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山匪“嗤”地一声笑:“原来是个哑巴。”
他拿刀点了点宋弥尔跟前地上,差点就戳穿了宋弥尔有一点点曳地的裙摆:“这两位,姑娘?该不会也是哑巴吧?!”
宋弥尔攥紧了朱律的手,依言答道:“里头却是没人了。”
那山匪却是不信,抬了抬下吧,指使右侧跟着他的山匪:“去,看看!”
那山匪点头,双手一动,行至半空却又猛地放下,单脚往马车上头一踏——看来是有些功夫的,他掀开车帘看了看,跳下马车,双手又是微微一动,继而又放于身侧,道:“二当家的,里头没人了!”
他的动作很小,甚至连那二当家都没有留意,自然,他也没有留意宋弥尔眼中一闪而逝的光。
这二当家鼻中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哼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向前头,边走边用手中的大刀在各家的马车上划过:“来啊,乖乖地将银子财物都给老子交出来,交一个,咱们就放一个!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多一句话,老子就杀一个!”
此话一落音,前头立马就有一个掌家娘子不乐意了:“诶,怎么是交一个放一个呢!刚刚不是说好了吗?咱们这三十辆马车,一辆马车三十两银子,车上的货物也都统统给你们,怎么说话又变卦呢!”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大爷,一人三十两,咱们实在是出不起啊,能不能行行好?咱们都不全是一家的,隶属一个商行,都是些小本买卖,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钱哟?!”
这人正说着,宋弥尔前头马车一名妙龄女郎朝宋弥尔几人走了过来,低声道:“待会若是要拿钱,我爹说了,你们的钱我们商队出了!你别推辞!有什么推辞头的!你们两位姑娘,就算有这三十两,可你们还要去兖州呢!把钱自己留着!待会你们就别做声,我现在去给你们拿银子去!放心,咱们商队可好得很,没人说闲话的!”
宋弥尔面上没有多的表情,鼻子倒是先一酸,这种时刻却还顾着不相干的人,此时此刻,她更不能一走了之了。
那妙龄少女见宋弥尔与朱律点头答应,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转身正往前走了两步,突听得那领头的二当家“呸”了一声,他朝地上忒了一口:“奶奶的,老子说了不许讨价还价,不然统统杀掉!将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来人呐!给我杀了!”
他话刚落音,就有一个两个山匪从后头一列队伍中站出来,举起长刀,挥手就砍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六十一)
(全本小说网,。)
“啊——”
“杀人了!杀人了!”
“好汉饶命啊!”
“交!我们这就交!”
场面一度混乱,都以为山匪不过只是要钱,谁成想到他们一言不合就会杀人呢!
先头说话的那掌家娘子和她的丈夫,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碗大的伤口,鲜血汨汨从伤口中流出,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们俩双眼瞪得很大,似乎不明白,怎么自己突然就这样死了。
“主子!”朱律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这会儿乱,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宋弥尔指了指前头才走两步,已然吓傻了却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的那位好心姑娘:“你瞧瞧,我们就这样走了,你对得起他们吗?”
“可是……”朱律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总不能真叫您涉险吧!主子!都这时候了!好心善良不仅没用,还会将您自己给搭进去!您的命一百个她们也抵不上啊!主子!”
“不,先不走!”宋弥尔视线在死去的那两人身上滑过,不带一点波澜,又看了看前方那站得整齐围困住他们的山匪。
“主子!您在看什么?您还在犹豫什么?!”
“此事有些蹊跷……”宋弥尔眉头紧锁。
她低声对朱律道:“你可瞧出来了,这些人令行禁止,规规矩矩,我且问你,一般的山匪遇着眼下这状况,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朱律经这提醒,也是神情一凝:“自然是上来先哄抢一遍再说,可是他们……”
“可是他们也太安静了些不是?”宋弥尔轻声道:“除了领头的那个所谓的二当家,其余的人连一句粗话都不曾说过,你说,哪家的山匪会这般斯文?”
“况且,你再瞧那掌家娘子和她的相公身上的伤口,”如今宋弥尔瞧着满身鲜血的死人可是半点不变色:“你且瞧他们脖颈上那伤口,利落干脆,一刀毙命,而且那二当家一下令,就出来二人执行命令,可是干净利落,半点都不含糊,一刀下去,人就没了,一般的山匪会这么利索?”
