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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水,倾国妖妃,也许这场战争后,世人的责难和指责会不绝于耳。
可是,男人们真的是为了她而战吗?若是她早在嫁来拓跋之前便薨了,他们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了?
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为了掩饰野心的华丽借口。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理智的分析下,拓跋飏仍是觉得“**”一事,凌无双定然脱不了关系。但这会儿她哭得痛彻心扉,他不禁想起她的遭遇,也就心生怜悯了。
强压下想要将眼前泪人扑到的冲动,他哑声警告道:“让他尽快出府,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孤王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筹码。”
凌无双哀戚的神色僵凝,强作镇定地回道:“无双不懂大王在说什么。”
拓跋飏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企图骗他,他被她气得不禁咬牙道:“皇甫睿翀!”
“你怎么知道的?”凌无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敢肯定他没有见过皇甫睿翀,如若不然,皇甫睿翀不会不易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知道他是谁并不难。”拓跋飏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见她一缩,下意识地躲开他的手。
他眸色微沉,看着她紧攥在手中的破碎衣衫,心里有股不适滑过。
“为何放过他?”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孤王做事不需要理由。”他站起身,背对着她,冷声道:“如果不想孤王失去心智强要了你的话,现在就离开。”
他越是这般不说,她的心里越是生了异样的感觉。
如今天下混战,单凭皇甫睿翀私闯拓跋官邸的事情,就可以将他视作细作抓起来,以便作为筹码。甚至,可以换回那个女子……
睿渊即便再无情,也不会不顾睿翀的生死。
只是,她不懂,既然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为何还要放过睿翀?
她缓缓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染了泪花的眸子一片迷蒙。
这世上的事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总是估计错误他,越是努力想要看清,越是看不清。但,不管理由是什么,她仍是在心中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背对着她,隐忍着,神情紧绷,额上青筋暴现,听着她凌乱的脚步,仓皇而逃,夺门而去。难道,药真的不是她下的?
“公主!”素月看着如此狼狈的凌无双,满眼惊色。
凌无双却顾不得她的反应,快步向院外而去,只想逃出这让她害怕的地方。
才一出院门,她急促的脚步便生生的僵了住。
不远处,冀安领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快步而来。
她瞬间便懂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强要她。或许可以说,即便她送上门,他也不会动她这颗有利的棋子。那一瞬的所谓失控,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再自作聪明。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不信她。提防和猜疑是他给她的全部。
冀安与女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已经看清了冀安眼中的怨恨。
这会儿她若是聪明的话,就该快步走开。
可人一辈子,谁又不犯几回傻呢?
她攥着破碎的衣衫,就这样看着两人越走越近,看着冀安眼中的怨恨变成鄙夷。
她这般狼狈,任谁都能想象得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侧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她,如小鹿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愧疚,好似在抱歉抢了她的男人。
多么讽刺的一眼……
凌无双眸色清冷地盯着她,吓得她一缩,赶紧收回视线,加快脚下的步子,低着头跟在冀安的身后。
冀安的视线如利剑一般,从她的脸上扫过,领着女子快步从她的身旁走过。
这种漠然的敌视,竟让她觉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素月狠狠地瞪了冀安一眼,小声对凌无双道:“公主,我们走吧。”
凌无双闻言侧头,声音轻颤:“素月,你说本宫错了吗?”
“公主?”素月一时间有点没明白她这没头没脑的是在问什么。
还不待凌无双开口,身后便传来了冀安不高不低,却足够她们听到的声音。
“大王,人找到了。”
“带进来。”拓跋飏沉稳的声音与往日不同的略带嘶哑,好似被烤干了嗓子一般,带着一股子压抑的烦。
“吱呀——”
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凌无双蓦地屏住呼吸,门扉关起的声音从她的心头碾过,她的身子不稳定地晃了晃。他情愿找个不相干的女人来,也不愿意碰她。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珍惜,而是怕她成了残花败柳,再不能牵制皇甫睿渊。
“公主!”素月一惊,赶忙扶住她。
“我们走。”凌无步履艰难,前方的路被苦涩的泪水模糊。
由素月扶着,转了个弯,她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原来,人一旦走进弯路,便看不见身后的人和事了。
“公主。”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遥远的低唤,带着沉重和无奈。
她微愣,回头望去,便见莫邪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个转弯处。
他们静静地对望着彼此,莫邪的眼中带着无法隐藏的纠结。
他先抬步,走到她的近前,痛惜地凝着她:“先回去吧。”
“大哥,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凌无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哽咽着问。
她在他的眼中一向坚强得让他心生敬佩。这会儿,她满眼泪水的柔弱样子,不免让他心疼。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也了解她的固执。是以,他给了她答案。
“无双,大王远比你想象中的睿智。大王从十岁登上王位开始,只败过一次。那天,族人的血染红了我们的衣衫,大王对天发誓,不会再有下次。果真,便不再有下一次。”莫邪顿住话,微昂头,望向远处,似陷入了回忆:“为了胜利,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所以……”凌无双动了下唇瓣,声音微哽:“所以,便连他爱的女人也可以牺牲,对吗?”
