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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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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还哭着闹着,说自己受了委屈,被人看轻的温晓晓,如今冷冰冰地躺在她的香木雕花床上,双手交叠放于腹上,脸色隐隐有些发青,嘴却是乌黑色的。

    孟寻只扫了一眼,便笃定道,“她是中毒而亡。”

    后头堆在门口的宫妃们窃窃自语:“中毒?不会吧?”

    “你看她这样躺着,看着像自杀啊!”

    “谁没事自杀啊!你当别人傻啊!”

    “可万一她就是受不了羞辱而死呢!”

    “嘘!说什么呢!陛下和娘娘都还在这里呢!”

    宋弥尔淡淡朝身后看了眼,那些宫妃又纷纷噤了声。她迟疑了一下,朝温晓晓的方向走了两步,刚路过沈湛,他一把拉住了宋弥尔,“别过去。”

    宋弥尔这下避不过去了,只得抬起头望向沈湛,没说话,眼里却像是在问“为什么”。

    沈湛别过脸,不看宋弥尔,嘴里却含混不清闷声闷气地轻声道:“看了夜里会做噩梦。”

    末了又补上一句,“南下那件事,还有些残余渣滓未处理,朕今晚要宿在书房。”

    春闱也顺利进行了,接着就是等着秋试等一些列事宜,不过沈湛这一次发了威,顶着罪同谋反的名头,一口气处理了南边好些官员大儒。就宋弥尔知道的,那日曾经挑衅过自己的马脸的王夫人一家,张南光的叔叔都没有逃过。不过这幕后的黑手没找到,沈湛不过是顺势而为除清了自己的障碍,真正下手的人,藏得颇深,更是心头大患。

    不过如今大概理清了,那日恐怕是有好几拨人。

    青衣人与黑衣人不说,先前将他们迷倒的、关押了学子的都是当地的官员大儒,无非就是不想叫自己们重构了春闱,他们的胆子倒也挺大,本来不过是想着迷了他们睡上一觉,等到春闱开始了,帝后发现不了消失的学子,自然以为是所有人都参加了春闱,这事也就这样过了。谁知道先是被有心人利用,半路又被截了胡,才将事情闹成了这样。

    可是沈湛本来就在气头上,那些人虽说也是被人利用罪不致死,可是沈湛哪里会放过这个送上来机会,况且,若不是他们,自己与宋弥尔哪里又会身陷险境,甚至哪里又会闹到如今这幅想看冷眼的地步?

    沈湛说的便是这些事,倒也解释了为何这几日都不曾来宣德宫里。

    他声音极低,生怕别人听到,又十分不好意思一样。别别扭扭不肯转头看她。

    宋弥尔却觉得心头突然一阵光亮,似乎堵在自己心口喘不过气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被搬开了。全身舒泰。

    她抑制不住地嘴角朝上扬了扬,可又发现场合不对,连忙收了住,轻声道,“陛下,如今大家都怀疑是我做的,若是我有一丝一毫的逃避,明日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胡说!”沈湛转过头来,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宋弥尔,“朕信你。”

    宋弥尔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她咬了咬唇,伸手去握住了沈湛的手,她的手有些颤抖,害怕沈湛不会回应。却见沈湛轻轻张开手,也握住了她的。

    宋弥尔突然就觉得,自己与他怄气是件多么没有意义的事。

    两人互相对望,沈湛张了张口,正要在再说什么。

    “我说,还要不要找凶手了?”前头看尸体的孟寻头也不回,轻轻地飘来一句。

    沈湛与宋弥尔都觉得面上一热,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手,朝那边看去。

    孟寻这才一本正经起来,“陛下,娘娘,她的毒说来也简单,乌头碱,从口入,嘴唇颜色才会最深,药性根本没有到肠胃,口腔里头便吸收了,也算是立即毙命了。”

    宋弥尔与沈湛对望了一眼,宋弥尔迟疑道,“那······她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孟寻摇摇头,“瞧着不太像,你仔细看看,她脸颊两侧的指印,指印呈青紫色,应该是死前被人用力按压的,什么时候会被用力按压双颊两侧呢?只有迫使她吞下毒药的时候了。”

    宋弥尔跟着身后挤进来大半个身子的妃嫔们一起倒吸了口凉气。

    是谁心肠这般恶毒?这种法子,只有冷宫赐毒酒的时候才会用到。

    怎么越看越觉得这是皇后在惩治不听话的妃嫔?

    贤妃摸了摸手上的佛珠,轻声念了句佛号。

    孟寻取下羊肠做的指套,收回手,将手随意往衣袖里一揣,“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成一个验尸的了。看来我该向陛下申请调去刑部,和温岭易一起共事。”

    “咳咳。”沈湛不自在的咳了咳。

    孟寻并不理会沈湛的不自在,“微臣还发现了一点线索。”

    他不大情愿地伸出手一指,“她手里握了东西。”

    “安晋,去将东西取出来!”

    沈湛侧头吩咐。

    一旁呆立了很久的安晋,终于不再当背景板,他既是高兴又是苦兮兮,小跑着到了温晓晓尸身的面前,双手合十念了句“莫怪莫怪,得罪得罪”,这才去取她手里面露出一点点绿色样子的东西。

    安晋还以为多容易取出来呢,咬着牙使了半天劲,才抠出来了一点点。

    后头沈湛面色沉沉把自己盯着,安晋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了,用力地将温晓晓的手一掰,“咔擦”,指甲断了一根,手里面的东西也取了出来。

    “这是······”宋弥尔凑过去要看,总觉得那东西有些熟悉,被沈湛一把拉住了,就差没有将眼睛给捂上。

    “这是你们家主子的东西吗?”

