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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要朝沈湛的背部划去,沈湛却忽然一个扫腿,黑衣人动作一滞,沈湛又朝那黑衣人的腰部划了一道。
黑衣人退得快,没有伤及肌肤,可衣服却划了一道口子。
那黑衣人明显愤怒了,手上一比,剩下的那五个黑衣人都一拥而上,朝沈湛扑了过来。
他们都未曾将宋弥尔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伤了沈湛,宋弥尔也不足为虑了。他们都明白,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沈湛武功不错,本来想着一个黑衣人便能解决的,却没想到要五个人蜂拥而上。
本是夜里,雨又十分大,下得人五米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宋弥尔站在树下,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几个人影在缠斗,偶尔有武器的亮光一晃而过,刺得人眼睛生疼。
宋弥尔紧紧咬着唇,哪怕眼睛再疼,也一眨不眨地望着沈湛几人缠斗的方向。她抽出匕首的刀鞘,将刀鞘别在腰带上,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宋弥尔的心跳得飞快,只听得前方是不是传来闷哼之声,她又仔细分辨,究竟是不是沈湛的声音。可是雨声太大,终究听得不甚分明。
终于,雨幕中冲出一个人来,宋弥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只见那人一身紫衣,在灰蒙蒙的雨中,在宋弥尔的眼中,似乎天地之间只有这样一抹色彩了。
她微微张嘴直直地望着沈湛朝这边大步走来,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一绺绺垂在眼帘之上,衣衫也湿透了,绛紫色变成了黑紫色,腿上还沾了好些泥,看起来有些狼狈,可那双眼却十分明亮,双唇紧紧抿着,也直直地朝宋弥尔望来。
宋弥尔从未觉得沈湛这样的英俊高大。
宋弥尔也朝前奔了两步,一把扶住了沈湛,“湛哥哥,可有受伤?”
“不曾。”沈湛动了气,气息有些低落,但是精神还是好的。许是凭一人之力战胜了五个敌人。
“对方是谁?”宋弥尔又问。
“还不曾辩得身份,”沈湛拧了拧眉,“方才他们对话一二,听起来却不像是柳州人士。”
沈湛拉住宋弥尔的手,又转身去查探那几人的身份。
“湛哥哥小心啊!”
那几名黑衣人都或仰躺或侧卧或蜷缩在地上,宋弥尔看得分明,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身形高大,如今侧躺着。
沈湛一步上前,想的也是去查探那名黑衣人。
顾及到身边的宋弥尔,沈湛分了些心神在她的身上。
正要揭开黑衣人的面罩。
此时却异变突生。
“湛哥哥,小心!”
宋弥尔失声尖叫。
那侧躺着的黑衣人突然翻转了来,手上一道亮光闪过,一把寸许的匕首握在手中向沈湛刺来。
沈湛身子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向后一跃,堪堪躲了过去。
宋弥尔正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从沈湛的右方又刺出了一把剑来。
宋弥尔惊恐地朝沈湛右方看去,那持剑的人一身青衣,竟是另一拨人!
底下那黑衣人似乎也神色大变,刺不中沈湛,一跃而起反手便朝那青衣人刺去。
来人不是朋友,便一定是敌人!
但那青衣人却不接招,轻轻一躲,单手挡住了黑衣人的来势汹汹,心无杂念地又向沈湛劈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衣人也明白这青衣人也是为着沈湛而来,当下也不再攻击青衣人,两人竟然是联手,齐齐朝沈湛攻来!
沈湛方才与五个黑衣人一番恶斗,虽不曾受伤,但也气息不稳。他以为黑衣人首领已经死了,察看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人还能起身攻击,当下便心头一震,未得反应过来,却不曾想又刺出了一个青衣人。
沈湛一咬牙,便是两个人,自己也能扛得过去!
这个念头还未成形,却听得自己身后的宋弥尔颤着声:“湛······湛哥哥······”
沈湛心有灵犀地抬头朝前方一望。
不远处赫然站着十个青色衣裳的人。个个手中都拿着武器,站得笔挺,比方才在这五个黑衣人更是恶煞!
沈湛心头一凛,却也顾不得其他,眼前的青黑二人已经攻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闪身躲过,战斗力却已然下降!
青衣人的武功显然要比黑衣人高上许多。二人联手,如虎添翼,更何况黑衣人也捡起了身边掉落的剑,与青衣人合剑而攻,可沈湛手中只有一把匕首!
前方还有数个青衣人虎视眈眈!
还不待人反应,那十个青衣人也闻声而动,齐齐朝沈湛与宋弥尔二人袭来!
这青衣人可没有宋弥尔手无缚鸡之力便小瞧的意思,也或许是上面下了命令要全灭,有两个青衣人直直地便朝着宋弥尔刺来,一人执鞭一人拿刀,来势凶猛,竟是要将宋弥尔斩杀在此!
“弥儿!”沈湛顾不得与自己缠斗的十人,转身去接杀向宋弥尔的招数,就在此时,那为首的青衣人刺向了沈湛的背心!
“湛哥哥小心身后!”宋弥尔声音惊惶,沈湛面上不改,身形却往下一躲,避过了刺向背心的剑招,却不想那青衣人化剑为刀,没有刺中背心,就直接劈在了沈湛的右肩之上!
“唔!”沈湛闷哼一声,却是抬手挡住了挥向宋弥尔的鞭子,自己却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
却原来这青衣人的剑,却是剑身两边也锋利异常,一剑下去,深可见骨,霎时间,沈湛的右手竟不能大动了!
