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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公主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长兴伯,你要做什么?”
一张清俊的脸压了过来,安然公主有一刹那的恍惚,但是周身的冰冷让她保留一丝冷静。
梁景湛的声音,阴沉而愤怒:“梁家是不是罪臣,文皇后心里最清楚!”
梁景湛这几句话,声音特别小,安然公主还没听明白,就感觉手腕处传来剧痛,然后她发出惨叫。
公主周围的侍卫,当即将梁景湛团团围住。
杜筱玖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奔过去。
然而她还没到,长兴伯府的护卫,就将公主侍卫围了起来。
大圈围小圈,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安然公主托着被扭断的手腕,甩开上去扶她的清梦,厉声说道:“梁景湛,你竟敢以下犯上!”
梁景湛掏出一方丝帕,似乎刚才捏安然公主的手上,沾了脏东西。
他边擦手边说:“她今天崴了手腕,我就断你一个手腕;
明天她掉一根头发,我就剃光你的头发;
再哪天她出了事,我就亲自取了你的命!”
梁景湛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缓不急,却如魔咒一样,环绕在安然公主耳边。
安然公主浑身颤抖:“她到底哪里好!”
“哪里都好!”
梁景湛擦干净手,将丝帕顺手丢在尘土里,再次警告:“还请殿下,记住我说过的话!”
安然公主傻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空荡荡,嘴唇抖了很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梁景湛一皱眉,抖了抖自己的衣裳:“不要看我,脏!”
对方若不是永明帝的女儿,信不信他会挖了对方眼珠子。
都当他是山匪出身,应该在满街都是贵人的京城,小心翼翼;
可他是山匪呀,山匪不该粗鲁无礼,横行霸道吗?
梁景湛转身面向杜筱玖的一刹那,浑身冷气顿时化为暖意,朝她走去。
“我不喜欢!”杜筱玖等梁景湛近前,突然说道。
梁景湛一愣:“什么?”
杜筱玖牵起梁景湛的手:“有什么话非要贴着她的脸说,还有,你怎么可以摸别的女孩子!
这身衣裳回家就烧了吧,上面都快贴满对方眼珠子了!”
她抬手又摸摸梁景湛的脸,叹口气:“脸不能换,这张好看,不过回去得多洗两遍!”
梁景湛莞尔一笑:“好,听你的。”
公主侍卫:“……”
公主特么惹了两个蛇精病!
青岩和长兴伯护卫:“……”
我去,伯爷的洁癖是不是传染给杜姑娘了,感觉更严重。
梁景湛:“……”
玖儿果然对我情深意重。
安然公主:“……”
深情对视到什么时候,我现在走,是不是很没面子,可是要疼晕了,怎么办?
“殿下!”清梦带着哭腔,叫起来。
众人回头,安然公主晕倒了。
公主的侍卫,全都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清梦说道:“回宫,立刻回宫!”
公主的仪仗队,来的快,撤的也快。
梁景湛紧紧握着杜筱玖的手,任由手心的滚烫传遍全身各处。
街道两边的店铺,先是开了一条缝,见无事了,纷纷开门继续做生意。
杜筱玖的点心铺子,也打开门,从里面飞出好几个身影。
“东家,你没事吧。”
“东家,你咋得罪公主了?”
“东家……”
“都给我滚!”杜筱玖怒道:“我出事,你们就从门缝里看着?”
扑过来的阿毛等人,立刻停在两步之外。
阿毛很委屈:“我们都是小孩,打不过哪些护卫;我们第一时间,就让小艾姐姐去伯府搬救兵了。”
梁景湛见状,对杜筱玖说道:“确实是他们给我报的信。”
他只以为杜筱玖是去铺子查看,不是小艾等人报信,也不知道安然公主来惹麻烦。
杜筱玖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消气:“我带的护卫呢?我带了十几个护卫出门的!”
阿毛傻了眼,挠了挠头,回头看向点心铺子。
对呀,姑娘还带着护卫呢。
全被他一起关在店里了。
他只说外面公主清场,没说公主找东家麻烦。
护卫大哥们,全在后院喝茶呢。
“可对方是公主。”阿毛急中生智:“还是伯爷亲自来,比较好。”
“……”
杜筱玖开始捋袖子了。
这什么小弟,实力坑大姐的吗?
揍,必须揍!
梁景湛拦住杜筱玖,看向阿毛的眼神有点复杂,唬的阿毛悄悄后退半步。
“店门关了,都先跟我回伯府!”他吩咐道。
这个“都”,也包括阿毛和他的兄弟们。
梁景湛同杜筱玖,挤进了一辆马车。
杜筱玖的手腕,其实已经不疼了。
但是她任由梁景湛轻轻揉着,笑眯眯盯着对方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你今天的样子,真好看。”
她忍不住,撩了一句。
梁景湛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最近外面乱,无事不要出门。”
杜筱玖指挥着流浪儿,扔李侍郎等人烂菜叶子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了。
梁景湛心里,还真是有种,被人护着的满足。
他帮杜筱玖推拿手腕的动作,更加的轻柔。
“痒。”杜筱玖说道。
嗯?
梁景湛抬头,不解的看他。
杜筱玖往他哪里凑了凑:“你揉的我太痒,用点力。”
“……”
梁景湛的脸,又烫了。
玖儿是个单纯的姑娘,不会撩拨他的,一定是他思想太龌蹉!
353你说的未婚妻,是不是我?
