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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拓跋焰烁笑眯眯地点点头,看着在雨中疾行的冷君翱,眼中的笑意越发的变深。
小无双啊!若是本王帮你过了这一关,你该如何谢本王呢?
凌无双决定见见周清漪,从她那着手查康王事件。但她被禁足出不去,便只能让素月过去请。
为了防止她不来,凌无双刻意吩咐素月,让她与周清漪说,她查到了一些线索是关于她的。
她相信,这样的情况下,周清晰不管做没做过,都会过来把事情搞清楚。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素月却是一个人而归。
“王后怎么说?”凌无双问。
“王后说,清者自清,一切事情都交给大王去查吧。公主如今正被禁足,她过来不合适。”素月简单、清晰地将周清漪的话转述一遍。
凌无双微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后当时的神情很冷漠,依奴婢看,王后是想置身事外,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素月分析道。
“难道,她就不怕本宫查到她的头上?”凌无双眯眸,细细思量这事。
“宫里的主子,总是有自己的办法。”素月随口接话。
这话倒是点醒了凌无双,周清漪如此半点都不好奇她查到了什么,不是已经有了办法片叶不沾身,就是在强装,等待着那个结果。
再联系到拓跋飏的话,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公主,您怎么了?”素月见她神色不对,逐问道。
“没事。”她回神,忽然问素月:“你猜到底谁是凶手呢?”
“奴婢猜不到。”
凌无双沉吟片刻,走进寝殿,从梳妆台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羊皮做的荷包来,复又走进花厅,在桌边坐下。
她打开荷包,从里边摸出那日在康王口中找到的丝线,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才放回荷包中,递给素月。
“素月,你拿着这条丝线出去找一家丝绸店,去查查这丝线多数会用来做什么绸缎。”
“是,公主。”素月接过荷包,赶紧出门去办。
其实,在这扈达之地,想通过一根丝线查出是什么布料并不容易。
如今,她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如果这条丝线只是扈达商人从中原贸易来的普通丝绸,它就无法成为一条线索。
除非,那是一块特殊锦缎上的丝。
扈达之人虽然大多对丝绸不甚了解,但好在这里是拓跋的皇城,有太多的达官贵人住在这里,像贩卖丝绸、中原物件这种店铺还是必然要有的。
两个时辰后,素月就收到了派出的人带回来的消息。
“公主,有店家说,这条丝线有可能是云锦所用的丝。”
“云锦?周国皇室专用的云锦?”凌无双微惊。
“没错。”素月点头:“不过那店家也是一知半解,不太肯定。他唯一肯定的就是那条丝必定不是普通丝绸上的。”
“好,本宫知道了。”凌无双的神色凝重:“素月,你去请潇纯夫人过来,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想要告诉她。”
“是,公主。”素月应声,转身出门去办。
凌无双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落下眼帘,遮去眼中的神色,却在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周清漪置身事外。
如今扈达的形式摆在那,皇甫睿渊九成已经与鲜于联合。
这样一来,周景澜的位置就变得十分尴尬,而拓跋自然就会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若是他与拓跋飏联合,拓跋飏便可以用帮周国复国为借口攻入中原。
当初灭了周国,翾国也有份。是以,她怎么能让周国有机会复国?
她不想残害无辜,但若是康王一事,周清漪有份,她是定然不会让她脱身的。
大约一刻钟的光景,潇纯果真没让他失望,被素月请来了无双院。
“真没想到,公主这个时候倒是想到妾身了。”潇纯的唇畔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却未达眼底。
凌无双挥退所有宫人,才道:“无双也是觉得这宫里只有姐姐一人能帮无双,才斗胆试试请姐姐过来的。”
潇纯咯咯的笑出了声,似很愉悦:“公主有什么忙需要妾身帮,只管说便是。”
凌无双看得出,她的愉悦都不过是表明上的。
“姐姐请坐。”凌无双做了请的手势,与潇纯一同落了座。这才拿起荷包,捏出那条细丝线,递给潇纯:“姐姐请看。”
“公主给妾身看丝线做什么?”潇纯面上不解,心里却明镜的清楚定然与康王的案件有关系。
“这丝线为云锦所用,从康王口中发现的。”凌无双沉重地道。
“云锦?”潇纯一愣,陡然回神:“难道公主怀疑康王的死与王后有关系?”
“不。无双只是觉得,康王的死必然与云锦有关。”凌无双暗暗锁住她的神色。
潇纯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周国都已经被灭国了,云锦只怕早就已经流到了民间,公主认为这能作为证据吗?”
“周国被灭后,云锦早就成了显国御用之物。至于战乱时期,无双相信也没有人敢去买象征周国的锦缎。”凌无双语气锋芒,寸步不让。
潇纯有她的镇定,而她有她的气势逼人。
“公主说得倒也有理。”潇纯附和地点点头:“那公主希望妾身做些什么?”
