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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王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也不知道你在嚷嚷什么?宋姑娘是客人,是我与若素十分亲近又尊敬的客人,哪里是拿来被你质疑被你凶的?你要留在明玉州,我们娘俩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可是,你不能就觉得我们娘俩的命不值钱!那些百姓的命值得你去保护,我们娘俩的命就不值得你去保护了吗?!”
王夫人平日里和和气气,也不知这口气憋了多久,今日刚好撞在了枪口上,自从大月人进攻,本就担心受怕。而如今又在皇后娘娘面前,自己的夫君不知情可以理解,可也不能真当自己是长辈了啊!甚至还怀疑皇后娘娘!
王夫人激动得落下泪来。
“夫人?你,你如何哭了?”王解颐百思不解,起身安慰,“好了,是我错,是我错,我这不是担心有人利用你们要对明玉州对大历不利嘛······”
王夫人将王解颐的手一拂,“就你有能耐!”
“夫人,”王解颐改为握住王夫人的肩头,“夫人,别让小辈们看了笑话。现在不是非常时刻嘛,唉······你说,这些事情,你不做,我不做,他不做,大家都只为自己汲汲营生,咱么大历不就完了么?”
“别胡说!”王夫人脸色一变。
王解颐不明白王夫人在忌惮什么,只当是王夫人不愿听见这些话,“夫人,你莫要担心,你不想大历不好,难不成我想吗?我何曾不愿咱们的国土永远生机勃勃,永远焕焕如新?最可恨那些觊觎大历的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走上前来,站在最前面,去抵抗去保护。“
“我何曾不在意你与若素的性命,可大义之前,不容退缩。”他似感叹似敬佩,“就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如此病重,都强撑着身子为国运祈福,听说还当场吐了血,”他向着东方拱拱手,“太后娘娘高义,我等子民,自当以太后娘娘为导,奋勇朝前······”
“你说什么?太后怎么了?”宋弥尔打断王解颐未说完的话,她站起身,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身子摇摇欲坠,“太后娘娘,她怎么了?”
王解颐面露不悦,“若素,你这位朋友······”他不好直接指责宋弥尔,只朝着王若素,很是不快。若说先前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什么宋姑娘有几分疑虑,如今却是十分地不满了。是哪家的姑娘,才会在别家家主说话的时候无理打断?
看着是一派贵气举止,没想到教养竟是这般不堪!
既然宋弥尔是王若素的朋友,年纪又小,王解颐自然是将宋弥尔当做了小辈,被小辈打断哪能不恼?
王若素焦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怯怯看着宋弥尔,“宋姑娘······”
宋弥尔哪能不知道自己失态,可如今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只求助似的望着王解颐,又望望王若素,眼中焦急难过表露无遗。
倒叫王解颐有些不好意思:这分明是个小姑娘嘛!也许就是崇拜太后,听到这消息有些担心,一时情急,自己哪里来那么多脾气呢?
于是乎好言温声解释:“宋姑娘,按说不得非议,我见你这般关心,也不妨告诉你,太后娘娘如今身子骨十分不好,我偶得朋友手书,谈及因着如今皇后娘娘卧病在床,太后娘娘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子为大历、为皇后祈福,如今望京天寒地冻的,太后娘娘年岁已高,唉······”话止于此,王解颐喃喃自语,“无缘无故,我与这样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干什么。”
他像是猛地回过神来,自己不仅说了许多,还在席间又是试探又是质疑,自己一个伯父,做什么这般露骨地怀疑?自己是觉得对方有问题,可若是对方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又经历了兖州的事,也许本就害怕,自己还要来吓她!别人会怎么想自己?!
自己暗怪小姑娘没规没矩,自己才是真的失了风度规矩!
王解颐苦笑一声,如今真是一点风吹草动便胆战心惊,摇摇头,他罢饭去了书房。
剩下王若素母女与宋弥尔三人,王若素与王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时候是否该说话。王若素上前两步,似乎是想安慰宋弥尔,王夫人拉住她的手,慢慢摇了摇头,她做了个抿嘴的姿势。
而宋弥尔已然失神,半晌,她回过头:“朱律!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回望京!”(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七十九)别来几春未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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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望京,从最南到最北,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少说也得一两月,每到一个主城就得换一批快马不说,骑马的人到了望京也得累脱一层皮。
这还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像宋弥尔这样的女子,这样一趟下来,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主子,万万不可!”朱律当即反对。
“我说的话你又不听了是不是!”宋弥尔气急,“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主子!”朱律都快要哭了,“主子!莫说咱们从明玉州赶过去得花多长时间,如今明玉州什么状况您也知道,若是回程的途中再遇到大月国的人怎么办?!太后娘娘自从去岁身子骨就不太好,如今也撑了过来,不是说不回去,咱们小心些做好完全的准备再回去呀!”
