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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准翘了翘唇角,“自然舒心,你这线布得也够远的,带哲布回来时就想到这一步了?”
元峥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道:“玉扣是早就定好的,金焕却是自个儿送上门来的。”
原来今日用来让永宁帝大惊失色的北蛮皇族才有的玉扣,乃是从当日元峥在衡水擒获的北蛮将领哲布身上所得。
而哲布在穆当家等人假借护送给文府的马匹进京时,就一起扮作镖师队混了进来,随马匹一起神不知鬼不觉被送到文府。
这群穆当家等人扮作的镖师,自然就是由苟伟引荐到刘渭跟前,在刘渭正寻找顶缺的熄火队中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
“明日可需要我做什么?”文准有些手痒,不过这种不见硝烟的战争他本来也不太擅长,只得听元峥的安排。
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愿听人调遣。
“明日。”元峥闭目想了想,“明日,贞庆道观的纵火案会被证实,以官家对北蛮恨之入骨的痛,定会命忠亲王彻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看官家是对刘渭的信任能到哪一步。至于三爷你。”
他侧目笑了笑,“带兵进西羌,你可准备好了?”
文准眼神亮起来,摩拳擦掌道:“迫不及待。”
二人正说着,外头进来个小二,俯身到元峥身边到:“四爷,我们老板娘有请。”
元峥来到同在三楼的另一间上房,屋内除了晚娘子,还有假扮贞庆道观住持道姑的王婆子。
“四爷!”王婆子过来见礼,忧心忡忡道:“是老婆子厚着脸皮让晚娘子将您请来的。”
“今日王婆婆被皇后请进宫了。”晚娘子在一旁解释。
“嗯。”元峥点点头,“理该如此,皇后应该会先看看道观有没有问题。怎么样?”
他最后一句对着王婆子问。
“多亏您算无遗策!”王婆子道:“老婆子就照您的意思给唬弄过去了,他们都信了那火是命数,但纵火的确实另有其人。只不过,皇后娘娘想让我给寿阳公主驱邪,公主想让我给三娘子捉鬼,我也答了八月初,公主仍是一个劲儿问我纠结有何法子,我后头该怎么做?”
元峥又松一口气,寿阳那边不再生怀疑就好,他手扶着下巴想了想道:“你想办法再拖几日,告诉她,八月初,铁定是最好的机会,再过两日,她应该就明白你说的没错了。”
王婆子点点头,又说了些寿阳宫里的情况,元峥方离开回了自个儿包厢。
忠亲王府内,萧齐正站在忠亲王面前,看着随从将崔更送来的原石一个一个挨个儿送到忠亲王面前。
忠亲王面前案几上放着各色工具,拿到一块原石,便借着光看了又看,不停敲敲打打,又一面对萧齐介绍。
“这都是上好的东西。崔更准备也算周全了,这么短时间就找来这些宝贝。”
“都是好料吗?”萧齐跟着忠亲王也学了些看石头的技巧。
“不,有极品的,有普通的,不过这普通的放到外头赌石场,那也是好东西。”忠亲王叹道:“是个聪明人,送礼的法子就没他想不到的,可惜啊,聪明用错了地方。”
他随手拿起一块儿石料,对萧齐道:“看到没,这是白盐沙,专出极品,这裂纹也少,从外头就能看出石头水色足。”
“要叫人来开石吗?”萧齐有些跃跃欲试。
猜石的最大乐趣,就是开石的刹那。
忠亲王笑着摇摇头,“你若想学,下回我叫人带你去赌石场,那儿练手最好不过。这些嘛,明日叫人搬回崔府去。”
“您这是……”萧齐有些不懂,“您不是说暂时不宜撇开崔更?”
“是,不撇开,但也不能和他黏在一起。”忠亲王笑容里带了些寒意,“以往我以为他不过是贪钱,贪钱的人最好对付,欲望简单。可如今才发现,此人也贪权,只不过,被他贪钱的一面给掩盖住了而已。”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还想要给他下蛊,说明此人定是还有更大的倚仗。
萧齐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您今夜推了他的邀约。”
“你出门也要小心一些。”忠亲王慈爱地看着萧齐,“他想在我身上下蛊,可见他已经想跳墙了。”
“那二哥呢?”萧齐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对二哥下手?”
“衡儿啊。”忠亲王乐呵呵一笑,“你放心,他命里没此劫,何况如今他身边除了池烟,可还多了两个保镖。”
“哈。”萧齐也笑了,露出一嘴白牙,“嫂嫂和文三爷。”
忠亲王想起梁湛曾和他说过的话,又想到萧衡和文小娘子,眼神渐渐深邃起来,似自言自语道:“希望这一回,他俩能白头到老。”
玉馔阁的酒宴酣畅够了众人才散。
元峥回到府中已是夜深。
他还以为爹娘已经睡下了,静悄悄回到偏院。
刚跨过月洞门,就见廊下一个身影朝他飞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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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风动
“嵘儿嵘儿!”
“娘?”元峥笑笑皱眉:“您怎么这么晚还在等我?”
“看看!”元二夫人蹦到元峥面前,扬起脸使劲儿睁大眼,绷着最贤惠的表情让他打量自己。
元峥这一看就看出了差异,故作夸张地挑挑眉,“娘今日可是遇仙了?怎么看着像我姐,不像我娘啊!”
元二夫人喜得拿帕子拍他一下,“你小子今晚喝的蜜酒吧?为了等着给你看,我回屋还一直没洗脸呢!哎哟!”
