨言辞恳切,那双眼睛里含着泪花。
“老憨叔,这里面真的是非同小可,你要是为了你家人着想,就…”看着老憨淳朴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被迷信蒙住眼睛。
“仙姑,俺老了,半截身子如土的人了,如今能抱上孙子已经是祖上积德了,您高抬贵手,让俺儿媳妇顺利生产,就当俺求您了!”
我还想在说什么,萧颜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出了门外,“云馨,别说了,争来争去浪费时间,到时候英子就真的没得救了!”
此时天数则突然暗了下来,太阳不知不觉躲进了云层里,老憨跟老憨儿子推开门走了出来,门开的时候一阵阴风从里面吹出来,我打了个寒颤,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老憨继续往厨房烧着热水,老憨儿子急的在门口打转,整个院子静的只能听到老憨儿子鞋底的摩擦声还有灶膛噼里啪啦的烧火声。
“鬼啊!”
一声中年女人的嚎叫声从老憨儿媳妇的屋子里传出来,站在门口来回打转的老憨儿子,拉了一下开堂屋的门没有拉开,然后一只脚踩在门上,用力往外拉,可那门就像是被楔子钉住了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开。
烧火的老憨听到动静,一溜烟就跑了过来,父子俩一起用力,那门还是纹丝不动。
“你们让一下!”
萧颜猛地站起身,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门上,口中默念咒语,那符纸就像是融进了门里一样,一闪便不见了。
随后轻轻一推,门开了。
“云馨,我们俩一起进去,其他人都在门口守着,谁都不许进!”
萧颜急急忙忙吩咐着,已经完全傻眼的老憨父子捣蒜似的点头。
进了堂屋,这里面的温度已经低到了零下,我屏住呼吸跟在萧颜后面慢慢挪动着步子,四周围无比幽静,就连门外老憨父子的声音也都听不到了。
吱呀!
里屋的门突然间打开了,可是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方才还房门紧闭,四周也没有风,看来这门应该是自己开的。
我在疑惑着要不要进去,萧颜的声音很快传来,“那不是门,门的位置不在那里!”
萧颜拿出身上的桃木剑,咬破舌尖把舌尖血悉数涂在剑身上,随后冲着那扇打开的门猛地挥去,一道红光划破昏沉黯淡的光线,只见那扇打开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而后在门的位置变成了一堵墙。
此刻我听到了萧颜重重的呼气声,也感觉到了她身上渗出的汗液。
四周温度越来越低,我感觉血液都快被这低温冻得凝固了,可手心还不断地在冒着冷汗。
萧颜拿出一张符纸,符纸的明亮光线照在了四堵墙上,很快在一堵墙的中间位置,一扇窄小的门出现在了我跟萧颜的视线里。
我跟着萧颜来到那扇门前,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
萧颜拿着桃木剑,在门上敲打了几下,确定这真的是扇门,随后伸出手,准备打开那扇门。
我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敢眨,盯着萧颜的手…
终于门开了。
我跟着萧颜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里,仔细地打量起来这个十几平米的屋子来。
屋子里面的灯光很昏暗,与外界相通的唯一一扇窗户被封的死死的,一丝风都吹不进来。
屋子里有一股浓厚的腐烂气味,里面夹杂着一股血腥味,熏得我赶紧捂住了口鼻。
英子躺在炕上,脸色是苍白的死灰,小腹位置破了个大洞,鲜血染了一大片,贴在她眉心的符纸早已不知去向。
萧颜拿着桃木剑,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我不敢胡乱走动,大气也不敢出,只能跟着萧颜的步子,“萧颜,王产婆呢?刚才在外面不是还听到她声音了嘛!”
“不知道。这屋子有些不同寻常,你千万小心点。”
搜索了一圈,没有任何异象。
突然我感觉靠近墙角的炕头上,上面的被子好像动了动。
被子底下…有东西?
可是重新望过去时,那被子一动不动地铺在炕上,完全不像有东西蠕动的样子。
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我的目光还是不听使唤地朝着炕上乱瞄。
忽然我看见一只粉嫩的小胳膊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只小胳膊又伸了回去。
我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一只很软很嫩的胳膊,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我,鬼使神差的,我就朝着那个炕头慢慢地靠近。
很快被子忽闪了一下,从里面露出一只白嫩的小脚,那小脚一看就是一个婴儿的,脚趾头还动了动,可是仔细看起来,那小脚趾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走过去,慢慢地把炕上的被子掀开,果然一个婴孩映入眼帘,他蜷缩着身子,一只手的大拇指含在嘴里,两条腿不断挥动着,圆嘟嘟的小脸,生的眉清目秀,乍一看起来跟小鬼很像,尤其是那双漆黑的双眸,就像是在跟大人说话一样。
忽然这个婴孩朝我笑了起来,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小鬼回来了。
在咿这个想法的驱使之下,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孩子抱起来,摸着他肉嘟嘟的小身体,听着他咿咿呀呀的说话声,也许是因为女人的天性,母爱泛滥,也许是因为我真的把他当成了小鬼,对着他粉嫩的额头亲了一下。
可是我感觉嘴唇碰上的不是软绵绵的皮肤,而是有些湿漉漉的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滚动,这种感觉让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落了地,便很快缓过神。
我慢慢伸过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令我惊恐的是,我只是轻轻的抚摸而已,哪知道额头上面的皮肤竟然被我撸到了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眼睛镶嵌在额头上。
“啊!”
