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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家人都十分不安,难道说今年的春闱会被取消?
也不是没有被取消的例子,可那都是因为打仗、疫病或者春洪等妨碍农耕的事情,如今世道太平,怎么就不能按期开春闱了吗?
有些从自己老师同门口中知道了点内幕的人更是不安,一方面有希望自己能成为天子门生,往后便是天子近臣,一方面又觉得陛下太过年轻说不定拗不过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们。于是自己也在是否拜老师还是老老实实等等春闱新政的消息之间犹疑徘徊,整个大环境都十分地低迷,半点没有以往春闱前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许是这种情况也影响到了太后的心情,今年的寿辰,太后竟然说不办了!不过也许是为了调节后宫也跟着低迷的氛围,也为了有点寿辰的气氛,太后恩准各位宫妃回家省亲!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沸腾了!
回家省亲!
那是多大的荣耀!
当然,既然是荣耀,便不是所有的宫妃都能回去的,后宫那么多妃嫔,都出宫了不得引起骚·乱?
太后说了凡正六品以上皆可回家省亲。
正六品以下的,沐浴过圣恩的,太后叫皇后列了个单子,从中也挑了些人回家省亲。
而这省亲的时间也有讲究。
位分越高,出宫的时候便越早,出发的时辰也能随意安排,在家停留的天数也越多,不过总的不能超过三日。
那些家不在京城的妃嫔也不用担心,倘若自己在省亲名单上,自有大监骑着快马宣自己的亲人赴京,皇家在京郊的庄子也多,家中境况一般的,京中没有住处的,便去京郊的庄子住上,倘若京中有有住处的,便也自行安排。
不过比起谁先走谁后走谁停留多久这件事,大家更关心的,是陛下会不会陪着省亲,会陪着谁去。
离省亲还剩下几日的时候,大家除了准备太后寿辰贺礼,暗中较劲外,都将精力花在了如何磨着陛下陪自己去省亲上。
省亲是荣耀,可是陛下如果能一同前往,那自己在这后宫的地位,自然是无与伦比的了。
因为这事,连着沉寂了好几日的后宫都热闹了几分。
安晋更是哭笑不得,这些日子里,他肚子里不晓得装了多少各种味道的汤水点心,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真会成为如今这后宫里第一个长胖的大监了······
而宋弥尔那边也不好过。
虽说最后决定谁去省亲的是太后娘娘,可是这正六品以下的名单可是自己来列的。
谁不担心自己在皇后面前印象差了,皇后娘娘不将自己列入名单怎么办?
难道自己还想着平日里不晨昏定省的太后娘娘会记得自己吗?
于是乎,宣德宫的门槛都要被人给踏破了。
宋弥尔觉得自己都生生地熬瘦了一圈,她心头不快,最后干脆躲进了太后的寿康宫小住了几日。
太后娘娘自然高兴,乐呵着每日连饭都多用了一碗。太后娘娘高兴,寿康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更喜欢这个太后娘娘待如亲子的小皇后了。而沈湛,知道了宋弥尔去了太后处小住,回后宫的时候也多了,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去太后那儿用完膳,又再回了自己的太极宫。
后宫的妃嫔真是无可奈何,内里咬牙切齿,外头还要对着宋弥尔笑脸相迎。所以当得知陛下最后会陪皇后娘娘回家省亲的时候,众人都失落万分又意料之中。
众人又都觉得皇后娘娘果然是技高一筹,躲过了众人的打扰,又能时时刻刻见到陛下,时间久了,又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陛下哪怕是碍于情面都会陪着皇后娘娘去省亲吧!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前朝那些个皇后娘娘,能受宠的很少,才有“皇后不如妃”一说。而皇后娘娘又要求端庄大气,哪怕皇帝说要陪着省亲,皇后也会推拒一二,推拒来推拒去的,皇帝自然就陪着妃嫔去了。
再加上皇后时常要在后宫镇场,能真的省亲的也很少。毕竟位置越高责任也越大嘛。
所以遇着如今这种皇后年纪比宫妃都要小,太后也喜欢,陛下看上去也很宠爱的情况······还真是很少。
不过,后宫漫长,谁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三十二)离家归客
(全本小说网,。)
三月廿一,晨光熹微的时候宋弥尔就已经起了床。
离家一年,终于可以回家,宋弥尔不知道有多高兴。往常在宫里面,她是能睡到多晚睡多晚,今天整个宣德宫都还一片宁静,她便睁开了眼,都不等清和初空几人服侍,自己就已经换好了衣服,只等着清和几人帮自己洗漱,再帮着给自己弄发髻了。
因为宋弥尔一向不喜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自己旁边,床边不远处的卧榻上从来不让宫人留下。加之以往她都起得较晚,本来就被宋弥尔叫住得远远的众人,更不知道今日她起了个大早。
宋弥尔体恤下人,一般主子歇息时,为了方便服侍,都至少得叫一名宫人睡在床边的脚踏或者室内的卧榻上,再不济也是要在外头的小隔间里头随时候着,都不能睡死了,主子一有什么动静,便要立刻赶来。很多主子的床头还悬挂了一个小摇铃,主子只需要伸伸手,轻轻摇动铃铛,要喝水要吃茶,哪怕是开开床帘子,都自有仆从进来服侍左右。
宋弥尔一则是心疼自小一同长大的清和几人,不愿值夜的他们窝在小小的隔间里头,二则是始终不喜欢自己酣然卧睡的身边随时还有一个人,尤其是在入宫以后,沈湛时不时要来宣德宫的时候,宋弥尔更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身侧候着。
因此,清和几人,住处都在宋弥尔寝殿的西厢房,宣德宫大,时常在宋弥尔身边的这几人,都是一人一间。往常,都按着宋弥尔作息的时间,若是有晨省,便是辰时起床,若是没有,便是巳时起床,清和初空几人便在提前在那个时辰前在宋弥尔的门口候着,仔细着里头的动静,里头稍有声响,她们几人便会迅速地在花间点上清新的香料,慢慢唤醒自己的主子。
因此,当初空清和等几人或揉着眼睛,或整理着衣襟慢慢走到门口,却听到里头动静非常的时候,都诧异地对视了一眼,连香都来不及点,将手中刚折的鲜花都随手在花樽里一插,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进去。
“主子······”初空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坐在镜前等着自己梳妆的宋弥尔,“您今日起得也太早了!”
