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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上想要听什么?”她淡声问。
楚廉的心里仿佛生出了一根刺,令他很不舒服:“随便,只要是关于郑家谋反的事,你都可以说说看。”
“民女只是个大夫,只懂医术,不懂朝局时政,与郑世子确实相好过,可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自打皇上赐婚后,民女与郑家便断了所有的联系,再无瓜葛,便是郑侯爷离京之时,也没去送过他。”
“那就说说赐婚之前的事,谋反这么大的事,总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事的,肯定有过长期且细密的计划。”
祁溶月摇头:“回皇上,民女与郑世子虽相熟,但还没有熟到他将什么事都告诉民女的地步,若民女对他真的如此重要,他又岂会任民女在这京都城里自生自灭?置民女于险境而不顾?”
她说的句句在理,可他偏偏一句也不相信。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只能暂时委屈你一阵子,来人,带下去。”
他冷漠的声音落在祁溶月的耳中,有一种熟悉感,就像上一次,她还是楚天瑜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冷漠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口吻,命令埋伏在殿中的高手将她砍杀。
她没有求饶,表情平情至极,淡漠的转身,不发一言,随着侍卫离开。
在她的背影将要消失之时,他又道:“若改变主意了,随时派人来报。”
她没作声,淡定的步子也没有一瞬的停顿,渐渐消失在楚廉的眼中。
天牢昏暗阴湿,初冬的京都已经十分冷,晚上要盖厚棉被才能入睡,可这天牢之中,莫说厚棉被,就是一张草席也是没有的。
她并没有得到特殊的照顾,而是关进了已经住了三个犯人的牢房中。
午后的阳光从墙壁上仅有的三个通风口散入,落在那肮脏恶臭的地面,角落里蜷缩着三个女人,衣衫褴褛,浑身恶臭,头发干结凌乱,和外头的乞丐叫花也没什么两样。
牢头和押送她来这的羽林卫刚走,对面牢房里的男人们便开始了骚动。
“瞧瞧,这么水灵的妞竟然也被关进了牢里,咱们这新皇帝看来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呢。”
“他要是懂得怜香惜玉,也不会只有天心公主一个女儿,怎么着也得生几个儿子来争争帝位吧。”
“我看他是不举,要不然,这样的小美人,怎能把持的住?”
“闭嘴吧你们,这姑娘一看就不是宫里的宫女,来头肯定不简单,且能关进天牢的,要么是宫里的犯人,要么是重犯,刚刚那几个羽林卫对她如此客气,我看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去,你们再瞎胡说,小心她将你们说的话告诉皇上,让你们死的更快更惨。”
祁溶月原本无心理会他们这些无聊的话语,可听了这话,却忍不住侧目看向那人,对面黑漆漆一片,影约可见有人影晃动,却愣是一个人脸都瞧不清楚。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60章 桑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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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这时牢房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哎哟呻吟声,听声音是一个老妇,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实在忍不住了方才叫唤出声。
角落里蜷缩躺着三个人,发出声音的是睡在最里面的那个,紧挨着她身边的那人闻声而起,一手将那妇人扶起:“嬷嬷,又开始疼了吗?”
睡在最外边的那人也坐了起身,反手揉了揉眼睛,问:“嬷嬷怎么了?”
祁溶月的心狂跳着,拼命的压下心中翻涌而上的狂喜,她以为她们都死了,乳娘,玉溪和玉兰。
虽然看不清她们的脸,可这声音,是她们没错,绝对是她们没错。
她起身,故作平静,缓步走到那三人面前,道:“我是大夫,让我看看吧。”
扶着桑嬷嬷的玉溪狐疑的看着祁溶月,不解:“你是大夫?御医院的吗?”
她摇头,看着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玉溪,从前那般爱干净,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模样的玉兰,掌管着一宫的乳娘,曾经如何的风光,现在却——她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意:“我不是御医院的,我是民间大夫,医术尚可,让我为她看看吧。”
玉溪不信她:“你一个民间大夫,怎么会被关进天牢?”
玉溪还和从前一样,心思细腻缜密,不轻信于人,行事稳重。
她笑:“我得罪了楚廉,他看我不顺眼,就进来咯。”
玉溪和玉兰交换了一个眼神,皆觉得眼前这姑娘不太正常,哪有人被关进了天牢还能笑得出来的?她看起来竟一点也不像在坐牢,不哭不闹还笑?
祁溶月道:“给病人治病要紧,再说了,我若骗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何必呢?”
玉溪点头:“说的也是,我们都这样了,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你实在没有必要骗我们。”她抚着桑嬷嬷靠住墙,自己将身子挪开:“有劳了。”
祁溶月朝她淡笑,凑身上前坐在了她先前坐的地方。
玉溪一脸讶异,心道这个看起来很干净漂亮的姑娘,竟然一点也不嫌弃她们脏吗?
且她的眼神,为何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祁溶月为桑嬷嬷号完脉,赶忙又将她平放在地,伸指按压其腹部,疼得桑嬷嬷扯了嗓门哀嚎。
玉兰见状,赶忙制止了祁溶月,嚷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刚刚还疼的没有这么厉害,现在怎的疼成这样了?”
