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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探着伸出手去。
“别碰!”连翘忽出了声。
燕喃偏头看向连翘。
“就是这毒。”连翘下巴抬了抬,脸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轻松,“她给了崔五娘子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用在了给梁少宰和忠亲王的圣旨上,剩下的,看来都用在这燕子令上头了。”
燕喃站直身子,和元峥对视一眼。
他们都明白了连翘的意思,这上头看起来普通不过的似清水的东西,就是崔五娘子用来害死永宁帝的剧毒,也是梁湛和那牛皮画上所用的毒。
“碰不得?”阿白探询地与连翘确认。
连翘扫他一眼,撇嘴一笑,“你碰一下试试。”
“想将功补过?”元峥冷冷看着连翘。
连翘嫣然,“如果四爷能留我一条小命,连翘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金豆在旁听了翻个白眼,“这是最没诚意的报恩说法!要感谢就这辈子赶紧地拿出行动来!”
连翘睨他一眼,一口气说下去,“这毒沾肤即入里,那怕只有一丁点儿,也会慢慢侵蚀到人经络中去,信不信由你们。她就是不想让你们得到宝藏。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宁愿毁掉。”
连翘言辞里再不称呼尊上或者师父,统统用一个“她”字代替。
燕喃想到方才那碰过岳红的竹枝,挑了挑眉:“那能用水冲洗掉吗?或者将燕子令泡到解药里。”
既然娘能制出解药来,说明这毒也不是无解之毒。
连翘莞尔一笑,“圣女娘娘法子真多,不过,毒在人身上可解,在燕子令上头能不能解,我还真不知道了。”
青衫踏前一步道:“我来拿这块燕子令,大不了我先中毒,然后夫人再替我解毒。”
“太冒险了!”燕眉摇摇头阻止青衫,她虽不知道这清水就是那剧毒之物,但梁湛只是摸过密折就昏迷不醒,如今还在后头不断以药汤敷身,这燕子令上头一层都是那毒,碰到恐怕更不得了!
“若是毒性太大,只怕解药没有毒药的药效快!”燕眉凝重地看着青衫,再转向燕喃:“我将后头解毒的汤药用来泡这燕子令试试。”
燕喃蹙着眉叹口气,“可上头的毒究竟有没有除去,谁去试呢?”
阿白与金豆同时看向连翘。
连翘一嘟嘴,倒竖眉毛,“我都已经叛变了,现在和你们一伙,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吗?”
“先带下去!”元峥对阿白挥挥手。
这丫头古灵精怪,骗人不眨眼,表面天真坦荡,实则奸猾似狐,还是小心些好。
连翘转头对要推着她走的阿白眨眨眼调笑道:“我可以自己走,不过你得陪着我。”
阿白挥挥手里的竹竿,小青探出个脑袋来,连翘脸色“唰”变了,灰溜溜乖乖离开。
“为今之计,还是先用解药泡会儿试试吧。”燕眉想了想,还是让人取了镊子、汤罐等物来。
元峥看看院外,日头已斜上三竿,宫内还没消息传来。
不过此时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拉过燕喃低声道:“我去取元府的两块燕子令来,阿白的也已给了我,咱们先把已有的燕子令合上看看。”
燕喃点点头。
元峥带着金豆离开,钟永留下来和青衫一起护着燕喃母女。
片刻功夫后,应龙先过来汇报,他们追丢了岳红。
对燕喃来说,这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位东辽国师内失连翘外失崔更,图鹰也死了,死士也死了,鹿鸣涧已经被唐二命人一把火给点了,她手头的力量恐怕也所剩无几,再翻不起什么浪来。
不过,梁府外围防守严密,她又中了毒,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在附近仔细搜搜。”
这边应龙刚出去,元峥就已从元府赶了回来。
“宫里局势差不多定下来了!”元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和燕喃汇报,神色轻松不少,露出久违的笑意。
“真的?”燕喃开心地蹦起来,这样的话,大局势对他们就更加有利了!
“太子呢?崔更呢,还有崔五娘子怎么样?”她一连串问道。
“太子没了,太后本在崔更那方,不知为何也放弃了萧纮,当百官面宣布立萧衡为帝,具体情形还不清楚。”元峥道:“我翁翁已经上宫中去了,据尾巴回来说,宫外都是忠亲王的驻军,崔更就算手头有兵也翻不起浪,更何况还有唐侯站在我们这边。”
他说着,带着燕喃来到内寝之中,将怀里的燕子令尽数取出放到桃木案上,“我已让尾巴打听具体情形去了,咱们先尽快找出宝藏的线索。”
燕喃看着桌案上一块块宝光流动的黑玉雕牌,心神莫名悸动,都忘了回答元峥,伸手指着其中一块燕子令,“这是燕尾。”
说着又迅速从那堆玉牌里挑了一块出来,放到燕尾旁边,“这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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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归一
元峥愕然看着燕喃的举动。
跟在他身后的金豆和钟永也睁大了眼。
这是八块极不规则的黑玉牌,每一块都只有私章见方大小,上头的花纹也是黑色,是以极不明显。
元峥本来还以为恐怕得花上两盏茶的功夫才能将原本的燕子令拼好,没想到燕喃竟然顺手拈来,根本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燕子令原本该是拼图的哪一部分!
“你怎么知道的?”元峥眸色深深,盯着燕喃,莫非她真的是圣女娘娘转世?
燕喃偏着头一想,手头动作不停,蹙着眉道:“我也不知道,单块的燕子令我觉得很陌生,可是放到一起之后,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说话间,她手底下的八块燕子令已经拼成一个栩栩如生的飞燕,只其中一个翅膀尖少了一块,正是被岳红用毒物沾染过的那块!
