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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景象完全不同于外部，以白色米色为主调，窗明几净，工整利落，不少地方也摆着有绿色的盆景，似乎是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身影，沙发上正在看新闻的人伸出手关掉了平板电脑，然后扭过头露出一丝笑容：“看来办的不错？”
陈之烨看着扭身过来的那个人，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还凑合吧。”
季钟廷看着陈之烨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别这个样子。”
陈之烨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轻声道：“季哥……”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了，看着他面前的男人，哪里还是他曾经认识的足智多谋，意气风发的季钟廷——他面前的男人头发夹杂带着斑白，原本的皮肤也变得松弛了不少，光是维持住在外人面前的以前的样子，就要费上好大的力气。
陈之烨不清楚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但是光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样的变故，只有他明白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他难受了。
季钟廷往旁边坐了坐，腾出位置让陈之烨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拿出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说道：“这是我从亨利的屋子里找到的，你猜他怎么说？”
“你的病历？”陈之烨有些忐忑地问道，眼中有那么一丝期盼。
但是季钟廷对上他他带着希冀的目光，神色却不由得一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他说我最多还能正常两个月。”
陈之烨眼中的光芒尽数褪去，然后低着头说道：“为什么？”
“嗯？”季钟廷挑眉。
陈之烨几乎是压抑着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情绪问道：“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季钟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自他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他的情绪，他的脾气，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看开了之后，人的脾气都变得好了许多，他不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有着怎样的权威，他选择了一条自己想要去走的路，哪怕这条路走完之后，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非要选择这样吗？”陈之烨再次开口问道。
“你不会不知道如果选择了治疗将意味什么的，”季钟廷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我等不了那么久，相比选择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去治疗，我更想要在这已知的两个月时间里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也等不了的。”
陈之烨定定地看了季钟廷许久后，才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想陈纳川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站在他的位置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选择对我动手。”
季钟廷伸手在陈之烨的身上拍了一下说道：“我想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恐怕在他的眼里，曲台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四十三章 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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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钟廷这次猜的倒是很准，陈纳川的确已经不在乎他们这一两个人的生存或者是背叛与否，这对他的将来没有什么所谓，他甚至捏了捏手指就能够解决掉他们，如果这其中没有一个是他的儿子，他培养出来的兵器的话。
“但是他为什么也不告诉史密斯？”陈之烨不解，不管怎么说，史密斯都是陈纳川极为信任的人才对。
“据你所知史密斯并不是一个很会玩弄心术的人是吗？”季钟廷问道。
“一个只懂药物的老头。”陈之烨瘪了瘪嘴说道。
“陈纳川没必要让他知道这些，他只需要做他自己的研究就行了。”季钟廷说着坐直了身子问道：“你知道他最近在研究什么吗？”
“没在意。”陈之烨道。
“去查一下，陈纳川不会随便把这个人送到曲台来的。”
“嗯。”
“江仄他们有问过你什么吗？”季钟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道。
“嗯……”陈之烨有些犹豫地说道：“蒙哥他有问过我，但是，我没说，我觉得他们应该至少知道你是出了些事情，只不过具体是什么，还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能瞒他们多久。”季钟廷有些怅然地说道。
陈之烨将自己的手指关节在身前一个个按出响声，然后低着头说道：“你就算不瞒着他们，好好治疗，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但是我自己会，”季钟廷扭头看着陈之烨很认真地说道：“你要知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时间，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抽身离开的。”
话题又饶了回去，空气有些沉重起来，陈之烨最终还是站起身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拖住他们的。”
“嗯，辛苦了。”季钟廷没有抬头，轻声说道。
“还有，”陈之烨扭头说道：“我可以确定最近那两个杀人时间是刘渔做的，她找史密斯拿过氰化物，这跟警方查出来的死因一样，接下来应该怎做？”
季钟廷皱了皱眉说道：“但是就跟佟彤的杀人手法一样，刘渔并不是那个直接动手的人，杀李鸿毅和亨利的也一定另有其人。”
“那？”
“你查清楚还有多少这种人，”季钟廷的手指在杯子上敲了敲，然后说道：“尽量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知道了。”
陈之烨离开后，诺大的院落又只剩下季钟廷一个人，他从有些老旧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直录音笔，将他们两个人谈话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有些事情很难，但是却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比如季钟廷的坚持，陈纳川的到来，还有不存在的完美犯罪。
