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是好好在牢里呆着,等太后生辰一过,再开审吗?
青川说道:“就在刚刚,属下看到平津候的人进宫报信了。”
刑部大牢,同景元殿一墙之隔,近的很。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他回京后的庆功宴上,萧乾就在苍蝇也飞不进去的刑部天牢,出了事。
这是有人见不得他春风得意,给的警告。
或者说,是要杀人灭口,堵死梁景湛所有为梁家翻案的路。
梁景湛手里,萧乾买通张宫的信件,还没有在关键时候拿出来。
他怎么就死了?
梁景湛捏紧了拳头,他死了,梁家的冤情可怎么翻!
他的表情,严肃的吓人,眸子里渐渐现出阴狠之色。
“青川。”他喊道:“文之水来京了吧?”
青川从暗影中走出:“已经在路上了。”
“动手吧!”梁景湛冷冷吐口。
344与你肩并肩
永明帝砸烂了景元殿里,能看见的所有物件。
此刻的景元殿,所有人都散去,连伺候的宫娥太监,也被撵了出去。
只有平津侯,单膝跪在殿中央,垂头不语。
等永明帝发泄完,坐回龙椅,才冷冷问道:“谁动的手?”
“还没查出来。”平津侯答道。
永明帝沉默良久,才冷冷一笑:“不用查,朕也知道是谁!”
平津侯说:“是臣没有办好差事,请万岁责罚。”
“只有被贼惦记,没有千年防贼的。”永明帝叹口气:“也好,正巧看看他的本事。”
若是这点风波都抵不住,那就不要浪费精力在一个无用的人身上。
见平津侯还跪着,永明帝神色一暖:“恒之,起来,你我不用行君臣之礼。”
“君臣之礼不能废。”平津侯一板一眼,说的正经。
永明帝眸子里闪过愧疚,亲自下去扶他起来:“恒之,不要活的那么死板。”
若是没有当初的事情,若是没有那个女人的野心。
他和恒之,也不会变的这般亲密又疏离,利用又愧疚。
到底不一样了。
梁景湛却没有因为萧乾的死,而急躁不安。
回到家,感情落到实处,又安排了一些事情,他终于能睡个好觉。
等到第二天的太阳照在身上,他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然后,梁景湛感觉到了不对劲。
床前坐了个人。
警觉性让他猛的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将手伸了过去。
“梁哥哥!”杜筱玖脖子被掐住,只来得及说这三个字。
梁景湛这才清醒过来,松了一口气,放开她问:“你怎么进来了?”
杜筱玖却没说话,红着脸垂下头,眼神从上看到下,最后停在梁景湛的胸膛上。
梁景湛被热灼的目光给烫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着了件亵裤,其它地方全裸漏在外。
“……”
梁景湛慌忙返回床上,拉起被子将全身裹了个严实,臊的脸都不敢朝外扭。
“你,你怎么来的,怎么出去!”
他是真生气了,青山怎么当差的,为什么放杜筱玖进他的卧室!
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吗?
这要是传出去,杜筱玖还做不做人?
哪怕……
哪怕以后成了亲,这种事也会让人对杜筱玖,产生极为不好的印象。
他偷偷朝外看,发现杜筱玖转身,弓着腰往窗户上爬。
梁景湛惊慌的回头:“你干什么,别摔着!”
杜筱玖回头:“你不是让我怎么来,怎么去?”
“……”
真要被这丫头气死了有没有?
梁景湛决定,不能给她好脸,蹬鼻子就上脸了这是!
“下来!”梁景湛黑着脸:“成何体统,从正门走出去!”
杜筱玖笑嘻嘻的,将挂在窗户上的腿收回,故意又上下扫视梁景湛一番,这才迈腿出了卧室。
等外面没了声音,梁景湛迅速起身穿好衣裳,梳洗完毕,对着铜镜前前后后照了一遍,才出了门。
明间里,八角桌上早已经摆上了热乎乎的早食,杜筱玖见他出来,这才开始盛粥。
梁景湛心里一暖,黑着的脸终于有了裂纹。
他过去坐下,接过杜筱玖递过的碗,又夹起一个包子,一句话不说就开吃。
杜筱玖托着腮帮,笑盈盈的看着梁景湛吃东西。
哪怕三口一个大包子下去,梁景湛吃相也不难看,再配上早上那一身的腱子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梁景湛头埋的更深,不敢同杜筱玖目光对视。
昨天,他好似同杜筱玖,互诉衷肠了?
梁景湛恍恍惚惚,拼命的往嘴里扒饭。
这个时候,远处“邦邦邦”的声音,透过几重院落,传进梁景湛的耳朵。
杜筱玖叹一口气。
真是的,这个时候应该配丝竹乐器,剁肉馅算什么事?
她越发讨厌被锁起来的万家人了。
“梁哥哥,听说小山匪的未婚妻来了?”杜筱玖问。
梁景湛一口包子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
他抬起头,发现杜筱玖一本正经,忙解释:“他并没有什么未婚妻,我到时,他最后一口气已经咽了。”
幸亏屋里没有其他人,否则根本不明白梁景湛说的什么。
不过杜筱玖听懂了,她笑道:“这一家人,倒是有趣的很。”
昨天邢氏骂的累晕,今天早上起来吃过饭,又恢复了战斗力,开始叫骂。
若不是怕被街上的人听见,杜筱玖也不理她。
总归被骂两句,并不能少二斤肉。
只可惜厨房靠近大街,锁万家的院子也靠近大街,邢氏那么能骂街,总有一两句飘出去,对长兴伯府不利。
剁点肉馅,盖过对方的叫骂,还能吃上饺子、包子、馅饼、火烧和肉盒,改善大家的伙食。
对杜筱玖来说,一举两得。
可是剁肉馅,也需要力气的。
邢氏不累,杜筱玖还心疼厨娘们呢。
所以她问道:“你打算如何安排万家?”