宋弥尔颓然,“都怪我,恐怕是我乍然离宫,令母后伤心了。我不在,也不知淑节姨母有否好好照顾母后。母后如此,娘亲是不是更伤心?快一年没有我的消息,也不知我寄回宋家的信,娘亲有没有看到······”她双手掩面,“我太鲁莽了······”
一直以来,从出宫到现在,宋弥尔从未提过家中诸事与宫中太后,并不是她冷心冷情,而是乍然离身,本就愧疚,又在途中多是仓皇奔走,直到终于收到宋家无恙的消息,她提起的心才放下了些。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可对家人始终惦念,只不过藏在心中闭口不言。
而眼下,却乍然听到太后娘娘病重的消息,兼之又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宋弥尔那股愧疚之意如洪浆崩堤终于爆发,去势甚猛,再也收拾不住。
一旁立着的王若素母女更是惶惶不安,她们并不知皇后为何会突然离宫,为何皇后娘娘开口又说都怪她自己。这其中恐怕涉及到宫中隐秘,却不是她们有资格、有胆子知晓了。
王若素母女没什么野心,也都是聪明人,此刻她们哪里还敢再开口,只立在一旁,瞧着朱律安慰宋弥尔。
而哑仆却分外焦急,他本被安排在门外,正蹲着吃饭吃得欢快,此时见自家主子突然哭了起来,也顾不得有旁人。放下碗踉跄着进来,咿咿啊啊手忙脚乱地安慰宋弥尔。
外男乍然进了饭厅,居然还是个哑巴,王若素母女俩对视一眼,也不知该后退半步避嫌,还是该惊疑为何皇后娘娘身边会出现这样一个,没有半分规矩的哑仆?
宋弥尔心性早已不同往日,哭了小半会,她早已自己收住了眼泪,拭泪之后起身,颇有几分赧然:“倒叫看了笑话。”
王夫人哪里敢应,连连摆手,“皇后娘娘性情中人,倒叫我们自愧不如。”她想了想又道,“娘娘,前些日子,望京的密友也曾来信与我,太后娘娘身子倒还安康着。便是为了太后娘娘,娘娘您也该顾全着自己啊。”
“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
王夫人连道不敢,之后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女儿王若素,使眼色叫她说点什么缓解眼下这尴尬的局面。
王若素五官挤成一团,好半天才装作紧张地问宋弥尔,“宋···皇后娘娘,方才我听朱律说,怕又遇着大月国的人,怎么是又遇到?莫非娘娘曾经遇上过大月国的人?”
宋弥尔自然知道王若素的意思,也微微一笑,“的确。这也是我与朱律会出现在明玉州的原因。我们在兖州曾遇见过大月人,心中觉得蹊跷,才想到来明玉州看看。”
她笑得又伤感又无奈,“却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消息,眼下,明玉州我恐怕是不能再待下去啦,谢谢你们的款待,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回京。”见王若素王夫人以及朱律开口像是要劝,宋弥尔抬手止住,“不必再劝啦,望京我定然是要回的。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不走那么急,我自然明白王夫人方才的意思,放心好了。”
王夫人哪里放心,“娘娘,不若我找几个身家清白老实憨厚的送您回京?找一家子那种,男的可以保障安全,女的也帮着朱律姑娘做做事情。再不然,我去请老爷派几个州府士兵,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宋弥尔自然不肯,“哪里有硬生生叫一家子远离故土的话,而眼下正是紧要关头,怎么能因为我的事而私用府兵?放心罢,我与朱律自望京而来,定然也能安全无虞地回到望京。”
她想了想又道,“我不便透露,待我走后,还请王夫人务必将我曾在兖州见过假冒府兵的大月人之事告之王大人,想来王大人必有决断。”
她开口不自称“本宫”,语气淡淡,不知为何倒叫王夫人心中闪过无数揣测,鼻头却是一酸,眼前这个人儿,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小上几岁呢,可自家姑娘还是整日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样子,却不知道皇后娘娘默默承受了多少。王夫人恨不得将她搂入自己怀中好生安慰,却又想起彼此天堑一般的身份差距,只得叹了口气,“娘娘,此去望京路途遥远,我,我去给您多多准备些行囊,路上小心啊。”
宋弥尔也未曾拒绝王夫人的好意。
一来此番回京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路上会再遇见什么也不甚清楚,多些依傍,哪怕是钱财上的,也是好事。
二来,宋弥尔自出京至今差不多快一年,越过头出去便是大历四年,在外飘荡不定的这些时日,宋弥尔见过的人情冷暖太多,王夫人一番好意,她怎么又会无故拒绝?
······
什么都收拾好了,没想到宋弥尔最终却还是无法出行。
第二日天刚破晓,山林中百鸟争鸣,若有若无的米粥香味混合着山中特有的草木清香萦绕鼻尖,或许是有心事,或许是要回京,今日宋弥尔自然醒了个大早,刚一开门,便见王若素端着一个木盘朝这边走来,“娘娘,”她低声道,“娘亲特意为您熬的粥,她说要为您多烙几个饼子路上吃,其实是不忍离别,还请娘娘原谅我娘的无礼。”
宋弥尔端起那碗米粥轻轻一嗅,山参鸡汤慢炖的小米粥。这一根山参,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家用来保命的,宋弥尔心中感动,执起王若素的手正要开口,却听见不远处“哐当”一声,王大人撞了院门,气喘吁吁地出现了众人面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八十)开缄使人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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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快点,带着你的朋友往山上跑,你娘呢?人去哪里了?!”
王解颐声音急切。
“爹,发生何事?”王若素不安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你快走就快些走!”王夫人眼光落在屋中桌上收拾好的包袱上,也是微微一愣,“是谁的包袱?正好,将包袱带着,王若素,带着你娘,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给我上山!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准下山,听见没有!”
王若素眼中泪水已经泛出,捂住自己的嘴好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