温越兴冲冲地跑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只有李析一个人，但是大家都如同约好了一样，在demon不在的时候，李析就是暂定的他们的领队。
“怎么了？”李析站起来问道。
“很重要的事情。”温越说道。
“除了洗清蒙哥的嫌疑，现在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不，相信我，真的很重要。”温越将手里的手机递给李析说道：“我去了0901酒吧。”
“那个地方我们不是已经翻遍了吗？”李析拿过来他的手机，多少有些怀疑。
“翻遍了为什么会漏掉这一点？”温越有些不满地说道：“在被凶手用来当做控制板的台阶下面的一个台阶木板上，我发现了血迹残留。”
李析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去看手机上的图片，暗红色的台阶木板后面，实际上是偏黄色的木色，上面能看到一片暗红色的痕迹，显然已经被谁擦过，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完全擦掉。
“你觉得这有可能是谁的血迹。”李析压着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送去检验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温越说道：“如果不是死者的，那多半就是凶手的，他在拆卸台阶的时候伤到了自己。”
李析的目光转了转，突然脸色大变冲出办公室，来到了审讯室，却被门口的一个警员拦住：“对不起，现在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你说什么？”李析怒，拉住了那名警员的领口说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警员还没说话，他的身后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
李析熟悉这个声音，他不是一个白痴，他甚至明白demon跟这个局长不对盘，怔了一下之后，他松开了那个警员的领口，转身问道：“为什么？”
“他是嫌犯，你难道还要跟一个嫌犯讨论一下案子进行吗？”蒋宗宇厉声说道。
“我有权利审问犯人，询问案子有关系内容。”李析压住脾气，不卑不亢地说道。
蒋宗宇本想拒绝，但是他知道，在demon没有完全垮台之前，他不能操之过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去吧，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李析脸上露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笑容，然后说道：“多谢局长。”
demon看着几乎是撞开门进来的李析，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
“蒙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李析坐在椅子上，身体尽力往前凑，关上了旁边的能够让外面的人听见对话的话筒问道。
demon看着他的动作，立刻就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很妙，微微坐正了身子道：“你说。”
“你查到那些东西是藏在酒吧的台阶下面之后，是让谁去现场查看的？”李析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问道。
demon闻言，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温越又去了现场，在里面发现了血迹，我们怀疑是凶手在拆卸木板的时候留下的，但是又有被擦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李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demon已经懂了。
说明凶手可能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留下了血迹，否则的话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清洗，所以应该是有人在第二次看到的时候，想要把血迹销毁，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能抹去，而是冒险留在了那里，而在那之后有机会知道血迹遗留的，就只有听了demon的话，去了现场的警察。
demon的喉结微微动了动，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图片，最终停留在亨利死前那个晚上讨论案情的人群中，手指上缠着创可贴正在记笔记的那只手，视线上拉，demon的手握了握，然后抬头看着李析，语气有些压抑地说道：“是小四。”（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四十四章 无处可使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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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析走出警局的门的时候有些呆愣，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将终于说的一句话，不想怀疑你们的队长，这也意味着，你们的另一个同事就是真正的凶手。
之前就说过了，李析有着属于自己的成长，demon注意到的事情，他也能注意到，可以说，虽然指定了小四，但是实际上去现场的人不止一个，可是在案子发生之后手上有伤的却只有他这一个，准确地了解着他们的案子进程的，知道他们会查访私人医生的，能够拿到demon的手枪的，这些条件，他都占。
但是只凭一点留在现场的血迹以及这些都勉强可以用巧合来断定的推测，不足以给任何人定罪，这个时候他们能走的路只有几条，第一找出确切证据，第二，让凶手自己坦白。但是通常情况下，第二种方法几乎不可行，因为不少凶手都在法庭上一次又一次的翻案。
李析出来的时候，蒋宗宇还站在一开始他进来的地方，像是在等他出来一样。
“局长。”李析老老实实地打招呼。
“你们讨论了什么？”蒋宗宇微笑着问道。
李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
“如果是因为你的情绪，那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蒋宗宇说罢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又说道：“但是如果是关于你们谈论的内容，我不认为你有权利瞒着我。”
李析刚刚准备说什么，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蒋宗宇，然后说道：“抱歉，我……”未能整理出来语言，他就已经走到了一边的位置一边接起了电话一边向楼上走去。
蒋宗宇看着李析的背影，眼中露出寒光，他有理由相信，这样的离开，是这个队员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表现，也是他作为局长的侮辱。
李析一边却是默默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