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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闺房爹一直派人打扫,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跟你出嫁前一模一样?”镇国公见我好奇地四处打量,骄傲得像个老小孩儿,回过头来邀功。
公仪珩趁机插话,拉着我的左手,对镇国公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岳父大人,小婿的王府里也有这么一处院子!”
“哼!”镇国公直翻白眼,嘴边的胡子气得抖,没好气地道:“赝品和珍品能比吗?”
公仪珩一愣,随即赔笑道:“岳父大人说的是!”
“爹,你就别欺负王爷了。”我看公仪珩也忍得够辛苦,索性为他言语两句。
镇国公斜了公仪珩一眼,“我哪敢欺负王爷啊,只有王爷欺负我家漪儿的份儿……”正说着,他好像刚刚才发现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的白竹,皱了皱眉。
“你小子又是谁?”
白竹跟着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这么看自己。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镇国公纵横沙场多年,最是见不得有人反抗自己。
“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拉着镇国公娇嗔一声,发现荀竹漪有这么一个爹也是人生艰难。
“救命恩人?”
没想到,听了这话的镇国公倒是面色更加不郁了,“这个臭小子该不会是见你秀色可餐,打着让你以身相许的主意吧?”
公仪珩也向白竹投去了不友好的目光。
白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各位打量,也看不出他是怎么个想法。
见白竹久久不给回应,暴脾气的镇国公张口就来:“你哑……”
“好了!我累了,爹和大哥没事就离开吧!”我用力甩开镇国公的手,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不成?
镇国公还想抓上我地手,倒是荀初云瞅准时机拉开了这个老顽童。
没办法,镇国公只得跟着荀初云走,总不能在自家闺女房间里死盯着吧?反正宝贝女儿也都回来了……
只是刚刚走出两步路,镇国公突然回头,面带警告地对公仪珩道:“你要是敢在漪儿休息的时候欺负她,让我晚上见不到她,我就断了你的子孙根!”
公仪珩闻言一愣,领会精神后脸颊瞬间爆红,断断续续道:“知、知道了,岳父大人……”
他与娘子成亲到现在,他就没有上过娘子的床,又何谈欺负这一说呢、更何况自己这古怪的身子,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还有你!”镇国公又将枪头对准了白竹,“人家小两口要休息了,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跟我出来!”
白竹跟公仪珩可不是一路货色,只见他踏着飘逸的步伐,一个闪身便躲到了我身后。
此时,我的耐心也已经耗尽,索性推着镇国公和荀初云滚蛋。
留下来的公仪珩和白竹自然是住在客房,我还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的习惯。
夜色临近,镇国公亲自来喊我们去前厅用晚膳。
饭桌上没有镇国公的任何一个小妾,只有我们这几个熟识的人,所以这顿饭也吃得安静祥和。
一直到深夜,我吃多了有些口渴,于是想起来喝点水。
只是,因为没开灯,而我又睡得迷迷糊糊的缘故,所以打翻了木桌上的瓷花瓶,倒霉的是,碎裂的瓷片割破了我的手背。
尖锐的疼痛顿时驱走了我的睡意,我眼看着手背上的那一丝狭长的划痕慢慢沁出血来。
幸好伤口不是很深,我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舔掉手背上的血迹就准备继续休息了。
房门突然被敲响。
“娘子,你怎么了?”
是公仪珩的声音。蕴着明显的担忧。
“没事,就打翻了一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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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chapter 296 公仪珩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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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根儿没有打算给公仪珩开门。
毕竟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什么的,虽然对方是个弱鸡,但依然要划进‘性别为男’的定义域中。
“娘子,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公仪珩依旧在门外叫喊,不愿离去。
我没有管他,径直回到了床上,闭眼睡觉。
至于公仪珩,爱扰民扰民去,反正受罪的是他不是我。
果然,敲门声也只响了一会儿便停下了。
这个夜晚终于又重归于宁静。
可是也没多久,窗户边突然传来了动静,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一阵舒爽。
我无比郁闷地睁开眼,看着映在墙上的黑影渐渐靠近,有完没完了?
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我知道公仪珩已经到了我的床边,没有猜到地上的碎瓷片算他运气好。
公仪珩刻意放缓了呼吸,慢慢靠近被子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少女。
“娘子!”公仪珩轻手轻脚地拉下碧青缎面锦被,小心翼翼地喊道。
我翻了个身,恨不得一巴掌呼他脸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串门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见我睁开眼看他,公仪珩那双水晶般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我不懂他这副中了六合彩的惊喜表情究竟是为何。
“娘子,你刚才没事吧?”
“没事啊,你快回去睡觉。”
“……娘子,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不可以。”
“娘子……”
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表情,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半夜不睡觉就是跑来耍流氓的吗?
“公仪珩,你快别闹了,就回去睡吧,我明天再陪你玩儿啊!”叹了口气,我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脸儿。
公仪珩索性攥住我的手,耍赖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娘子,我不想回去,我就想跟娘子睡!”