朱律眼珠儿一转,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初空的额头,“我们都傻了!今日是主子省亲的日子,自然会起来得早一些,咱们还按着往常的时日来,当然是不行的!”
说罢,朱律初空两人笑嘻嘻福了福身,“主子恕罪!”嘴里说着恕罪,可脸上笑嘻嘻的,看着满满都是调侃。
宋弥尔爱睡懒觉可是出了名,这宣德宫里哪个不知道,连偶尔宋弥尔去给太后请安来得早了,太后娘娘都少不得要调笑一两句是不是觉得母后今日的早膳好吃,才起得那么早?
再加上宋弥尔对他们这些人一向宽和,初空她们胆子也十分地大,即便是自己来得晚了让主子等了,也敢说笑一两句。清和在一旁一边撩起宋弥尔的乌发慢慢梳着,一边抿着嘴笑。就连后头端着热水和洗漱物件的乏雪和醉竹都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
宋弥尔故意装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双手一伸,“快来给本宫梳妆,本宫可是要回娘家的人了,叫你们目无尊卑,当心本宫回了娘家叫娘亲把你们给发卖了去!”
别说卖身契都在宋弥尔手里,便是宋夫人真要发卖了他们,宋弥尔也会挡住,更不要说宋夫人比宋弥尔还要温和,宋弥尔这样说,谁会听不出来是在玩笑?
只有醉竹和乏雪初听之下神色微变,再看周围初空清和几人仍旧是笑吟吟的半点不怕的样子,初空甚至还朝宋弥尔做了一个夸张的“我好怕怕”的鬼脸,才知道这又是玩笑,便也跟着安心地笑了起来。心头也是一舒,她们自入宫,在尚宫局培养了出来以后,便被分到了那个时候还是皇后娘娘的太后跟前服侍,见过的主子也多了,太后娘娘也很是宽和,可像如今皇后娘娘这样真的与自己身边侍女感情深厚的,她们从未见过。哪怕是太后娘娘与淑节嬷嬷感情好,那也是因为淑节嬷嬷并不是普通的宫人,她的身份也是高贵的,只不过为了方便陪在太后的身边,才梳了望门髻,自愿做了嬷嬷,可这宫里,谁敢将她当做如同其他宫人嬷嬷一样,虽说称呼作淑节嬷嬷,可谁见了不是毕恭毕敬,太后情同姐妹,皇后与陛下以及长公主称作姨母的,自然是不一样。可这清和初空朱律浴兰四人,不过是与宋弥尔从小一同长大的侍女,身份与她们这些人一样,皇后娘娘却能这般对待,可见她的心地之好。而她们也对初空几人没有半分嫉妒,只觉得是自己运气好,被陛下与太后娘娘指来服侍了一个这般好的主子。
宋弥尔刚刚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到头上,沈湛就在参拜声中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昨夜沈湛依旧是歇在了前头,并没有来后宫,多少妃嫔又气又急,陛下连最后一次央求他陪自己去省亲的机会不给。
“弥儿今日起得可真早。”
沈湛一进来便是这样一句,宋弥尔对着镜子朝他翻了个白眼,轻轻哼了一声。
清和几人连忙福着身子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沈湛好笑地捏了捏宋弥尔的脸,“走吧,父亲母亲怕是等得急了。”
说罢便顺势搭着宋弥尔的肩膀将她捞了起来,半抱着就往外头走。
宋弥尔却因为沈湛那句“父亲母亲”而心头一动。不知不觉就翘起了嘴角。
她从未指望过沈湛在自己的爹娘面前能舍弃君臣之礼,在今日之前,她还在想,沈湛陪着自己的省亲,到时候见了面,倘若是爹娘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要行礼,自己就只受半礼,可沈湛那边却没有办法,只能央求这位大佛能够语气温柔点,态度可亲些,不要将朝廷上的那些套套在拿到自己的家中,压着自己的爹娘。
却没想到,还未出宫,沈湛就自然而然地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称呼起了父亲母亲。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天大的荣耀,可在宋弥尔看来,沈湛这一举动,不仅是给自己面子,更是熨帖了自己的心。
一出了宫,宋弥尔的心就跟着飞扬了起来,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欢快了不少,沈湛心知她自打去年入宫以后,都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随时都可以上街玩耍,只能困在宫强里面,他也心疼,便放任了她偷偷掀开了车帘朝外头看去。
皇后省亲,队伍可不是一般般大,本就是驾着阵仗出来的,一辆紫檀木金漆镶玉的主马车,八匹通身雪白看不见一丝杂毛的高大骏马走在最中间,前后各四辆每辆四匹深棕红色,只马蹄雪白如同踏了云朵的骏马拉的马车在前后护驾,每辆车周围左右都有五人随侍,整好是九五之数。
宋弥尔与沈湛坐的这辆马车,所有的窗户外头都还罩了一层薄纱,外头看过来,只是一片朦胧模糊,而里头看出去却十分清晰。薄纱之后,才是窗帘,而车壁四周,都用了传说中鲛人皮蒙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