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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湛又收回了手。
好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外面响起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没一会,一个护卫敲了敲杜筱玖的窗户:“县衙里来人了!”
唉?
杜筱玖立时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
她放下碗,卷了卷袖子:“我就知道!”
从杜仁往里间探头探脑,她就知道对方估计起了疑心。
果不其然,这才多大会,就把县衙里的人给惊动了。
平津侯城外剿匪,县衙里张县丞坐阵,这时候过来,可没按什么好心。
她对梁景湛说道:“你在屋里莫出声,小玉,将热水倒进木盆里,装作洗澡!”
小玉有点当,我为什么要洗澡?
可是她还没问呢,杜筱玖已经头也不回掀帘子出去了。
门口两个护卫大哥,一左一右护在门口。
院子里,张县丞亲自带了十几个衙役,个个配着刀剑。
她的好舅舅杜仁,缩头缩头的躲在张县丞身后,目光躲闪。
再抬头,西厢房的窗户又开了一条缝。
杜筱玖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张大人好雅致,大雪的天,来杜家赏景?”
“杜姑娘是爽利人!”张县丞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昨个儿城里进了山匪,县衙的人正四处搜捕。”
“这与我何干?”杜筱玖直接打断了张县丞的话。
她指了指身后两位门神:“我有护卫大哥,山匪来了,也会被打跑,对不对?”
两个护卫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昨天夜里他们睡的正香的时候,东厢真的进了人。
杜筱玖笑着转头,冲着张县丞拱了供手:“多谢张大人挂念,我没事,您请回吧!”
他怎么,这么不待见杜筱玖呢?
张县丞感觉读了多年的书,碰到杜筱玖后,才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叫“如鲠在喉”。
他咬了咬后牙槽,说道:“杜姑娘误会,本官是来搜捕山匪的,请你配合!”
配合?
杜筱玖挑了挑眉毛,转身进屋。
院子里的人全都懵圈,咋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我们来找茬的好伐?
给反派点尊重行不行?
没一会,杜筱玖左手菜刀,右手匕首走了出来。
她将菜刀往门柱上一砍,直接定在了上面。
然后杜筱玖又将匕首,往腰里一塞:“你们不就是怀疑,本姑娘屋里有山匪?
来,搜吧!光打嘴仗不动手,倒让你们忘了,本姑娘是文武双全!”
“……”
055搜就搜
众位衙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不知如何是好。
杜筱玖的彪,果然货真价实。
杜仁脖子后头一阵凉风:杜筱玖屋里竟然藏着菜刀,幸亏早上他没有粗暴的闯进屋。
张县丞眼皮子直跳,气道:“杜姑娘,你要妨碍公务不成?”
“噗!”杜筱玖笑出了声:“少扯虎皮做大旗!公务,我还说你假公济私呢!
如今延城县谁不知道,张大人勾结我这个舅舅,火急火燎的骗我进你们家,好做成阴婚!
奸计没有得逞,趁着贵人出城剿匪,你假公济私来我这里翻腾。
我屋里有匪没匪,还不是你说了算!”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喷。
门口两个护卫,看张县丞的目光,已经极度不善了。
若不是嫌丢人,张县丞气的都要背过气去!
他堂堂一个朝廷命官,总不能跟一个丫头片子打嘴仗。
可是动手,他朝门柱上的菜刀瞟了眼……不一定打的过,到时候更丢人!
他吹着胡子,回头瞪了杜仁一眼。
杜仁擦了把冷汗,知道杜筱玖战斗力强,不知道她面对官府的人,还这么彪。
他从张县丞身边走出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姐儿,你解释解释,怎么大清早床单上有血迹,又吃下三四个人的饭?”
杜筱玖眉头一竖:“难道舅母每个月,没有那几天?难道县丞夫人,没有那几天?难道你们媳妇,没有那几天?”
院子里的所有男人,全都面红耳赤低下头。
有衙役都帮着杜筱玖说话:“张大人,人家一个小姑娘没了娘,遇到这种事,难保不慌张,咱们就别在这里为难了。”
“对嘛,我媳妇那几天,就特别爱吃甜食!”又有一个人帮腔。
一群乌合之众!
张县丞真的快要气晕了:“若真是如此,杜姑娘让我们搜一搜又何妨?
没有山匪,谁还能为难你,难道还能变出个山匪不成?”
杜筱玖急了,张县丞明摆着不罢休,杜仁又添油加醋。
她又不是诸葛亮,面对这么多人,飞速的动脑筋,真的很吃力。
这时候,上房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杜筱玖的心更沉了。
徐老太走了出来,双手抄在暖袖里,一点看不出手腕的伤来。
她堆着笑对着张县丞道了声万福,张县丞点个头,算回礼了。
徐老太又转向杜筱玖:“大姐儿,开门让官爷们进去看看,别妨碍衙门办事!”
她倚老卖老,直接拿着长辈的口气,朝杜筱玖施压。
杜筱玖狠狠咬着嘴唇,不看她,也不说话。
徐老太脸上挂不住,对张县丞解释道:“这孩子,自从她娘走后,就跟魔障似的,老怕人抢她娘留下的念想儿。”
“大姐儿,”她转向杜筱玖,俨然一个和蔼的长辈:“外祖母给你保证,官爷没谁也不动你的东西,就进去看看。”
说的杜筱玖,真跟个小家气的人一样,一点东西都看在眼里。
杜筱玖的小胸脯,气的一鼓一鼓。
张县丞趁机呵呵一笑:“原来如此,是本官错怪杜姑娘了。来人,进屋看一眼就出来,不许乱动东西!”
