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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弥尔哪里没发觉沈湛在趁机吃她的豆腐,心中轻哼一声,面上却隐了笑,注意力却被沈湛的话吸引,“陛下你是什么意思?”
“弥儿,我早就想同你说了,”沈湛将宋弥尔脱下的外裳理好,整齐地放在一边,又按着宋弥尔坐下,竟是为她轻轻梳起发来,“这其中心境变化,我便不同弥儿多说,总之,自你离宫以后,我便自觉生无可恋。从前不觉得,如今方才知何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又何为誓无二志,愿得一心。你不在身边,便是我瞧见繁花湛湛、星光皎皎,也觉得索然无味。弥儿,一则是我终于明悟,母后受的苦我不愿再让我的妻子经受一次,二则是什么江山社稷、家国大义,竟是都不如我与你钟情。哪怕你恨着我,我都觉得不再苦苦煎熬。”
“弥儿,这后宫中人,想来袁晚游秦舒涯你也知晓,她们本就迟早要么孤寂老死宫中,要么代发修行宫外寺庙,要么隐姓埋名出宫生活,弥儿你与她们交好,想来是愿意她们好好生活的。我便想,倒不如索性将其他女子一并遣散出宫,你走这一年,我也未曾踏入后宫,今后想来也不会再入后宫,她们大好年华,耗费成红颜枯骨,也着实可怜。弥儿,从今往后,我也想学一学我的高祖,开国高祖皇帝,一生只有元后一人。后宫人心纷杂多出灾祸,我只愿与你和乐非常,再不受那欺瞒诓骗,颠沛流离之苦。只愿用我之真心,换你心系一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百二十六)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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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弥尔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湛心头有些慌,歪过头看铜镜里的宋弥尔:“弥儿?”
他神色渐渐转为黯然,“可是我唐突了?也对,怪我。突然就同你说这样的话,想来你是吓到了。弥儿,我觉得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倘若没有我,又怎么会同我回宫?就不能,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室内一片静默,只有铜壶滴漏的声音滴滴答答,本是细微动静,却犹如雷霆之声炸响沈湛耳际。
半晌,沈湛就像等待审判一般,等来了宋弥尔开口。
“陛下对大月、中山两国公主如何看待?”
沈湛正要问方才不是已经讲明,为何又问,反应过来,宋弥尔是另外一层意思。当即肃然道:“中山国不足为虑,那中山国公主也不过尔尔,成不了气候。倒是那大月国的阿勿南丹,我记得我杀了她的同胞哥哥,行七的大月皇子。她竟还能面色如常地前来大历,两国联姻。不是真的天真单纯,便是心机至深。今日一观,她进退举止,多有章法。我倾向于后者,却不知她所图如何,怎样行事。”
“所以陛下才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便于观察,也好找出漏洞,是吗?”
“是。”沈湛点点头。
“我这儿却还有个推断,不知该不该说。这不过是我毫无根据的推断罢了,陛下您可以不听不信。”
沈湛放下犀角梳,目光湛湛望着铜镜中的宋弥尔,“你说。”
宋弥尔却转过头,直视沈湛,“若我说,此番阿勿南丹与艾那举动,宫中定然有内应。还是位份不低的妃嫔。陛下要如何看?”
宋弥尔顿了顿又道,“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自然也不是因陛下说出了要遣散后宫这样哄我的话,我才这样说。如何判断我不能说,只问陛下信或不信。”
沈湛赶忙道:“我自然不成这般想过。弥儿你且说与我听。何况遣散后宫的话,我并不是随便想想,随便说说哄你,我思量此事已有许久,并不是随口一说。”
宋弥尔嫣然一笑,“那我便等陛下做到了。”她也不是别扭的人,斟酌了一下言辞当即开口,“今日艾那一言一行,分明是冲着我来。因我病愈不久,正是趁机下手的好时机。再加上,在场那么多妃嫔,艾那难不成是傻子,一来便要挑衅大历皇后,要选择我?不过是因为我在闺中之时名声不显,旁人只知我好吃懒做,喜爱吃喝二字罢了。知道这些的人不多也不少,定然是土生土长在望京的本地闺秀,又能与艾那搭上线,递上消息的,也不会是低位妃嫔的手段。”
沈湛神情渐渐严肃,“如此说来,此人专为针对你而来。”
宋弥尔点点头,“她既然找上了艾那,定然也会找上阿勿南丹。今日艾那出手失败,想来以后便要看阿勿南丹的了。”
沈湛反而浮出一个笑来,“她恐怕也没想到今日会一败涂地。今日过后,这艾那失了颜面,想来也恨上了这递消息的人,到时候可有得好戏看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弥儿对这人,可有几分把握?”
“暂且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我不过也只是凭空猜测。也许艾那本就是为了皇后之位而来,误打误撞找了我挑衅,并没有什么内应呢?陛下就这么信我?又万一是我看不顺眼后宫中人,想要趁此机会除去她们的手段和借口呢?”
沈湛含情脉脉,“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我说了,从今往后,我心中只你一人。你要做什么,我也依你。你看不惯谁,只管告诉我,我来帮你。”
自从宋弥尔与沈湛一同回宫,自回宫路上开始,沈湛便像放下了表里要维持的面子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对着宋弥尔吐露真心,为着圜转宋弥尔对他的印象。他这般没脸没皮,宋弥尔眼下竟已是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说到要对付谁,沈湛后知后觉添补了一句,“弥儿,你之前提到庄妃尉迟嫣然,你想对付的可是她?”