小山匪的亲戚,若是太过苛刻,总觉着对不起原身;但是任万家继续作妖,对梁景湛又太不公。
梁景湛也知道这个道理,默了默,说道:“总要查清楚,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杜筱玖眸子闪了闪,心下了然。
她昨天就听小玉说了,万家以前是不认山匪这门亲戚的。
他们突然找上门,定是受了外人蛊惑。
背靠一个发达的外甥,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家之主,只要万家有点私心,都会有歪念的。
又是谁,这么无聊,背地里行妇人之计?
杜筱玖一手托着腮,一手在腰间,无意识的抚摸着那半枚玉佩。
她不是没想过上回定北王府去认亲,但是,总要查清楚当年,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失在济州码头的。
杜筱玖垂下眼帘,画像和玉佩,先不让梁景湛知道,给他徒增烦恼了。
萧乾死在天牢里的消息,小玉一大早从街上回来,就告诉了杜筱玖。
梁景湛眼下,怕是麻烦缠身,无暇顾及她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自己的事,自己来做。
都说女子要小鸟依人,温柔体贴。
可是杜筱玖不愿意,她不愿意成为梁景湛的负担,也不愿意毫无用处。
她要同梁景湛一样,长成参天大树。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容在云里。
345栽赃
自永明帝登基以来,一直无甚大事的朝堂,终于吵成一锅粥了。
永明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无表情,目光隐晦。
这些人,从大朝会吵到小朝会,一直没有消停。
不过死了一个萧乾,就让他们群情激动?
永明帝自然是不信的。
没有利益,谁会为了阶下囚,多费口舌。
他不愿意坐这帝位,却被一群有私心的大臣裹挟着,走进了权利争斗的中央。
他站在高处,望着这些群臣跪拜,心里对权势的厌倦,与日俱增。
困在宫殿里的,岂止那些后妃,还有皇帝。
不是谁都愿意,做那孤家寡人的!
他想抛下一切,不看这些虚伪之人的假面。
但是,走之前,必须将他最恨的两家,狠狠踩在脚下,碾压!
这两家不死,他就忘不掉因为他们的野心,自己付出的代价。
永明帝目光看向武将队列里,那个沉默不语的少年。
他知道对方是梁家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房的。
真是天赐给他的利器。
永明帝想起案头,那封密奏,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秋后的蚂蚱,还能蹦哒几天?
没多少时间给你们了。
堂下众人,争执的不可开交,突然听到头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右仆射眉头紧蹙,慌忙问道:“万岁,可是身体不适?”
争论之声,终于消停,终归宁静。
半响,永明帝才开口:“无事,众卿可商讨出结果了?”
众人面面相觑。
永明帝做王爷的时候,本就是透明,是因为妻族崛起,才被人关注到。
原来除了那些出身高贵的王爷,还有一个如尘埃般的存在。
随后两年,文家和萧家联手,粉碎了种种障碍,将永明帝送上龙椅。
群臣深知萧家和文家的势力,纷纷站队。
如今萧家的领头人萧乾,突然倒了,家里后继无人,另一家就慌了。
他们争论多天的话题,无非是萧乾死的责任,在谁身上。
刑部是平津侯在掌管,永明帝既然发了话,留着萧乾以后再审。
平津侯自然不会动萧乾。
可是刑部天牢里,萧乾非正常死亡,这口黑锅,总要有个人背。
那么,谁跟萧乾矛盾最大?
在文家地盘走了一圈,全身而退的梁景湛,就成了大家的目标。
梁景湛没有背景,没有根基,又能走多远?
谁都知道,再没有皇帝的宠爱,不可靠的……
“万岁。”大理寺卿出列:“此案大理寺、京兆尹衙门、刑部三堂会审,萧仆射被人毒死在天牢,可恨对方太狡诈,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永明帝气笑了:“你们争论半天,朕以为你们早有证据和目标了呢。”
他轻飘飘一句话,大理寺卿后背瞬间湿透。
但……
一个被架空的皇帝,能拿他怎么样,只要跟着文家走,顶住皇帝压力,必会再上一层楼。
那个萧乾,当年不就是跟文家联手,才位极人臣的吗?
大理寺卿咬紧牙关:“万岁,没有证据,但是臣有怀疑对象。”
“哦?”永明帝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感叹:“谁?”
大理寺头眼睛余光往两边队列一扫。
平津侯一身朝服立在武将最前头,眯着眼睛不知道再想什么;右仆射怒气匆匆盯着他看。
而那个梁景湛,却似笑非笑,挑衅的看着他。
大理寺卿脑子里,升起一股怒气。
平津侯出身高贵,同永明帝是自幼的情分,手腕了得;右仆射花甲之年,文臣之首。
这两个人给他脸色,也就罢了,毕竟资历在那摆着。
梁景湛算什么东西,一界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