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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再后来常常会想起这一天,如果人可以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她一定会在这一天让自己下定决心,而不是逗弄着竹马,等老了青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千万波涛
(全本小说网,。)
曲台大学宿舍里面,雒川初抱着自己的画板,尺子铅笔不断地挪来挪去,很认真地画些什么,余望坐在他身后面的桌子上,做着一样的事情,电扇在二人的头上悠悠转转地吹着小风,空气里散着铅笔灰尘,偶尔传来的一阵擦画和轻弹画板弹下橡皮灰的声音。
两个男生一个看起来稍高,很是阳光,画画的动作也很是豪放,另一个眉目淡然,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却很认真地对待着手里的画,五官更是好看得出奇。但原本安静美好地场景终究是被雒川初打破,他有些无奈地将手里的画推放到桌子上,半瘫在椅子的靠背上:“啊!画不下去了!”
余望却在他吐槽的时候,就已经也将笔放了下来,果不其然,下一刻,雒川初就已经将他的画板拿过去放到了桌子上,自己更是毫不客气地坐在桌上:“哎呀,你别画了,休息一会吧。”
余望那些铅笔在画板上的画作旁边直接写到:作业。
“我知道是作业,知道是作业,但是以你的水平还不是一会儿就完成了吗?”雒川初毫不在意。
余望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写到:怎么了?
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他好歹算是有几分了解自己的室友的,放下正画着的作业来找自己,还是一幅不准备走了的样子,多半是有事情的。何况,恐怕面前的人,是他在这个地方,唯一个可以正常接触了解的人了。
“我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或者伤心啊?”雒川初有些警惕,他可刚刚才好不容易地哄完一个人的。
余望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这学期快结束了,我报了名去当兵,估计……估计下学期就来不了了。”说完他就垂着头沉默下来,他如何不知道余望的情况,这个永远一幅冷漠样子的漂亮男生,虽然应该没几个人愿意被这样形容,但是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这个相处了几个月的室友,恐怕在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如果自己离开,他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余望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还有些说不出的难过,难得带着感情的眸子煞是好看,雒川初强忍着想要去安慰他的冲动,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余望愣了好久,才在纸上写到:多久?
雒川初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了解这些东西啊,参军,一般来说至少需要两年吧,而且,两年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回来。”
余望依旧是眨着眼睛,此时不需要他写字,雒川初也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哦”。也是,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回答吗?
“哎,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去当兵吗?”雒川初换了一个姿势。
余望有些淡漠地点了点头,摆正了画板,看样子是想要继续他的作业。
雒川初完全没有被无视的自觉性,一只手压着画板上铅灰少的地方阻碍着余望要落下来地笔,一边自顾自地开始解释,他知道就算不想听,他只要开始讲,余望还是会很认真地听他说话,哪怕有时候他真的有些无厘头并且话痨。
“其实我父亲就是一名军人,因为工作他就很少回家,但是从两年前开始,他突然彻底地失去了行踪,我们家里人都以为他殉职了,所以我妈妈其实特别抗拒部队,我原本打算高中毕业就去参军的,但是我妈不准,我就放弃了,但是现在,我觉得我还是放不下,还是想去。”
果不其然,余望认真地听他说完后,在纸上写到:那你妈妈同意了吗?
“怎么可能,我就没敢告诉她,我是偷偷报名的,到时候去都去了,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对不对?虽然有点对不起她。”
余望敛着眉,莫名有一丝失落,不知道因为知道就要和这个人分开,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妈妈啊,这个词跟他的人生仿佛没有一点关系,非要说有的话,恐怕只就只有仇恨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羡慕雒川初这样有人关心的生活,而自己承受的是所有人的离开。
“自己的事情应该由自己决定。”他在纸上写出一句话。
雒川初蛮惊讶于余望竟然会说这种像是鼓励似的话语的,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人完全就是油盐不进,甚至有时候就像是进了修行道的少年,一副淡漠了然一切看破红尘的感觉,再这样一个可以出道的人身上,实在是很有违和感,现在这个冷漠的小和尚又说了话,是写了字鼓励自己,更让他觉得违和感满满。
这么想着,他不由伸手附上了那个人的额头:“没发烧吧……”
却不想余望在接触到他温热的手心的时候,身体骤然一僵,手里的画板没扶稳向地上掉入,他僵着身体有些慌乱,手一推桌子,重心不受控制地带着椅子一起就向后倾。
雒川初被吓了一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既想要帮忙拿住画板,又想要扶住向后倒的椅子,却没注意自己还双腿悬空地坐在桌子上,瞬间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摔倒了地上,膝盖还有胳膊肘,腿上还有手上都穿来一阵地疼痛,但是此刻这些他一处都顾不得了,看着面前离他只有几厘米的一张脸,他内心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皮肤也太好了吧?