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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台阶看到一旁的渠王,想到他在朝堂上毫不留情的打压,恨得咬牙切齿。“二皇兄好雅兴,在这里看景?”
渠王党尽是文官,文官的嘴皮子最是厉害,今日渠王联合众文官在朝堂上揪住杨花宴会上的过错,无限的放大,直把晋王府说成了龙潭虎穴,将他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渠王闻声回头,对上金睿的视线,蔑视轻哼一声,收起清雅的姿态,讥讽看着他,道:“三弟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看来父皇交代给你的案子已经有了进展?”
与晋王在一起,他没必要再装出温润谦虚的样子,因为二人心中早就知道对方的底细,且恨之入骨!
“我的事情还轮不着二皇兄多嘴,二皇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的掩盖一下你的黑心吧,免得一不小心的暴露出来,吓走了身边的人。”金睿冷声说完,擦肩走了。
连番的奚落让渠王心中的怒火不住的爆蹭,只是身处皇宫他必须谨言慎行,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制下来,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宸王府
金修宸手持一把银质小剪刀,细心地剪裁着书房里的一株白海棠盆栽,嫩绿的枝桠托着洁白的花瓣。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嫩软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她脸颊的感觉,眸光瞬间柔和。
齐辛和司月一同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司月诧异道:“主子怎么有耐心种花了?”
金俢宸闻言抬头看了看二人,道:“外面如何了?”
齐辛颌首道:“已经下朝了,齐冶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赵书常停妻再娶,攀附权贵,人品恶劣,不忠不孝等数十条大罪。”
金修宸勾唇轻笑。“皇上怎么说?”
所有人的功与过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若是以往,皇上圆一圆场,大事化小也就是了,不过,赵青水假孕的事情实实在在惹恼了皇上,这赵书常怕是危险了。
司月笑道:“皇上当场撸了赵书常的爵位,让人扒了他的朝服,关押入了京兆尹府大牢,主派京兆尹府与刑部主审此案。”
“赵仕呢?”金修宸放下小剪刀,捧起盆栽,上下左右看了看,修剪的很好,已无多余的枝杈影响美观。
齐辛闻言恭敬道:“赵仕的官职本来就是赵青水求来的,且他任职期间玩闹渎职,又仗着家中关系,不屑与打理上下关系,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今日赵书常被办了以后,立即有人向赵仕发难,乌泱泱的说了一通的不是,皇上直接给了停职。”
金修宸这才满意,净了净手,悠哉坐在椅子上,道:“我的几位侄子怎么样?”
“渠王在朝上大肆的指责晋王的过错,还极力请求皇上给与重罚,以示皇家风范,渠王党一片附和,而这时宁王却替晋王求起情来,言辞很是暖心,宁王党则立即出声相帮,大力赞扬晋王往日的谦逊,两相一比较,一个苛责,一个仁善,到最后,皇上斥责渠王,夸了宁王。”
金修宸皱了皱眉,他们二人不是已经联手?这怎么在朝堂之上唱起反调来?而且还是在金睿的问题上!“晋王给了处罚吗?”
“倒是没给什么处罚,皇上只说让他好好办差,止口不提杨花的事情了。”
金修宸皱了皱眉,渠王此举让皇上想到了党争,为保朝廷平衡,所以皇上不处置晋王。
“将这盆海棠给王妃送去。”不知这小丫头得到这个消息该是怎么烦闷呢!
“是。”齐辛点头,上前小心抱起盆栽,退了出去。
司月跟在齐辛身后,看着典雅的海棠花,艳慕道:“难怪主子会如此细心的修剪,原来是送给王妃的。”
同为女人,她什么时候能收到青鸟送的花呢?
墨荷园
彭墨听了早朝的事情,心情不甚美好。
宁王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与渠王合作是假意的?目的就是阴他一把?
经此一事,金睿和宁王许是要联手了,二人对抗渠王,这势力要重新划分了!
渠王和宁王本就势均力敌,二人背后一文一武,现在宁王添了金睿这一助手,渠王就落了下乘。
若是渠王落败,以晋王隐忍狡诈的心思,难免不会反口咬宁王一口,再趁机夺了大权。
她重生回来可不是看金睿投机取巧得到皇位的!
既然大局有所偏差,她就重新设计,助它走上正轨。
幽梦抱着盆栽走了进来,看到发呆的彭墨,笑道:“主子,殿下给您送来了海棠花。”
彭墨回神,看着面前这一盆温和淡雅的海棠花,轻轻笑了。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五九章 世子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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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
“世子,您真的要去宸王府吗?”平安想起身上的伤,有些担忧魏英然此去的安全问题。
魏英然穿上薄青色的外衫,对镜而视,清雅如竹略显消瘦的身形映在镜中。
听到平安的话,深邃的眼瞳一闪而过锐利,他明白此行不明智,但只要想到她,他心中便有着无法熄灭的不甘心,所以此行必须而为之。
理了理领口,淡淡道:“父亲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去书斋买书了。”
“是,属下明白。”平安自知无法动摇魏英然的想法,只得颌首答应。
魏英然带了一个小厮,坐着马车出了府。
这边,齐冶儒下了朝,由老秦带领着来到了一处买卖旧书的铺子里。
老秦的眼神在铺中巡视,片刻定落在一人身上,低声道:“老爷,他就是赵书常在外的儿子,名叫赵彬,刚刚中了解元,此行来京是为了参加明年的春闱。”
齐冶儒顺着老秦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店铺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身着一件浆洗的发白的青衫,手捧着一本又厚又旧的书,旁若无人的看着。
“已经是解元了?”本以为赵书常的儿子都是和赵仕一个德行的,没想到这赵彬生在穷乡僻壤,倒是自带一身傲骨,配上熏陶多年的书卷气息,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秀男子。
怎奈有一个狼心狗肺的爹,已经中了解元却依然不受重视,一事无成至今,倒是让那酒囊饭袋的赵仕在朝中谋了一个职位。
也是,赵书常这个儿子根本见不得人,他明知赵彬才华横溢,也不敢为他筹谋!