“你先别忙着辩白,”宋弥尔抬手阻止朱律,“你且听我说完,这样的山匪,要么就是落草为王,已经形成气候,你看他们如今劫一个小车队就下来这么多人,那么山寨里面人肯定更多,可是这样已经成大气的山匪,为何这些来往儋州和兖州的商队半点不知情?他们可该是对这一路消息最为灵通的。”
“如果他们不是这一带早就出名的山匪,那就只有两个情况,一,这些人是从另外的山头地界而来,初来乍到,可如果初来乍到,他们就敢这般有恃无恐,胡乱杀人,我看他们分明就是故意杀了那两个人,若真是要银子,会暴起杀人吗?如果这般有恃无恐,那就是背后有人,兖州官员不管,那就是官匪勾结。可若是他们并不是初来乍到,又这般大胆,那就只有最坏的一种情况……”
宋弥尔慢慢转头与朱律对视一眼。
朱律脸慢慢变白:“主子,你说的该不会是……”
她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是,”宋弥尔反而很淡定:“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若他们不是初来乍到,这般令行禁止,一刀毙命,松散有序,大组织行径,他们只可能是授命于别人的士兵。”
“不可能,谁给他们这样大胆子?!”朱律半是喃喃半是疑问。
“你还记得方才查看我们马车的那个山匪吗?你可曾注意他的动作?那个二当家第一次下完命令,那山匪双手微动,看上去竟是像要行礼,后来他下了马车,双手也是微微一动,这更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只有常年累月都听令行礼,才有可能有这样的反应——我就是从这一点判断的——更何况,他们哪里像山匪?哪里有一人三十两的山匪?哪有又有多说两句话就杀人的山匪?若是那样暴乱成性,又怎么会这般行动有序?这根本就是处处矛盾。”
“可是主子,您方才说的那个猜测,也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是儋州冯家?可这已经是兖州境界了,这兖州的官员,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兖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所以我才说,留下来静观其变,如果真是官匪勾结,你觉得凭我们两人,真能逃得掉吗?我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宋弥尔呼出一口气,眼看它瞬间变成白色雾气:“说不定,还与这天气有关。”
“天气?”
“南方什么时候这般冷过?你觉得普通百姓能好好过完这个没有准备的冬天吗?朱律,我们留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主子,您要以身涉险。。。。。。”朱律心中仍旧是不同意。可宋弥尔已经肃了脸:“朱律,还当我是你主子吗?怎么,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朱律心中一凛,这些日子,她与主子二人一起,有的时候逾矩一些主子也未曾说过什么,自己竟然差点忘记了本分,这样的自己,与曾经主子最器重的清和又有什么区别?曾经,主子最看重的并不是她与浴兰,而是从主子记事起便陪在主子身边的清和,正因为这样,主子待清和格外宽和,很多事情也会与清和商量,渐渐地,清和便忘记了自己应该有的身份,最终让主子恼怒。
主子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但前提是,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朱律连站姿都收敛了几分,低下头不敢再言。
果不其然,那一头山匪们已经将商队交出的财物清点完毕,商队众人脸上都带了些笑颜,以为破财消灾,终于能被放走,岂料自称二当家的山匪大刀一划:“兄弟们,将诸位请上山去!好好招待!”
“为什么?!”
“大爷!不是说好要放了我们么?”
疑问犹自响起,那二当家回头一瞪,将大刀在众人面前一横,商队众人便径自缩了缩,先头出生的尤二娘子与她相公的尸体还横在路上呢,前车之鉴,他们再也不敢多话,自暗自祈祷,老天有眼,这些蛮横的山匪能放过自己这些人。
山路崎岖,商队百十来人一人栓一个,被绳子牵着,在众多山匪的看护下,摇摇晃晃走上山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六十二)
(全本小说网,。)
朱律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即使已经做好准备,可这一幕到来的时候,她心头还是十分难受不忿:叫主子被草绳拴着踉跄前行,她真是万死莫辞。主子皮肤娇嫩,这草绳磨着,怎生受得了?
果不其然,山匪将众人安置在了几个昏暗宽敞的屋子就径自走掉,朱律与宋弥尔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朱律小心翼翼撩开宋弥尔的衣袖,手腕已经被磨破,渗出淡淡血痕。
“主子。。。。。。”朱律面露心疼,眼圈都红了。
“无事,”宋弥尔放下衣袖,淡淡道:“这些山匪,将我们全都掳上山,总不能是请我们做客。我曾听说有的山匪强盗,将人掳上山,是为了进一步敲诈勒索。可咱们这里加起来近百人,难不成会一一敲诈勒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山下杀人怕太难清理引起注意,将大家带到山上来杀人灭口。”
那边,聚在一起的商队还在惶惶不安,有人不住朝外头高喊,壮士们,若是要向家中去信,小的愿意写,只求你们快些放了我们。
宋弥尔朝那边看一眼,眼中掠过不忍,“朱律,咱们得找机会四处打探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破绽。”
朱律张了张口,最后选择了服从:“是,主子。朱律会誓死保护主子。”
这屋子昏暗,关上来就不知外头时分,只知道外头一直都有人走动,厢门被锁,商队众人从苦苦哀求到不停嚎骂再到忍不住害怕痛哭,最后渐渐悄无声息,几个几个一团分散坐成一圈,双手抱膝惶恐又不安,不知今夕何夕,何去何从。
宋弥尔与朱律按着商队行车顺序,分在了最后一个厢房。
宋弥尔前头那一个商队马车的少女借着昏暗的光线,摸索到了宋弥尔跟前,带着十分歉意:“二位姑娘,十分抱歉,若不是我们硬是邀你们与我们商队同行,你们也不会卷入这场无妄之灾,眼下,还不知道这群强盗会有什么打算,我。。。。。。”
这位名叫阿苏的少女已经说不下去,商队行车,定然比单独的马车要慢上很多,也更引人注意,宋弥尔他们的马车很是不起眼,若是单独过官道,说不定就安全通过了,却因为跟了货物满车的商队,招来了这场灾祸。
商队里头几乎都后悔得不行,他们没有请镖局护送,便是被袭击也有自己不谨慎的原因,可这两位姑娘。。。。。。却因为他们招致此祸,商队里头大多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