说着蹲下身揉揉腿。
“怎么了?”元峥忙扶住她,跟在元二夫人身后的青玉也赶忙来扶。
“没事没事。”元二夫人笑着把住他胳膊,“今儿个走路走得有点多。”
“真没事?”元峥太了解她了,这个娘是心里完全藏不住事儿了,见她五官明明都在喊疼还撑着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瞒着自己,“不是哪儿受伤了吧?”
“真不是!”元二夫人激动劲儿过去,再蹦不起来,打着哈哈扶着元峥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元峥看一眼青玉。
青玉看一眼元二夫人,瑟瑟缩缩道:“夫人只不过是逛了十二条街而已。”
“十二条街?”元峥震得站住脚,哭笑不得,用后脑勺想也知道她为啥要出去逛十五条街,怕是恨不能把全开封府的人都请来看她化过妆的脸吧?
开封府一共才三十六条街,这娘就用这双小脚高底靴走了快半个开封城?腿不疼才怪!
元二夫人瞪了青玉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许久没活动活动……这两天凉快了些,就想出去多走走。”
元峥也不拆穿她,苦笑着摇头,“您晚上一定得用热水好好泡泡脚,再让青玉给您捏捏腿。”
他转头看看青玉,“青玉陪你走的?倒是一点不累。”
青玉摇摇头,幸好不是她陪的,万分同情道:“是珍珠婶子陪夫人出去的,珍珠婶子瘸着回来,让鱼肠给背回家歇息去了。”
元峥想想珍珠老念叨自个儿的老寒腿,可怜见的!
元二夫人坦坦荡荡翻了个白眼,“已经让鱼肠给她带了几包汤药回去,又许她休三日假!”
随即自豪道:“她还不如我能走呢!”
元峥把她摁到椅子上坐下,吩咐青玉,“让阿绿去打热水,你去库房取些活血的药。”
再蹲下身子替元二夫人脱鞋:“我先给您按按。”
元二夫人呆愣愣坐在椅子上,天爷,她是给菩萨烧的镶金的高香么?那个日日调皮捣蛋恨不能把家都给拆了的儿子,那个天天在外头闯祸惹事的儿子,如今竟然会给她洗脚了。
元二夫人抬起袖子掩住口,鼻子发酸说不出话来。
元峥隔着棉袜和裤腿,给元二夫人按揉足底穴和足三里等能缓解走路酸疼的地方。
他们行军打仗长期赶路是家常便饭,对这些穴位和按揉手法都再熟悉不过,他手指又极有力,按摩起来不似元二老爷那般轻一下重一下的。
元二夫人激动过后,也渐渐享受下来,一会儿嚷嚷:“轻点轻点!”
一会儿又叹:“就那个地方,又酸又涨,哎哟,疼!”
“嗯,舒服舒服!”
元二老爷见元二夫人许久还未回来,摸到偏院这边看,正好遇见出来煮泡药材的青玉。
“二夫人呢?”
“在四爷屋里,四爷给二夫人捏脚呢!”青玉都感动得眼眶红红的,四爷可真是懂事儿了!
元二老爷一时有些唏嘘,在院中就听见元二夫人乐呵呵的声音,站着听了一会儿,心头有些酸。
最初他还觉得这个嵘儿怕是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后来发现他比他想象中更加适应和感恩,是他们夫妻的福气吧!
元二老爷背了元二夫人往回走,元二夫人心情极好,不着调地哼着小曲,青玉拎着鞋,远远跟在后头。
“高兴吗?小宝。”元二老爷笑呵呵问。
“当然。”元二夫人搂着他脖子趴他肩头,“我们嵘儿啊,自打要娶媳妇之后,就越来越上进越来越孝顺了!这儿子我也喜欢,这媳妇儿我也喜欢,明儿我再去给菩萨上柱香拜拜,谢他给咱们送来嵘儿!”
元二老爷抿唇,元峥的改变可不是从要娶媳妇儿的时候开始的,不过,元二夫人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他笑得更加舒心,“恩,没错,要去拜拜。”
元府不大,西跨院里的元二夫人独特嗓门的歌声飘荡得满园都是,还在书房挑灯的元太师也听见了,从书案前抬起头来,半眯着眼听了会儿,吩咐道:“随伯,把窗户开大些。”
那歌声里快乐的滋味儿听得更加清晰。
待那歌声消失,元太师再对书案前的钟永道:“你接着说。”
“是。”钟永的声音继续道:“……翰林院、国子监、御史台都在传您散尽家财办义学的善举,您当年变法的二十八条律例又重新被人提起,刘渭和崔更这些年的败政也有话本子编了在各处宣讲。这股风会由开封开始,往胶州、越州、宣州、湘楚四路传出去。”
元太师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口,看着夜色半晌,方道:“星火燎原。圣女娘娘说得对,与其我一人点灯,不如先让众人拾薪。我等这一刻,已等了二十年!”
他转身对钟永道:“二十八条律例暂且不往外广传,此后四爷还会有新的条陈出来,待他的变法之议一提,再重新让所有书院都放出去这消息。”
夜更深。
燕喃早早沐浴更衣完毕上榻休息,这两日过得有些乱,宝藏似乎近在眼前了,而所有的问题似乎都不能由宝藏来解决。
比如对她虎视眈眈的仇人也都还在,比如娘的毒性也尚未全解,比如这大梁的宿命,就算渊哥哥扳倒刘渭,忠亲王成功夺位,又怎么才能让孱弱的大梁避开被北蛮或是东辽抢占的命运呢?
那宝藏是他们最后的倚仗吗?
还有今日蛇窟之中的一幕,她与蟒蛇之间莫名的沟通,还有那老者电光火石之间的一抱,都隐约透着神秘。
还是差了些什么,她闭着眼思索,她这一世回来的谜,还未全解开,若是能解开所有谜底,也许宝藏和她的命运就将会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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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夜会
燕喃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