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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弥尔勾了勾嘴角,“艾那公主天真烂漫。”
艾那还等着宋弥尔的下一句话,可宋弥尔就此收音,倒叫艾那心似猫抓,又琢磨说自己“天真烂漫”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宋弥尔却早就转向了阿勿南丹,“阿勿公主,本宫想,你该是清楚,本宫为何要请你来宣德宫,撇开众人,单独说话。”
阿勿南丹歪着头,面上一派单纯,“娘娘,阿勿不是很明白呢。再说,这也不是单独,艾那不是也在嘛!”
“在本宫看来,大月国的公主,与中山国的公主,并无甚差别。如今不过都是大历半附属国的公主罢了。”
阿勿神色一僵,小心翼翼,有几分踟蹰,“娘娘,阿勿听了这话很伤心。娘娘叫阿勿来,是不是因为方才阿勿在马球场上,差点不小心伤到了娘娘?如果是这个,阿勿向娘娘道歉。阿勿学习大历马球的时间不长,头一次在这么大的地方打马球,又是与娘娘一道,心里有些紧张。如果吓到了娘娘,阿勿在这儿给娘娘赔不是了。”
说着,阿勿站起身,做好大月行礼的手势,轻轻朝宋弥尔鞠了一躬。
宋弥尔坐着受了阿勿南丹的礼。“阿勿公主,是该紧张,毕竟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娘娘这又说的是什么话?阿勿做了什么事?”
阿勿仍旧一派懵懂无知。
沈湛低声一笑,“阿勿南丹,需要朕提醒你,你这是在大历的国土,在大历的皇宫之中。你确定,要用这种语气、这幅做派、这种谎言,与大历的皇后娘娘对话?”
早在宋弥尔命人将庄妃并着两位公主一同带到宣德宫时,沈湛便一下就明白了个人因有。但因之前他答应过宋弥尔,不插手她要对付人的事,因此便不敢自作主张,免得坏了宋弥尔的步骤。
不过,宋弥尔说的那人竟是尉迟嫣然,沈湛在这之前通过与宋弥尔对话便有些猜测,但他并不觉得便是那几件事情就叫宋弥尔厌透了尉迟嫣然,想要亲自动手。而如今瞧见尉迟嫣然在球场上的言语行为,在一开始便设定她是有意的情况下,终于觉得此人十分恶心、行为恶劣。眼下他对尉迟嫣然可是半分怜悯也没有,端看宋弥尔如何处置。并坐在一旁,仔细回想尉迟嫣然究竟还可能参与过哪些令宋弥尔觉得不可饶恕的事情。
沈湛开口,阿勿南丹有片刻的迟疑,但仍旧摇了摇头,只是背挺得更直了些,“阿勿失礼了。可阿勿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陛下与娘娘明示。”
艾那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
宋弥尔叹了口气,“阿勿公主,你是觉得本宫很是愚蠢,还是认为自己的动作能瞒天过海?你就在本宫的身旁,难不成本宫还会看错?你分明是故意冲出你该站的位置,故意要去抢球,故意打滑,差点摔落,故意抛出了你鞠仗。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必要本宫多说了。阿勿公主,你还想狡辩吗?”
艾那在一旁捂住嘴巴惊呼,看看座上的沈湛与宋弥尔,又看看阿勿南丹,一脸急色,也不知道在为谁着急。
阿勿南丹揪了揪衣摆,露出些不安,终于是承认,“娘娘,是阿勿错了。但阿勿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会有这么巧,阿勿只不过是想抢那个球,但真没有加害娘娘的意思。阿勿,阿勿方才未说,也是怕加深误会。”
阿勿解释得很诚恳,艾那在一旁都不住点头,转眼去看宋弥尔的脸色,寻思都是别国公主,以后说不定要互相扶持,能帮就帮,准备开口再向宋弥尔求情。
“阿勿南丹,大历有句俗语,叫不见黄河不死心,你的汉语学的不错,不知道教你的师傅,有没有交过你这一句话。”
宋弥尔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一旁沈湛侧头瞧了宋弥尔一眼,安慰似的拍了拍宋弥尔的手,对着下方的阿勿南丹道:“阿勿南丹,你的母妃一生育有一子一女,儿子行七,女儿便是你。大月战败之后,恐怕你是亲自去求你三哥,让你前来大历联姻的吧。让朕想想,用的是什么借口?为大月出一份力?若是你的三哥知道,你来大历的目的,不过是为你的七哥报仇,你猜,你的三哥,会不会放过你的母妃?”
