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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甲卒数十万众,战马仅二十万匹……屡失险地、边关不宁……”
是论大梁之畜力的题,简单来说,就是大梁开国之初,西服西疆,东征高丽,占尽天下良马,如今数百年过去,战马却越来越少,边关屡遭外族犯,何故?当做何解?
元峥读题已是读得心有戚戚,为什么大梁打不过西羌,打不过北蛮?
马匹是关键之一。
大梁战马也不少,却分布零散。边境线长,西南、东南、西北、东北,皆有宵小作乱,分而广之,兵士手底下一人一匹瘦马已是稀罕。
而北蛮,标配一人三马,如此悬殊的差距,遇上草原游击战,谁赢谁输已是一目了然。
元峥想着元太师所嘱之言,一提笔已有了定策,胸中之意在笔端如滔滔江流直泻而出。
落笔之时,窗外日头已西斜。
元峥轻松出了考场,回家在元二夫人嘘寒问暖、捏腿捶背、端汤送茶的关怀下安安心心过了一晚。
第二日,考艺,分四门:举石、步射、马射、搏斗。
燕喃和平日一样出了门,进了德济堂,何三夫妻俩照例在院内厢房守着,燕喃则在屋中继续学认穴针灸。
心思却飞到了不远处的外城西校场上,她早备上了换装等物,只待鹿神医一走,她也开溜。
校场上,武举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这是数十年来重开武举的盛事,并不封锁场地,除了入试人员,亲眷和观众也能在旁观看,引得场边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元二夫人一大早就带着翡翠、珍珠、青玉等全班人马来校场东面专为贵人们开辟出来的场地中占了块儿地方。
搭上凉棚摆上藤椅,再摆好茶炉子、点心碟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千里镜,紧追着场上的元峥,又喜又忧地看自家儿子比试。
上晌是举石和步射,举石纯看负重和臂力,很快结束。步射也简单,分一里、三里的固靶射和飞靶射。
每人三次机会,按中靶得筹,最后按得筹数排名。
场地大,一排三十靶同时进行,一个多时辰便结束了。
满筹的人有十五个,除了元峥,唐二少两个武举红人,还有新近入京的文家三爷文准,一个名叫相阔海的大个子,江南来的顾虞之,西北马闲、岭南胡宗满等外地入京的高手。
元二夫人举千里镜举得手酸,眼见元峥得了满筹,方放下胳膊一口气仰躺在藤椅上唤人,“快,快给我揉揉!”
青玉忙上前给她按揉胳膊。
到比试完毕,在另一边看元峥比赛的金豆、崔十一、俞六把元峥迎下场往这边走来。
元峥大汗淋漓来到场边,元二夫人一路小跑迎上去,喜得捧着他脸一顿搓,“我儿子这么厉害,一定武状元,没跑了!”
崔十一也欢喜:“一定没问题,我都看过了,这满场人就没有比四哥厉害的!”
元峥抹一把汗,任由元二夫人搀着他走到自家凉棚底下,浅笑道:“这才省试呢,娘。”
金豆倒是看得实在些,忧心忡忡:“这次厉害的人还真不少,那文三爷,还有那个叫相阔海的,都是最短时间得满筹的。”
元峥接过帕子净了脸,去了些汗意,看了看场上。
午膳各人都是自己准备,大多人都在官府准备的大厅中歇息。
如元四、唐二少、文家三爷这样有钱有势的,家眷都早已在场边搭有凉棚。
文家的凉棚刚好就在元府旁边,文家三爷文准生得人高马大,五官深邃,皮肤黝黑,一看便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物,颇为英武,自带一股傲气。
金豆说的另一人,相阔海,元峥在场上也曾注意到,此人举石排在头名,开弓时尤其轻松,说明臂力奇大,弯弓射箭准头也不错,快且稳,不过这人以前倒是不曾听说过。
“十一。”元峥叫过崔十一,“你去打听打听那相阔海什么来历?”
崔十一得了令,屁颠屁颠跑开了去。
这边日头太烈,用过午膳,元二夫人退到了后头屋内休息,元峥等人则在凉棚下守着冰盆一面闲聊一面等候下晌开试。
崔十一得了信回来,“师父!你猜那相阔海什么来历?”
元峥挑一挑眉,等他继续说。
“是刘渭刘枢密使的干儿子!”崔十一叹道:“怪不得有两把刷子!原来是刘渭的人!也不知他从哪个旮沓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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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意外之喜
“薅什么呢?”旁边响起一个声音。
“哟!”崔十一一回头看见全副武装的萧衡,头上带着风帽,遮了半面脸,跳起来笑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萧衡看元峥旁边案桌上有卤水牛尾,伸手拈起一块就往嘴里放。
元峥睨他一眼,“你可是该食素半年的。”
萧衡一屁股坐到元峥身旁,唉声叹气,“吃了半个月草,嘴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我偷偷出来的,可别让人看见我。再不出来透透气儿,我非得憋死了去。”
他吐出牛尾骨头,小六给他送上一杯茶,他接过抿了一口,半眯着眼问,“你们刚刚薅什么呢?”
崔十一往相阔海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小子呢,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是刘渭干儿子,这次武举也下场了。”
萧衡看了看,“哦,他呀,北地人。”
他回头一拍元峥肩膀,“你可得小心了,这小子有点本事,听说从小就能提两缸水还健步如飞,刘渭藏着他呢,就准备武举好好露露相,你要遇上他可别输啊,别给我爹丢脸。”
崔十一捣了他一胳膊肘,“还没比呢就说输,晦气!”
元峥倒是淡定,反而宽慰他们,“人外有人,输赢很正常。”
他看看一直愁眉苦脸的萧衡,“你最近怎么样?”
