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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表哥今日参加龙舟赛吧?”燕喃抬眼看了眼门外那群丫鬟,竟没一个跟进来的,又见萧衡这模样,先开了口。
“啊,是!”萧衡被她一喊方回过神,笑着到她长榻对面坐下,“三妹妹是第一次看龙舟赛吗?”
燕喃直觉和他这么两人单独在一屋聊天不太好,笑着往四下看看,“也不是,以前在幽州也有龙舟赛,只不过没看过这么大场面的。”
她闲闲道:“这儿位置真好,能看见龙舟赛码头吧?”
萧衡轻摇折扇得意洋洋道,“那看不见,码头离这儿还有十里地呢,一会儿我们的龙舟要从那处出发。三妹妹要是喜欢,便留在这里观赛,看我们的龙舟一路摘花穿花门,保准第一个到!”
“花门?”燕喃装作好奇的模样双眼一亮,“什么样的?”
萧衡收起折扇往外一指,笑道:“你看看,都扎好了。”
燕喃忙顺势起身往外走去,欢喜道:“真的?我看看什么样?”
萧衡全无所觉,笑着跟上去,殷勤解释,“这一路共十个花门,横跨汴河,终点这个最大,花球也最漂亮,待会儿我们船队若摘到了,我送来给你!”
燕喃来到廊下,见方才的丫鬟这会儿竟一个都没了,暗自诧异,眼见汴河上果真横跨起一道似虹的拱门,扎满彩色绢花,壮观美丽。
她抿了唇一笑,四下看了看,“咦,刚刚跟着衡表哥的丫鬟呢,我还想讨杯凉茶解解油茶的腻,怎么不见人了?”
萧衡这也才发现跟着自己的丫鬟都没影了,来到廊边扯嗓子喊:“池烟!寒月!人呢?”
过半晌后头跑出来个着青布比甲的小丫鬟,怯生生道:“世子爷!”
“上壶凉茶来,其他人呢?”
“奴婢不知,方才还在呢。”小丫鬟应着退了下去。
燕喃心念一转,这里头是忠亲王府的地盘,丫鬟们却集体不见,定是受了吩咐,她浅笑着扫一眼身旁满面春风的萧衡,又想起及笄礼上一直仔细打量自己的忠亲王妃,更确定了自己判断。
只怕,这不是偶遇,是故意。
后头安排的人,怕不止有忠亲王、王妃,还有自己的爹。
他们想做什么?给她和世子增进感情?还是想找点实锤?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待那小丫鬟端了茶过来,燕喃故意迎上去。
借衣服洒水,遁,这是她想出来的最方便的办法。
不料她一往前,萧衡以为她要去接那茶盘,忙赶上去道:“我来我来!”
那小丫鬟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看起来是园里管洒扫的,端茶的姿势显然不熟,茶盘上一壶两碗,走得下盘本来就不太稳。
萧衡过来接,她哪敢让世子端茶盘啊,缩回手稍稍往后一让,身子晃了晃。
萧衡以为她要摔倒,忙伸手往小丫鬟后背一扶,重心不稳的小丫鬟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推,眼瞅着就往前晃去。
“啊!”一声尖叫。
那茶壶一歪,茶壶盖“噌”就飞出去,里头凉茶完美地泼在了萧衡胸口上,“哗”……
燕喃:……
有世子在,还真不用她想招出状况。
小丫鬟早吓得跪在地一个劲儿告罪求饶。
燕喃忙赶上前去,关切地问萧衡,“衡表哥没事儿吧?哎呀,快些去换身衣裳。”
萧衡得她软语相问,只觉这茶水洒得太值当了,潇洒一笑,拍了拍胸口湿漉漉茶汤,“无妨无妨!这算什么?”
