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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辽的国师来了开封,崔更约忠亲王见面,可能下蛊……若是这两件事情有联系的话,那么,崔更和东辽?
燕喃似发现了新大陆,将这念头小心翼翼埋起来。
接着又想到忠亲王,然后又想到晚宴上的萧齐,抬头问梁湛道:“您说过的上一世,萧衡和妻子都战死殉城了是么?”
梁湛愣怔一下,随即点点头,“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萧齐呢?”燕喃偏着头问,“萧齐怎么样了?”
梁湛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含糊着道:“不知道下落,应该也死了。”
燕喃看着他的神情,貌似自然,但那小动作却透露了一丝不安,为什么?
“当时的崔更也是宰相吗?”
“是,崔更的路没变过。”
“他为何不是带萧齐去江南,而是带了已经被忠亲王夺权的永宁帝幼子呢?”燕喃继续问。
“这……”梁湛放下手,轻摇一摇头,“这我就不知了。”
“不过。”他顿一顿道:“崔更似乎和萧纮关系更为密切。”
“今日太晚了。”梁湛看看墙角滴漏,“你先回去歇息吧,别多想,只要我们拿到燕子令,得到宝藏,那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燕喃点点头,站起身来,梁湛亲自送她往外走去。
“对了,那苗疆的人再没动静了吗?”燕喃又想起来这事儿。
“他让我们等消息。”梁湛道:“你这几日别乱跑,在家等着吧。”
“是。”燕喃应下,告辞回了燕回阁。
青衫还在等着她。
“你早些去休息,今日就别值夜了。”燕喃低声叮嘱道。
青衫的警惕性随时都保持在最高,哪怕是在梁府之中,她仍是夜夜都守在燕回阁内值夜。
“明日青衫一大早就去刘渭府外候着。”青衫有些不放心:“须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潜进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娘子若是无事,尽量不要出门罢。”
如今东辽那国师就在开封城中虎视眈眈,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手段?
燕喃笑着将她往外推,“平日也不见你这般婆妈的,快去休息,我这边你放心,还有何三夫妻跟着我呢。”
她认真道:“倒是你,到刘渭府中要小心一些,把东西放好就赶紧离开,别耽误太久。”
青衫终于去睡了。
燕喃粗粗沐浴一番,更衣躺在榻上,闭眼想着秘道内种种奇怪的指示和机关。
那建秘道的人就好像知道她会来一般,难道这就是大梁开国时那圣女娘娘所说的三百年轮回?
可她并不是真正的圣女呀?
还有那句奇怪的话,说明书。
什么东西的说明书?
宝藏还需要说明书吗?
燕喃从枕头底下掏出那卷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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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宫门外
大梁人在有什么重要信息或文件的时候,就喜欢用牛皮来留存,比如重要的军事舆图,比纸张竹简更能留存久远。
这卷牛皮轧制得很是精美,四角上还有编花,边线针脚缝得严严密密,偏偏中间应该写字作画的地方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燕喃翻来覆去看了会儿,手头握着那卷牛皮,终沉沉睡去。
崔更直到子时方回府,虽在忠亲王那儿扑了个不冷不热的屁股,好在在温泉里得了趣,怪道古来帝王都喜炼丹吃丹呢,确实有让人畅爽之处。
往日里他征战过后就浑身乏力,这回不但没萎靡,反而仍旧兴致高昂,神清气爽。
他嘴里哼着小曲,穿过花厅长廊,忽前头窜出一人,朝他拜下去。
“翁翁。”
崔更吓了一跳,飞起眉毛瞅了眼来人,“五娘?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
花廊下柱旁的正是崔五娘子。
她站直身:“五娘心内不踏实,想跟翁翁说几句。”
崔更叹一口气,挥手示意身后人退开,带着崔五娘子往园内走去,“别说你了,我也不踏实。谁让咱们之前押错了宝呢?”
崔五娘子垂首,低低道:“还不晚,只要翁翁能将萧齐的亲事定下来,咱们就能走下一步。萧衡本就是个冒失的,只要撇开文小娘子,趁他落单的时候让他出些意外,比如坠马坠桥,保管不会引起人怀疑。”
崔更沉着眉,背起双手,“你这法子是可行,可这忠亲王,可不像当今那位那么好唬弄,不近女色,警惕性高,不愧是上一代萧家人里唯一上过沙场的人物。不过……”
他冷哼一声:“是人都有破绽,明儿我把从南越、西疆搜罗到的几块原石都给他送过去,再好好伺候他几日,再提起这事儿试试,可也不定能成!”
他忽停下脚步看向崔五娘子,“若是不成,便还按最初的计划行事。”
崔五娘子抿紧了唇,头垂得更低,清清冷冷应了句,“是。”
“天太晚了。”崔更脚步又轻快起来,往另一侧长廊拐去,“你也先回去歇息。”
崔五娘子待崔更走远,方轻轻叹口气,转身往花园深处走去。
最初的计划吗?
还要让她嫁给那个被软禁在宫里的荒银好色昏庸丑陋的太子?
她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元峥照例天微明时就出了门,这一宿几乎没睡,骑在马背上时,他小心闭眼打了个盹。
行军打仗时,在马背上睡觉是常事,就这一小会儿功夫,足以让他把奔波一夜的精力补回来。
待他到达宫门外时,已是精神奕奕。
今日巡值宫门的正好是崔十一,见到他就扶着高高的锥形头盔一路跑过来,低声道:“师父!刘渭今儿比你还早到!”
