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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的,还不如说是为公主找了个逗趣的玩伴。若不是这层关系和宋丞相宋家的地位,她一个小小年纪的,怎么又能当上皇后,还得了陛下的敬重与太后的喜爱。说不定,陛下敬重她,也是因为太后的喜爱。
张南光眼神复杂地看向宋弥尔,听了自己的话,她并没有出现自己意料中的愣怔和慌乱,而是仍旧斜靠在自己的美人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张南光心中忐忑不安,难道说皇后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不,不可能吧······张南光反复咀嚼自己方才说的话,若说是自己这些妃嫔们集成诗册,想要皇后娘娘题诗一首,似乎也没什么错啊?难道说还要避过皇后娘娘?
张南光稳了稳心神,笑着小心翼翼,似给自己的行为解释,“也不是非要眼下就将这诗词提上去,娘娘便将这册子拿了回去,嫔妾过几日再来取。”
可张南光却没有等到宋弥尔的回答。
还没等宋弥尔开口,一旁的袁晚游已经一改方才懒懒散散的样子,直起身子盯着张南光,“张嫔,你可知后宫不可干政?”
张南光一愣,不由自主地便辩驳道,“嫔妾没有啊!”
“没有?”袁晚游还未开口,一道女声又插了进来,却是一直坐着出神没有动弹的柳疏星,“做诗册就做诗册,若不是想要干政,做什么打着春闱的名号办事?春闱之举春秋经纬,岂是你拿来做做诗册出出风头当做儿戏的?!你的祖父还是吏部侍郎,他没教过你吗?!”
“还是说,”柳疏星发出一声讥笑,“你想借着这个名头多生事端?怎么,皇后娘娘是花中之王牡丹,不知道我们的张嫔给本宫安了个什么花在身上!本宫想想,莫非是芙蕖?亦或者是芍药?又不知张嫔你自己,是个什么花呢?”
柳疏星简直就如同和火药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全力攻击。宋弥尔斜晲了袁晚游一眼,意思是瞧瞧吧,你还想去逗猫惹狗,幸得人家没理会你,不然这把火就首先烧到你头上来了。
张南光可没宋弥尔这等看热闹的心思,她被柳疏星一说,双腿一软,强撑着才没有跪下去,她脸色惨白,“嫔妾,嫔妾没有这意思啊!”
她眼光一扫,却看见周衡芳站在柳疏星的身侧正对着她勾起嘴角,她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周衡芳竟已经投靠了柳疏星了吗?难怪说柳贵妃会帮她说话。电光火石之间,张南光不知为何又想到柳家最近在外边的动静,尤其是柳疏星的哥哥被斥责,柳家总不能靠着国舅爷一个人撑起来吧,柳家的子弟要想将这爵位继续下去,那手不能提的力气就只能入仕了。入仕便要经过吏部,除了吏部的尚书,就是自己的爷爷和周衡芳的父亲有这个权力了。周衡芳这般顺利地被柳疏星给接纳,难不成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柳贵妃不来找自己反而看中了周衡芳,难道是要将这宝压在周侍郎的身上?怎么,难道是嫌自己的爷爷年纪大了要致仕了?
张南光越想越急,可脸上却分毫不见急色,只余下惊恐和不安,她转向宋弥尔的方向,“噗通”一下便跪了下来,“娘娘,您要替嫔妾做主啊,嫔妾半分没有不敬的意思,更不曾想过要拿这诗册做个什么样子,只不过见众位姐妹们颇有兴致,才想着效仿古风,将今日所思所行都集结成册,万万没有生出什么不当的心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三十一)风头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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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光干脆把心一横,今天脸已经丢光了,眼下已经不是什么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若真是叫柳疏星把那几个罪名坐实,自己往后在这后宫里面恐怕便就没有容身之所了!
不仅如今,倘若是陛下知道了······后宫干政,这是多大的罪名?!
不管是得罪后宫妃嫔,非要让大家按花排位,还是借着春闱生事,都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如今,更是保命要紧!
张南光转而便向宋弥尔求助,完全已经忘记了她方才心中对宋弥尔的种种揣测,要和柳疏星对上,张南光心中再不愿意,也只得承认,这宫里面也只有宋弥尔了!
不说她贵为皇后,哪怕是站在她身后的袁淑妃、秦贵嫔,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更何况,柳家最尊重的人,柳太后喜爱的不是自己家的侄女,而是宋家这位!
张南光不禁又有些懊悔,自己方才难道是被猪油蒙了心,倘若宋弥尔真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如今她还会帮自己,还是落井下石?
张南光手心虚得出汗,等得头晕目眩,等得心跳如擂。
终于等得宋弥尔开了口,“贵妃你就是爱多想。”
宋弥尔笑着道。
莫看宋弥尔面上笑着,心头不知道将张南光和柳疏星二人骂成什么样了。
张南光瞧见周衡芳躲在了柳疏星的身后,她还不是看见了,这三人,将后宫变成了战场能不能别将这火烧在自己的身上?
柳疏星这样帮周衡芳出头,难道还真是为了她身后的周宽?
“不过是闺阁小儿女一般的游戏耍乐,张嫔恐怕就随口一说,诗性都来了,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宋弥尔就那么斜倚在美人榻上,半点没有起来正襟危坐说话的意思,可偏偏就是这般坐着,却更是让人生出不容侵犯高不可攀的皇后尊严,放佛她眼前的这些人都不值得她认真对待。可就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更加臣服。
张南光双手撑着地不住地点头,对对对,她不过是无心之失,哪里要上升到后宫干政和扰乱后宫之上呢!
