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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脸色顿时煞白,连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盯着永明帝。
这是永明帝第一次,将厌弃她的心思表露出来。
文皇后心里一阵悸痛,捂着胸口,慢慢退到门口。
“既然万岁不喜臣妾,臣妾……”文皇后也是有自尊的,她咬着牙说道:“臣妾告退!”
望着文皇后仓皇逃走的背影,永明帝下意识朝前跨了半步,到底没有追出去。
半响,他恼怒的喊了宫人进来:“传旨,将文锦茵从延寿宫带出来,送进仪灜宫!”
宫人惊讶。
仪灜宫是前朝妖妃的居所,后来大楚皇帝改朝换代,入主皇宫。
历代皇帝后妃,都认为仪灜宫是不详的地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渐渐的,仪灜宫年久失修,成了冷宫一样的存在。
宫人犹豫着问道:“万岁,需要派宫人伺候吗?”
永明帝不耐烦:“饿不死就行!”
宫人当即明白,忙领命而去。
可怜文锦茵在延寿宫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永明帝的人,直接丢进了仪灜宫。
她倒是想出去喊屈,可是被派来的两个老宫人,又聋又哑,紧守着宫门不放她出去。
静太妃亲自去神龙殿找永明帝,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上。
她转头一打听,知道文皇后去过神龙殿,认为是她打小报告。
静太妃又去翠鸣宫,狠狠闹了一场。
文皇后却面无表情,任静太妃奚落,一点争辩的意思也没有。
面对这样的木头,静太妃骂着骂着,自己都觉着没意思。
静太妃败兴而归,临走将翠鸣宫大殿里一座珍贵的梅子青玉壶春瓶,顺手捞走。
文皇后装作没看见,静静等到丁一回来。
然后,她问:“查了没有,平津侯什么时辰进的宫?”
407入坑
丁一回答:“回娘娘,昨个儿平津侯陪着万岁爷说话晚了,万岁将他留宿在了神龙殿!”
文皇后扶着案几的手,不觉重了几分。
她又问:“那些后妃美人,最近可有侍寝?”
丁一沉默了一会儿,说:“万岁很久没有招人侍寝了。”
他回答完,就等着文皇后下一个问题。
然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文皇后也没有动静。
丁一担心的抬起头,看到对方望着脚尖出神。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娘娘?”
文皇后目光一闪,突然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着实苦涩。
她缓缓张口:“文锦茵,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到底是多年夫妻,文皇后很了解永明帝。
永明帝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但却很有主意。
他都吩咐了,让鸣翠宫悄悄安置了文锦茵,那意思就是不要声张。
然而文锦茵,却脑补过渡,以为文皇后要害她。
她算计着安然的性格,惊动了静太妃来救她出去。
却不想这么一来,她爬龙床的事情,就会曝光。
这正是永明帝所不愿意的。
文皇后去神龙殿,一半告静太妃的状,一半也是反将文锦茵一局。
这下好了,仪灜宫是个好地方,文锦茵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之前文皇后不理解永明帝为什么这么做,现在倒可以解释了。
那是,怕有人不高兴呀!
若灵没有想那么多,反而替文皇后高兴。
她说:“娘娘,万岁心里还是看重您的。”
文皇后只是跑去神龙殿哭诉了一下委屈,永明帝立刻替她出了气,连静太妃也挡在外面。
文皇后闻言,苦涩一笑。
那人,哪里是为了她。
她想过很多种,永明帝没有子嗣的可能。
却独独没往平津侯身上想。
“深宫真是寂寞。”文皇后深吸一口气:“丁一呀,你去传几个外命妇进宫,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
寿宴风波之后,文皇后跟无事人一样,不时招一两个外命妇进宫。
说的最多的,就是儿女亲事。
有心的外命妇,慢慢发现宫里宫外,都没有了文锦茵的影子。
倒是安然公主,偶尔陪着文皇后出来坐坐,却沉静许多。
这一天,大家又是坐在一处。
文皇后召进宫的,不止是文家一系,也有平津侯太夫人这种德高望重的。
平静侯太夫人在家里,也实在无趣的很。
贺丹云中馈主持的很好,平津侯太夫人一颗心全在平静侯的亲事上。
她听说文皇后最近热衷给人说亲,成天叫一群外命妇,研究谁家有适龄姑娘和二郎。
因此今天,文皇后一召,平津侯太夫立刻就进宫来了。
她也想广撒网多捞鱼,为娶儿媳妇操碎了心。
有夫人,说起定北王府的杜筱玖:“郡主也有十五了吧,该定亲嫁人了,也不知道定北王府会挑个什么样的女婿。”
平静侯太夫人没有多想:“那个长兴伯,不是成天去定北王府吗?”
安静的坐在文皇后身边的安然公主,猛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袖,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那位夫人笑言:“长兴伯是常登门定北王府,但是从来都是世子出来接待,郡主可一次也没见过!”
平津侯太夫人因为着急儿子人生大事,还真没再多关注过已经成为郡主的杜筱玖。
她听人这般说,皱起眉头正要询问。
安然公主却突然插嘴:“她不是喜欢长兴伯吗,怎么会舍得不见?”
