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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解释:“清梦背主,被你皇祖母杖毙扔出宫了。”
安然公主只是皱了下眉头,脸上却并无哀色,甚至有一闪而过的庆幸。
她说:“皇祖母,她……”
许是想到什么,安然捂着头,眉头紧皱,似乎很不好受。
永明帝已经知道经过,怕她想起来难受,当即劝:“是太后皇祖母,你太妃皇祖母身体抱恙,估计要静养很久。”
安然公主却还是头疼。
文皇后着急,问李太医:“她是怎么了,你快给看看!”
李太医摇头:“公主刚醒,静养为主,不要多思多虑。”
安然一醒,文皇后就对着她说什么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话。
惹的安然公主又是见梁景湛,又是想静太妃,不头疼才怪。
何况之前,安然公主为了装病,好几天没吃东西,身体本来就虚弱。
文皇后慌着催宫人去准备轿撵,准备将安然抬回鸣翠宫,亲自守着。
神龙殿,全是男人的东西,安然住着也不合适。
文皇后目光顺便再内殿扫了一圈,然后垂下头,面无表情。
内殿又是一阵忙乱,梁景湛拉着杜筱玖,悄悄退了出来。
临出去,杜筱玖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安然公主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梁景湛身上,而是四处打量周围,透着失而复得的茫然。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爬上了她的心头。
上官太后已经起身,见再没什么事,便领着这些人往永寿宫去。
永明帝自然是送到大殿门口,才转回来。
文皇后坐着没动,她知道上官太后来了。
上官太后看不惯她,她也不往前凑。
现在,她只是一个为女儿操碎心,无暇顾及其它的母亲。
上官太后一心一意都是静嘉,相信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文皇后也没有同永明帝交流。
她安排轿撵抬了安然回翠鸣宫后,就派人接了如意夫人进宫。
听说,文之水有要醒来的痕迹。
上官太后自然不待见慕容王妃,连带着也不喜欢杜筱玖。
她将两个人扔在偏殿,大大咧咧招了梁景湛正殿里说话。
反正这是永寿宫,外面的人谁知道她是单独跟梁景湛见面的。
慕容王妃和杜筱玖,就是她拿来骗外人的幌子。
为了梁景湛,两个人也不会揭穿她。
杜筱玖一天的时间,见识了两个上位女人的霸气。
若是上官太后出宫同梁景湛见面,消息难免泄露。
在宫里就不一样。
有安然那件事打掩护,上官太后行事毫无后顾之忧。
就这么吃了一顿不对胃口的午膳,众人终于出宫。
上官太后拿着梁景湛给的东西,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只让青柠出去送送。
青柠亲自送到西华门口,笑着对三个人说:“刚得到的消息,安然殿下自请出嫁被北齐,长兴伯不用再担心了。”
430振聋发聩的惊天鼓
安然公主就是不去北齐,梁景湛也不担心。
只是杜筱玖,回府的路上,一直恹恹。
梁景湛有许多事要去布置,只将慕容王妃和杜筱玖送到定北王府门口。
他对杜筱玖说:“最近几天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冲动,相信我!”
杜筱玖凝视他很久,才点点头。
不知何时,听何人说过。
一对有情人分别时,第一个转身走的,感情不如对方炽烈。
杜筱玖不清楚这句话,是对还是错。
反正,听完梁景湛的安慰,她冲对方挥挥手,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府。
她不知道梁景湛是否,目送到看不见自己才离开,还是当时也扭头走了。
杜筱玖有些难过。
经此一事,她深刻意识到,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险胜一筹,靠的全是运气。
与这些上位者发生冲突,仅仅靠蛮力和小聪明,对方还没被动摇根基,估计自己已经粉身碎骨。
今天,若不是静太妃自己作死,若安然公主真的没了,她和梁景湛就是待宰的羔羊。
最好的结局,就是玉石俱焚。
哪怕最后,也是靠着上官太后的威严,她们才能全身而退。
若是安然醒来,继续执念与梁景湛呢?
若是文皇后,察觉到梁景湛的意图,打定主意要将他摁死在宫里呢?