公主车辇走的迅速,直到看不到梁景湛等人的影子,安然公主才睁开眼睛。
她看不得那对狗男女卿卿我我,也丢不起那个脸,只能晕过去。
安然公主手上一用劲,立刻疼的哭出声:“清梦,疼!回去,定要母后为我做主!”
清梦担忧的说道:“殿下,此事当真要告诉皇后娘娘吗?”
她们出宫找杜筱玖麻烦,本就是偷偷摸摸的。
让文皇后知道她们这么丢天家的脸,安然公主挺多被训斥一顿,而她将面临的,却是慎刑司。
这事,本就是安然公主惹来的。
清梦不想背这个锅。
大楚宫制,从民间选进宫的秀女,只要干满十年,过了二十五岁就能出宫与家人团聚。
而清梦,从进宫就开始服侍安然公主,眼看还有两年就要期满。
之前宫门打开,让宫里人同家人团聚的时候。
兄长说,宫里出去的宫女,模样好规矩严,是那些富商和低级官吏争相求娶的对象。
乡邻都知道她是伺候安然公主的大宫女,手里颇有积蓄,还有两年就期满。
媒人都快踏破了家里门槛,想提前定下。
所以清梦,不想临出宫,被安然公主连累。
她知道自己这个主子,任性娇蛮,没什么大心眼。
平时安然公主跟文家姑娘在一起,全都是文锦茵出主意。
清梦小心翼翼看了眼安然公主,对方脸色苍白,疼的额头全是汗珠。
她垂下眼帘,轻轻帮对方揉着手腕,劝道:“长兴伯得罪了镇南侯,就是他身边没有别人,皇后娘娘也是不许的。”
安然公主沾满眼泪的睫毛一动,抽回了自己的手,扭脸看向车窗外。
清梦知道,对方是听不进自己话的。
她叹口气:“殿下,瞧长兴伯对那位杜姑娘的维护,今天咱们贸然动作,定是惹了对方不喜。”
安然公主咬牙切齿:“本宫是大楚公主,看上一个男人,还要考虑对方喜不喜?”
“殿下。”清梦跪好,正色道:“请恕奴婢无罪。”
安然公主一愣,忍着痛说道:“想说什么,尽管说!”
清梦是她的大宫女,本分老实,有时候文锦茵占自己便宜,别的宫人看出来也不敢说。
只有她,时不时提醒两句。
安然公主并不在乎,文锦茵喜欢占小便宜,就让她占。
自己堂堂一个公主,计较那些琐碎,显着小家子气。
但是她却对清梦的表现,极为满意。
哪个主子,不想身边有个忠诚不二的奴婢?
因此清梦突然这般慎重,安然公主知道,对方定是又要说什么逆耳的忠言。
清梦见安然公主允了,立刻说道:“当年静嘉公主和益阳公主的感情,殿下可听说过?”
安然公主微微一愣:“静嘉姑母和益阳姑母?”
她心里一堵,很是不舒服。
大楚公主,重感情的多,但是像两位姑母那般飞蛾扑火的却少之又少。
静嘉姑母熬死了梁秀秀,虽然心想事成同萧文治成了一对,但是到底是后来的,帮人养便宜儿子,憋不憋屈她自己心里清楚。
而益阳姑母,当年也是看上梁家一位小爷,苦求不得,从此借酒消愁面首无数,生生毁了自己名声。
安然公主目光飘远,喃喃说道:“你提她们,什么意思?”
难道暗示自己,也是那样的命运?
清梦说:“殿下,益阳公主性格倔强手腕刚烈,惹的梁家那位爷退避三舍;
而静嘉公主细水长流,如今同萧驸马躲在公主府,举案齐眉朝夕相伴。”
“你想说什么?”安然公主皱眉,听的不是太明白。
清梦身体前倾,降低了声音:“咱们不若迂回些,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安然公主眼睛渐渐亮了,嘴角泛起笑意,忘了手腕的疼痛:“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这场风波,无人注意。
文皇后此刻,正听丁一回禀宣武门外的闹剧,气的青筋暴起,哪里知道自己女儿出宫惹了场是非。
而长兴伯府,梁景湛根本就不认为安然公主是个事,正心疼的看着小玉给杜筱玖敷药。
小玉手下轻柔,心里却带着气:“姑娘,下次出门能不能带着奴婢,好歹奴婢能劝着你点。”
她一回头,看到阿毛一旁呆呆占着,说道:“阿毛,你是不是傻?姑娘带那么多护卫,你给关在屋里,看着姑娘被群殴?”
阿毛脸一红,想辩解,但是一抬头看见梁景湛阴沉的目光,冻的他心里往外冒寒气,吓得赶紧又低下头。
“还有小艾。”小玉一个也没放过:“你不是会武功吗,让个小孩子报信就是,你过去帮着姑娘揍呀!”
小艾也垂着头也不敢出声,她不是觉着小孩子见不到伯爷,不如亲自跑一趟吗?
总之今天这事,各种不顺,小玉叨叨叨喷了个遍,听的杜筱玖耳朵都长茧了。
她求救的看向梁景湛。
梁景湛丢给她一个“你的丫鬟你做主”的眼神后,就别过脸,开始问阿毛话。
杜筱玖只好细声慢语:“我这不是没事吗,下次一定带着你;说这么多话,小玉你渴不渴?”
小玉:“……”
有个不省心的主子,她也很绝望呀!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梁景湛的声音:“家是哪的?还有什么人?跟城隍庙那些流浪儿,关系很好?”
杜筱玖瞪圆了眼睛,朝梁景湛和阿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