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上,奇怪的触感是来自哪里,他的脑袋在瞬间爆炸开来,随机变成一片空白,不论他平时表现得有多么聪明多么机智,此时此刻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他身下的那个人,闭着眼睛,眉头轻皱,似乎是在忍耐着身上的疼痛,秀气的眉头下面,是弯而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有一层阴影覆盖在眼睛上,雒川初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同时他也敢发誓,现在的情况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大脑还没有清晰过来,余望已经抬起一只手睁开眼睛捂住了头上一个地方,显然他也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神微暗,他收敛起了眼里只有在雒川初的面前才会显露出来的神色和光芒,重新恢复成平日里毫无感情的样子,但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眸深处分明隐藏着千万波涛。(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里住着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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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板在地上还滚了半圈才摔到地上,余望看着眼前表情还是呆滞着的男生,本来想要推开他的,刚动了动被压的有些疼的嘴唇,却发现雒川初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在下一瞬没忍住身上的疼痛,跌坐到了地上。
他才扶着身上被压疼的地方,也坐到了一边的地上,椅子倒在他的旁边,在旁边是画板铅笔橡皮,空间不大的地方立刻显得脏乱起来。
揉着因为磕在椅子的后背上,而成为身上最疼的地方的后脑勺,他轻轻咬了咬下唇,缓解些嘴上的痛感,还体会着刚才的感觉,刚刚,自己被这个人,亲了。
他清醒地认识着事实,其实他也清楚只是个意外罢了,但是心里却在感受到这一事实时不受抑制地留过一丝酥麻,一阵刺痛,那种感觉他没有办法形容出来,却是他毕生没有体会到过的感觉。
自从余桐离开,就再也没有人触碰过自己的身体,握手也好,搂着他的肩膀也好,他一直以为,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是自己的家人的人。
面前的人,雒川初却在一次又一次地挤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从一开始因为自己被诬陷他邀请自己搬到他的宿舍,二人开始同吃同住,雒川初会经常有事没事地找他聊天说话,这个人性格本也就是这样的,他善良,正义,自由,乐观。
但是余望深知,这个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对立面,在自己的的心里,住着一个魔鬼,魔鬼很听话,从来不暴走,但却时时刻刻都能真切地感觉到,在这社会上生活了这么久,他的心里住着的只有魔鬼。
从他小时候就明白他不可能开口说话起;从父亲离世后,家里那个他应该叫奶奶的人把他扔出门外起;从他的母亲,那个叫唐挽晴的女人对他漠不关心起;从唐挽晴抛弃他们离开起,他就彻底明白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他会画画,他觉得那些随意组合的颜色可以代替他宣泄出他内心的情绪,每次用蘸着各种颜色的画笔抹到干净的画纸上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发泄的快感,但也只有一瞬,也只不过是一点发泄。
直到,他得知了那个世界上唯一个肯耐心温柔对他的女生的死亡,听说尸体没有头,但他只在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一些鲜血,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躁动,那天晚上他画了两张画,一张是余桐活着时候的样子,栩栩如生,笑语晏晏,另一张,是血红的天空下,一颗正在滴血的,放在一个椅子上的头颅,长头发,看不清脸,他把画藏了起来,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后来,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一个时间和地点,他应约去了那个公园,却收到了应该叫做奶奶的老人离世的消息。
回到家的时候,他看到了厨房满地的鲜红,那液体还在流淌着,地上的老人睁着眼睛,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里,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甚至可以看见已经要分开了的白色骨头。
他站在门口,只觉得手脚冰凉,但是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产生,他跟这个人并没有感情,但他认得约他出去的那封信上的笔迹。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全世界都已经离自己而去,并不是死的人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只不过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跟自己有着联系的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彻底地独立了,没有人认识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
在唐挽晴被抓之后,他更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着了,他想总要做一件事情的吧?
于是他找到了没有入狱的那个人的住所,过去找那个人,带了一把刀。
男人看到他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坐在地上喝着酒,絮絮叨叨地跟他说:“其实江仄是个好老板,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东西更恐怖,有你想象不到的恐怖存在,懂吗?”
余望摇了摇头,没说话。
男人灌了一罐啤酒继续说:“想不到啊,那女人竟然能有你这么好看的儿子,哈哈哈,真想不到,你妈妈对你怎么样?我猜很不好吧,那个女人啊,原本在世界上只对一个人好,就是她自己,现在呢,她对包括自己的任何人都不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的存在呢?你说是不是?”
余望站在桌子边,打开了桌上的一个背包。
“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的?会喝酒不会?陪我喝两杯怎么样?男子汉这么大了,应该学会喝酒了哦!”
余望用手帕掂着拿起了里面的三棱刺刀,放在手上观看,就是这个东西,夺走了余桐的生命,但他却觉得,这个东西,很好看,光泽形状,都很好看。
“说实话,我看到那女人要杀了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