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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纵然不足为患,但也算是一根扎人的刺,还是趁此机会除掉为妙。
顾翎羽目光深沉的看着渠王的表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住嘴角的笑意。
齐尚书府
“老爷,小的今日奔波走访一日,也未找到二小姐进府之前相熟之人。”长随老秦站在书房内,看着书桌后坐着的齐冶儒,低声说着。
齐冶儒皱眉,不解问:“怎么会没找到?”
老秦躬身道:“二小姐在城北破庙并未住很久,且她不屑与里面居住的贫民交流,所以众人虽然知道她,但却并不相熟。”
莫非齐玉所说的“后手”是子虚乌有的?只是恐吓他的一个手段?齐冶儒想到此,心中的怒意转换成杀意,她一个逃犯还敢欺瞒朝廷命官!真是不知死活!
只是,他心中纵然有心立即把齐玉杀之而后快,但想到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后果,他还是不敢鲁莽。
“再仔细查一查,除了破庙内的人,往日府里与二小姐有其他往来的人也要查清楚。”
老秦听着点头答应,暗想齐冶儒为何要查探齐玉?莫非这个二小姐有什么瞒人之事不成?
“对了,你再去京兆尹府探一探口风,看看那个女逃犯因何犯事,又是如何逃出狱的。”她一个女子,怎么能逃得出京兆尹府的铜墙铁壁?或许有人相帮,那么这个相帮与她的人是否就是她留的“后手”?
老秦俯首答应,对齐冶儒吩咐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在说二小姐的事情,怎么现在又说起了京兆尹府出逃的女犯了?
齐冶儒看着老秦,低声道:“我吩咐给你的事情,要保密,要快。”
“是,小的明白。”老秦连忙答应。
齐冶儒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老秦口中答应着,脚下却没动,想着今日在外听到的传言,心中踌躇该不该说。
齐冶儒看着他,皱眉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是。”老秦躬身答应,组织了一下语言,凑近书桌几步,低声道:“老爷,今日小的在外听到一个传言,不知真假。”
齐冶儒心中琐事繁多,揉了揉额头,有些不耐道:“何事?”
老秦看齐冶儒不耐,暗道不该多事,但事已至此也不能不说,陪着小心道:“听说赵书常在娶吴小柔之前有一位妻子,还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这个儿子就在京都。”
齐冶儒一怔,霍然起身,急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秦点头道:“小的不敢欺瞒老爷。”
“赵书常啊赵书常!”齐冶儒抚掌大笑,恨声道:“既然赵青水都入了天牢,这忠勇侯府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往日的耻辱,我要你们全府一起偿还!
同一时间,齐玉也在闺房内渡步,她眉头深皱,双手绞在一起,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
她知道齐冶儒虽然暂时答应了她的条件,但是一定会暗里调查的,所以在他把事实调查清楚之前,她要改变现状。
只是,她要怎么才能打听到晋王殿下的行踪呢?她在府中无根基,那些下人也是表面遵从,暗里嘲讽,谁能听从她的指派?
脑海中将府中的人过了一遍,还是未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禁焦灼。
不如明日她亲自去晋王府门外碰一碰运气?想到此,齐玉在心中下了决断,一双眼瞳盯着烛光栩栩发亮,虽然在府门外见到晋王的几率不大,但总比坐以待毙的强吧
她既然已经爬到了这个位置,就不允许有人再将她拉下去!
墨荷园
夜已深,彭墨还没有睡,怀中抱着琉璃,坐在贵妃榻上瞅着一角发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琉璃的背。
流萤走进来看到彭墨,皱眉道:“主子,您歇着吧,等幽梦回来了,我再唤醒您。”
彭墨抬头看她一眼,淡淡笑道:“不用,我不累。”她必须弄清楚皇上为何突然让金柔嘉前来刺探,不然就是躺在床上她也是睡不着的。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流萤知道彭墨的脾气,便也不再劝,剪了烛花,让烛火烧的更亮。
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幽梦才回来,看到依旧等着的彭墨,她低头抱歉道:“属下无能,让主子久等了。”
彭墨起身给幽梦倒了杯茶,含笑道:“我并未久等,是你辛苦了,快坐下歇一歇。”初秋的夜还是很凉的。
幽梦接过茶,握在手心里,温热的感觉驱散了身上的寒凉,道:“属下不累,多谢主子关心。”
知道彭墨等了许久,也不耽搁,道:“经过属下探知,几位王爷并未有异动,是宫中的淑妃,她今日求见皇上,意在求皇上不要因杨侧妃的事情牵连晋王,可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向皇上提议,请旨要把主子您许配给晋王。”
淑妃?想起前世这个婆母的种种作态,彭墨心中冷然,讥讽道:“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对金睿一直是不待见的,经过商铺和杨花的事情后,这不待见变成了厌恶,淑妃有此提议,定然更加让皇上恼怒,但也深深忌惮,担心将军府有意与晋王结亲,所以便有了凤钗警告一事!
幽梦道:“皇上训斥了淑妃,关了禁足。”
彭墨闻言勾唇轻笑。“很好。”软糯的声音透着凉意。
不懂事儿的人就该关一关才能静心思过!
第二日早朝,宁王打着哈欠钻进了准备去早朝的轿子内,刚刚坐下就看到身侧放着一封信,一瞬间他困意全消,掀开轿帘,大声问道:“有谁靠近了本王的轿子!”