她的语气酸味太大,文皇后脸一凝,探究的目光立刻扫向安然公主。
安然公主情知自己失态,忙用手中团扇盖住半边脸,哈哈一笑。
“这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吗?”她掩饰的说道:“杜筱玖和长兴伯,不清不楚住在一起那么久,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平静侯太夫人眉头皱的更紧:“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杜筱玖是萧家姑娘,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梁景湛虽然不承认自己跟梁家关系,但对外却称杜筱玖是其表妹;
两个表兄妹,那时候都没了父母,相扶相伴不是很正常吗?”
安然公主脸色一变,还要说话,却被文皇后一把按住。
梁家倒台,跟文家有牵连的事情,大家都还不知道。
听到平静侯太夫人说起长兴伯身世,当即有人质疑:“哎,你们说,长兴伯到底是不是梁家的后代?”
大家都没主意。
文皇后咳了一声,说:“罪臣之后,又有什么好承认!”
她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自己,梁景湛就是梁家的残余。
文家现在不能自保,也顾不上梁景湛了。
她有意无意瞟了眼安然公主。
对方因为平津侯太夫人为梁景湛和杜筱玖说话,脸上有些没有压制住的愤愤不平。
文皇后心紧紧揪着,将脑子里可怕的想法死死摁住。
这时候,又一个夫人好奇:“若是定北王知道此事,又当作何想法?”
谁都知道,定北王府代代王爷,对皇室有一种执着的敌视。
随着她的疑问,连平静侯太夫人也陷入沉默。
长兴伯,想做定北王府的女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哪怕杜筱玖和慕容王妃坚持,定北王也是个很难攻克的大关。
定北王呀,谁知道他又会如何想?
大殿里静默许久,文皇后才笑起来:“咱们讨论他们家干什么,还是说说自己的孩子。”
她转向平静侯太夫人:“本宫瞧着平津侯二十多了吧?”
平静侯太夫人闻言,心情立刻不好了。
是呀,二十多岁,放别人家,孩子都能扎马步了。
她说:“可不是吗,都二十多了。”
“平津侯天子近臣,少年得志,眼光可能有些高。”其中一个夫人,不冷不热的说。
当初她的大女儿,也同平津侯相看过。
那时候,她还是挺热心的,跟平静侯家联姻,多荣耀的一件事。
可惜平津侯死活不同意,害她女儿回去被人笑话许久。
好在现在女儿生活美满。
这位夫人眼瞅着平津侯太夫人为儿子婚事着急,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文皇后也点头:“谁家姑娘,能嫁给平津侯,也是好福气;不过也要平静侯自个儿愿意成亲才对。”
众人都点头:“正是如此。”
文皇后见状,笑言:“这样如何,本宫选几个合适的姑娘,太夫人看着喜欢的,本宫直接赐婚。”
“对呀,婚姻大事本就要遵循父母之命”周围人都附和:“侯爷不主动,咱们自己做主!”
“没错没错,什么中意不中意,给侯府延续子嗣才是硬道理。”
“这话在理,当初咱们成亲也是父母决定的,还不是一样过一辈子!”
听着周围的人,随着文皇后一起往上架她,平静侯太夫人眼皮子跳了跳。
她这是,进了对方的坑呀!
408龙阳之好?
平津侯太夫人回府后,越想越不得劲。
她问周围的人:“侯爷去哪儿了?”
下人答:“万岁一大早,就召了侯爷进宫。”
平津侯太夫人皱眉:“又进宫?”
前朝多少得宠的大臣,也没见皇帝成天招他进宫,比跟后妃的相处还多!
后妃?
平津侯太夫人眼皮一跳,捂着心口想起文皇后看她时,目光深处的忧虑和警惕。
当时她没多想,因为平津侯府和镇南侯府,本就不对付。
文皇后那么看她,很正常。
如今她为儿子亲事着急,再一多想,文皇后目光就不简单了。
平津侯太夫人一口气没提上了,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直喊疼。
贺丹云受惊,闻讯而来。
她见平津侯太夫人痛的难受,搀扶着她就吩咐左右:“快去拿哥哥的帖子,请太医入府!”
但是平津侯太夫人推开她,直说:“不见太医!哎呦,心口绞痛,找你哥哥来!”
贺丹云着急:“母亲,先叫太医吧,哥哥来了也不管事呀!”
然而平津侯太夫人,执意要见平津侯。
等平津侯匆匆回来,平津侯太夫人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躺在床上,额上还敷着快热巾帕。
他一愣,问一旁伺候的贺丹云:“他们不是说母亲心绞痛,为什么额上……”
平津侯还没问完话,太夫人一把扯下额上的巾帕,甩向了他!
“你管我哪里痛,我看见你,浑身上下,每一处舒服!”
贺丹云也看出来了太夫人的心事,同情的对平津侯摇摇头,带着屋里丫鬟出去。
平津侯弯腰拾起巾帕,然后坐在太夫人床前。
他心里,隐隐约约,也明白对方是装病。
为什么装病?
每年,太夫人都为他亲事,闹上一回。
因此平津侯也不着急。
他笑道:“母亲,您口渴不渴,儿子给您泡碗蜜水喝?”
太夫人想生气,想咆哮,想打人。
但一见这么懂事体贴的儿子,她又舍不得。
转念一想,今日不同往年,她脾气又上来了。
太夫人抓着平津侯的手,语重心长:“儿子,不是我这个当娘的逼你!
不想成亲就不成亲,可侯府以后的香火怎么办?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