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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是这样的吗?”李嬷嬷闻言,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
叶照清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李嬷嬷,我是不会骗你的,这大昭寺我可以继续呆,但是你却不必呆在这里了。明日你们母女就下山去吧!”
“大小姐!为什么要突然撵我们走?”李嬷嬷闻言顿时大吃一惊:“难道是……”
“你别胡乱的猜了。”叶照清语气淡然道:“老夫人有洁癖你不知道么?这可不仅仅是看见肮脏东西的缘故,在不吉之人身边呆太久,她恐怕也会以为你浑身充满晦气的……”
李嬷嬷闻言顿时一呆。
叶照清顿时笑了:“好了,李嬷嬷,你不用紧张,你如今才不过在我身边呆了几日,没什么的,死了林嬷嬷,老夫人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明日让人送信下山,说感谢老夫人对秋菊的不杀之恩,老夫人看到,就一定会派人接你下山去的。”
李嬷嬷一直静静的听着,这是叶照清对她的安排,她自然没有异议。
可一旁的秋菊却忽然开口问了起来:“大小姐,我们走了,那你呢?”
“是啊!大小姐,奴婢走了,老夫人定会再派别的人上山,到那时候……”李嬷嬷接口道。
叶照清摇摇头,道:“不用,在老夫人眼里,我已经是废棋一颗,她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府里其他人也不会在意,因为她们都在忙着二小姐的婚事,谁会注意到我呢?”
明明是很悲伤的事情,可是经由叶照清的嘴一说,却显得轻松无比。
李嬷嬷想了想,然后问道:“大小姐,奴婢知道您也是有抱负的人,这侯府,总有一日你也是要回去的,你准备怎么做?要不要奴婢回去了以后在老夫人面前……”
“不必,嬷嬷回去以后该干嘛干嘛,只是属于你的权利要握紧了。千万不能被林嬷嬷给鸠占鹊巢了。”叶照清摇摇头,郑重其事道:“至于我自己,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我有办法。
李嬷嬷第一次觉得这四个字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在她眼里,神情平静的叶照清身上仿佛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凡是她说过的她都会实现。
是了,她说会回去,就一定会回去。她只需等着就是了。
在此期间,她要回去。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总有一日,我会让她们哭着喊着求我回去!”就在这时候,叶照清忽然开口说道。
李嬷嬷有些愕然,瞧着叶照清嘴角噙着的那一丝冷笑,她心底里忽然就生出一些感慨来。
这个被侯府冷漠对待的人,终将有一日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折磨还回去!
……
果然不出叶照清所料,李嬷嬷派人向叶老夫人传递了口信回去,没过半日,侯府那边便派人来接她了。
李嬷嬷带着秋菊,跪在叶照清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起誓一般的道:“大小姐,您放心吧!奴婢此去,必定会想法子为小姐您扫清侯府里的障碍,奴婢等着您回去的那一天!”
“辛苦嬷嬷了,快起来吧!”叶照清连忙道。
“多谢小姐!”李嬷嬷起身了,但是秋菊却还跪在那里,她的神情透着一股子坚定:“大小姐!奴婢想留在您身边侍候,请您成全!”
玲儿吓了一大跳,立刻跳起来道:“喂!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是我!你别想跟我抢!”
“没人抢你的位置。”叶照清莞尔,瞧了玲儿一眼。将她安抚一番,这才对着秋菊道:“你如今十六了,不小了,来我身边就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这可不行!我已经与你母亲商量好了,这次回去,就将你的婚事给办了,只有这样,侯府日后才不会追究与你,你明白么?”
秋菊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失望来:“小姐救了我,可我却不能报答万一……”
“你母亲不是在报答我么?”叶照清笑笑,道:“这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将你牵扯进来,只有你过的好了,你母亲才能安心为我做事,你可明白?”
秋菊听了这话,定定的瞧了叶照清两眼,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感动来,她猛然间又磕了一个头道:“我知道大小姐这么说,是想让我嫁的坦然一些,去过自己的日子,可这并不能减少奴婢心中对您的感激之情!秋菊这条命是您救的,不然早就死了!日后,但凡有大小姐需要的时候,秋菊定会万死不辞!”
“你没必要这样,真的……”叶照清听的连连摇头:“我只是顺手……”
秋菊打断道:“大小姐,您不知道我们这些被分进世子房里的丫鬟过的有多凄惨!活着,被百般凌辱,死了。尸体还要被府中粗使小厮百般亵渎,真真就如下十八层地狱一般!那一日,我原本也是抱着必死的心的……可是后来,我没有死,从那时候起,我秋菊的命就是大小姐你的!”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叶照清无奈笑笑,道:“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比谁都高兴。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下山去吧!别让外头那些人等急了。”
“多谢大小姐!”这一次。母女俩又再一次的跪下给叶照清磕了个头,弄的她不自在极了,她才只是一个小姑娘啊!如何受得住这番大礼?
等李嬷嬷母女俩千恩万谢的离开以后,叶照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被人感激也是如此的累。
“小姐,算这母女俩还有良心!”玲儿端了一杯茶过来道。
叶照清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好了,我想吃松仁饼,你会不会弄?”