“陛下!”阿勿南丹声音凄厉,不复天真,“有什么冲着阿勿来,不要伤害我的母妃!便是我为了报仇又如何,我阿勿南丹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利益罔顾兄弟的人。就算我要报仇,可如今不是什么都还未发生吗?!我便真要做,怎么会朝着皇后娘娘来!”
“放肆!”沈湛将茶盏拍落地上,“阿勿南丹,朕今日便可发兵,将你大月的半属国变成真正的大历领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百三十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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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寂静得叫人惊悚。
宋弥尔似怜惜似感叹,放轻了语气,话语中似乎还有几分不值,“阿勿公主,你本不是冲着本宫,但你受人蛊惑,决定先对我下手。也不知那人向你许了何种好处,叫你宁可让大月山河破碎,也要将她保住。阿勿南丹,你要看清楚,能够决定你大月举国生死的,大历实际的掌权者,正坐在本宫的身边。这后宫之中,只有本宫的一举一动,能牵动着他的心神。阿勿,你是为何觉得,向你提议的那个人,竟是比本宫还有价值?比坐在你眼前的大历帝王还值得你投靠?”
阿勿南丹神色终是颓丧,静默半晌,“好,只要你们答应不伤害我的母妃,饶过大月的子民,我便告诉你们。”
宋弥尔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阿勿公主,这话你若是在一开始说,倒还有效。如今,你告诉我们,你凭什么同我们讲条件?”
惯做天真活泼的阿勿南丹褪下伪装,是一个分外早熟沉静的姑娘,可如今也快哭成个泪人,害怕不安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对上面无表情冷冰冰注视着她的沈湛和似笑非笑的宋弥尔,她终于绷不住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事无巨细,一件件都告诉你们!”
······
一个时辰之后,庄妃被人抬着请进了碧梧殿。
她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好,眼睛还红肿着,却面带着颇有柔韧之意的坚强,被大力气的宫女半抱着到了软椅上,这才向沈湛与宋弥尔行礼,“妾妃腿脚不便,往陛下与娘娘恕罪。”
沈湛与宋弥尔没有说话。
尉迟嫣然维持着俯身动作半晌,见室内没有一点动静,心头一凉,强撑着抬起头,接着慢慢起身,“陛下,娘娘?这是个什么情况?可是阿勿公主或者艾那公主不小心犯了忌讳,叫陛下与娘娘生气了?妾妃人微言轻,但还是想替两位公主说一句,她们只身来到大历,人生地不熟,大历与咱们宫中的规矩兴许是不太明白,若是稍有冒犯,还望陛下与娘娘恕罪。”
她心意拳拳,阿勿南丹在一旁看着,神情有些激动。
而方才受到阿勿南丹吐露的真相冲击的艾那,脸上藏不住心事,早已面色奇怪地上下打量庄妃,欲言又止。
上头沈湛早已一脸厌恶,他知道尉迟嫣然不如表面上表现得这么无害,后宫里头人人有些手段,他从小看到大,也不觉得十分不能接受。可是要害他最爱的人,他怎么能忍!若不是宋弥尔拉着,哪里还要听庄妃矫揉造作的声音,他刚才就要命人将庄妃从西配店拖出来乱棍打死了!
