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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竟是目眦尽裂,用内力将长矛从体内逼了出来,与此同时,朱律根本顾不得这总兵,绕过他扑向宋弥尔:“主子,您怎么样?没事吧?!”
宋弥尔摇摇头正要说话,却瞧见朱律背后似有掌风袭来,她提了嗓子反手一拉,朱律险险避过,却不想这本是总兵虚晃一招,见朱律重心不稳,总兵哈哈大笑,长矛掷向一旁注意动静的阿影,阿影飞身躲过,就是此时!总兵拂袖便走,在此刻将轻身功夫施展到了极致,眨眼便消息了踪影。
“阿影姑娘,你没事吧?”
宋弥尔在朱律的搀扶下站起来,“主子,我们要追吗?”
“穷寇莫追,何况我怀疑他怕不是一个小小总兵这么简单,我们贸贸然出去,恐怕中了埋伏。当务之急,该是尽快赶到兖州在做打算。”
“我没事。”阿影也走近。
朱律点点头,“我觉得此事定然不简单,”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那总旗功夫十分了得,我与阿影姑娘二人与他缠斗,竟也堪堪占了上风,解决他也花了一番功夫。”
宋弥尔去瞧那总兵的尸首,盯了半晌走上前去,伸手在总兵脸上摸索。
“主子,您做什么?”
朱律话落音间,宋弥尔竟将总兵脸上的胡须也撕了下来!
没了满脸胡须的遮挡,底下是一张分外年轻的脸,阔鼻豁嘴,双目距离较远,肤色深黑,鼻梁塌而鼻尖翘——这是一张典型的,大月人的脸!
为什么一个大月人会乔装打扮成为兖州的总旗?!兖州的知州究竟是真的害怕问政所以遮掩,还是已与大月人相勾结?有不忠之心?!
“方才逃走那总兵,使得是精铁锻造的九节鞭,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怀疑他恐怕与这总旗是一路人,都是来自大月!”宋弥尔沉声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宋弥尔看了眼朱律,“去兖州!牵扯到大月,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六十八)所悲道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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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弥尔三人刚出大厅,便见方才跟着自己一同前来的那几位青年正倒在地上呻吟。
他们见宋弥尔几人出来,眼睛一亮,挣扎着起身,一人道:“三位女侠,我兄弟几人方至此处,解决了几个小喽罗,却瞧见一个衣衫染血的长须青年从此处出来,可恨兄弟几个没有功夫,竟是未将他拦住,不过咱们也伤了他几处,不知他身上的伤口是哪位女侠所造,厉害,太厉害了!”
“你们可瞧见他往哪个方向跑了?”宋弥尔问。
说话的青年指了指南面:“往那头去了。三位女侠是要追吗?”颇有一副若是要追我便跟着你们一同去看热闹的样子。
宋弥尔严肃的神情也难得一松,“不去。”
“啊——那——”那青年很是失望。
“后山还有些被关着的人,救人要紧。”
一听还有更重要的事,几个青年忙不迭点头,跟着宋弥尔几人往后山走去。
······
等到宋弥尔一行人将上头关着的人都放出来,陪着一同下山,已经都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山下先前那商队还等着这几个青年,这几个青年兴奋极了,飞奔下山,窜入人群中便讲述自己如何智勇双全,只手擒敌的故事,三位女侠又是如何恶斗凶徒,将早前关着的人一并给救了出来。
宋弥尔三人避过他们行礼,瞧见阿苏站在人群中间,神色有些疲倦,但一身干净整洁,也是一副感激不已的样子。
宋弥尔与朱律对视一眼,不知道彼此想到了什么,皆是愉悦一笑。
后头救下来的十几人,早就萎靡得不行,想来关在山匪窝,也不会有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些大户人家,此刻又见了血腥,还不如商旅们看着抖擞。
宋弥尔、朱律与阿影三人婉拒了他们要酬谢自己以及送别自己的好意,目送他们慢慢悠悠地往儋州的方向走。三人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颇有默契地,上了山匪掳了众人后便抛在路边的马车,哑仆乐呵呵地在马车前面坐着,等三人上了车,扬着马鞭就往兖州走去。
兖州城门封闭,不过此时正是子夜,自然不会大开着城门。
“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等到明日早上?”朱律问。
阿影凝重摇摇头,跳下马车走到城门之前,用巧劲将城门一推——城门根本没下闸,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头是宋弥尔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忘记的惨烈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臭的气息,原本青砖覆盖的地面,如今地上都是黑红色的污渍,街上四处都堆着尸体,苍蝇乱飞,因为天气冷,这些尸体上头还没有生蛆,有些甚至死的时间不长的,看着人似乎还活着一样,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
有的妇女怀中还抱着婴儿,那婴儿面目冻得青紫,不知道究竟是饿死冻死,还是被人杀死的。
家中养的狗也难逃一命,右腿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伤口的血已经凝结,舌头伸在外面,眼睛睁得老大,瞳孔已经散了。
也不只狗是这样,这条从城门口开始笔直一条道的主街上,断脚残肢随处可见,血迹在地上都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踩在上面,甚至还会打滑。
周围一片死寂,除了这些尸体,只剩下刺鼻的血腥和冰冷刺骨的风。
街边的店铺触目皆是残破,随眼一间茶肆,里头还有或趴在桌上或倒在地上就地而死的人,也许就是正在吃东西的时候,经历了一场一生都想不到的屠杀。
宋弥尔眼都已经气红,兖州这些官员、从知州到知县,从通判到士兵,他们丧尽天良!