他又朝着门口两位护卫拱手:“两位,本官公事公办,还请行个方便。”
两个护卫犹豫了一下,毕竟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杜筱玖人身安全,没说还要阻碍衙门办事。
就这么一犹豫,已经有两个衙役控制住杜筱玖,另几个掀帘子进了屋。
056轮到我了!
然而众人还没眨巴一下眼睛,屋里就传出一声小姑娘的尖叫。
随后,进去的四个衙役,面红耳赤滚了出来。
真的是“滚”的。
“大人……有……”其中一个衙役,滚到张县丞跟前,说话吞吞吐吐。
张县丞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踢了他一脚:“里面有没有山匪!”
那个衙役哭丧着脸:“有……没有,没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张县丞气的,抬脚准备亲自过去看看。
衙役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说道:“没有山匪,有个小姑娘,洗澡呢。”
“……”
啥?
张县丞傻了眼。
那个衙役都要哭了,这要是传到媳妇耳朵里,知道他今天看别的小姑娘洗澡,今晚上还不得在冰天雪地里跪搓板?
似乎为了证明衙役说的是真话,屋里小玉的哭声更响亮了。
衙役慌里慌张的,给后面偷笑的同事们解释:“没,没看见,那小姑娘披着衣服呢。”
没进屋的衙役,都憋着笑。
张县丞还没回过神,杜筱玖趁机推开了抓自己的那两个衙役。
她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现在听衙役们说,屋里没山匪,顿时来了底气。
杜筱玖直奔杜仁,伸手就揪住了对方的领子:“舅舅,你贪图我娘留下的财产,好好说就是,何须找了官府的人来作践我?”
她一句话,扭转了徐老太的说辞,直接将舅家塑造为贪恋孤儿财产的小人。
这句话,可比徐老太的更让人相信。
毕竟杜家,靠着杜秀秀过日子是事实。
而杜仁,有时候出去谈个生意,最后都得靠着杜秀秀兜底。
杜仁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我……没有!”
杜筱玖可不管这些,手一松,杜仁倒退两步。
他还没松口气,杜筱玖的爪子已经挠到了他的脸上,顿时几个血口子显了出来。
接着,杜筱玖地上一滚,抱住张县丞的腿哭嚎起来。
“我不管,你们就是欺侮我一个小姑娘!”她嚷嚷道:“我娘辛辛苦苦挣银子,就是为了我过好日子。
结果她一走,舅舅不仁,外祖母无义,日日算计与我。
前个儿跟您勾搭,让我去你们家阴婚,要我的命!
今个儿,更是冤枉我私藏山匪!”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搓出来的鼻涕,直接往张县丞袍子上一抹,恶心的对方不行不行的。
杜仁怕张县丞恼羞成怒,连他也恨上,于是忍着脸上的痛去拉杜筱玖。
结果杜筱玖抱大腿抱得更紧,张县丞的袍子都快给撕裂了。
“你别拉我!今个儿我就当着诸位官差大哥的面,问个清楚,你们到底让不让我活!”杜筱玖大声问道。
东厢房里小玉的哭声,都被她给盖了下去。
小玉收了声,悄悄穿好衣服,打开一条窗户缝。
姑娘能骂能打,没想到还能撒泼,真是涨了见识。
张县丞狼狈不堪,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连声说道:“是你舅舅来告密,说你私藏山匪的。
本官为了全城百姓安稳着想,也得过来看看!你赶紧撒手!”
他将过错,全推给了杜仁。
杜筱玖也不敢得罪官府太狠,见好就收,顺着台阶就爬起来,又扑向杜仁撕咬。
杜仁瓜皮帽滚落地上,衣襟也被撕的裂了个大口子,脸上又添了几道血印子。
057谁怕谁!
西厢房里的周氏也躺不住了,催着缩在屋里的杜贲出去救人。
杜筱玖目光一扫,也不打算让她们好过,嚷道:
“舅舅,你是不是前几天去花楼被我撞见,就想着借官府的手,又夺财产又灭口!”
“……”
这小丫头心思咋那么毒呢,杜仁抱头。
他怕了不成吗,能找个地方哭去吗?
西厢房里的周氏,立时变了脸色,一把拉住刚准备出去的杜贲。
她推开窗户就骂:“小赔钱货,你可别血口喷人,什么花楼?”
杜仁激动的含着眼泪,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血口喷人。
杜筱玖不慌不忙,小嘴一撇,眼睛一斜:“上月初一,舅舅去了县里唯一的花楼,送给小翠一个金簪子;这个月初六,舅舅又去,送的是二十两的银票;昨天……”
杜仁惊恐的跳起来,去捂杜筱玖的嘴。
杜筱玖脚下一闪,躲开了。
周氏求捶得捶,气的砸着窗棂直骂:“好你个杜老二,骗我说出去谈生意。
你它娘的生意谈到了花楼,贱娘们的裤裆里!”
她顺手抓起个茶碗,朝着窗户外的杜仁砸过去。
杜仁慌不择路,躲闪的时候正巧碰到张县丞身上。
张县丞身子一晃,被茶碗砸了正正好。
满院子的衙役,看戏一样看他们耍。
就是东厢门口两个护卫,也是开了眼界,没想到小县城里的人家,这么泼辣有生活气息。
张县丞是真的怒了,一甩袖子:“走!”
都还没看过瘾呢,衙役们不无遗憾,但是长官发话,不能不走。
没一会,院子里闲杂人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