难道今日真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停地失血,沈湛觉得眼前本就昏黑的天色更黑了。却是没有后悔方才自己为宋弥尔挡了那一招。
他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却原来,自己竟然是将宋弥尔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了吗?
什么时候,她竟然深入自己骨髓了?
沈湛来不及思考其他,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却依旧吃力地想转过身,抵住青衣人。
宋弥尔心头更是震惊,她没有想到,沈湛竟然会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却是心系着自己!
若是湛哥哥死了,我也不活了!
宋弥尔死死地咬住唇,憋住眼泪。
可杀手们的攻势不会为了这对刚刚展现出情谊的男女停下。
攻向宋弥尔的那二人,见鞭子不成,又挥刀就要斩下,宋弥尔举起双手握住匕首,死也要抗住!
却似乎听到一声沉闷的铃响。
鬼工球!
宋弥尔眼前一亮!
放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援的绳索。
鬼工球本来是被朱律意外从宫中带出,宋弥尔闲来无事便将它随身带着把玩,又因为偶有一次提醒了浴兰,浴兰倒是觉得这鬼工球不像个把玩的物件,倒向是一个下暗手的好器材,又突发奇想,在襄州的药材店逛了逛,买了些药材配了几款新的迷药,其中一款,便装在了鬼工球里头。
这款迷药无色无味,为着宋弥尔的安全着想,怕她把玩的时候不小心将迷药漏了出来,于是将迷药设计成了要有水或者剧烈摇晃才会挥发,散出作用的来。
宋弥尔本来以为这不过就是一次戏耍之物。却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用上了。
宋弥尔向后踉跄了两步,双手握住匕首高举换成了左手单手握住,胡乱向来人的方向挥去,右手掏向左手宽大的衣袖,将鬼工球扯了出来。
好在宋弥尔时常把玩这鬼工球,对里头的门路摸得清清楚楚,她一边躲避着鞭子与大刀的攻击,一边单手转着鬼工球。
快了,快了。
“唔!”
宋弥尔手上转着鬼工球,一分心,一鞭子抽到了她的腰上。
“弥儿!”
沈湛大急,回过头来察看,却不想又被一个双手拿着铁钩的青衣人一钩勾到了肩胛骨,恰好是方才伤到的地方,钩子从上弯进去,又“刷”地一下取出来,连皮带骨,飞出了不少的血肉。
“呃!”
沈湛额头青筋暴起,双瞳放大,意识已经有些昏沉了。
他从开始战斗到现在,受伤之后一直没有停歇,虽说是受过暗卫处训练的人,武功比上普通人不知道好到那里去了,就是普通的暗卫有些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再怎么也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帝,比起今日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自然是有不小的差距。
沈湛再拼也是保命的打法,而他们却是不要命的打法。
更何况,沈湛还要分神留意宋弥尔的动静。
更不要说,这些死士和杀手,不要脸的十几个打一个。
一开始沈湛还能还手,自然这些青衣人和那黑衣人首领身上也挂了彩,可是打到如今,沈湛右手无力,又因为失血过过神志已经有些不清,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有不少。
这边宋弥尔也忍着伤痛,左手又挡了一鞭,已经痛得连知觉都没有了。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沈湛觉得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脑中已经不由自主地幻想若是自己死在这里,自己的身后事会怎么安排怎么发生时,只听得一声忍着痛意的“湛哥哥!”
沈湛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宋弥尔面前的那两个青衣人不知正在慢慢倒下,攻击沈湛的几个人也不由自主地一愣,宋弥尔趁着现在,又将手中的鬼工球往沈湛跟前那几个人一挥。
沈湛只看见好像有一道水流从宋弥尔的手中挥出。
粘在了对面不少青衣人的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这也是浴兰配的迷药的奇特霸道之处。
大部分的迷药,遇水会化,但是如果被水冲刷稀释的话,自然就降低了药性。
可浴兰配这个迷药,遇着水才会发挥药效,即便被水冲刷稀释,药效也不会降低。
或许长时间被水冲刷的话,依旧会降低药性,但是药性降低的时间很漫长,在它药性降低之前,已经被吸收了。
更奇特的是,浴兰这味迷药,可不是只能吸入或者吞下才有效果,只要沾到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就会产生效果。
那几个被沾上迷药的青衣人,动作一滞,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形就慢了下去,接着,在剩下的青衣人的惊愕之下,摇摇晃晃就倒下了。
!!!
那几个剩下的青衣人也是训练有素,哪怕看见自己的首领连同兄弟突然之间就倒下了,如此震惊,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们只不过愣怔了一瞬,又立马朝沈湛与宋弥尔两人攻来。
可是宋弥尔要的就是这愣怔的一瞬,还没等那几个青衣人靠近,宋弥尔又将剩下的迷药朝着洒了出去,有好些还洒在了两个青衣人的眼睛里。
只听得那两个青衣人大叫一声,下意识就去捂自己的眼睛,手还没有挨到,人也跟着倒下了。
他们的同伴还不待反应,一个人大刀在地上一杵,双手压在刀柄上,还来不及喘口气,人就顺着刀柄滑了下去,他的脸在刀上慢慢滑过,刀刃破开面巾,在脸上划了又深又长的一道,可那青衣人却无知无觉,半点没有知觉。
连沈湛又惊异地朝宋弥尔看来。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是宋弥尔洒出了类似迷药的东西,才让这几个人迷倒,可有什么迷药如此霸道,遇着这么大的雨水也没有消散,沾着皮肤就能发挥作用。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