不远处原来数人行走的声音,宋弥尔心中一凛,随着朱律阿影翻身一跃,进了方才那间茶肆,旁边就是满脸血污的一名老者,躺在地上,嘴长得老大,身子已经僵直。
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走路和说话声:
“老王,你说咱们这巡逻有个什么劲?人都死光了,还巡什么巡?”
那叫老王的叹气一声:“话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要清点人数吗?明日还要将今日杀的这些人就地儿给烧了,眼瞅着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也不知咱们能不能熬过这年关。”
“瞎说什么呢!”第三个声音响起,“这些人死了,咱们吃的不就够了吗!”
“我也是不懂,咱们怎么不向儋州和明玉州求援呢?儋州这般近,明玉州虽远,可不过也是翻过几个山头的事,为何好端端地要困死在这里?还······还······不是我说,若不是要保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哪能狠下心干这些事!”
“是啊,这都是被逼的没法子啊!走吧走吧,这片看完了就赶紧回去,明日一早还要来清理呢。也没多少人呢,估计也不用杀了,明日开始就要好好清清道路,等过了年关,血腥味散了,咱们又可以大开城门迎四方客了。”
“那敢情好,快回吧回吧······”
几个声音渐渐远去,宋弥尔神色凝重,这几个人,话里话外,却都是自愿做这档子事的意思。
“跟上?”阿影问。
“跟上!”
宋弥尔没叫哑仆进城,将马车赶到城墙边,叫他好好歇一歇,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害了哑仆一道。
三人跟在几个巡逻兵的后头,他们走路弯腰驼背,一路呵欠,也没穿铠甲,怎么看都不想正儿八经的士兵,倒像是普通的百姓。
可这怎么可能?
三人一路跟过去,越往里走,道路愈加干净,尸体也越少,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淡去不少。到了兖州的居民区,这几个人站在巷口,互相道别,转身就进了各自的房门。
叫老王的人刚打开房门,宋弥尔几人正准备跟上去,问出兖州知州如今所在,却看见里头一个女人站了出来,她一把将老王拉进去,一边念叨:“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的心哪一直提在嗓子眼里,生怕你出去被人给杀了。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你若是出了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宋弥尔转头看阿影,不是说普通百姓都被知州的人给杀了,那这妇女小孩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知州的人也会被人杀?
阿影疑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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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得那老王一边关门一边道:“呸呸呸,什么孤儿寡母,也不知道说点吉利的话。咱们都已经熬过来了,怕什么!外头都是死人,哪里还有活着的人?今天知州大人给大家发的陈米还有多少?我听张哥说明日咱们知州大人可又要开仓放米了,这回每家每户还有二斤眉毛肉呢!可够我们吃一阵子了,将就过个年,明日听知州大人的,开始将外边清洗干净,这一年也就翻篇了。。。。。。”
宋弥尔越听越糊涂,不是说这知州草菅人命?怎么又要开仓放粮?
那头老王和他媳妇已经进了屋子,眼下要么进去打草惊蛇,逼问老王知州在什么地方,要么就天寒地冻地在这外边候着,就是宋弥尔肯,朱律恐怕也是不肯宋弥尔在外头这般等着。
阿影在此又不好说话。
宋弥尔心中权衡,转头问阿影:“阿影姑娘,依你之见,我们是不是该进去问问那个姓王的百姓?”
宋弥尔话中并无他意,倒是阿影听见百姓二字脸上一热,刚刚在林中自己信誓旦旦说兖州百姓尽被屠戮,如今这些百姓却好端端地活着,当真是打了自己的脸。她此刻也有了几分犹豫,原本自己义愤填膺,信誓旦旦地说这兖州知州多么地丧尽天良,可眼下这些人不都好好活着?听那老王的语气,似乎对这兖州知州还有些感恩戴德?可是若是如此,那外头那些死人,那些鲜血又是怎么回事?
她踟蹰片刻:“不若。。。。。。咱们在此等着,端看这后头还有些什么玄机,若是这般贸贸然冲出去,万一这是个陷阱,岂不是正中下怀?”
她的话还没说完,朱律就急了:“等什么等啊,要等你等!这天寒地冻的,你让我家主子在这里候着?!”
阿影脸也沉了下来:“若是二位姑娘不愿意等,在下也不勉强,这兖州十里八乡,如今死了这么多人,多的是没人住的空房子,你们且进去住着啊。”
这话听着可是晦气,朱律提一口气就要争辩,宋弥尔在前头清了清嗓子:“行了啊,大半夜的,再吵两句咱们也不用找地方住也不能候这儿等了,所有人都被你们吵醒了。”
朱律乖觉地闭了嘴,阿影也下意识缩了缩头,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干嘛这般怕这个姓宋的姑娘?可都过了一会再添几句狠话似乎也不太对,她闷声闷气地问:“那宋姑娘觉得我们眼下该是如何?”
眼瞧着那老王的屋子已经熄了庭前两盏灯,只留卧房灯火隐约,宋弥尔抽出匕首在自己腿上来回擦拭两下:“走吧,等在这里我看也等不出个什么名堂。此事蹊跷得很,我看倒不如进去问个究竟。到时候,还麻烦阿影姑娘顾看一下老王的妇人,也方便我们问话。”
阿影怔了怔,竟是下意识地便点头,服从了宋弥尔的安排。
不过是普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