宋弥尔挑挑眉,“陛下是有何意见?”
沈湛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哪敢有什么意见?”接着笑嘻嘻地凑近,俊逸的脸映在宋弥尔黝黑深邃的瞳仁之中,“我方才不是说了,不用弥儿出手,我帮弥儿就是。说罢,想我如何对付她?”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证明什么,抑或是要考验什么,宋弥尔将沈湛快要凑到自己鼻尖的头往外头一推,“你全都帮我了,那多没有意思。我要自己来,乐趣才多。”
这话说的,可是有些睚眦必报、以此为乐的小肚鸡肠。
可沈湛神色却分毫未变,被宋弥尔推开后听此言反而拍腿大笑,“依你依你,弥儿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你。只要你不生我气便好。”
宋弥尔眼波流转,望着沈湛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陛下知道了我的计划,那檀璇又能不能知道,陛下对文清婉,又是如何打算的?”
沈湛心中咯噔一声,想到:终于要清算了。
他有些紧张,但却不害怕。反倒带了点兴奋。倘若宋弥尔打算重新认真与他相处,从前他的那些烂账,定然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的。若是宋弥尔对之前的事置若罔闻,沈湛才是该要担心,但她倘若提了出来,证明她上了心,沈湛心中自然是高兴的,证明自己努力向前跨了一大步。
但他也十分紧张,文清婉的问题,可是个敏感问题。处理不好可是得不偿失。在明玉州、在回望京的马车之上,沈湛都同宋弥尔提过一二,但那时宋弥尔似乎神色淡然、漠不关心,却是都记在了心中。若是自己表现不好,恐怕宋弥尔今时和日后,再也不会挑起这个话题。眼下她主动问起,自己定然要好好回答、好好解释、好好给出解决的方案。
沈湛咽喉一动,慢慢吞了吞口水。
“文清婉如今仍旧囚禁在惊鸿殿。外界只当她因为剩下怪胎被我厌弃而疯掉。却不知是我找到了她的奸夫,带至她的面前,她惊恐交加,就此疯癫。”
“文清婉第一次小产,哪里有什么孩儿,自始至终,我根本就不曾真正碰过她。”
宋弥尔猛地抬起头,怔了半晌才恢复平静,“继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百二十七)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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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弥儿并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的话。
也是,自己欺瞒她那么多次,有何德何能,要求她自己说什么她都相信?
沈湛深吸一口气,将口中苦涩咽下,继续说道。
“弥儿,不管你信不信,我依旧要告诉你,由始至终,我真正拥有的,只你一人矣。文清婉,那时候我想捧着她,叫大家以为她受宠。你也知道那时朝中局势,只有捧一个没有身份背景、对我不构成任何威胁的人,才能顺利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叫他们以为,我不过是一个好操控的皇帝。”
沈湛的神色有些晦涩,“因母后与先皇的事,我并不想做一个处处留情的皇帝。正因为我给不了文清婉她真正想要的,她又是一个无权无势孤零零在宫中的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免不了被欺负。我以为,她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无依,我不能给她想要的,心中也便存了愧疚,想着多在其他地方弥补。”他的话语中多了自嘲,“却不成想,但凡人,都是要贪欲的。你对她越好,她想要的便越多。”
沈湛目光灼灼望着宋弥尔,“那些日子,我在皇位之上处处受阻,经历了不少打击。我怕不敢去找你,因为,你那么好,你那么合我意。可正是合我意,在我没有厘清自己真心之前,我却偏偏更加不敢见你。怕难堪,怕你觉得我没用。我不过登基半载,那些朝臣们,便以子嗣为由威胁于我。于是我便想,那就有个孩子吧。”
“我自然是不会动别人,可那时候更不是与你孕一个孩子的时候,不仅仅是因为他外祖家的身份,更因为你还太小。于是我便将主意打到了文清婉身上。我准备了叫人以为欢好的迷幻药。却不想,文清婉先我一步,在我的茶盏里下了东西。”
“本来,我对她还有一二分怜惜和迟疑,那一刻,我半点犹豫也无。趁着机会便用了药。事后汤老一个方子,叫她以为怀了龙嗣。”
宋弥尔恍然,“所以那时候你都是装的?”
“是,装作欢喜,装作高兴,”沈湛偏过头,不敢再看宋弥尔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且无情?”
他低着头,忐忑不安,不敢去听宋弥尔的答案。
宋弥尔没有正面回答,手指点在桌面上,理清自己的思绪,“既然是假孕,你本来也只是给朝臣们做做样子,好叫他们闭口。因此,文清婉才会小产。我猜,你只是停用了有假孕症状的药,又叫淤血排出。却恰好撞上了别人的计谋上,便将计就计,让文清婉适时地小产。可是她第二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段让沈湛非常没有面子的往事,但如今在宋弥尔面前,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只直言道,“文清婉有了自己的心思,我便不再用,便是做做样子去了惊鸿殿,连话也不曾说,却叫她心中疯魔,故技重施,我避开之后,没有想过再对她用药,她却试图瞒天过海,找了侍卫,有了身孕。”
宋弥尔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曾经以为沈湛冷血,连对着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子也冷硬了心肠,听闻文清婉再次有了孩子,却是连一丝笑意也无。她还当是沈湛厌弃了文清婉,才如此这般,原来那时候沈湛已经知晓文清婉私通侍卫,混淆皇室血脉一事。
“可是为何你不当场揭穿?便是为了面子,也可以私底下让她再次落胎,为何却叫她将那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