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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不讨喜。
他辜负了梁秀秀,不愿意再连累无辜的静嘉公主。
萧文治深吸一口气,朝着杜筱玖迈出一小步:“我有东西交给你。”
杜筱玖眸子闪过一丝疑虑,浑身戒备:“什么东西?萧家构陷梁家的证据,还是娘的遗物?”
“……”
萧文治苦苦一笑。
这孩子,疯起来是真疯,聪明起来又太聪明。
他说:“是文家构陷梁家的证据!”
杜筱玖打了冷颤,不自觉握紧了双手。
文家!
她隐约知道,梁家灭门同文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梁景湛针对文家,一半是平津侯引导,一半也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但若说确实的证据,梁景湛手里还真没有。
毕竟当年事,在外人眼里,萧乾才是最大的获利者。
而文家和永明帝,却是在后来的几年,才逐渐上位成功。
萧文治见杜筱玖不相信,警惕的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就不好奇,文家本来籍籍无名,怎么几年间一跃成为武官之首?”
杜筱玖紧紧盯着萧文治,没有说话。
萧文治继续说:“文家改造的诸葛弩,图纸是偷你娘的!”
杜筱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
萧文治苦笑:“你那么聪明,没有想过吗?你娘精于兵器锻造,梁家也因为她的帮助,令敌人闻风丧胆;
这种能力,自然遭人嫉恨,梁家出于对她的保护,并没有对外宣布;
只是你娘性子跳脱,不甘于寂寞,做了些小物件卖到民间。”
梁家那时候如如中天,能力大到造反都轻而易举。
先帝有心扶持另一个武将,用来平衡朝廷。
那时候,文皇后、静嘉公主和梁秀秀,都是闺中密友。
梁秀秀的能力,两个人都是知道的。
静嘉公主性子温婉,一心与儿女私情,对朝堂事一无所知。
但文皇后不一样。
她有幸嫁与帝王家,见过权利中心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她娘家不出众,丈夫在皇子里也不起眼,难免心有不平。
萧文治从怀里掏出一沓纸:“这全是你娘当初画的图纸,她出事后,我第一时间藏起来。”
他没说的是,萧乾翻了梁秀秀的屋子,也想找这些东西;后来文皇后对他,也旁敲侧击过。
他说:“其中有几张,同文家的诸葛弩很是相似;但纸张发黄,上面注明的日期,却比文家造出来的早;
另有一些,也是针对大楚朝兵器的改造,哪一张拿出来,都能惊动世人。”
杜筱玖自然是知道的。
娘留给她的,也有几张纸。
梁景湛仅凭其中一张,就在龟王城碾压了南蛮,从文家眼皮底下咬下一块肉。
其余的,梁景湛说技术上还要商榷,正在研究。
杜筱玖紧张的伸出手,拽住了那些图纸一角。
若是有了这些,梁景湛还怕没有底气,成为一方霸主同朝廷对抗?
萧文治在她捏住图纸的时候,就立刻松了手。
“这些是你娘的,文家还在寻找,我没脸留着。”他说:“我只求,用这些,换我们一家人的平安。”
杜筱玖挑了挑眉毛:“你当我是傻子?”
“……”萧文治眼神躲闪。
杜筱玖冷笑:“萧乾一死,万岁本就不打算深究你们,否则静嘉公主能护住你和萧泽恒?”
萧文治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抖。
“这些图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交出去。”杜筱玖说:“暂且当作你还有一丝良知;
不过萧家倒了,文家不会善罢干休,若是知道你手里有这些,却私自藏起来,你猜他们会如何?”
或许偷窃来的东西太容易,文家自从诸葛弩后,子孙安于得来的好处,却无能力再造出趁手的武器。
这几年,有文之水和文皇后撑着,还能继续嚣张。
等两个人死了呢?
谁家不想千秋万代,一代一代繁衍富贵?
文家若是早得这些图纸,就不会被永明帝逼到现在的份上。
文皇后知道萧文治手里有东西却不吭声,她不择手段起来,想想都怕。
所以萧文治将东西给杜筱玖,扔烫手山芋的意思更大。
杜筱玖顺手将图纸塞进袖子,便再不同萧文治说一句话。
这个男人,梁秀秀真是瞎了眼。
唤作她,什么优柔寡断,什么情非得已,什么邪魅霸道,分分钟打到对方怀疑人生。
人生在世,尤其女人,绝不能亏待了自己!
杜筱玖将未央和萧文治扔在原地,悠哉悠哉往广元殿走。
同在甬道口的那个宫女,早不见了踪影。
想来文锦茵算计不成,知难而退了?
杜筱玖正暗自高兴,却见对面甬道里,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
她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梁哥哥,你怎么了?”
那人正是梁景湛,只见他脸色绯红,目光仅存一丝清明。
见来的是杜筱玖,梁景湛放松了警惕,声音沙哑:“筱玖,你无事,就好。”
然而靠近的杜筱玖身上女儿香,带着丝丝甜腻往梁景湛鼻子钻。
他目光里仅有的理智,渐渐褪去,身体再次涌起压不住的燥热。
梁景湛伸开胳膊环住杜筱玖,整个身子都靠了过去,头埋进她的脖子,使劲儿的闻。
杜筱玖余光瞥见对岸有人来,情急之下,一脚将梁景湛踢进池塘!
