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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骂两声,“咣咣咣咣”,院门口又剁起了肉馅,还不是一个案板。
万翠花从门缝里一看,吓得回头就叫:“娘,一排案板,对着咱们院门口剁肉馅!”
邢氏头一晕,咬牙说道:“谁出的馊主意,以为这样就能将老娘的声盖过去了?”
她别上劲了,还真就不服气。
院子里叫骂,外面剁肉馅。
“我x你娘的眼……”
“咣咣咣咣!”
“俺把你这没良心的……”
“咣咣咣咣!”
“狗x的……”
“咣咣咣咣!”
邢氏一个人嗓门再高,也敌不过门口一溜的案板“咣咣咣咣!”
每次她张嘴骂人,外面剁馅的人,好似踩着节奏,剁的越发起劲。
没一会儿,院子里头的茶水都被邢氏喝光了,外面剁馅的厨娘,却是越战越猛。
邢氏累的筋疲力尽,再没一点战斗力,而外面的厨娘,这才刚剁了半扇猪。
杜筱玖乐的哈哈直笑,好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场面了。
有帮手的感觉,就是比自己亲自下场撕爽快。
要考虑考虑,在京里收小弟了,杜筱玖心想。
等到邢氏那边再无动静,她一挥手:“散了,回去和面包饺子,留着余下的,明天再战!”
院子里的邢氏,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在院外指挥着这些人,还说什么明天接着干。
她白眼一翻,第一次因为骂人,累晕过去。
晚间,守门的两个婆子送进来三大碗饺子并一瓶醋。
其中一个绿褙子的婆子,笑着说道:“得亏万家婶子有劲,给咱们厨娘喊号子,今个儿这馅呀,剁的特别劲道!”
另一个青色褙子的,附和道:“没错,我家姑娘说了,好歹是客人,饺子必须管够!”
邢氏气的想将饺子扔出去,但是中午都没吃东西,又骂了一下午,这会儿可是饿坏了。
她眼睛死死盯着,那三大海碗热气腾腾的白面饺子,牙都快要磨没了。
万老汉唉声叹气,他就知道,长兴伯府不是那么好进的。
只有万翠花,从两个婆子嘴里,听出另一层内容。
她惊讶的问道:“姑娘?伯府里有姑娘?”
绿褙子的婆子,哼了一声,语气极为骄傲:“可不是,我家姑娘是伯爷的未婚妻!”
这话可没错,今天伯爷一回来,就跟杜姑娘在夹道里搂抱,她可是亲眼瞧见的。
普通表兄表妹,也没那样呀,所以肯定要成亲的。
伯府里的下人,都喜欢那个笑嘻嘻的杜姑娘;也心知肚明,只有面对杜姑娘,一脸苦大仇深的伯爷,才会露出那对好看的小酒窝。
谁不喜欢主子们,成天欢天喜地的,带动着下人们干起活来都带劲。
万翠花手里,帕子都要拧烂了,不相信的问:“表弟,有未婚妻?”
也是了,那么俊美的一个少年,又身处高位,定会有姑娘先占住的。
邢氏却不开心了,刚咬了半口的饺子吐出来,怒道:“他跟我闺女定了娃娃亲,怎么还能有别的未婚妻!”
谎话说百遍,自己都信了。
邢氏如今深陷在万贯家财入我怀的美梦里,怎么可能接受那么残酷的现实。
青色褙子的婆子,冷笑:“伯爷可是一进京,就带着人姑娘的;
你说定娃娃亲,就定娃娃亲,有信物吗?伯爷自己认吗?”
还没攀上亲,就在伯府门口败坏伯爷名声,可把府里这些下人给气坏了。
咋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呢,呸!
当初梁景湛挑仆人,吸取了梁秀秀的教训,只求一点:老实本分、淳朴良善。
因此伯府下人不多,也没受过多大训练,相比别的府邸,甚至少的可怜,但都是很朴实的人。
至于忠心,在梁景湛赏罚分明,虽然入府时间短,但是都喜欢伯府的氛围,代入感很高。
因此他们对坏梁景湛名声的万家,实在没什么好感。
更别说白天邢氏一骂成名,刷爆了这些下人的恶感度。
邢氏也心虚。
信物?
没有。
梁景湛认不认?
肯定不认呀。
要是认,会把他们锁在院子里,不让出去?
邢氏悲从心中来,香喷喷的白面饺子也吃不下去了,捂着脸扮可怜状,嘴里不停的咒骂梁景湛狡诈寡义。
两个婆子可不管万家怎么哭,送了饭,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专门出去又锁上了院门。
万翠花跌坐在椅子上:“爹,娘,这事咋办?”