    伺候温晓晓的贴身侍女被传唤了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立马缩回头道,“回···回陛下,那不是我家主子的东西。”

    那是一枚耳坠。

    莹绿色葡萄耳坠,色泽鲜亮饱满,该是高位妃嫔用的,温晓晓的身份,哪里用得上这种东西。

    那会是谁的?

    “温晓晓将它捏得紧,证明是死前就攥在了手里,大有可能是凶手的东西。”孟寻补充道。

    “嗯,”沈湛点点头,“去尚珍局查查,看着耳坠记在谁的档上。”

    像这种看着有些品级的东西,一般都是记了档的,查一查就知道主人是谁。

    “不用了,我认得这是谁的耳坠。”

    安晋正准备外头去吩咐跟着的小少侍,围在门口的宫妃之中却发出了一个声音。

    却是兰贵姬。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温温婉婉地朝沈湛与宋弥尔福了福身才又道,“禀陛下,娘娘,嫔妾曾见过有人戴这耳坠。”

    “却是何人?”宋弥尔问道。

    自己没做过的事,本来就不心虚,也更想知道凶手是谁。

    “嫔妾曾见梅玉容戴过。”兰贵姬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那是春日的时候,有一回天气很好,嫔妾在太液湖畔的凉亭坐了,恰好遇上了梅玉容,因为那日发生了些事,嫔妾对梅玉容印象十分深刻,因此才记得她耳上的耳坠。”

    那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无非就是梅玉容挑衅了好脾气的兰贵姬几句,说起来,月淑仪也是在现场。

    果不其然,月淑仪也开了口,“那日我与兰贵姬一道,却有此事,嫔妾也记得,梅玉容的耳边坠着的是颗葡萄样式的珠子,想来便是这个了。”

    宫里头忌讳多,心眼也多,基本上不会出现重样的衣服首饰,月淑仪说这耳坠子有些相似,那差不多便就是这个了。

    众人“啊”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梅玉容竟然没有出现。

    往常她可是贵妃在哪里,她就在哪里。也最爱凑热闹的。

    今日却是没有出现。

    难不成真的就是她?

    “看什么!”

    众人见梅玉容不在,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柳贵妃,梅玉容可是唯贵妃马首是瞻,若这是真是梅玉容所为,难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贵妃娘娘?

    倒也不无可能,贵妃娘娘上一次因着皇后娘娘没了面子,下个狠手想嫁祸给皇后娘娘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梅玉容毛手毛脚,出了状况漏了陷。

    “看什么看!”柳疏星勃然大怒,“怎么,还怀疑到本宫身上了?若是本宫所为,本宫会叫梅玉容来做这件事,还留下把柄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三)依容

    (全本小说网,。)

    “一个个眼瞎了不是?怎么,一个淑仪一个贵姬说是谁的耳坠,就真的是谁的耳坠了吗?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脑子呢?!”

    柳疏星半点不留情面,张口就斥。

    兰贵姬仍旧是温温柔柔地带着微笑,半点不恼,也不朝柳疏星看一眼,只等着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裁决。

    月淑仪当真是气了,她牙关紧紧咬了咬,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她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一些,虽没有言语,却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羞恼。

    “真是个笑话!”柳疏星又嗤笑一声,“再说了,这人手里握一个梅玉容的耳坠子,就能证明是梅玉容害的人了吗?真是个笑话,那本宫想要栽赃给谁,就将人给害了,再栽赃给别人便是,岂不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当真是好计谋!”

    柳疏星冷笑连连,一旁的妃嫔们都面面相觑。

    如果梅玉容是杀人凶手的话,梅玉容又是柳贵妃的跟班,那极有可能梅玉容是受了柳贵妃的指示做的这件事,柳贵妃这般紧张倒是说得通的。

    却听见一声极轻极轻的冷笑,说是极轻,但殿内安静,有无人说话,大家的注意力又分外的集中,虽是极轻,却仍然被灵敏的众人捕捉到了,她们朝声音来源望去,却是柔弱的庄妃,她眨了眨她楚楚可怜的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无辜地看像柳疏星,“贵妃娘娘可不要太激动,我们都没有说此事与娘娘您有关呀!”

    说话说的,明面上是在劝柳贵妃不要激动,实际上不就是说这件事与柳贵妃有关吗?

    柳疏星喘了一口粗气,“哼!放肆!”她长袖一甩,“本宫信梅玉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若是真做出这样的事,本宫也绝不会纵容包庇,姑息养奸!”

    暗处都不少妃嫔都点了点头:柳贵妃平日里跋扈,可是还是个清明的人嘛!

    高位妃嫔不动声色,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行了,有什么出去说,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话!”沈湛头也不回,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柳疏星。

    姓宋的出了事,你就百般维护,我被人堵了,你却看也不看一眼!

    柳疏星脸色一白,正要再开口,却听见沈湛换了个语气问宋弥尔,“弥儿,现如今你怎么看?”

    柳疏星可不是脸白不白的事情了,她嫉恨地看了一眼宋弥尔。只见宋弥尔并未对沈湛的温柔露出什么娇羞和欣喜的表情,只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陛下,既然梅玉容的耳坠在温容华的手里,倒不如去梅玉容那里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温晓晓出了事,妾不知这件事针对的,究竟是谁。倒不如将内务府那两个奴才也派人守了。还请陛下加派了人手,将妾的人撤出来。”

    宋弥尔不说传召梅玉容前来问话,却是叫径自去梅玉容处查看,已经摆明了梅玉容有可能就是凶手,先围宫再问话,也是防止她得知了消息销毁证据。

    而后一句叫陛下的人将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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