396不好的预感
杜筱玖才收回脚,对岸的人群就已经奔到了跟前。
是平津侯领着几个太监。
望着落进池塘后,努力往岸上游的梁景湛,平津侯神色复杂。
“郡主殿下,你和长兴伯这么好的兴致?”他黑着脸问道。
杜筱玖笑:“不如宫里的人兴致好。”
她也不怕梁景湛会淹死。
梁景湛会游水,平津侯身后那几个太监,也拿着长杆拼命的捞梁景湛。
杜筱玖余光一看,梁景湛已经抓住长杆,心里更加的放心。
因为她话里有话,平津侯眉头紧蹙,直视杜筱玖。
杜筱玖却透过他,望向其身后。
永明帝跟在后头,迈着四方步慢悠悠走来。
之前在外面,隔着高高的阶梯,杜筱玖只看见一片明黄。
现在临近看,永明帝长眉细眼,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皮肤白皙。
咋一看,倒真是一位美男子。
然而杜筱玖总觉着,永明帝浑身透着一股阴柔,看人的目光也带着丧气。
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她眨了下眼睛,乖巧的行了个大礼:“万岁金安。”
永明帝知道这是慕容王妃找回的郡主,同长兴伯也有说不清的关系。
永明帝让她平身后,就将目光转向梁景湛:“长兴伯这是怎么了?”
平津侯一抱拳:“回万岁,微臣听说长兴伯在此处迷路,带人来寻时,就见郡主将长兴伯踢下了池塘。”
“哦?”永明帝来了兴趣,问杜筱玖:“为什么?”
皇帝是个好奇宝宝。
在宫里出这等事,他不该生气,然后训斥吗?
再不济,请了太医给梁景湛瞧瞧先。
现在他一脸的好奇,问为什么,合适吗?
杜筱玖一想起梁景湛被文之水算计时,派他去的永明帝不管不问,就不开心。
她一不开心,就想拉人下水,一起丧。
杜筱玖一指梁景湛出来的甬道:“他从那里出来,神情恍惚,似乎被人下了药,我踢他下水让他清醒清醒。”
不踢下水,难道任由梁景湛在池塘边上演十八禁?
杜筱玖懊恼的望了一眼已经被救上岸,却还是神情迷糊的梁景湛。
因为在凉水里侵泡,梁景湛不似方才那般冲动,可脸色也不好,药性明显未褪。
杜筱玖急忙说道:“恳请万岁先请了太医,若是不方便,我先带他回去也行。”
等一会儿,梁景湛再发疯,那就糗大了。
杜筱玖怎么也想不通,梁景湛怎么就中了招。
还是说,文锦茵本来的打算,就是让她和梁景湛在亭子里这样那样,然后请人来围观?
虽然恶心,可并没有什么意义呀。
她同梁景湛,本就两情相悦。
京里关于两人的风言风语,也不是一天两天。
就算被人围观,挺多糗几天。
等一成亲,稍微运作一番,说不得就是一段佳话。
杜筱玖想不明白。
梁景湛身上凉意退却,眼神又迷离起来。
永明帝目光一闪,问平津侯:“恒之,你怎么看?”
平津侯说:“那就让郡主将长兴伯带出宫吧。”
“……”不给请太医吗?
杜筱玖想骂人。
她直接对那几个太监说:“劳驾,帮忙扶着长兴伯,往西华门走!”
永明帝点点头,立刻有两个太监搀扶起梁景湛。
梁景湛用内力压制住药性的发作,此刻脑子里还残存着理智。
他隐隐知道杜筱玖在,眼睛却又恍惚的看不清楚,也说不出话。
杜筱玖退后一步,让太监们搀扶梁景湛离开。
然后她回头,对永明帝说:“之前也有宫女,想引了我往甬道尽头的亭子里去;
不知怎地,我跑了,长兴伯中招了,万岁不打算去探究一二吗?”
你这么好奇,不去看一看多亏。
永明帝脸一沉,目光微凉。
杜筱玖却不怕他,抄着袖子笑:“您是宫里的主子,有人在你眼皮地下作妖,是不是找死呀?”
永明帝依旧不言不发。
平津侯被杜筱玖吓得心尖打颤,小心的瞟了永明帝一眼,观察他有没有生气。
然而永明帝默了默之后,真的朝甬道走去。
平津侯连忙跟上。
杜筱玖也不知道真虎,还是假虎,冲着平津侯喊:
“平津侯,你跟过去干嘛?万一真有丑事,你第一个被灭口!”
永明帝步伐更快。
平津侯气的脸色发青,回头冷冷说道:“郡主还是管好自己吧!”
这是宫廷,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对永明帝也是表现的极为不敬。
不知长兴伯有这么个红颜,是福是祸。
杜筱玖一跳眉,啧啧了两声。
平津侯和永明帝两个人之间,怎么瞧怎么觉着,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
不过这不干她的事。
杜筱玖追上梁景湛等人,路过广元殿门,她喊了一声:“等一下。”
搀扶着梁景湛的太监,不解的停下脚步。
他们是太监,什么龌蹉事没听说过?
梁景湛明显中了迷情香,这位郡主怎么敢耽误他出宫。
就不怕一会儿梁景湛药性发作,在宫里丢人。
杜筱玖却毫无疑虑,胸有成足。
她抬手照着梁景湛的后颈,就是一掌。
然后两位太监皮下一紧,两股战战。
她,她,她……竟然将长兴伯给劈昏了!
杜筱玖拍了两下手,心满意足的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告个辞先。”
做人要有礼貌。
两位太监恍恍惚惚、红红火火,眼睁睁望着杜筱玖走进广元殿。
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