只是一个不完整的燕子令,那黑玉表层晶莹的光芒似有了生机,愈加灼灼生辉,那黑芒在空气中似乎腾出蒙蒙的雾来,比当日燕喃在地库里见到的夜明珠还要明亮。
而黑色下头隐隐流动的晶莹体,似乎躁动而雀跃,滚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屋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愣愣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这就是……燕子令?”燕眉踱步走进来打破了沉默,看着案上几乎成型的燕子,声音极轻极虔诚。
三百年前,是圣女娘娘用切玉刀将这块精美至极的玉雕生生切成九块,而她自己和宝藏一起,从此堙没在人世间。
三百年后,这凝聚了桑族世世代代圣女之血的世间奇宝,终于又重现真面目!
燕喃心跳得厉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将最后一块燕子令拼上。
“地图呢?”金豆从元峥身后探着脑袋睁大眼看。
都说有了燕子令就能找到宝藏,想来燕子令就该是藏宝图才对啊!
“不对。”钟永摇摇头,“燕子令应该是打开宝库之门的钥匙。”
“形状这么奇怪的钥匙?”金豆歪着脑袋,搓着招风耳,表示很费解。
燕喃也不懂,燕子令就这样了,没有变幻出什么花样来,那宝藏呢?
这玉令究竟是路线图还是钥匙?完全没有头绪!
燕眉也看着发呆。
元峥则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是,你耳后胎记的形状!”
燕喃缓缓点头,没错,这就是她身为林燕子时,耳后胎记的形状,娘醒来后告诉过她,这是她用族长给的一方小小黑玉,以血融后印在她耳后的印记。
燕喃不仅仅想到的是她的胎记,抬头看着元峥道:“这也是,贞庆道观地下秘库中,那扇大门上头标记的形状!”
“这燕子形状,是桑族的标记。”燕眉解释道:“相传桑族的祖先是由燕子引路,找到苗疆一方净土为家园,所以后来族人以燕子为神物,燕姓也是桑族第一大姓氏。”
燕喃想到娘说过的,桑族人的血可以微融这血玉石,圣女的血则可以让燕子令完全融合,遂对燕眉道:“娘,咱们先把这八块燕子令合起来试试吧。”
她伸出食指,“用指尖血可行?”
燕眉点点头,心疼道:“你且试试。”
元峥担心地问燕眉,“可需要很多血?”
“应是不必。”燕眉道:“我们普通人的血只需一滴就能融开指甲盖大小的燕子令,圣女的血会更有灵力一些。”
外头守着的小柔听着里头动静,拿进来一根绣花针。
燕喃豪气地摆摆手,“不用这个。”
转头朝元峥伸手道:“匕首给我。”
元峥握住她手,谨慎道:“切玉刀极锋利,我来。”
他担心燕喃下手没个轻重。
燕喃点点头。
元峥掏出切玉刀,一只手捏住燕喃食指指尖轻轻揉搓,让那血色充满指尖,再用刀尖特别特别轻地一碰,晶莹的指尖皮肤立即染出一片殷红。
元峥只觉见过那么多血,从没有这次这般惊心动魄,心疼地忍不住朝燕喃伤口吹了吹。
燕眉在一旁看着轻轻掩嘴,这点伤,跟绣花针扎到手差不多啊!
燕喃倒是十分淡定,轻轻将手指伸到八块燕子令的连接处,沿着那纹路让血珠一滴两滴三滴一路滴上去。
燕子令上的黑色光晕转瞬变成了淡淡的红,那玉面上流动的宝光忽破开来,像河水汇入大海,原本固守在单块燕子令中流动的晶莹物体以燕喃的血为桥引,渐渐流动到其他燕子令上头。
燕喃看得发呆,难以置信地张大嘴,那黑玉似活物,原本坚硬的玉石变成了柔软的暗红色血液,流动的范围越来越广,越来越汹涌,整个燕子令就似一口井,又似另一个不同于外界的独立空间,以边沿为界,那些流动的东西丝毫不会越过界限!
太神奇了!
片刻功夫,被她的鲜血滴落下的燕子令边沿,缝隙渐渐被流动的玉质体填满,变得如一个整体般没了裂痕,这就是被切割开之前的燕子令!
唯一的遗憾,就是缺了一小块!
燕喃心内激动过后,又冷静下来,这东西左看右看,仍然和宝藏没什么关系呀?
忽脑子里飘过一句话,“如果想不起来,仔细看说明书。”
说明书?!
这是他们在贞庆道观密室中发现牛皮画卷时上头写的小字,那一定和燕子令的秘密有关!
可是那画上是空白啊!她怎么看?
燕喃急得站起身在屋内转圈,其他几人都仍盯着燕子令的诡异流动惊叹不止。
燕喃目光瞟到那隐隐透着暗红的光芒上,脑子里被堵住的那块石头像忽然“吧嗒”一声响,被人给推开!
圣女之血!
娘一族所带走的那圣女娘娘和高人的牛皮画像,和她手头那张牛皮画,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张人像上有
圣女娘娘的鲜血!
“我知道了!”燕喃忽大叫一声!“一定是这样,既然有说明书,必须按照说明书来操作!”
边说边拔腿就往外跑去。
屋内众人听得一脸懵。
燕眉担忧而诧异地喊了声:“去哪儿?”
“等我三分钟!”燕喃脱口而出。
元峥和青衫早已跟上她跑了出去。
“三分钟是什么钟?”金豆留着屋内,挠了挠头问阿白。
阿白也看着燕喃背影,皱着眉自言自语,“比动物的语言还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