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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目光闪烁着没有说下去。
文之水这伤,换在别人家估计命都没了,他命大,或者说对手不想让其死,但也只留了一口气在。
如意夫人摇摇欲坠,脸色苍白。
丁一走过去,沉声问道:“一个月不能醒,又如何?”
太医说:“那就是淤血化不开,成了块,只能开颅取出了。”
“……”
如意夫人闻言,跌坐在椅子上,连太医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她紧紧盯着文之水,说不上恨,也说不上怨。
文之水与她,就是利用被利用,若他没了……她该早为以后做打算才对。
文之水昏迷不醒的消息在侯府散开,丁一还未出侯府的门,文家其余早分家出去的几房,全登门拜访。
他们看到丁一也在,谄媚的上前招呼,眼底流露出贪婪之色。
丁一回头,同情的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如意夫人,摇摇头。
文之水若真有三长两短,趁着文姚没有回京,这些人怕是要从侯府刮一层肉下来。
他也不同那些人寒暄,直接回宫,将太医的话以及镇南侯府打探的情况,如实禀报了文皇后。
文锦茵就坐在文皇后下手,闻言悲戚,眼泪止不住:“父亲难道没有醒来的希望了?”
文之水常年在庆州城,京里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有姑母照料,到底不如自己家里。
想到还未见父亲的面,他就遭此劫难,昏迷不醒,文锦茵伤心透顶。
文皇后兄弟虽然不止文之水一个,但两兄妹却是一母同胞,那些庶弟怎比得上亲兄长。
她只觉着肝肠一寸寸断裂,面容愁云惨淡。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就该拼死阻拦梁景湛封爵,不让他进入权力中心。
天下没有后悔药,再想当初也是没用。
文皇后擦干净眼泪,强压住心头伤痛,问丁一:“长兴伯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丁一说:“长兴伯也受了伤,据说不轻,如今已经回府,并给万岁上了折子。”
折子上写的什么,丁一没有打听出来。
文皇后垂着眼帘,掩住内心所有情绪,放在腿上的双手却微微颤抖。
永明帝是想借别人的手摧垮文家,一如当年先帝摧垮上官家吗?
384给伯爷补补身子
文锦茵听了半天,开口问:“丁一公公,那袭击我父亲的人马,可查清楚是哪里的?”
丁一叹口气:“长兴伯的手段,层出不穷;老奴打听不出来,但猜着,应是他留的后手无疑。”
文锦茵偏头想了会儿,缓缓摇头:“您刚才回禀时,说那些人训练有素;
长兴伯到底是山匪,底子薄,哪里能训练出那么专业的影卫?
能神出鬼没,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袭击的,除了皇帝姑父,还有个定北王府呢!”
谁也不能不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定北王府浑水摸鱼。
毕竟萧家倒得突然,文家手握军权,若是也倒了,定北王坐收渔翁之利。
丁一没有回话,拿眼睛偷偷睃文皇后。
文皇后心里一动,问文锦茵:“听说定北王府找到了失踪的郡主?”
文锦茵点头:“那个郡主,姑母也认识呢。”
“杜筱玖!”文皇后一字一句,重重念出了她的名字。
果真如此,那就解释的通了。
定北王府趁机出手,又得利又讨杜筱玖的好,一举两得。
文皇后说:“这个杜筱玖,还真是麻烦。”
丁一忙上前一步,降了语调:“杜筱玖可没在王府住下,反而回去照顾长兴伯了呢。”
文锦茵冷哼一声:“若是之前没身份,孤男寡女住着就住着;即是王府郡主,就当遵守本分知道廉耻才对!”
丁一附和:“老奴也是这般想的。”
文皇后脑子乱,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容我好好想想。”
这事看着是梁景湛咬着文家不放,可背后若没有永明帝支持,一个山匪哪里来的胆子。
她长吁一口气,想起长兴伯的本姓,与梁家到底什么关系?
杜筱玖推倒萧家,看上去同梁景湛没有关系,仅仅是一个女孩子为母报仇。
然而真相果真如此?
文皇后心很累,恨极了这些与文家为敌的人,又投鼠忌器,怕文家承受不住永明帝的怒火。
永明帝登基半年,有平津侯全力支持,可没少拉拢朝中大臣。
毕竟,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
文皇后勾起嘴角,她现在急需皇室诞下一个子嗣。
没有永明帝的子嗣,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文皇后可不甘心。
文锦茵走出鸣翠宫,立在宫门口发呆。
最近安然也不知怎么了,躲在殿里不出来,说上两句话就走神。
想起那天安然对梁景湛流露出的朦胧爱意,文锦茵心里隐隐不安。
这两个人,绝不能在一起。
她打算去安然哪里,再劝一劝,可丁一后脚追了出来。
“姑娘。”丁一好心劝道:“您几位叔父婶娘都在侯府,您不回去看看?”
文锦茵愣住,眸子里透出丝厌恶:”她们来做什么?”
当初祖父过世,侯府分家,因为祖母的糊涂,家里闹的不可开交。
直到皇帝姑父渐渐走上巅峰,姑母成为天下最贵重的女人,那些人才不敢再闹。
今天竟然全跑去侯府,难道看着父亲不行了,就过来分家产不成?
庆州城,可还有她一个哥哥!
文锦茵当即竖眉:“清秋,回府!”
