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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溶月并不在意,只淡声道:“侯爷,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她带着雪儿直接回房,收拾好行李,带上护卫,悄悄离开了文昌侯府,住进了距离皇宫最近的姚安街,并派人去晋王位于京都的府邸送了信,告诉他不必去文昌侯府接人,直接在宫门外碰头。
闵恒之心里打着的主意她很清楚,无非是想抓住她的把柄,让她承认自己和楚天瑜之间的关系。
可她不明白的是,闵恒之明明还可以有更多更好的方法去证明这一点,却偏偏选择让她进宫见皇上,这对于他而言,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他不可能不清楚,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甩头,不愿去多想,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论他在宫里给她挖了什么样的火坑,她都要去闯上一闯。
次日辰时,她娇小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宫门外,不一会,一辆华丽的马车也出现在了宫门处,马车停下时,侍卫例行检查。
闵恒之自马车内步出,朝立在马车之前的祁溶月道:“只能你一个人进去,你这丫头不能进。”
雪儿一听这话,紧张的立马抓住了小姐的衣袖,她一直就觉得晋王对小姐不安好心,多番为难小姐,今日又让小姐独身入宫,也不知他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祁溶月深知禁宫规矩,她只是一个前来看病的大夫,不让带人是规矩,并非刻意为难。
便是王妃郡主这样身份的人进宫,带丫头也是有数量限制的,何况她这样一个草民之身。
她拍了拍雪儿的手背:“我没事,你回客栈等我。”
赶车的车夫将一方脚凳摆在了车架下,请祁溶月上车。
她拉下雪儿紧紧抓着她衣衫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箱,大方的踩凳而上,径直钻入车内。
马车不止外饰豪华,内饰也十分舒适精致,闵恒之坐在垫着织锦绣青竹面的软垫上,一双黑沉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大放落坐,坐在他的对面,顺手便将药箱摆在了自己的脚畔。
“祁小姐真是个守时的人!”闵恒之淡声道。
祁溶月凉笑:“晋王也是个守时的人!”
马车徐徐驶入宫门,车厢内光线微暗,加上不断的晃动,他的眼神竟然开始变得迷离,眼前的女孩,仿佛又和另一张脸重合在了一起,那张深藏在他心里,从没有一刻忘记过的脸。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35章 和她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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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你和她真像!”他突然说道。
祁溶月心头一跳,眼神立时变得警惕:“和谁很像?”
她警惕的眼神将他拉回现实,眼前的女孩是祁溶月,只是祁溶月。
天瑜从来都不会用怀疑和警惕的目光看他,从来都不会。
“没什么,一会到了地方,不要乱走乱看,跟着我就行。”他错开目光,不再看她,淡声道。
“嗯!”她轻声应,侧身将车帘撩开,看着外头的景物,从前没有细看过的楚宫,今日再次落入眼底,原来楚宫竟是这般的巍峨雄壮,原来楚宫,竟然这么大,大到驾着马车也绕了半天才到崇德门。
马车在崇德门前停下,再往前,便只能步行,文武百官每日前来上朝坐的马车,也都会停在这里,剩下的路只能靠两条腿去走,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摄政王楚廉,他就是一个例外,唯一的例外,唯有他的马车,可以直接去到金殿之外。
这是他的殊荣,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殊荣,虽也有朝官心中不满,却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的楚朝,命脉皆握于楚廉一人之手,谁敢不服?
越往里走,景物便越熟悉,便越接近她从前生活过的地盘。
她跟在闵恒之的身后,一步步走的小心又仔细,眼睛没有放过行路中所能见到的任何一丝景物。
她要记住这些,将之烙印在心里,这些都是属于她和弟弟的,而不是楚廉。
“前头就是御和殿,皇上就住在里头,一会进去了,要行宫礼!”闵恒之的声音突兀的传来,令她游离的心神猛然一颤,忙道:“好!”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却什么也没说,只继续往御和殿走。
御和殿外守着几名侍卫和宫女,见闵恒之来了,纷纷行礼:“参见晋王殿下!”
晋王挥手:“免礼,这位是本王请来给皇上瞧病的大夫,皇上现在可在里头?”
一位宫女皱眉道:“回晋王,皇上今早起就开始闹脾气,早饭也没吃,一直在里头闹着呢。”
闹?祁溶月皱眉,她的弟弟打小便有帝王之仪,从来不会闹脾气的。
里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晋王朝那宫女又问:“皇上最近常常这样吗?”
那宫女点头:“每天都这样,情绪很不好,御医也来看过了,也没瞧出什么病,只让他多休息。”
晋王不再问话,径直领着祁溶月进了御和殿,穿过重重帷幔,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年仅十岁,个头却已经有她高的男孩。
他瘦了,从前圆润的脸颊变得尖削,个子虽高,却很单薄,可见他在这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不断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将心头的万千情绪狠狠压下,作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随在闵恒之身后,行面圣大礼。
楚天齐停下摔东西的动作,侧目看着伏地而跪的两人,跪在一步之前的男人,正是他从前无比相信,将他当成除父母姐姐之外最亲近的人。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36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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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稚嫩的脸上,那双清亮的眼眸间,燿闪着浓炙的火焰,怨恨,痛悔。
闵恒之久久未能等来叫起声,他便继续伏地不起,一动不动,他知道天齐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既然天齐现在还活着,那就证明,他不会这么做,他虽然只有十岁,却有着比寻常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智,他的心里一定有一杆秤,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楚天齐面上的恨意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淡漠与疏离,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淡的笑,闵恒之在听见了叫起之声后,抬头时看见的脸,就是一张这样的脸。
他竟发觉,楚天齐面上的表情,竟和祁溶月十分相似,满目的淡莫与疏离,嘴角那若有似无的浅笑,似嘲,似讽。
楚天齐没再看他,将目光跃过,看向他身后的姑娘,淡声道:“她是谁?”