燕喃扶起那丫鬟,替她赔罪道:“都是我不好,非要喝凉茶,这小丫头想来没做过这等活,连累了衡表哥。还请衡表哥别怪罪她。”
萧衡本就对丫鬟们态度大方,见燕喃这么一说,更觉她不但人美还心善,大大方方一挥手,嘴跟抹了蜜似的,“没事儿,壶没砸还好,三妹妹没事最好。”
这边虽可惜与燕喃还没说够话儿,也只好先告辞换衣裳去了。
他刚离开一会儿,梁湛便走了进来。
这个爹来得也太巧了些。
“爹!”燕喃不动声色迎了上去,“刚才遇见世子……”
遂简单把经过说了一遍。
梁湛并未多问,笑着点点头,“衡儿性子一向好,无妨。走吧,王爷等着见你。”
燕喃乖巧地跟在他身旁,抬眸扫了走在斜前方的梁湛背影一眼,看来爹属意的女婿就是这位萧衡萧世子啊!
二人刚走,花厅旁的隔扇忽打开,走出两个人来,领头的正是富态的忠亲王妃。
“王妃觉得如何?”她身旁的婆子笑着问了句。
忠亲王妃轻颔首,往花厅外走去,“是个端庄大气的,不像那些狐媚子,见杆儿爬,看见衡儿就巴不得掐点肉走。行事也机敏,叫茶水明显是故意的,偏我那傻儿子还乱献殷勤。这丫头对下人也和善,仁厚宽和,还不错。”
若说上次见过燕喃之后,她对那婚约尚有犹豫,今日一见,那丝担心这丫头教养的疑虑已是一扫而空。
那嬷嬷也笑着,“恭喜王妃!老奴看世子也颇为满意。”
王妃微微笑着叹了口气,“这孩子,满意是一回事,让他成亲,只怕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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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口头约定
云光楼正殿内,燕喃随梁湛踏着红地毡,绕到两根蟠龙雕漆朱红大柱后,微抬眼皮,见忠亲王端坐在一张正对着汴河的宽榻上,六面隔扇大敞,面前案几摆满瓜果点心,案几旁一少年端坐如钟,眼中却毫不掩饰兴奋之色,好奇地看着河上花门。
“见过王爷,这便是小女梁燕喃。”梁湛往前一步拱手道。
燕喃收了些含蓄,步子迈大,稳稳朝忠亲王一福,朗声道:“侄女梁燕喃见过王爷!”
她故意显出几分不属于闺阁女儿的野性来,自称时又毫不客气,混如不知礼的模样。
毕竟,她可不想真的被忠亲王相看中,更不想被萧衡娶了当世子妃。
“哈哈!”忠亲王洒然一笑,神色间未见丝毫不满,“梁燕喃,好名字!这些年你可受苦了?”
燕喃微微一笑,“养父母家中优渥,又待燕喃视如己出,倒是不曾受苦。只是未曾进孝于亲生父母膝下,实在是愧疚。此番得上天垂怜,找回爹娘,燕喃定要好好伺奉,以补偿孝心!”
“嗯。”忠亲王颔首,见她言谈间落落大方,毫不忸怩,更生好感,好奇道:“那你可曾读书习字?闺阁六艺可曾学过?”
燕喃一抿唇,思忖着,他们选世子妃,必是选才艺俱全的,遂垂首道:“侄女一向疲懒,略读过几本书,习字也算勉强,六艺不曾学。幽州近胡地,闲暇时倒是骑马射箭玩儿得多。”
她不敢抬眼看梁湛脸色,这个爹听见这样的答案,会不会想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哈哈哈!”忠亲王竟是拊掌大笑,“好个北地女儿,果真有北人的豪气爽朗。开封会骑马射箭的小娘子不多,梁少宰。”
“是。”梁湛上前应声。
“你家这位小娘子可真是个难得的!”
燕喃差点咬舌头,这忠亲王不是说反话吧?难道他就好这口?
她不敢再乱揣度,忠亲王又问了些家常闲话,无外乎是北地风情,开封生活等等,很快来了个小太监,传话说官家到了。
这边有人送了她出来,梁湛则陪忠亲王迎接永宁帝而去。
待燕喃离开,忠亲王进内里坐榻上更衣,忠亲王妃亲自给他牵袖,笑着道:“王爷觉得如何?”