想到此,齐冶儒浑浊的老眼忽的一亮,心中冒起了一个想法。
老秦站在齐冶儒背后,小声道:“老爷,要不要小的找几个人将他?”说着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齐冶儒看他一眼,皱眉低声斥道:“没有我的命令,别做蠢事!”
老秦一看马屁拍在了马蹄上,不敢造次,忙点头称是。
齐冶儒又看了一会,轻轻一笑,拂袖离去。
彭墨带着怜风来到了彭昊的瑞泽园。
彭昊正在看各家铺子的账目,见到彭墨,起身道:“妹妹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遣人叫我去就是了。”
彭墨轻轻笑道:“练了一会字,眼睛有些酸,所以在院子里逛一逛,顺道来看看三哥。”
彭昊一听,皱眉道:“以后少练些字,眼睛都要熬坏了。”
彭墨笑着应是,转身把怜风手中的衣裳接了过来,递给彭昊,道:“上次出门的时候买了两匹料子,给母亲做了一件,给三哥做了一件,三哥试试看可还合身?”
彭昊拿在手里看了,滑软的缎子,细密的针脚,竹叶青的颜色很清脆爽利,他一看就知是妹妹亲手选料裁制的,忙进内试穿,片刻走出来,伸着胳膊在彭墨面前转了个圈,喜滋滋道:“怎么样?”
彭墨看了看,点头道:“好看。”
“怎么想起给我做衣服了?多费神啊!”彭昊虽然喜欢彭墨做的衣服,但她身体不好,做衣服又要久坐费神,他有些心疼。
“等三哥娶了三嫂,你的衣服就由三嫂负责了,我也就轻松了。”彭墨笑着打趣。
说起金柔嘉,彭昊就想起了宫中的事情,皱眉道:“赵青水入狱,赵书常削爵关押后,忠勇侯府被官兵封了门,此事还瞒着母亲,我担心母亲知道后会心软。”
彭墨点头,道:“我也有顾虑,不过母亲已经答应明日随我去南山迦叶寺小住,待到此事过了,咱们再回来就是。”
那个时候事情已成定局,母亲就算有心搭救也是无法了。
彭昊摇头无奈道:“以后若母亲知道了,难免不会埋怨咱们。”
彭墨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对忠勇侯一家恨之入骨,可彭氏和彭昊却不一样,所以会愧疚,纠结。
“赵青水假孕欺君,赵书常停妻再娶,枉顾纲常,有违大义,这桩桩件件都是大罪,皇上亲自派人调查,咱们若是出手搭救,岂不是悖逆皇上?将军府本就处在风口浪尖母亲日后就算知道,定也能明白咱们的用心的。”
彭昊沉吟片刻,点头,妹妹说的没错,不能为了一个不忠不义的忠勇侯府而搭上将军府。
而此时的忠勇侯府则一片混乱,用鸡飞狗跳来描述一点也不过分,赵书常削爵关押,赵仕停职的消息一经传回来就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有头脑的下人见此情况,便知忠勇侯府这座高楼要塌了,未免被牵连,忙收拾了细软跑路了。
有了一人做例,便有第二个跟风,一时间鸡鸣狗盗层出不穷,加之赵书常收监,赵仕不见踪影,侯府连一个震场主事的男人都无,胆大的奴仆更加的肆无忌惮,小偷小摸演变成了强取豪夺,吴小柔和赵青樱哪里见过这场面,母女二人缩在房间抱着哭成一片。
张妈妈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吴小柔后,大哭道:“夫人,官兵封门了!”
吴小柔抹着泪站起身,瞪大了眼睛,惊道:“什么?怎么会封门?”
张妈妈摇头表示不知,那么多佩刀的官兵,她哪里敢上前去问?
这时管家慌不择路的跑了进来,本来后院是不许男子随意出入的,但在这关头也无人顾及了,管家看到吴小柔后,跪地哭道:“夫人,官兵封门了。”
吴小柔瞪着管家,焦灼问道:“你可问了,到底为何封门!”
自古以来被官兵封门的府邸都难逃破灭的厄运!这忠勇侯府要败了不成?那他们怎么办?流落街头吗?
管家抹了一把汗,惶恐道:“老奴问了,官兵只说是奉了谕旨办事。”
谕旨?那不就是皇上的旨意?吴小柔跌在地上,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青樱怀中抱着仅存的一个首饰匣子,看着往日繁荣的侯府变成了如此狼藉模样,未干的脸颊上又添新泪,哭道:“都是父亲的错。”
吴小柔一听,慌乱的心顿时找到了罪魁,也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恶骂道:“他个挨千刀的,竟然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他竟敢如此欺骗我,真是活该入狱。”
“可怜我的儿女,要被他活活连累,呜呜呜。”
管家和张妈妈对视一眼,摇头失望,这个时候她们不想着求救,只是哭闹谩骂吗?
官兵的封门制止了侯府下人的逃窜,侯府的正门,边门,角门,就连狗洞旁都站了官兵,禁止所有人出入。
被堵在了府里未逃出去的下人谩骂声叫嚷声不断。
魏英然的马车一路来到宸王府,等在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