“乖,别闹!”
“娘子,我没有闹!”公仪珩蹭蹭我的手掌,撒娇纯熟,就是想软磨硬泡留在这里。
蓦地,公仪珩身子一僵,鼻尖嗅到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儿。
“娘子,你受伤了?”公仪珩一把拉下我的手,凝眉看向我手背上那一条细长的伤口,还在沁着血,白皙的手背已经糊了一层红艳的颜色。
他怔怔地看着,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晦暗。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抽出枕头底下的白绢擦掉手背上的血迹,“没事,不过是给碎瓷片划伤了而已,结了痂就好了。”
肯定把毛细血管割裂了,不然也不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公仪珩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那不断冒出血来的伤口,薄唇微动,双眸如同染了墨汁,黑得无暇。
我一抬头就看到公仪珩的这副德性,虽是吓了一大跳,但是心中也更加认定了这家伙就墨昀无疑了。
什么都不说,就凭他这双野兽般的眼睛。
“公仪珩,你怎么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公仪珩迟钝地眨了眨眼,有一瞬间的清明,不过视线猛一触到那鲜艳的红色,眼中又是一片混沌。
他强硬地抓过我受了伤的右手,力气亦是大得惊人,幽深的黑瞳闪着令人胆寒的光,像是饿极的灰狼见到了垂死挣扎的猎物,随时准备一口咬掉它的脖子。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对他现在这神志不清的境况感到有些心惊。
抿了抿唇,我深知他是对我的血十分渴望,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像是吸血鬼……
心中犹豫半晌,我还是咬了咬牙,直接把手背凑到他的嘴边,轻声道;“公仪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就随便,赶紧给我变回正常的样子!”
不就是被吸点血嘛,我每年还献血八百呢,大不了今年的指标就贡献给他了。更何况,这身体也不是我的啊!
公仪珩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女子,嘴上吮吸的动作不停,腥甜的味道滑过喉间,心中的燥热减轻不少,迷离的理智也渐渐有些回笼。
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对娘子做这种事情?
公仪珩脸色一白,黑眸闪过一丝懊恼,艰难地甩掉抱着啃的柔荑,踉跄地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衣摆,用力往回拉,只听噗通一声,他便倒在床上。
公仪珩只觉眼前一片灰暗,寂静可怕,忽然被一道外力拉扯,摔在了绵软的床褥之上,脑袋发晕,全身撕裂般地疼痛。
他忍不住蜷成一团,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些许噬咬骨髓的痛苦。
“喂,公仪珩,你到底怎么了?”
我拨开他脸上的头发,发现他脸色苍白,还冒着冷冷汗,肌肉紧绷,浑身痉挛,连体温也低得吓人。
“娘,娘子,别,碰我……”公仪珩双眼紧闭,牙齿打着颤,身体却不自觉往后退,想要缩进墙角。
“公仪珩,别怕,别怕!”
我继续靠近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流不出血来了,干了。
“不要过来……”公仪珩仍然扭动着身体,抗拒着我的靠近。
我紧咬下唇,是想不过去来着,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吧?
算了,不就是放血吗?就当是养了一条巨型金祁蛇了!
说干就干,我从空间里拿出匕首,闭着眼划破手腕,顿时血流如注,疼得我直骂脏话。
血,浸染了床褥,还未等我把手腕移到公仪珩的嘴边,他自己就无意识地闻着味儿过来了,浓郁的黑眸已经染上了微芒的血色,抓住我的手腕就开始了激烈的吸食。
我微微蹙眉,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酥麻,有些痒,又有些疼。
也不知道这些血够不够……
公仪珩无意识地重复吞咽的动作,面色狰狞,到了最后,手腕处的伤口也吸不出血来了,他依旧还在舔。
“公仪珩,你够了没?”我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
看起来,我才是更像是病入膏肓。
他给我吸的血不能用毫升算,得用千克来算。起码两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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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chapter 297 夹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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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比起喝血喝得够本儿的公仪珩,我的下场才更加凄惨。
昏睡一天一夜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尚轻的惩处。
被手腕处的刺痛唤醒,我也苏醒了。
又是沉凉如水的夜晚,自窗外流泻的银白月光朦胧。
身上的锦被已经换上了新的,公仪珩也不在这里,我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喝水。
只是刚刚坐起来,床幔就被人掀开。
是白竹。
他递给我一杯热水,眼中的担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不赞同。
“公仪珩呢?他怎么样了?”我接过那杯茶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醒来之后竟然没有见到牛皮糖公仪珩,我想,这全都要归功于镇国公了。
闻言,白竹看都没看我,拿下我手上的水杯,重新递给我一碗温热的清粥,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药味儿。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不想提公仪珩。
白竹点亮了房间的烛台,才又回到我床边坐着。
我扁扁嘴,受了伤的手托着碗,没受伤的手拿着勺子。喝粥。
见了鬼,我想我昨天肯定是疯了,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现在虽然不疼,但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