忠亲王眯眯眼一弯,“性子豪气,带点野,比寻常闺阁女子能经事儿,是个能挑大梁的。”
“不过。“他话音一转,”文家也不错。他们家那丫头今日还要任摘花娘子,上次见过,面面都还好。”
忠亲王妃替他整好衣襟,正色道:“那您是要再看看?如惜(昭怀长公主闺名)倒是希望我们和梁府结亲,毕竟她儿女都姓梁。”
忠亲王白面团子的脸抖了抖,“是啊,我就这一个妹子,不遂了她只怕不依。文家的水有多深,还没淌过,比起来,梁家,胜在知根知底。能早就早些办了吧。”
忠亲王妃眼一亮,“那您是定了?”
忠亲王哈哈笑着,招手示意外头随从来将他扶上椅轿,往外走去。
梁湛正微忐忑在厅外等候,见忠亲王过来,忙迎上去,“王爷。”
忠亲王知道他的心思,眯起眼一笑,“走吧,亲家!”
梁湛一喜,整张脸都亮起来,“王爷!”
忠亲王在轿上,比他略高,微微俯身笑道:“本王想尽早抱孙子,不知少宰大人意下如何?”
梁湛清隽的脸上罕见如此喜气洋洋的笑,连连点头,“当然也想,越快越好!”
燕喃离开云光楼,绕过一丛柳树林,又来到汴河边上,沿岸是一排长廊,似亭似厅,廊中有凉椅、桌案,已簇簇拥拥坐了不少人。
忠亲王府的丫鬟领着她来到梁府廊厅,厅内只有梁二娘子独自坐在长案旁盯着河水发呆,见到燕喃来了,忙别别扭扭地点了个头,撇过脸去。
这长廊很敞亮,沿着河一排过去,都是各家各府女眷。
左边一阵笑声传来,燕喃一眼看见梁宛茹和一群少女站在河岸白玉栏杆边。
“三姐。”梁宛茹一抬眼看见她,忙跑了回来,“你去哪儿了?”
燕喃笑着解释,“爹带我去拜见忠亲王,他也算咱们长辈,我回来理应去见见礼的。”
正说着,和梁宛茹一起的那群少女也往她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人笑着打招呼道:“梁三娘子!”
燕喃抬眼望去,好几个都是在她及笄礼上出现过的熟面孔,那个招呼她的是崔家七娘,和梁宛茹最交好,遂也打起了笑脸,和那几人一一招呼过。
人群中两个身影格外夺目。
一个身量高长,杏花白半臂下搭翡绿襦裙,娥眉如黛,肤光胜雪,气质高洁;一个身姿窈窕,玉兰紫折枝花褙子套银红月华裙,眉眼间波光潋滟,艳丽妩媚,正是安阳。
安阳挽着那气质小娘子的胳膊,跟在人群后头,似红牡丹与白月光一般袅袅婷婷走过来。
“三娘子,你闺名唤什么?”那和梁宛茹打招呼的七娘友好地问道。
“梁燕喃。”燕喃浅笑着,“你们唤我燕喃便行。”
“梁间双燕轻呢喃。”那七娘子雀跃,颇有几分天真,“名字真美!”
旁边另一位崔家小娘子眼尖发现了燕喃的发簪,好奇道:“这可是量身打造的?正好和你名字一样,这燕子衔柳做成金簪也很是少见。”
她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看见了,顿时七嘴八舌评起来。
“那燕子是绞金丝做的,真好看!”
“那柳叶是绿玉还是青翡?”
“哎你们看,还有耳坠也是燕子。”
……
燕喃笑眯眯地任她们打量,待她们欣赏够了,再从腰间摘下那做成禁步的燕子玉佩,捧在手心笑着道:“还有这个,都是成套的。”
“哇!”
“真漂亮!”
“会飞似的!”
“这在哪家铺子买的?”有人开始问。
燕喃看时候差不多了,故作神秘道:“这家铺子呀,我就算说了你们去也买不到。”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