萧衡直摇头,“别提了,就前几日吧,住梁府的时候见到三妹妹好几次,也不知是怎么的,见一次怕一次。有次听她跟个丫鬟说,那猫儿老往外跑,给割了……”
萧衡双腿抖着一夹,似乎说的是自个儿,愁眉苦脸,“这就给割了,真狠……”
元峥强忍着笑,脸都要憋青了,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崔十一听得乐呵呵:“世子,反正都碎过一次蛋了,一回生二回熟……”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衡跳起来暴捶。
正闹着,崔十一一把拉住萧衡,“哎哎,你快看,你第二未婚妻来了。”
元峥抬眼看去,那边凉棚下多了个女子,和文准面对面说着话,正是陕北文家堡的独女,文三爷文准的妹子。
那文小娘子一身胡人骑装,显得个高腿长,英姿飒爽,两道浓眉下杏眼格外明亮,轮廓颇深,看上去有几分胡人血统,鬓边坠下的浅发是一个个黑色小卷儿,肤色略黑,确实和开封府文雅秀气的小娘子不太一样。
元峥见萧衡看得双眼发亮,深觉前路有望。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下晌是考骑射和搏斗。
骑射的比法也较为简单,靶子在场中,参试者骑在马上,一面表演各种花式动作,一面瞄准箭靶射箭。
在规定时间内,按射中靶心箭支数量得筹。
这会儿元峥也正骑上马在场中集结,元二夫人不顾日头正烈,来到场边紧张观望,举着千里镜的视线随着元峥的身影而游走,忽千里镜的背景人群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
元二夫人立即将镜筒转了回去,在哪里,在哪里……找到了!
阿南!那个相貌平平的阿南!
元二夫人差点从栏杆上扑出去!
她,她,她不是梁少宰嫡长女吗?怎么又变成这模样跑这儿来了?
元二夫人忍不住把镜头调近一些,她脸上到底是怎么弄的?
肤色变了,用什么涂黄的?特别是眼睛,水灵灵的眼睛怎么变小了?
咦?她在笑,在跟谁笑?不是在跟我儿子吧?
元二夫人这才想起来看元峥,又着急地移动着千里镜找,偏偏越急越找不到目标,只好放下千里镜,见骑着马的元峥已纵马从队列中跑了出去,方松一口气。
燕喃让小柔扮作自己,自己则在鹿神医离开之后,化妆成阿南的模样,在青衫帮助下从后墙溜出。
她静静在人群中站着,把视线温柔地落到元峥身上。
他青色劲服已被汗浸透,贴在身上愈显宽肩细腰的英挺背脊,原本的玉色肌肤被日头晒成小麦色,汗珠从脸颊滴下来,有种原始粗犷的男子气息,俊美外更添凌厉。
一息,两息……燕喃默数到三息,元峥果然转过头来,迎上了她的视线。
燕喃咧嘴一笑,眨眨眼,指指场边马棚后头。
元峥只觉人群中有道视线格外明亮,下意识就往那边看去,猝不及防撞上燕喃的甜笑,刹那人群中的其他人都淡了下去,心尖上乱乱颤了几颤,似倒翻了蜜,被那笑给调化了,从心里漫出去流到五脏六腑里头。
他不敢有太大动作,静静骑在马背上,弯了弯眉眼,温柔而专注地看过去。
待号令响起,立即收了心,骑马绕场完成规定动作。
他的目标很明确,能顺利进入殿选即可,保证在前十名的位置最为妥当,是以发挥算是很轻松,骑射动作保证做到标准即可,并不玩更多的花样。
在骑射的过程中,还故意漏一支箭未中靶心。
比试很快完成,满中靶心的有六人,也包括文三爷和那相阔海。
崔十一和金豆等人眼见元峥失了一筹,颇有些懊恼,又觉得师父定是不小心失误,还有殿选呢,那才是最重要的。
元峥骑着马回了场边马棚,没去前厅专门场地处休息,独自出了后门,绕到马棚后头,果然见到燕喃等在这里。
他瞬间如从外头三伏的烈日浸入到冰凉的泉水里,爽透到极致,浑身的疲累一扫而空,很想大步过去把面前人搂在怀里,又碍于没有定名分,不敢妄动,强忍着冲动抿着笑往燕喃身前走。
燕喃也看见了元峥,兴奋地往他的方向冲来。
不料马棚打横里出来几个人,想是往后头净房去,正好和冲过来的燕喃遇上。
幸好燕喃反应快,及时收住脚,没撞到最前头那大个子身上,这一收脚却踩到了他身旁一个嘴角带刀疤的男子脚上。
“哎哟喂!”那男子怪叫一声,“哪儿来的野驴乱撂蹄子?”
燕喃不愿节外生枝,不计较他言语侮辱,让开退到一边,道了声:“抱歉。”
那刀疤男子却不依不饶,见是个普通少年,走到她前头时顺手一掌就往燕喃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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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抱不够呀
那胳膊落到半空,便被铁箍般的一只手掌牢牢定住。
“已经道过歉了,兄台还想打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吧?”元峥冷冷的声音带着威压。
“哟?”走在前头的大个子回过头来,正是相阔海:“这不元四爷吗?”
赛场上几位表现不错的彼此间也都能对上号,他扫了一眼燕喃,“这位是你朋友?”
又向那要打人的男子道:“走吧,多大点儿事儿。”
那刀疤男子看起来是个跟班,想缩手,奈何怎么挣扎都抽不出,尴尬地扭几下,眼见元峥脸色沉得带了杀气,咬着牙憋了句:“元四爷,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