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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感慨的话又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能概括的。
她的双眸盈笑,举杯向他。
他唇角的笑意终于回归,定定地与她对视着。
这一刻,他们之间不再需要任何的语言……
拓跋飏今日的兴致似乎特别的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她知他酒量好,自是不敢与他拼酒,便只能陪着。
大约未时,候在门外的素月快步进了门,对两人禀报道:“大王、公主,冀统领领了冷公子过来。”
凌无双未开口,而是看向拓跋飏,等着他发话。
“既然人都来了,就宣进来吧。”拓跋飏放下酒杯,半点醉意都没有。
“是,大王。”素月迅速退了下去。须臾,领了冀安和冷君翱进门。
冷君翱一见凌无双,眸子里顿时泛起了喜色:“凌姑娘,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凌无双对他笑着点点头:“谢谢冷公子挂怀。”
她说着,视线从冷君翱还缠着绷带的手上滑过:“冷公子的手是怎么了?”
“没事,很快便大好了。”冷君翱憨厚地笑笑,并未将这差点让他残疾的伤放在心上:“是凌姑娘找我来的吗?”
“嗯。”凌无双看向一旁的素月:“素月,你到院子里,将那武功的套路示范给冷公子看看。”
“是,公主。”素月领命,向门外走去。
“大王,我们也去看看吧。”凌无双站起身。
拓跋飏微颔首,也起了身,向她伸出手。
她微迟疑,才将自己的手递到他的掌心,由他握着出了门。
素月已经在院子里打起了昨夜刺客的招式,还真是招招透着杀气。
凌无双转首看向冷君翱,便见他的眸中一片惊色。
“冷公子见过素月使的这些招数?”凌无双忽然发问,惊得冷君翱一哆嗦,支吾道:“我……”
“冷公子在哪里见过?”凌无双立刻追问,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冷君翱的性子憨厚,并不善于说谎。
“我见姐姐使过。”冷君翱顺口便说了实话,随即紧张地问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会这些招式的?”
凌无双沉稳地打量他一眼,回道:“有人救过我,用的是这些招式。”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冷君翱急问。
“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凌无双遗憾地说。
“爹娘最近都在找姐姐。”冷君翱微低着头,纯净的眸子中有明显的失落闪过。
“会找到的。”凌无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冷君翱毕竟有恩于他们。
“爹爹说,找不到便不找了,她的心不在扈达。但娘亲很想念她。”冷君翱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喃。
“行了。你身子不好,进去休息吧。”一直未出声的拓跋飏忽然开口:“冀安,送冷公子出宫吧!”
“是。”冀安领命,对冷君翱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公子,这边请。”
“凌姑娘,有姐姐的消息时,一定要通知君翱。”冷君翱恳求地说。
“我会的。”凌无双颔首,目送他离开后,才侧头看向一旁的拓跋飏,眼中情绪纠结。
“你啊!”拓跋飏揉了揉她的发:“若是孤王不让他离开,估摸着你这会儿要承诺保全他姐姐了。”
“若康王身亡一事与她无关,她也罪不至死……”凌无双试图说服拓跋飏。
“她罪不至死?那谁该死?你以为这件事情里,如果没有人出来领死,就会过去吗?”拓跋飏好笑的反问,这女人对自己的时候总是那么狠,对别人却时常心软。
她咬紧下唇,不开口。
一路走来,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她只能让自己的心越来越硬。午夜梦回,她时常会恐惧地惊醒。因为她在梦中看到了当年母后对付后宫嫔妃的往事,而母后的身影时而会与她的重叠……
母后的所作所为,她曾是那么不认同,不认同得想要逃离。
可如今,她似乎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所不认同的方向。她想说身不由己,却发现这理由并不能让自己心安。
拓跋飏知道,无需他多说,她比谁都懂得权衡利害。
“知道他姐姐是何人吗?”
“是何人?”
“他姐姐是宁王的人。”拓跋飏直接丢出惊雷。
“你说冷君翱的姐姐是二皇兄的人?”凌无双确实是被惊到了。
这下她不得不怀疑周清漪了,宁王素来与周景澜交好。
她不禁心凉,她与宁王虽然并非同父,但也是血脉至亲,他竟然为了为别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没错。”拓跋飏复又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冷君翱想让孤王帮他全家回中原,那孤王必然要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才能帮他们。”
“你决定帮他们了?”凌无双试探着问。
“冷君翱的爹,以前效命于靖王。”拓跋飏答非所问。
她未接话,他们之间还是无法是无忌惮、心无隔阂地提起皇甫睿渊。
“你不高兴了?”
“没有。无双只是怕说错了,或是说多了,让大王不高兴。”凌无双谨慎甚微,恪守着一个妻子该有的本份。可是,她却未想过,她越是这般小心翼翼,越是代表着她在乎。
“哼!”拓跋飏冷哼,盯视着她。
她被盯得心里发虚,唇瓣动了动:“大王……”
她如蚊鸣般的声音还未发全,他的唇瓣便已划过一抹冷笑,愤然地拂袖而去。
她好不容易提起的气瞬间卸去,挫败地想:怎么在他的面前,她总是扮演不好自己的角色?