元峥手里拎这自个儿的白灯笼,笑了笑:“说明他慌了。”
“要我做什么?”崔十一一副摩拳擦掌要上场的模样,他知道今日师父和刘渭就正式对上了。
昨日元峥闯熄火队巡防营的事儿,虽然听起来只是小事一件,但稍微敏锐些的官吏都能把握到其中的风向。
是以在宫门外站队的大小官员看见元峥过来,纷纷将眼神落到他身上。
同情的,惋惜的,敬叹的,个个觉得元峥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是真的虎!
熄火队灭不灭火管他什么事儿?身为枢密院的人,去查自个儿顶头上司下头的吃空饷缺,还是个边边角角的小缺,除了正大光明地得罪人,捞不着一点儿好,当真是虎!
是仗着自个儿要成为梁少宰女婿了,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地来给忠亲王当刀子吗?
许多人往梁湛看去,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梁湛却在人群中默不作声,闭目养神。
这可不好办了。
众人皆有些头疼,梁湛这模样看起来是毫不担心,从另一个角度讲,就是有赢的把握。
那这场拼斗,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到时候朝堂上争论起来,他们站队要站哪边呢?
“我还是觉得刘大人会灭了元四爷。”有人悄声嘀咕。
“非也非也,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敢站出来,也必然有敢站出来的理由。”有人反驳。
“是,何况他后头还有忠亲王,这几个月,忠亲王的势头可是把唐侯都比下去了!”有人仔细分析。
“切,那又如何?”有人不服气:“枢密院是什么地方?眼看又要打北蛮了,枢密院若是乱起来,仗还怎么打?”
“正是因为要打仗,所以这空饷好好整顿一下也是应该。”有个青年官员一板一眼道。
“嘘!”立即遭到一片嘘声。
“你家没挂几个吃空的?”立即有人怼他,“忒天真了……你小子是不知道当初历经三朝的元太师是怎么悄无声息没了影儿的。”
“是啊,果真都是元府出来的,这直板直眼的心思倒还真是一脉相承。”
“元太师怎么了?”有人听到扯进元太师,不满道:“太师大人的变法之路虽受阻,但我等晚辈必将继续这条路!”
“对!”说话的人立即得到三三两两的呼应:“太师大人的变法没错,错的是那些下头人阳奉阴违,从未将变法落到实处!”
……
瞬间话题就变了,从元四和刘渭的争斗扯到了元太师二十年前的变法头上。
大梁朝堂上的辩论风气还是不错,官员无论品级,论起政事来可各抒己见,论到激烈处,动手的也不少。
所以这样的讨论对众人来说都属再寻常不过的事。
梁湛听着身后细细碎碎的争执声,睁开了眼,往后看了看,低声问身旁户部尚书,“这几人是谁?”
户部尚书立即凑到他身旁介绍道:“有两个是去年新进的御史,还有两个是翰林院的学士。”
梁湛“嗯”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没想到元太师远离朝堂这么久,影响力不但没低,反而在这些学子中更受拥戴。
御史台、翰林院,都是新近举子文士扎堆的地方,也基本是下一朝的中坚力量,这些人的思想倾向,基本代表着大梁未来的方向。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对变法如此热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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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第一步
梁湛思索着,上一世时,元太师的变法触动了极大部分官员的利益,遭到以崔更、刘渭为首的文武百官多方面抵制,终于流产,而元府也从此没落下去,元太师最后落得个流放身亡的结局。
这一世,元太师倒是聪明起来了,硬碰碰不过,立即韬光养晦退出漩涡中心。
可从这些新近年轻官员的思想来看,竟是对他那一套变法熟悉的很,若说元太师没在背后下功夫,他梁湛是不相信的。
梁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他与元府结亲这步棋,看似是被迫无奈的选择,实则是走对了路子啊!
果真,老天爷让他回来一趟,就是眷顾他的!
崔更赶在开启宫门的前一刻到来,深吸几口气平了喘息,和梁湛一起,一前一后在百官中走过去。
灯笼熄灭,启门。
嘈杂的讨论声安静下来,众人的身影鱼贯而入,往广场上行去。
这边崔十一见人进了里头,一眼看见门口石狮子对面的大柳树下徘徊着两个身影。
“你俩怎么来了?”崔十一小跑过去。
那两人正是金豆和俞六。
“规矩,规矩呢?”金豆装模作样敲敲崔十一头上足有五六存高的头盔,“叫大师兄,二师兄!”
崔十一头一偏,嚷嚷道:“停停!你不知道这头盔里头是空的?你这一敲就跟在我脑门里轰雷,你雷震子啊你!”
金豆嬉皮笑脸还要去敲。
崔十一一面躲一面拔腰刀:“你是大师兄怎么地?警告你啊,我可是带刀侍卫,惹急了我能在这儿斩你!”
金豆伸出胳膊弯了弯,将大臂上鼓鼓的肌肉凑到崔十一面前,“怎么样,有刀我怕你?你打得过我吗?”
俞六见这二人还有心思玩耍,急得不行,过来站到二人中间,“别,别,别闹了。”
他指指宫门里,再指指崔十一,“帮,帮忙,打,打……”
“打谁?”崔十一一面往后看一面撸袖子,“我听二师兄的,你让打谁就打谁!”
“打听!”俞六好不容易憋出来后头的词儿。
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