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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发落。”
龙承翊专心地观察着桌上的一小盆文竹,手上的小剪刀适时地剪下一片位置不当的细叶。
而对于跪在地上的荀初云,他未施舍一个眼神。
两个人各怀心事,直到那盆文竹只剩下顶尖儿的一小片嫩叶,龙承翊才停住了手,累极了一般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跪在下面的荀初云背脊挺直,呼吸平顺。但是他心里却远没有民商表现出来的那样镇静。
龙承翊自然明了荀初云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想要问自己求什么。
毕竟在他面前,荀初云总是像一张白纸,任何细微的描画都会清晰地在他眼中浮现。
现在,荀初云便是在心中挣扎。
龙承翊看在眼里,却也没往心里过。他知道,荀初云最后一定会说出来。
这不,来了——
“皇上,淑贵人……应该如何处置?”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后宫之事,荀将军不该过问。”
龙承翊挥了挥宽袖,低头抚平褶皱,声调平平,听不出喜怒。
闻言,荀初云前额贴地,神情恭敬。
“皇上,微臣斗胆,恳请皇上留淑贵人一条命!”
荀初云不肯就此放弃,他是在威胁龙承翊,是在用他自己的命来赌荀梅汐的命。
龙承翊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文竹的最后一片叶子,“淑贵人能否活命,已经不是朕留不留的问题了。”
“只要皇上愿意,淑贵人便一定能活命!”
荀初云对于这一点一直深信不疑。
只要皇上愿意,只要皇上愿意留荀梅汐一命,荀梅汐就一定能活!
只要皇上愿意……
“呵呵!”龙承翊捏住那颤颤巍巍的竹叶儿,松手,嫩叶儿上留下了一道指甲印。
“炎闾部落使者平措次仁被杀,始作俑者是淑贵人,朕,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到底是炎闾要交代,还是皇上要这个交代?!”荀初云低声吼道。
听了他的话,龙承翊缓缓转身,看着脚下匍匐的荀初云,似笑非笑。
“有区别吗?”
“皇上若是做了决定,便没有区别。”荀初云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声如坚石。
“嗯,朕知道了。”
龙承翊低头看着那竹叶儿上的指甲痕,皱了皱眉,指间一用力,这最后的一片嫩叶也掐掉了。
任它飘零地落在地上,与尘灰一起……
荀初云抬起头,急得双目泛红,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皇上……”
“邱公公,朕累了。”龙承翊没有给荀初云再说下去的机会,他高声喊道。
等在殿外的邱公公应声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众禁卫军。
他们进了养心殿,就直奔着殿中跪着的荀初云而来。默不作声地围着他站成一个圈。
邱公公站上前,弯腰,朝着目光直直追随龙承翊的荀初云,“荀将军,皇上要歇息了。”
荀初云看着哪位始终低着头,眼中只有那盆文竹的龙承翊,什么都没有说,由着禁卫军将自己搀着离开了养心殿。
众人退出了养心殿,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
黑暗中,有一抹不明显的人影闪过,细微的风也未曾带起。
与此同时,避不见客的恒王府。
濛竹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白色的轻纱换成了青翠的珠帘,每一处窗台上都摆着一捧沾着露水的彼岸花。
红艳艳的,格外热烈。
偏房的窗框一阵颤动,珠帘被一阵凉风撩起,又肆意地落下,环佩叮当,清脆响亮。
再一抬眼,桌前便坐着一位白衣白发的男人,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之中,浑身自成一股千年寒冰之冷气,靠近就会被冻成冰雕。
下一刻,内室的珠帘被轻轻地撩起,白衣白发同款的白竹也走了出来。
他在这男子面前跪下,脑袋低垂,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跪拜大礼。
“她让你为公仪恒解喋血之毒?”
白发男人没有让白竹起身,舒朗的声音也像是带着冰碴子。
白竹起身,身子往后坐,跪坐在地上,仰头,崇敬地看着白发男人,点头。
“照做。”
白竹双眸瞪大,抬手飞快地比划着,那急切的样子从未有出现过。
“为师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白竹果然垂下了双手,一脸乖宝宝的样子,直直地盯着白发男子。
“记住,她的话,便是为师的话。”
白竹俯身跪下,神情肃穆。对于师傅,他从来就只会服从。
翌日,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濛竹苑的青竹长得极好,如翡翠生光,莹润美妙。
公仪恒紧紧地贴着墙壁站着,指尖扣着床板,满脸惊慌,仿佛遭了歹人非礼,情况危急。
我手上拿着白竹最新制作的喋血解药,连哄带骗地想要公仪恒吞了。谁知道这个臭小子别的富贵毛病没有学到,怕苦、不喜欢吃药这个毛病倒是深入骨髓。
晃了晃手里朱红色的药丸,我再最后笑一次,失败了就硬塞进他嘴里。
“来吃药!”
公仪恒苦情地摇头,“娘子,我没病!”