据阿勿南丹交待,今日发生的事,都是尉迟嫣然指使。
在阿勿南丹的计划中,她原本是要接近大历的帝王,若是联姻成功,那不消说,生龙嗣、杀帝王,最好的一条路,就是叫自己的孩子坐上大历的皇位,这样,大历也是大月的了。
若是不成,还能想办法叫宣启帝就此绝后,大历不乱才怪。
若是联姻不成功,阿勿南丹还会想办法刺杀大历陛下。总之,她想了成百上千条计划,小心翼翼掩藏自己的心思,伺机等待最好的时机。
可庄妃找上了她。
正确说来,应是在她们住进望京使馆之后,庄妃派人找上了她与艾那两人。
艾那方才也说了,庄妃告诉她,大历的皇后是个无用的,只要她好好下了皇后的脸面,便有可能成为贵妃。艾那脑子不够用,就信了。
而阿勿南丹这边,庄妃却叫她在宴会上低调行事,入宫详谈。
仔细想来,庄妃尉迟嫣然恐怕也是看中了阿勿南丹身上的仇恨,发现她持着仇恨来到大历联姻,所图定然不小,才会选择她吧。
庄妃与阿勿南丹碰头之后,趁机提出打马球,也就是今天这个时机。
在进场时,庄妃便将一味香料炼制的水撒在了某几块草地之上。不是药材,而是与使草地湿滑的那一味药材功效接近的香料。庄妃擅香,身上备有香料任是谁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
之后,便是设定好计划,阿勿南丹趁机假装失手摔倒,趁机将银针刺入马尾之中,使皇后的坐骑刺痛,这时庄妃再趁机扑到马身前,做出想要救皇后的样子,再摔下马来狠狠地在马头上一抓,使本就疼痛难忍快要疯狂的马儿终于发疯。
在她们的计划中,是马儿发疯,或是将宋弥尔甩下,正好宋弥尔被自己的爱马践踏,不关别人的事。
要么就是马匹在中途慌乱地踩到了尉迟嫣然,她控制好角度,场上又有那么多人,自己不至于被踩死,皇后这几日本就总针对庄妃,这一脚下去,皇后妒忌狠毒的名声算是定了。
而庄妃本是为救皇后而来,洗脱了嫌疑。她把控好角度,最多受伤,也绝不会被马匹踩死。只不过是身犯险境罢了,比起将要得到的利益,这点痛算什么呢。
可她们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甘棠与主人心意相通,宁可痛死也不叫主人受伤,更不轻易踩踏别人。
更没有算到,宋弥尔会武,扭转局势,还推算出了真相。
“庄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湛坐在上头,深恶痛疾,“莫要再狡辩,朕竟不知,你是这样狠毒的人。谋害皇后,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下头庄妃神色不变,“陛下,皇后娘娘如今安然无恙。”
便是身为陛下,也不能随便找个借口,就将一个正二品的妃嫔给废了,何况她的父亲是刑部左侍郎尉迟德。
单是一个刑部侍郎还没什么说的,可尉迟德一直对沈湛忠心耿耿,为人又正直,算是一直跟着沈湛的好官。可惜却教出了这么一个女儿。
“尉迟嫣然,朕警告你,莫要以为你是尉迟德的女儿,朕便为了他不敢动你!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你妄图谋害皇后,朕便是立刻将你打入冷宫,尉迟德他也无话可说!”
尉迟嫣然油盐不进,“那就请陛下将我打入冷宫吧。”
自她知道阿勿南丹早已坦白之后,像是没得力气挣扎一样,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她的状态也非常奇怪,哪里像是无力挣扎的情形,与其说她什么都无所谓,倒不如说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她一个后宫妃嫔,被打入冷宫,被诛九族,当真什么都不在乎吗?
“尉迟嫣然,你觉得,本宫若是将你从前做的那些事,统统都摆出来,你还能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到时候,可不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