闵恒之道:“听闻皇上近来身子总是不爽利,微臣斗胆请了个江湖郎中来给皇上瞧瞧!”
楚天齐挑眉,面色依旧淡淡:“哦,瞧呗!”他淡淡的扫了祁溶月一眼,径自穿过满地的碎瓷,走到铺着明黄缎被的榻前坐下。
祁溶月一直垂着双目,眼睛看着满地的碎瓷,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那双仅穿着长袜的脚踩在碎瓷上走过,她仿佛亲身感受到了那种皮肉被利瓷刺破的疼痛,鲜血透过白袜,一点点的浸染在了地面的波斯绒毯上。
这一幕幕,自然也落入了闵恒之的眼中,他眼神微痛,暗叹了一息,扭头朝祁溶月道:“你留下为皇上处理伤口,我还别的事要办,一会来接你。”
祁溶月点头,只盼着闵恒之快些离开。
闵恒之一走,她迅速提着药箱来到床榻前,在楚天齐的身前蹲下,一手握住他疼得微微颤抖的小腿。
楚天齐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把抽回自己的腿,怒道:“你做什么?”
祁溶月见他有如惊兽般的模样,心口有如被万箭刺穿般疼痛,她忙道:“皇上,你的脚受伤了,我——”
“用不着!”楚天齐板着一张小脸,对祁溶月沉声喝道。
她是闵恒之带来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天齐,是我啊!是我啊!我是姐姐啊!是姐姐回来了,天齐啊!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不由自主的,她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而下,泪眼朦胧间,她看见天齐终于正视了她,那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眸中,现出几分疑惑之色。
“你为何哭?”楚天齐见她流泪,竟生出不忍之心,这是从未有过的。
她摇头,赶忙擦尽眼泪,道:“皇上,你的脚肉之中刺入了碎瓷,需尽快取出来,否则伤口会越发的痛胀,拖得越久越难自愈。”
楚天齐皱眉:“我问你,你为何哭?”
祁溶月回头,看了眼偌大的殿室,殿室之内,除了她和楚天齐,明里暗里,还有好几个宫女和侍卫在盯着他们,盯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她刚刚突然流泪,已经是极为不妥的行为,万不能再有不当的言行,否则,这事传进楚廉的耳中,一定会令他生疑,她所经营的一切,都将功亏一溃。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37章 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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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她垂目,低声道:“民女得见天颜,太过激动,还望皇上恕罪!”她再次握住他的脚,用手指在他脚背轻轻写画,告诉他,她是天瑜的朋友,让他务必要相信她。
楚天齐何等聪明,自然不肯立马就信她,满目的狐疑正欲说出来,却见蹲在他身前的祁溶月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捶了两下,后又展开手掌拍了三下,他心头大震,眼底眉梢,是几乎抑制不住的惊喜。
这个动作,是姐姐和他之间的秘密,只有他们姐弟两知道,姐姐说过,这个秘密便是闵恒之也不知道,是独属于他和姐姐之间的暗号。
狂喜来得快也去得快,楚天齐毕竟不是寻常的十岁男孩,他心思活络,又受过极大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但他没问,因他知道这殿中还藏着不少楚廉的耳目,他不能冒险,但也没有完全的相信眼前这个女子。
祁溶月看着他,嘴唇张合,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用只有楚天齐能看懂的唇语说着话。
“天齐,我是你姐姐在莱巫山的师妹,姐姐回京之前便料到会遭遇不测,便将只属于你们之间的秘密告诉了我,让我得遇机会时,替她照顾你!”
楚天齐自打出生,便注定了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所以打小他要学的东西就比一般人要多很多,其中也包括了唇语,不单他学了,姐姐也学了,算不得精深,却尽够寻常用。
她说她是姐姐在莱巫山的师妹,他信,但她的目的,他不能洞悉,更何况,她是闵恒之带来的人。
见楚天齐的眼里仍有疑色,祁溶月反而笑了,这才是她的弟弟该有的样子,若弟弟是个随便听人说上两句话便轻信于人的傻孩子,她还能指望与弟弟联手,夺回属于他们姐弟的江山,为父母报仇血恨吗?
她不再动唇,垂下头,轻柔的替楚天齐脱去染血的长袜。
若是父母还在,若是朝政没有落在楚廉的手里,若天齐是真正手握家国命运的皇帝,他岂会受这样的伤?受了伤后,那些奴才又岂敢装聋作哑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他们有几颗脑袋?
祁溶月细心的为楚天齐处理伤口,一遍遍的擦拭,细致的涂抹药膏,将那白纱一圈圈的缠绕住他的脚底。
楚天齐呆呆的看着眼前那颗乌黑的头颅,他已经感觉不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