在那孩子张开满口的尖牙看向我的时候,我猛地一声尖叫,双手一松,把那个孩子抛回了炕上。
萧颜很快听到我的叫喊,赶忙转过身,手里的桃木剑已经朝那个刚落在炕上的婴孩的头颅刺了过去。
那个满头都是眼睛的婴孩,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早就将萧颜的动作看在了眼里,在炕上一滚,萧颜刺了个空,而这个婴孩也直接窜到了我的胳膊上,死死地抱住我的胳膊。
“好美味的魂魄!”正说着,这个婴孩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朝着我的胳膊就要狠狠地咬过去。
虽然我现在没有了法器傍身,更没了鬼力,可是各种鬼魂也都斗过不少,当即一把抓住婴孩的胳膊,然后狠狠地甩了出去。
原本看似很弱小的胳膊小腿,哪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就像是一根藤蔓一样,丝丝缠绕在我的胳膊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云馨,接着!”
萧颜当即把手中的桃木剑丢了过来,我侧身一接,随后挥动手臂,向着缠在我身上的婴孩劈了过去。
这个婴孩只顾得撕咬我的灵魂,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手中的桃木剑,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婴孩嗖得一下离开我的胳膊跳到了炕上。
他的一只手已经被我刺伤,黑烟从他的手上往外冒,我一鼓作气,再一次提起桃木剑,对准他的脑袋劈了过去,可这一次却被他躲开了。
然而早已守候在一旁的萧颜立刻出手,冒着明黄色火焰的符纸对准婴孩的脸烧了过去。
很快一只像是着了火的猴子从炕上向上一窜,茅草搭建的房顶被顶出一个窟窿,逃走了。
我很快转身,准备出去拦截,然而萧颜拉住了我的胳膊,“别追了!先看看英子怎么样了!”
我被萧颜叫住,而后转过身,望着英子冰凉一动不动的身体,“她还有救吗?”
萧颜微微蹙眉,收起了桃木剑,“原本是有救的,可是王产婆揭下了我贴在她眉心的符纸,要不然这个鬼东西也不会直接破开英子的肚子爬出来。”
萧颜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你的意思就是英子没救了?”
“只能听天由命了!”
萧颜转过身,拿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画,随后没入盛满水的碗里,很快符纸就融化在了水里。
我爬到炕上,垫起英子的后脑,萧颜把符水喂她喝下。
很快英子血肉模糊的腹部,慢慢开始缝合。
“那王产婆呢?”我环视了一圈,仍然没有看见王产婆的踪影。
“八成是凶多吉少,成了那鬼东西的粮食了!”
我跟萧颜一前一后,神色凝重地从屋里走出来,一直等在外面的老憨父子眼神惊恐地扫了扫英子的屋子。
“仙姑,俺儿媳妇她…”
“撞了邪!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你孙子…你孙子怕是个鬼孩子!从房顶上逃走了!”望着老憨父子那殷切的眼神,萧颜说了一半,实在说不下去。
老憨父子的眼神很快黯淡了下去,压抑的气氛有些让我喘不上气,“老憨叔,我们会尽全力把英子救回来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那鬼孩子才不是俺儿子!俺跟英子怎么会有鬼孩子?”老憨儿子突然吼道,表情十分激动。
眼看就要拿着脑袋往墙上撞,老憨见状赶忙从后面抱住了他,“你这根傻棍儿,你这要一头撞过去,你让俺这把老骨头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憨儿子就跟突然间疯了一样,老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就算老憨的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一个年轻人,老憨儿子很快就要挣开束缚,萧颜一张符纸贴在了老憨儿子的眉心。
咣当!
就像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大鸟,老憨儿子脱落在了地上。
老憨望着自家儿子,又望了望儿媳妇的屋子,很快哭成了一个泪人,“俺老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憨叔,您放心,我门一定能把英子治好,然后收了那鬼东西,让他以后再也不危害您家!”萧颜在一旁安慰着。
“仙姑,您有所不知…”老憨擦干了眼泪,拿起地上的旱烟袋吧唧了两口,袅袅而上的烟雾下,早已哭肿的眼睛黯淡无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跟萧颜站在旁边听着。
“三十年前,有个道士来我们村,路过俺家门口的时候讨了一碗水喝,那道士见俺还算淳朴,就跟俺说这个村子是被人诅咒的村子,这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都会遭遇大难,他劝俺赶紧离开。
俺不信,非缠着他告诉俺会遭啥大难,那道士最后拗不过,说俺这辈子不能有孩子,不然就算生下来也是个鬼孩子,俺当时年少气盛不信这邪,后来这道士无奈给了俺一颗药丸,说是俺柱子他娘生孩子那天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把这药丸喂她吃下去。
果然,在柱子他娘生他那天,也跟英子一样看见活物就抓来吃,俺当时就想到那个道士,就把那颗药丸喂了下去,可是柱子他娘生下柱子以后就撒手人寰了。
好不容易看到柱子娶了媳妇马上要当爹,谁知道当年的事情又发生在了英子的身上!仙姑,这都是孽啊!”说着,老憨的眼泪又开始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