他的身子微僵,眼底有抹痛划过:“无双,如果你想回到显帝的身边,大王或许……”
“大哥!”凌无双恼怒地打断他的话,她回不去了,她也不允许自己再回去。她缓和了好一会儿情绪,才问:“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邪微一迟疑,才简单地将她今日做的两件事情点出:“你故意引大王去听你和翱王的对话,其后在厨房见了皇甫睿翀。”
凌无双闻言愣了愣,忽然便咯咯地笑了。当真是她自作聪明了。她原以为引他去听她和拓跋焰烁的对话,便能挑拨他们叔侄的关系,让他从她身边调走拓跋焰烁,亦能让他不再怀疑她去见了皇甫睿翀。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这样看着她在他面前上演着一出虚假的戏。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无双很虚伪?”
“个人有个人的无奈。”莫邪轻喟。在他看来,拓跋飏与凌无双之间不过是一场智谋的角逐。至于夫妻之间的情分,没有爱,说起来总让人觉得苍白无力。
她在他的眼中看懂了他心中所想,却还是摇了头,倔犟地说:“大哥,我不会离开。”
莫邪并不惊讶,似已经猜到了答案,轻叹道:“大王对你也不是全然无情。今日翱王本提议拿下皇甫睿翀。大王却说若是拿下皇甫睿翀,即便你是幻影的亲姐姐,她也定然不会医治你。”
凌无双惊讶地张了张嘴,眼中还有湿意,神色却已经僵凝。她没想到拓跋飏不动皇甫睿翀竟是这样的原因。
幻影的脾气强硬,从不受人威胁,若是拓跋飏抓了皇甫睿翀相要挟,幻影即便陪着皇甫睿翀一起死,也定然不会任由拓跋飏摆布。
真的是念着夫妻情分吗?还是因为她的身份?亦或是感谢她对拓跋的舍生忘死?
莫邪又道:“有些事并不一定是你做了,才是你的错。”
凌无双一怔,不禁自嘲而笑。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理?
“扶你主子回去休息。”莫邪看她脸色越发惨白,不忍再说,便对素月吩咐道。
“是,将军。”素月扶过她,与莫邪擦身而过。
她没有向莫邪解释**一事,有种错叫百口莫辩。即便不是你做的,但你若是没有能力洗清自己,那便只能是你的错。
权力争斗,本就残酷的。没有人会因为你喊冤,便煞费苦心的去追查你想要的真相。
只有将你搁在心里的人才愿意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不惜代价。不是在乎你的错与对,只因不愿让任何污秽染了你的清白。
今儿这掺杂着心伤的一课,她当真是受教了。
莫邪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才抬步而去。
他不知道告诉她这些是错是对,莫名就走到了这里。
人生似乎与他们开了一场很大的玩笑,让他们在爱恨情仇之间奔忙,找不到出口……
好在早前凌无双遣散了府中的下人,拓跋的士兵又都不会随便进入内院。凌无双才不用在众目睽睽下狼狈的逃离。
回了房,素月体贴地帮她更衣,见她的肩上有血迹染透雪白的亵衣,赶忙道:“奴婢去找伤药。”
凌无双叫住她:“不必了,这伤就留着吧。也好提醒本宫长些记性。”
素月轻皱眉心,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记得,她初被选中成为暗卫受训时,受了伤,也是不能医治的。原因和凌无双说的一样,为了让他们记住这疼,免得以后再犯。但凌无双与他们不同,她是翾国唯一的公主,有着尊贵的身份。他们这些暗卫在这世上却无亲无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主人卖命。渐渐地,他们变得冷血,只知道唯命是从,不知情为何物。
“素月,你不用为本宫难过,人生哪里会没个磕磕碰碰的?”凌无双勾唇,释然一笑:“在这里虽然没有了皇兄和母后的保护,但我还有你。”
她说着拉住素月的手,眼底的亲近是骗不了人的。素月已经是她在拓跋唯一可以信赖的人。纵使她知道素月只听命于皇兄,但即便皇兄有再多谋划,都不会希望她埋骨拓跋。
素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些,她给的亲近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她只觉得冷硬的心有被融化的迹象。她定定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的感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奴婢去给公主拿换洗的衣物。”
“好。”凌无双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叹息。相较于素月这一生无亲无故,要在刀口上过生活,她幸福得多。至少母后和皇兄给了她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十七年。若说她身不由己,素月不更是身不由己,一生都被身后的势力操控着,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
她走到床边坐下,侧头看着肩上、锁骨上的大片淤青和血痕,轻轻蹙眉,拓跋飏倒真是嘴下不留情。
想起他刚刚赤红着双眼的样子,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是谁给拓跋飏下的药?
她身边有机会下药的人只有皇甫睿翀和素月,皇甫睿翀一心想要带她离开,定然不会这么做。难道是素月?她的视线再次落在站在衣柜前的素月身上。
难道是皇兄怕夜长梦多,才有的决定?
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下,不愿意往下再想。
想起拓跋飏今日的禽兽行径,她本是恨他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