虽然她讨厌如意夫人,但是两个人毕竟站在一个战线,总要去支应一下。
再说对方只是妾室,名不正言不顺。
文锦茵却是堂堂镇南侯嫡女,更能镇得住那些妖孽。
文锦茵满腹心思,坐在轿撵上,泪眼涟涟,满面忧伤。
轿撵走到一半路,就停在路边,给一个进宫的队伍让道。
文锦茵只略略扫了一眼,对面轿撵上坐着位红衣少年,若是没猜错,应是过来为太后贺寿的北齐太子戕仪。
她随即垂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另一个轿撵上的人,却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回头张望。
“那是谁?”轿撵上的少年问道。
领他入宫的公公堆着笑说:“回殿下,那是镇南侯的女儿,咱们大楚皇后娘娘唯一的侄女。”
少年确实是北齐太子戕仪。
他来南楚半个多月,永明帝只召见了他一次。
生气也没用。
谁让北齐现在后继无人,国库空虚,连仗都打不起呢。
他本来是北齐唯一的太子,然而不久前父皇的宠妃身怀有孕。
为了给自己的力量加码,北齐皇后孤注一掷,借着为上官太后贺寿的名义,派他来向南楚皇室提亲,准备借力打击那个小妖精。
提亲的备选名单里,就有镇南侯的女儿文锦茵。
放眼整个南楚,也只有永明帝的安然公主和文之水的女儿文锦茵,能为戕仪带去强大的后备保障。
北齐皇后也不是没想过,万一她引狼入室怎么办。
但是面对与她争宠的那个贱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戕仪本来对提亲一事抵触,但是刚才看了文锦茵那一眼,很是惊艳了他。
文锦茵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孤单的坐在那里,犹如一枚泪水化成的花朵,让人无限怜惜。
南楚的贵女,确实比北齐的那些更加娇柔白嫩。
戕仪心情复杂的打量这座皇城,几十年前,这里曾是他们北齐皇室的家。
无奈物是人非,如今不得不低头。
轿撵离御书房还有一断路,就停下不走了。
领路的公公笑:“殿下,请您下撵,走着进御书房。”
戕仪也不闹脾气,乖乖下撵,随着公公前去。
外间事,与杜筱玖毫无关系。
她眼下心里只一件事,那就是照顾梁景湛。
梁景湛胸前被人砍了一刀,伤口足有半尺,若是刀再深一些,就要伤了五脏六腑。
杜筱玖初见时,脚软的差一点站不稳。
好在梁景湛只是失血过多,养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汉子。
她放了心,却不开心。
外面的丫鬟还在喊:
“安然公主送来血燕十两,给长兴伯补身子!”
“益阳公主送来药材一车,给伯爷养身子!”
“……”
其他人也就算了,两个公主这么做合适吗?
益阳公主是个喜欢养面首的人,公主府里各种特色的面首都有,是不是还差一个小麦肤色的伯爷?
安然公主更不用说,脑子被驴踢了,母族跟长兴伯有仇,不知道吗?
丫鬟们手一滑,正好将安然公主送来的那十两血燕掉在杜筱玖眼前。
她趴在桌前,用手一拨,声音不高不低,院里院外都听的清楚:“哎呀嘛,带血的燕子口水,不吃不吃!”
小燕子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口水。
小玉急忙摆手:“姑娘你小声点,送礼的人还没走呢。”
385威震天
杜筱玖翻了个白眼,手一翻,将那十两燕窝扒拉在了地上。
十两,吓唬谁呢?
欺侮长兴伯府买不起?
花厅四周通畅,窗户和门全部敞开,杜筱玖的动作,院子里送礼的公公看的清清楚楚。
他嘴角抖了抖,却不敢像在别人家那般发脾气。
安然公主送礼给长兴伯,他不能得罪梁景湛;杜筱玖新出炉的郡主,还是定北王府的,他也不敢得罪。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能怎么办?
憋着呗!
梁景湛和文之水同时受伤进京,官方说法是文之水受困与山洪,梁景湛过去救助,两人不幸受伤。
诸位同僚呵呵一笑,各自准备两份礼。
一份送给文之水,一份送到长兴伯府,谁也不得罪。
然而也仅此而已。
毕竟是永明帝赢,还是文之水反超,大家都缩头坐等,谁也不做那出头鸟。
长兴伯府两日的喧闹过后,重归于平静。
除了两位心怀不轨的公主殿下,再无人上门。
杜筱玖抄着手,绕着练武场一圈又一圈。
气呀!
公主了不起?
公主就能光明正大从她手里抢人?
造反吧!
杜筱玖摁住直突突的太阳穴,走出一身汗,才略觉轻松些。
永明帝也不是个东西!
梁景湛耽误这么多天,他会一点也不知道有诈?
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杜筱玖嘎吱嘎吱磨着牙,突然停下脚步:“反了吧!”
小玉埋首跟在后头,一不留神撞在杜筱玖背上。
然后她后知后觉,吓的小脸煞白:“姑娘,你……说啥呢?”
杜筱玖一甩头:“没说啥。”
我去,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呸、呸、呸,谁也听不见。
算啦,去看梁哥哥。
梁景湛半卧在床上,听到杜筱玖来了,他将手里的事情交给青川,说:“现在就开始部署,怕咱们过不久要用。”
青川行礼后,转身往外走,正碰到进门的杜筱玖。
他恭敬行了一礼,便将空间让给了杜筱玖和梁景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