冀安将冷君翱送到宫门前,本想吩咐马车送他回去。
“不必了,冀统领,我想到处转转。”冷君翱对他一抱拳,径自向宫门外走去。
不知怎的,即便凌无双那般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姐姐。
冷心凝效命于谁,做过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而且,就她那性格,说她会多管闲事的救人,他还真的不是很相信。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越想越忧心。而今天的天气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阴阴的,闷闷的……
蓦地,一抹轻灵的白色身影走入他的视线中。
他惊住,视线紧紧的锁着白衣女子,原本满是忧愁的眸子这会儿不禁泛出了喜色。
他赶忙快步走过去,跟着那女子进了药店:“幻影姑娘。”
朵画微侧头,眸色清冽:“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冷君翱又仔细看了看,怎么都觉得自己没有认错。
这容貌,这眼神都与幻影如出一辙。
“姑娘又来买药啊?”店家显然认识朵画,热情地招呼着。
“嗯。”朵画的神情冷漠。
“幻影姑娘,你是来找凌姑娘的吗?我刚刚见过她。”冷君翱也不在乎她的态度。在他看来,她不直接对他动手,已经算是客气的。
“你见过凌姑娘?”朵画终于再次看向他。
“你终于承认你是幻影了?”冷君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小心机得逞了。
朵画盯视他一眼,接过店家递过来的药放入衣袖中,麻利地给了银子。
“你跟我来。”她说着向外走去。
“去哪里?”冷君翱赶紧跟上。
她也不答他,领着他在街上穿梭了好一会儿,才进了一家客栈,直接上二楼,走到最里的一间房,轻轻敲了敲门。
“皇甫大哥。”她的语气温温的,很是柔弱,听得冷君翱一愣一愣的。如果她之前对他就是这种语气,他或许就真的相信她不是幻影了。
须臾,紧闭的门被“吱呀”一声拉开,皇甫睿翀出现在门前。
他与她对视一眼,视线落在冷君翱的身上一番打量。
“皇甫大哥,他说他见过凌姑娘。”朵画开口为他解惑。
“进来说。”皇甫睿翀终于对冷君翱有了印象,侧身让开门口,让两人进门。
三人在桌边刚落了座,皇甫睿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子在哪里见过无双?”
“宫里。”冷君翱回话时,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朵画。
“她现在可好?”皇甫睿翀猜这人可能是与凌无双,拓跋飏有些交情。
“嗯。”冷君翱轻应,眼角却还在斜睨朵画:“我刚刚入宫见过她。”
皇甫睿翀注意到他的举动,脸色沉了沉,并未揭穿:“公子可知康王一案进展如何了?”
“康王一案,我并不知情。”冷君翱随口回了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康王一案与姐姐有关?总之,他是不信姐姐会救人的。
皇甫睿翀见他忽然变了脸色,狐疑地问:“公子怎么了?”
“没事。”冷君翱再也坐不住了:“公子、幻影姑娘,在下先告辞了。”他站起身,对两人一抱拳,急着回去找拓跋焰烁问个究竟。
皇甫睿翀听他对朵画的称呼也不奇怪,毕竟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足以以假乱真。
朵画跟着起身:“我送送他。”
“去吧。”皇甫睿翀温声回,显然没有了以前对幻影的那种排斥。
幻影太强势,强势到皇甫睿翀都由她来保护。
可是,朵画却柔弱、纯净得让人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只能捧在手心里护着。
朵画一直默不做声的送冷君翱出了客栈。冷君翱本想推却,微一犹豫,话却怎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从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开始,便生了好奇心。午夜梦回,她几次入了他的梦。
而这次再相见,他不但未能解惑,心里的迷惑反而更多了。
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两人转了个弯,在另一条大路上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却忽然转进了小巷。
他不解,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往深处又走了走,直到没有了行人,她蓦地一转身,掐住他的脖子。
他淬不及防,她手上力气极大的将他整个人都抵在了墙上。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她的眸中迸射出两道冷冽之气,厉声问道。
“你果真……果真是幻影……”他这次是完全肯定了,因为除了她,这世上大概不会有另一个女子杀气腾腾时,会如此惊艳。
“别废话。”她手上又是一用力,似要将他的脖颈掐断:“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何刚刚要隐瞒?”
“我……我真的不知道……”冷君翱觉得自己真冤,他知道什么?又隐瞒什么了?
不过,他很清楚一点,和眼前的女子是没道理可讲的。
她缓缓眯眸,眼底有杀意泛起。
这时,阴郁的天空忽然滚过一道惊雷,惊得她的动作顿了下。就快要窒息的冷君翱才得以微微喘息。
大雨如瓢泼一般来得毫无预兆,豆大的雨点瞬间打在两人的身上。
朵画的眼神闪过少有的慌乱,雨水打湿她的发,凝聚成水流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滑下时,却变成了黑色的水流,滴落在她白色的衣裙上,晕染出一块块黑色的痕迹。而她原本黑亮的发,渐渐地露出了白色的发丝……
冷君翱惊惧地看着她,怎么会……如此……
他只觉得触目惊心,便连胸口痛苦的窒息感都被惊得忽略了……
他的神色仿佛惊醒了她,她的睫毛颤了颤,有水珠从黑睫上滚下,滑过她冰冷的眼,再顺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