他最近身体健康,好得很,根本就用不着吃药。
踢翻床前的椅子桌子,我直接飞扑过去手脚并用,按住他的四肢,干脆连水也不给他了,让他直接和着口水吞吧!
“没病也得吃!吃了更健康!”
大声地吼完,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告诉你,吃了这药,你中的毒就解了,再跟我墨迹,我就把这药给龙承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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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chapter 319 换命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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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公仪恒那震惊的表情,我顿了顿。
好吧,他怕是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他中的毒。
更何况,我现在可是扬言要把解药给龙承翊啊。
而这家伙可能还不知道龙承翊也中了喋血之毒。
“那你到底要不要?”
公仪恒就像是看见龙承翊在跟自己抢似的,夺过我手里的药丸塞进嘴里。
我还是很好心的给他送上了一杯水,助他喝药成功。
看他把药吞下肚,我便长腿跨下床去,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一会儿,公仪恒也跟了上来。
表情怪异。
“咳咳!娘子啊,你怎么知道龙承翊也中了喋血?”
“我有说我知道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直呼皇帝名讳,又是一个乱臣贼子。
看起来他也是知道龙承翊中毒了。
公仪恒凝视着我的脸,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他假客气我可是真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知道龙承翊中毒了?”我瞥了一眼公仪恒捏着杯子可以搓出渣滓沫儿的紧张劲儿。
我怎么会将这个腹黑的白眼儿狼划到无害的那一类去呢?简直就是被鹰啄了眼睛。
公仪恒松开手里的杯子,他知道,交心的时刻又到来了。
“龙承翊在月圆之日都取消早朝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不过,确信他也中了喋血是一年前。”
“嗯,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这个下毒的人很有脾气啊。
公仪恒抿唇一笑,他嘻嘻哈哈地,尴尬地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有参考意义的话来。
是啊,刚刚夸他腹黑,现在就又跟一二傻子似的,暴露了全部心事。
这下毒的人,如果不是公仪恒认识的话,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敢打赌,这下毒的人工艺很不仅认识,还很熟。
“娘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嘴角颤了颤。可能是我太好骗,他觉得随便一个蹩脚的谎言就能让我心满意足。
那就很抱歉了,对于这种不诚心合作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读取他的想法。
“嗯,不知道。”公仪恒再次强调。
我淡淡扫了一眼那个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的家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公仪恒,还记得我问你是否能比龙承翊做得更好吗?”
我指的是皇位,他也不会理解成别的意思。
“记得,娘子说的话,每一句我都记得。”这个时候他也不忘表忠心。
我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波澜不惊地捏碎手里的杯子,白色的粉末自指间飞扬。
“记得就好。”
是我自己想太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还是赶紧搞定这一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能是这几天过惯了清静日子,荀初云突然找过来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一丝不自在。
就像是私人领地被陌生人擅闯。
看来,我是真的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了。
才几天不见,温润如玉的大哥哥就已经变成了满俩胡渣的糙汉子,憔悴得不像样。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对于身后公仪恒的话语充耳不闻。
钉死了一般凝视着我。
“漪儿,跟我去见皇上。”荀初云声音沙哑,好半晌才说出了他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我拍干净了指缝里还残余的杯子粉末,羽扇般的睫毛颤了颤。
大抵就是为了还押在天牢的荀梅汐,我心知肚明。
“救汐儿。”
我斜了一眼荀初云,挑眉问道:“凭什么?”
我以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充分说明了我的仁慈。
他该不会是觉得我是佛门弟子哦,以普度众生为己任,念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太天真!
“凭什么本王都不准!”公仪恒很有王爷气势的一拍桌子。
殊不知,在我和荀初云这两个练家子看来,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
但我还会有些动容。
我微微侧过头,看了公仪恒一眼。
那极细微的动容还不足以让我对他有任何改观。
看清我眼中不悦的公仪恒皱了皱眉,也只是皱眉,确实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了。
我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上茶。
“大哥,你口渴吗?不如先喝口茶我们再谈吧。”
说完,我也不管荀初云是喝还是不喝,抬起茶杯便轻啜一口。
荀初云双脚钉在那里,好像也没有被我的无礼影响。
进来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大哥,皇上跟你说什么了啊?”你就要把我卖给他?
如果说这其中没有龙承翊的参与,我把金钱白花蛇皮生吞!
荀初云看着坐着喝茶的女子,看着她左半边脸上妖冶的彼岸花,看着她面带着一丝嘲讽的笑……看得有些恍惚。
我抬头,给他看,笑意不及眼底。
要看,便大大方方地看,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满目嘲讽,荀初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热,恰好安抚自己躁郁的心。
“皇上说,只要你去,就放了汐儿。”
“哦,是拿我去换小妹。”浑不在意地点点头。
我为荀竹漪感到悲哀,为她听了荀初云的话之后会心痛的没出息感到悲哀。
“不……”不是这样的。他想说不是这样的。
可,不是这样又是怎么样你?
事实就是他要带着漪儿去换汐儿。
这一点,他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