“据本宫所知,并非王后一人拥有云锦,她也曾将云锦赠予过姐姐和沅紫。”凌无双并不急着说自己的目的。
潇纯一收唇角的弧度,冷声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姐姐无需激动,无双并无恶意。无双只是怕若将这件事说出,会连累姐姐,才提前与姐姐商量商量。”凌无双刻意说这么多,就是想打破她心底的淡定。
“既然拥有云锦的人并非妾身一身,大王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辨是非。”潇纯的面上仍旧淡定。
“沅紫是纥奚家的人,又生性单纯,姐姐觉得大王,亦或是纥奚部落会怀疑她吗?”凌无双反问,一步步攻击着她心里的防线。
“还有王后呢!”潇纯语气稍显激动的提醒她。
“王后的哥哥已被招为鲜于的驸马,想必姐姐已经听说了吧!”
潇纯也是个聪明人,当即明白了凌无双暗指的意思。
“仅凭一条丝线,妾身不认为可以定了谁的罪。”
“丝线是定不了任何人的罪,但传言可以让纥奚的郡王看清谁是凶手。”凌无双的唇角滑过一抹狠戾的笑:“若是王后之位悬空,无双觉得姐姐是最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潇纯暗暗思忖一下,眼底忽然有笑意晕开:“公主还真是个可人。”
“那妹妹就等着姐姐搭救了。”凌无双说着起身,对着潇纯微微一福。
潇纯连忙伸手去扶她:“妹妹无需多礼。其实我从看到妹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妹妹与我是志同道合之人。”
凌无双回以潇纯微微一笑,却知两人不过是面和心不合。
这深宫中,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而如今,除了潇纯,便没有人够资格与周清漪斗了。
也只有她们斗起来,才会有人露出马脚,她才能坐收云翁之利。
本来冷君翱的姐姐也算是一条线索,但剩下的短短三日里,想抓一个武林高手太难。
她只能先让案子出现疑点,来转移纥奚郡王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夜色晦暗,康王出事的悲痛之情似乎已经飘散在了空气中,挥散不去。
纥奚沅紫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没有点灯的寝殿中,往日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已经被伤痛蒙上。
安静的寝殿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一抹高大的身影很快遮住了她面前仅有的月光。
他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声,问道:“找孤王来,可是有事?”
“飏哥哥。”她轻唤了声,才抬头看向他:“为何你们都变了?”
“沅紫……”拓跋飏的唇瓣轻动,后边的话又哽回了嗓子里。
“飏哥哥,到底为什么?”纥奚沅紫的声音不高,却透着绝望:“我是那么相信你们,那么崇拜你们,可是你们……”
拓跋飏重重地叹了声,才道:“丫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活得一身清白。”
“我很想告诉姑姑,可是我知道飏哥哥一定不想我那么做。”
晶莹的泪从纥奚沅紫的眼中滚落,她第一次哭得如此安静。
“丫头,孤王知道难为你了。”拓跋飏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抬手去拭她的泪水。
“我每次看到姑姑那个愤恨的眼神,我都好恨我自己。”纥奚沅紫忽然抱住他的脖颈,将脸藏进他的颈窝,委屈的大哭起来。
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领,滴在他的脖颈上,冰凉凉地透着她心底的寒。
“若是难受就哭吧!孤王陪着你。”拓跋飏一下一下轻顺着她的背,温和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格外的动人。若是平日里,她定会为这动人的声音而欢喜,如今却只剩下满心的悲戚。
“飏哥哥,我好想出宫回家。”纥奚沅紫哽咽着道。
“别说胡话。”他语气尚算温柔的低斥她一句,立刻又安抚道:“别伤心了,明儿孤王让冀安陪你出宫走走。”
她微迟疑,才抽啼着应了声“嗯”。
她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他不让,她必然走不出这里。其实,他若真的让了,她就舍得离开他吗?
暗夜里,拓跋飏眼神晦暗地看着前方,有种悲从心生。
他看着纥奚沅紫长大,承诺过会好好的照顾她。
可如今,看她一夕间好似看清了人生的阴暗,伤痛至此,他不免悲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哄睡了纥奚沅紫,拓跋飏才离开。
只是,这样的夜,他的心格外的孤单,全无半点的睡意。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寒雨院的门前。
他看着那扇门,忽然自嘲地笑了声,眼中划过一抹痛。痛划过他眼中的冰,夜色中那不为人知的情绪忽明忽暗。
他忽然转了身,快步向前冲去,像是在急着寻一个出口。
一路疾步,竟是不知不觉冲来了无双院。
他今夜不想一个人去无忧楼冰凉的大殿枯坐,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对无双院门前的宫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许通传。
厅里点着烛火,却静静的空无一人。
他抬步向亮着灯的内室走去,淡淡的香气渐渐沁入他的呼吸中,闻得潺潺的水声……
他的视线从空无一人的床上滑过,落在挡着浴室的屏风上。
此时屏风上正映着她的影子,有袅袅的水汽从屏风后散出,夹杂着他刚刚闻到的那股子香。
她在洗澡……
他的面色窘迫,正进退不得,却听屏风后的人忽然慵懒的唤道:“素月,过来给本宫捏捏肩。”
凌无双闭着眼,玉背靠在木桶的边沿上。
这两日,她当真是身心俱疲,也就是这会儿能轻松一下。
她的声音没有落下多久,一双带着厚茧的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揉捏起来。
她并未生疑,素月是练过功夫的人,指尖自然也是有厚茧的。
而且,这会儿“她”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