祁溶月缩回了手,面色凝重,眼神哀戚:“她这病撑不了多久了。”
她记得桑嬷嬷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当初她离京前也为她请过御医,御医开了不少药,她却嫌麻烦不肯吃,如今想来,定是久病未治,落下了病根,加上这牢里湿气重,冬寒夏炎的,这病便在迅速的恶化,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莫说是她,纵是师傅亲自前来,也治不好了。
“姑娘,桑嬷嬷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玉溪一把抓住祁溶月的手,急问。
祁溶月满目哀痛的看着半昏半醒的乳娘,心仿若有万千根针在扎她。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61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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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是肝疾,应是老毛病了,一直没好好医治用药,小病成大病,加上这牢房里阴寒湿冷,越发对她的病不妙,这才拖至不治。”
祁溶月的话尚未落下,玉溪和玉兰便纷纷哭了起来,眼泪不断滑落,在她们脏污的脸上,留下两道浅白的泪痕。
桑嬷嬷疼的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神,分明是有话要说的。
祁溶月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自怀里摸出针包:“我来给她施针,虽不能治好她的病,起码让她好过一些,不会这么痛苦。”
玉溪忙点头,朝她道谢:“谢谢你,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她没作声,径自将一根根银针赐入桑嬷嬷的周身要穴,封锁住几处能牵动疼痛的穴位,果然施针后桑嬷嬷的呻吟声渐渐息止,她喘着气坐起,朝祁溶月道谢:“姑娘,谢谢你,我这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劳烦你为我医治。”
祁溶月看着眼前已经面目全非的乳娘,指尖不断的轻颤着,面上却依然故作平静:“嬷嬷客气了,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不必言谢。”
桑嬷嬷看着祁溶月的脸,叹道:“长公主若还在,和你也差不多大,你们真的很像。”
玉溪和玉兰哭的越发伤心,为即将永远离开她们的桑嬷嬷,为惨死的长公主,也为她们悲惨的命运。
桑嬷嬷伸手拍了拍玉溪和玉兰二人的手背,苦笑道:“傻孩子,哭什么?人固有一死,或早死,或晚死,总归是要死的,我不怕,你们也别怕,咱们从来都没有背叛过长公主,死后去了地下,也有颜面面对长公主和先皇先皇后。”
玉兰紧紧抓住桑嬷嬷的手,哭道:“嬷嬷,你带我走吧,我也不想活了,这般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玉溪也哭,伤心至极,这样的日子,她们一天也不想过,还不如死了痛快。
桑嬷嬷喝道:“瞎胡说什么?人常言,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你们怎能想到死呢?你们还年轻,还有机会,一定不能放弃。”
祁溶月也道:“是啊,嬷嬷说的是,你们还年轻,时局变幻不断,或许你们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日。”
玉溪红着眼看向祁溶月:“会吗?真的会有那一日吗?我还能再见到我爹娘和小弟吗?”
她心中一痛,忍住眼中的泪意,用力的点头:“会,一定会。”
三人平静了一会,终于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了祁溶月的身上。
玉溪问:“姑娘,你贵姓?”
“我姓祁,祁溶月,他们都叫我祁小姐,祖籍徐州。”
玉兰问:“祁溶月乃徐州人氏,为何会来京都?又怎的被楚廉关进了天牢?”
祁溶月苦笑,轻叹:“说来话说,总之我现在落于阶下,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便会放我出去,你们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
玉兰双眼光芒大盛,又哭又笑道:“真的吗?祁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祁溶月点头,一脸认真:“真的,绝无半字虚言。”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62章 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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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漠北沙原,他们进入沙原已经七日,因是风季,沙原中时不时便会刮起大风,卷上漫天的黄沙,看不清前路,找不到退路,带来的图纸几乎变成了废纸一张,上面标住的路线,本就漠糊不清,加上他们对沙漠过于陌生,进入沙漠的第二日便迷了路,兜兜转转整七天,他们现在已经彻底的迷失了方向,且带来的水和干粮已经所剩无几。
沙原的夜晚很冷,日落之后的第一阵风便能吹散日间的炎热,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热的要命,晚上冷的要死。
“天快黑了,这边有很多干死的沙树,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扎营,趁着天色还没有暗下,尽量多的将干枝拾回来,晚上的篝火就靠它们了。”郑仲文朝着一众精骑卫吩咐道。
大家尽管已经很累,几乎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却依然打足了精神去拾干柴,他们心里明白,沙漠的夜晚,比白天更难熬,若没有篝火,不仅要忍受寒冷,还需提防沙狼,沙狼俱火,若有火光,它们只会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可一旦火光熄灭,它们便会成群结队的扑上来,将本就精疲力尽的人们撕碎,成为它们果腹的食物。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水源,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沙漠里。”简蕴将一只烤馒头递到了天齐的手中,又扭头朝郑仲文道。
仲文解下腰间的水囊,里面装着所剩无几的几口清水,同样递到了楚天齐的手里:“我们的食物已经用尽,今天弟兄们已经饿了一整天,要找到水源,必须先弄到食物,否则,我们这种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再上路。”
万先生一脸担忧,举目四望,黑芒芒的,尽是无尽的沙原,仿佛没有尽头:“可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上哪里去找食物?若是森林就好了,起码还能打猎,这里有什么?除了千方百计想吃了咱们的沙狼,和那些剧毒无比的沙蛇和沙蝎,什么也没有。”
郑仲文抬目,顺着万先生的目光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