说着目光在几人身上巡视,抬轿之人是母妃安排的可靠人,两个小厮是跟在身边多年的心腹。
六个人不解的看着宁王,小厮卫领上前道:“殿下,并无人靠近殿下的轿子,殿下丢了什么东西吗?”
宁王看了一会也未看出端倪,放下了轿帘,道:“无事,走吧。”
六人面面相觑,不知宁王此番何意,但早朝时间已近,也未多问,忙抬起轿子走了。
天色尚早,轿帘都遮盖住,轿子内不甚明亮,宁王呼吸浅急,目光定定的看着身侧的信封。
又是这封信!
看了一会,他伸手拿过信笺,快速拆开,寻常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大字:朝堂之上相帮晋王!
宁王眸子眯了眯,这送信之人到底是谁?这些年间隔不断的送信,却又不露面。
起先他对这信很是不屑,又忌惮有人设下陷阱诱他跳下,但时日长了他并未发现阴谋,偶有一次遵着信上的做了,居然得到了父皇的赞赏,此后他又遵着信上所述做了几次事,便顺利的进入了朝堂。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五八章 白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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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封信却要他相帮晋王?
昨日他与渠王已经有了商议,今日早朝联手斥驳晋王,势必要把他彻底打下悬崖。
可这信!
想起以往遵着信中所说而带来的好处,宁王有些动摇!
墨荷园
流萤推门走进来,看着书桌后站着练字的彭墨,轻声道:“主子,该歇一歇了,练了许久了。”
“什么时辰了?”彭墨头也未抬,手中的毛笔在素白的纸张上轻轻舞动,行云流水写出一个楷书的“等”字。
“辰时末了。”流萤答。
辰时末,早朝快结束了!
彭墨放下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抬头看了看大亮的房间,吹熄桌角的蜡烛,柔声道:“将早朝上的消息打听清楚,汇报给我。”
流萤点头称是,退了出去。
太和殿外
散朝,百官陆续走出大殿,交好的官员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着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渠王拱手与几位拥立他官员告别,面上的笑意有些牵强,但依旧是雅致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台阶下与人说话的宁王,眸底闪过阴鸷的寒光,冷哼一声,抬步走了过去。
宁王虽在与人说话,但还是清楚的注意到渠王走了过来,看着围在身边的官员,拱手笑道:“各位大人请先行一步,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咱们改日再叙。”
几位朝官看了看不远处的渠王,想起早朝上的事情,拱手告辞。
渠王冷眼看着与宁王话别的官员,嘴角的笑意侵染上了嘲讽和阴冷,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总有一日他要拔干净烧成灰!
宁王走近渠王几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回首笑道:“刚刚早朝上,我与二皇兄意见相悖,有所争执,二皇兄可别生我的气才是。”
渠王收回视线,眸光深沉的看着宁王,片刻,嘴角缓缓勾了一抹笑,淡淡道:“五弟言重了,连父皇都认同五弟的话,言语间尽是称赞,反而是为兄的略逊一筹,又岂敢生气?”
宁王听着他言不由心的话,不欲多做交谈,且事已至此他们也无甚好说的了,笑了笑,拱手道:“小弟还有事,告辞。”
渠王盯着他,含笑道:“最近京中不甚安稳,五弟还要多保重才好。”
宁王听言笑意不变,面上带着真诚,道:“有些贼人最喜欢看人下菜碟儿,二皇兄身份贵重在朝中又举足轻重,这些年做的事情颇多,只怕比小弟更容易招惹贼人觊觎,小弟深感忧惧,望二皇兄体贴小弟的一番苦心,万事小心!”
论起斗嘴,宁王是从来不输人的。
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他在朝中得罪的人多?容易得到报复?渠王咬了咬牙,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笑,瞪着宁王道:“五弟管好自己就可,别妄想插手本王的事情,一次的胜利不代表以后。”
宁王毫不畏惧的回视渠王,听他说完,轻笑道:“彼此彼此。”说完转身走了。
独留渠王一人将拳头就捏的咯咯作响。
顾相和顾谦一同走了过来,看着宁王的背影,眉头皱起,这个宁王倒是越发的老练了,将时势看的如此清楚,早朝上替晋王求个情就得了个仁善恭兄的名声,持着人畜无害的笑脸,闷声不响的拉拢了不少官员的拥立。
渠王回过神就看到顾相和顾谦二人,对于这个外祖父和舅舅他还是非常谦逊的,忙拱手行了礼。
顾相收回视线,看着渠王,皱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你都未学会吗?”言语中带着失望和责怪。
渠王面色沉了一分,头垂的更低,恭声道:“外祖父教训的是,是我轻信了他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宁王朝上突然倒戈,将他冠上残忍毒辣冷血的名声,金睿没有扳倒,他反而得了一通训斥。
现在这个局面是他轻信他人带来的后果,谁都怪不得。
顾相看他认错,也不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走了。
顾谦没有立即跟上顾相的脚步,看着面色不佳的渠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初入朝堂,根基还很浅,今日得一两句夸奖也是侥幸,朝堂的水可是混的很,他想要站稳脚跟还嫩着呢!”
渠王听着面色缓和了一些,颌首道:“多谢舅舅宽慰。”
顾谦点了点头,跟上了顾相的脚步。
金睿垂首走出大殿,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挺直了腰背,无视旁人的耻笑。
走下台阶看到一旁的渠王,想到他在朝堂上毫不留情的打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