“这又是什么新奇的点心?小姐你把方子说出来,我这就去试试!”一听到吃的,玲儿顿时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好。”叶照清有些宠溺的瞧了自己丫鬟一眼。
山寺日月很是清净,不知不觉,李嬷嬷等人已经下山半个多月了。
叶老夫人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孙女在大昭寺里一样,不闻不问,更不曾派人来接。
叶照清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因此很是平静,玲儿对此很是愤愤不平:“小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说你也是侯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就算欺负人,那又怎样?”叶照清笑笑,道:“这里没什么不好的。”
“小姐!”玲儿顿时急了:“你还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叶照清瞧她小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了,不由的笑笑,道:“快了。”
快了。那是什么时候?
叶照清不肯说。她整日不是呆在屋子里看经文,就是跑去后山看桃花,过的悠闲无比。
说也奇怪,这大昭寺的桃花已经盛开快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一丝败落的迹象。
在这期间,叶照清无数次的想去后山上看看花花,但每次不是被大昭寺的僧人阻拦,就是被宁国侯府的侍卫拦下,她是一次也没见到花花。
叶照清心里面很是失落,那是她的花花,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日,她定会想办法天天见到它!
这一日傍晚,叶照清与玲儿从桃花林归来,路过一间客院门前。却看见数十辆马车停在那里,无数下人丫鬟在那里忙上忙下的搬东西,将道路都给堵住了。
叶照清有些好奇,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等回到自家客院,她便打发玲儿上前去打探。
没过多久,小丫头便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回小姐话,奴婢打听清楚了,那些下人是林府的人,据说那院子里住着的人是林老太爷。”
“林府?”叶照清听了,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问道:“你说的,可是左相林佑贤大人家?”
“是的呢!小姐!”玲儿笑着道,从桌上拿起一块桂花糖吃了。
叶照清却坐在那里开始沉思起来。
玲儿吃完了糖见她还皱着眉头,不由的走过来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照清摇摇头,问道:“对了,那你可打听清楚他们为什么上寺里来?也是来祈福的么?”
“这个倒不是。”玲儿拍拍手上的糕点屑,坐下来道:“林老太爷是来养病的,听说他这些时日食欲不振,听说大昭里的斋菜做的不错。因此就上这里来了。”
叶照清静静的听着:“那左相林大人呢?父亲上山来,他也不来看看?”
“这个奴婢不清楚,林大人应该是公务繁忙,所以并未上山。”玲儿想了想道:“不过林小姐来了。”
“林熙蓉?”叶照清问道:“就是被大皇子拒婚的那一个?妹妹在大昭寺里那一通嚷嚷,这件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了。”说着,她不由的苦笑起来。
“可不是嘛!”玲儿点点头,道:“说起来,她们家与我们,也算是有不解之仇呢!”
“是啊!”叶照清感慨万千道:“这下事情可就难办了。”
“什么难办?”玲儿听的一头雾水。
叶照清瞧了她一眼却没答话。
接下来两日,叶照清都没出门,玲儿以为她是要避开林家的人,不料第三天早上,叶照清早早起床便出门去了。
目的地依然是那处桃花林。
而这一天,她终于看到这山林里的桃花有败落的迹象了。
玲儿十分可惜,埋怨前几日没有早早过来,然而叶照清却道:“比起山下寻常桃花,这里的花已经够幸运的了,花期竟然能撑足一个月,你应该高兴才对。”
玲儿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不是很能理解叶照清这话的意思。
看够了桃花。两个人便预备回去,在路过林家客院的时候,看到门内仆从下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叶照清当即拦住一个丫鬟问道:“你们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谁?为何打听我们家的事情?”不料那丫鬟却十分警惕,上上下下的打量叶照清主仆,语带鄙夷道:“你们是不是奸细?”
“奸细脸上写字了么?凭什么这说?”叶照清十分无奈:“我是叶家人,前边不远处就是我的院落,看到你们这么紧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能略尽一些绵薄之力,却没想到被你疑心至此,罢了,我们还是走吧!”
说着,她带着玲儿抬脚便要离开。
“等一下!”谁知就在此时,那丫鬟忽然奔过来张开双手将叶照清拦住,满脸疑惑道:“你说你是叶家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住手!你让开!”玲儿听到这番质问,当即上前一步冷哼道:“我们家小姐,就是叶家的嫡出大小姐!瞎了你的狗眼了!”
“大小姐?扫把星的那一个?”那丫鬟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一变,随即便显出一丝厌恶来:“你们叶家没一个好人!你们俩也是!”
“你!”玲儿气的火冒三丈。正准备冲上去与她理论一番,叶照清一把拉住了她,神色平静道:“玲儿,你没看到别人府上出事了么?咱们在这里大吵大闹,岂非耽搁了别人的事情?被人骂几句又能怎样?又不会少块肉,我们走吧!”说着,拉着她的手便要离开。
“你们别想走!”那丫鬟并不让开,反而冲着林家下人嚷嚷起来了:“你们快来啊!这里有两个奸细,要谋害我们家小姐,快抓住她们!”
叶照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