周围的正观望的妃嫔们也一正私语,有不忍张南光这般狼狈的,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也跟着张南光不住的点头,尤其是那些刚刚也参加了诗会,很是赞同集诗成册这个点子的妃嫔们,看向宋弥尔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就添了些崇敬和信服,而对突然跳出来非要强加罪名的柳贵妃就有些不快了。
不能因为自己的贵妃就能为所欲为呀,你说这张嫔好端端地哪里又得罪她了?非要强加罪名,是为了凸显自己贵妃的威严么?!不过就是将皇后娘娘放在了花中之王的位置上,这皇后娘娘当然是牡丹了,难道放着名正言顺的皇后不做花王,要让贵妃来做?自己和皇后不对付,不要拉自己这些小喽啰下水呀!
柳疏星接受到自己周围那不怎么善意的目光心头更是不快!
尤其是宋弥尔如今那态度,摆明了看不起自己,居然就那么斜倚着同自己说起话来,摆什么皇后架子!
她究竟懂什么!
如今春闱在即,倘若吏部之间拧成一股绳了,恩科新政可是推行不下去的!
否则她怎么会这般不遗余力地拉拢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周衡芳,打压张南光?
自己可以不顾身份为沈湛分忧解难,可她呢?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摆摆皇后的架子,幼稚得跟着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她还真以为就她摆摆架子就真成皇后了吗?
恐怕连陛下为什么要宠这些人,春闱有了新政都不知道吧!
一想到这里,柳疏星愤懑的心又被满满的甜蜜和骄傲,陛下找到自己做这些事情,不就是因为只有自己才能懂他的抱负,才与他结成了联盟?不正是因为他信任着自己吗?所以才将后宫这些算计主动权交到自己手里,每当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觉得与陛下无比默契,双心合一。
而宋弥尔呢,她何尝明白陛下的抱负?
想到这里,柳疏星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这么说来,皇后娘娘不是介意题诗在这诗册上面了?”
宋弥尔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柳疏星方才说了春闱,如今又叫自己题诗,是要挖个坑让自己跳么?恐怕自己今日在这上面提了诗,明天沈湛那里就会收到无数的谏言了。
呵呵。
真当自己是无知小儿吗?
“不过·是·游·戏·之作,本宫为何要在上面题诗?”
宋弥尔将袖子一拂,“张嫔不懂,你身为贵妃,也跟着胡来吗?”
“你!”柳疏星压下不快,眼珠一转,却发出了一声娇笑,“妾身胡不胡来,恐怕皇后娘娘不懂,只有陛下能懂了。”
此话一出,宋弥尔身后的袁晚游几人怫然变色,“弥儿······”袁晚游伸手拉了拉宋弥尔的袖子。
宋弥尔拍了拍袁晚游的手,示意她安心,这点小挑衅,如今她还不放在眼里。自己跟沈湛吵架的时候,她恐怕连那小竹林在哪里后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宋弥尔心头哼哼两声,面上笑意却是更深,“这是自然。”话虽简短,可眼神却从站在一边的汤盈盈、张伊、甚至柳疏星背后的周衡芳身上滑过。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柳疏星说自己受宠,可还是阻止不了新人登场,一来还这么多。
柳疏星只觉心中一闷,难道还要她去解释陛下的意图?!
可就算自己理解陛下,难道受得了多了这么多人来给自己分宠?!
柳疏星自己都不想承认自己故意打压张南光,何尝没有心里头不爽快要出出气的意思?
“哼!”
柳疏星心头憋了陛下对自己的重托又不能炫耀,偏偏又被宋弥尔堵住了风口,只能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娘娘,您太厉害了!”
舒重欢知道这不是能大声崇拜的地方,轻轻凑到宋弥尔身边小声说道,双手合十,眼睛里全是星星。
袁晚游和秦舒涯可没舒重欢那般没心没肺,宋弥尔攻击柳疏星的,何尝不是攻击她们自己的?
袁晚游倒是无所谓,她跟沈湛吧,本来就没感情,更别说沈湛如今去她的宫里边,不过是做做样子,哪怕是就寝,挥退了宫人,谁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同过房呢?
自己觉得别扭,沈湛又何尝不是?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各取所需罢了!
秦舒涯却是站在世家的角度,她和宋弥尔都是世家子弟,深知世家子弟的骄傲,自己对陛下没有什么感情,当然无所谓,可是皇后与陛下从小一块儿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难道当真不介意?
怀着不同的心思,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仔细打量了宋弥尔的神色,发现她似乎当真没有强撑,没有不快,才疑惑地放下心来。
张南光的诗册当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成行。
诗册是结了,可皇后娘娘并没有往上面题诗,张南光自知理亏,根本不敢再向宋弥尔开这个口。只能强撑着笑容将众人的是诗词誊抄出来,用了绢布,找了每位题诗的人盖上了小印,一人一本,这事儿也就算这么完了。就如一阵轻风细雨,无声无息就下去了,要什么风头,张南光心头苦笑,不吃苦头都是好的了,自己哪里还敢奢望?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张南光的地位,更不如周衡芳了,也这是后话了。
赏花宴过后,便是太后的寿辰。
按照从前先皇时期的惯例,三月末最迟四月中旬,春闱便要开始了,可是如今赏花宴在四月,太后寿辰在四月下旬,可如今新皇登基第一年,春闱到了现在都迟迟不开,民间议论四起,虽说不到动摇朝纲的份上,可是不少地方的学子和家人都十分不安,难道说今年的春闱会被取消?
也不是没有被取消的例子,可那都是因为打仗、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