万老汉也没办法,门锁着,他想出去找梁景湛说理,也是不成的了。
宫里的庆功宴,很是成功。
文家不在,萧家倒了,那些追随两家的大臣,就是看不惯,没接到指示前,也不能多说什么。
左仆射李老,大病初愈,红光满面,当着永明帝的面,用华丽的辞藻大大赞美了梁景湛一番。
听的梁景湛耳朵都红了。
这些文人的嘴皮子,骂人的时候,能将对方喷的怀疑人生;赞美人的时候,又将人捧的真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
可惜当初梁家灭门,朝中文人对梁家是如何的口伐笔诛,梁景湛对这种人实在没办法喜欢。
一顿庆功宴,梁景湛喝的脚步轻快,走起路来飘飘的,好似神仙。
散了宴席,梁景湛踏出景元殿,踩着一地的月光,往宫外走。
一想起家里那个明珠般的女子,梁景湛的忍不住的咧嘴笑。
不知道的人,只当他受了永明帝的赞美,心里高兴。
静立在拐角的安然公主,也是这般想的。
343拦路
一阵轻风吹过,不知哪里飘来的花瓣,落在梁景湛的肩上。
安然公主仅带着一个信得过的宫娥,从拐角处慢慢走出。
景元殿的喧闹,透过层层宫殿,落在安然公主的心上。
她知道,白天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将军,正在喝属于他的庆功酒。
安然公主瞒过母后,瞒过同宫殿住着的文锦茵,绕开看守宫门的嬷嬷,盛装华衣,只为让他看一眼。
安然公主的眼眸亮的犹如暗夜里的一束光,面前一身墨色锦衣,容颜清俊,唇角来不及收回笑意的少年郎,荡漾在她的心头。
梁景湛慢慢立住,笑意换作了警惕,周身的暖意渐渐冰冷。
大半夜,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女,突然拦住去路,眼神亮的吓人。
梁景湛当然不觉着,这是偶遇。
“长兴伯,实乃我朝之栋梁!”
安然公主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夸赞的话。
一说完,就羞涩的低头,静静看着地上反射的白月光。
梁景湛的影子,因为宫墙上挂的灯笼,被拉的老长。
安然公主的脚,在裙子底下,悄悄踩住了那影子。
长兴伯,实在是被山匪的名头,埋没了珍贵。
安然公主只觉着,之前自己以出身取人,实在是大错特错。
文家那个侄女,不会胆大包天大半夜出来,梁景湛打量了对方同永明帝相似的眉眼,知道这就是安然公主。
梁景湛闹不懂对方的意思,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公主殿下,是要去景元殿吗?”梁景湛微醺的声音,有些嘶哑。
安然公主的心,跳的更快了,声音微微发颤:“是的,本想去看着父皇,别让他喝太多酒。”
梁景湛点点头。
永明帝今天状态不好,庆功宴上,他也是拿酒杯沾了沾唇,并没有如他人一样畅饮。
梁景湛又要抬脚了,他想早点回去,也不知道杜筱玖等没等他。
他心里一暖,低头浅笑。
安然公主鼓足勇气挑起眼睛,就看到了梁景湛的浅笑。
也不知怎地,她脑子一热,忘了身为公主的骄傲,脱口而出一句话:
“长兴伯未曾婚娶,做我的驸马可好?”
“……”
周围空气,全部静止。
安然公主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
但是慌张只是一瞬间,随即她就昂起了头,眼睛亮的吓人,对梁景湛的势在必得之心,渐渐浮上了面。
她是永明帝唯一的女儿,大楚朝最璀璨的明珠,梁景湛一个山匪出身的新贵,自然巴不得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跟在她身后溜出来,一直垂着头不知公主到底要干什么的宫娥清梦,脸都吓白了。
梁景湛的酒意,终于一点一点消散,眸子里满是清冷和寒意。
偷偷看过去的清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身子往后缩了再缩。
安然公主久等不到答案,脸色的笑意也挂不住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想她堂堂一个公主,第一次红鸾情动,第一次表白,竟然……
“长兴伯为什么不回答?”
安然公主朝前一步,身上的幽香直冲梁景湛鼻子里。
他打了个喷嚏,心生厌恶,后退一步:“对不起,我有未婚妻!”
这下子,轮到安然公主惊呆了。
怎么可能?
她可是让人专门出去打听过的,这个小山匪,根本没有婚约在身,所以她才弃了矜持,来这里候着。
安然公主脑子乱哄哄的,脸上带着怒意:“她是谁?哪家的贵女?”
敢跟她抢人,明天就让父皇罢了她家的官!
梁景湛抬起头,透过安然公主,看向远方:“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娶你!”
他可没忘记,梁家一百条人命,是大楚皇帝下的令。
他愿意做永明帝的棋子,那是因为自己力量不够强大到揭竿起义。
如今的永明帝和梁景湛,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对手,才互相利用。
等除掉文家,永明帝会不会过河拆桥?
大楚的皇帝,自来凉薄自私,梁景湛可不会如父兄一样愚忠。
帮着永明帝,也要防着他。
梁景湛呵呵一笑,再不理眼前莫名其妙的安然公主,加快了脚步往家里去。
安然公主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清梦赶紧上前扶住她,担忧的喊了声:“殿下?”
一行泪,从安然公主眼角流出,她掐紧了清梦的胳膊:“今夜的事情,要是我从别处听说,你就不要活了!”
声音阴冷,清梦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不敢再说话。
这段插曲,彻底败坏了梁景湛的心情。
出了宫门,骑上马,他才透了一口气,阴晦不明的回头望了眼皇宫。
这样的表白场景,他还是梁三爷的时候,见过。
大楚朝的公主,多是烈性,对感情飞蛾扑火般的执着,梁家有两个人,都深受其扰。
青川从暗影中出现,有些惊慌:“公子,你终于出来了。”
皇宫大内,他们这些伯府护卫是进不去的。
天大的事情,也只能在外面候着。
梁景湛见他慌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不是万家人不老实,冲撞了杜筱玖?
“萧乾死了!”青川说道。
梁景湛猛的勒住马,不敢相信:“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他不是好好在牢里呆着,等太后生辰一过,再开审吗?
青川说道:“就在刚刚,属下看到平津候的人进宫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