杜筱玖打了个冷颤,不敢想下去。
今天的事情,她看似赢了,其实败的很惨。
杜筱玖心情不爽,她抄着手,立在定北王的亭台楼阁中,神情莫测。
京城还没从安然公主的迷人操作中清醒过来,梁景湛又让所有人惊愕失色。
他赶在大朝会的时刻,敲响了皇宫门口的惊天鼓。
朝廷之上的百官,全部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皇宫门口的惊天鼓,与京兆尹衙门和大理寺门口的鸣鼓,可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同,大家又说不上来。
毕竟惊天鼓,直达圣听,非重大冤情,没人去敲那个。
何况,惊天鼓一响,不管你多大的委屈,先过了刀山火海再说。
那钉板,可比京兆尹衙门的长且宽。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永明帝,神情憔悴,精神不振。
惊天鼓响起,百官惊诧的时候,他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还是来了。
永明帝说道:“将敲惊天鼓的人带上大殿,速召平津侯进宫!”
没有平津候在身边,他缺少底气。
平津侯掌管刑部,谁也没有质疑永明帝的决定。
宫门外,梁景湛一身玄衣,敲完鼓就跪在汉白玉的道上,静候宫里来人接应。
今天守门的,正是中央禁卫军的中尉,平津侯的左膀右臂。
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问道:“长兴伯,您这是何故?”
他看看周围,被惊天鼓的动静吸引来的百姓,已经越来越多。
梁景湛郎朗说道:“我乃威武大将军梁将军之孙,状告前右仆射萧乾、镇南侯文之水,伪造罪证,污蔑我梁家通敌叛国!
臣叩请万岁,还我祖父一个公道,还梁家一百条人命清白!”
这下子,周围的人全炸了锅。
人群里当即有人质疑:“梁家男丁不是一个也没留下吗?”
“听说逃出去一个梁三郎。”
“难道三郎在外娶妻生子?可看年纪,对不上呀!”
大家议论纷纷,都对梁景湛的身份质疑。
梁景湛默了默,扬声说道:“我父乃梁家二郎,他与母亲早在边境结为夫妻,没来得及回京办酒席,就被奸人所害;
而我母亲,带着我躲进云龙山,为求生计,落草为寇!”
他前思后想,自己不能以真实身份出来。
且不说自己早已经面目全非,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反而让诉状可信性大打折扣。
只说杜筱玖。
她虽然是定北王郡主,与梁家并没有切实的血缘关系。
然而她被梁秀秀收养的事实,却被众人熟知。
自己与她,是名义上的舅甥,在此刻暴露,可以预见杜筱玖将面对的压力和非议。
自己是来为梁家翻案,不是自找麻烦的。
所以他借用了二哥为益阳公主编纂的那个故事。
自己矮了一辈没关系,只要能为梁家翻案,只要能堂堂正正同杜筱玖站在一处。
梁景湛的话,像石子投在平静的湖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围观人群一阵静默之后,开始有人感叹当年梁家的骁勇善战,以及为大楚立下的汗马功劳。
当年大齐皇帝不慈,下令有身孕的孕妇进宫,让妖妃效仿商朝妲己辨认男女。
是梁将军,关键时刻从天而降,攻破京城赶跑了昏庸的大齐皇帝。
虽然梁将军听命于高祖,可是百姓第一个看见的是他,记得也是他的情。
这为之后梁家的功高震主埋下了危机,但也为现在的梁景湛获得百姓同情,提供了机会。
这事过去不过三十年,好多上年纪的人都还记着。
人群开始骚动,有年迈的人给众人普及起梁家的辉煌战绩。
平静侯匆匆赶来时,见到的正是这么一副场面。
他心突突跳,手心里全是汗。
没想到,梁景湛突如其来,走了这一步棋。
平静侯不知道昨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永明帝与镇南侯文家撕破脸的时刻,提前了。
平津侯的人开道,让他顺利来到梁景湛面前。
平静侯眯着眼睛,注视梁景湛良久,才问:“你说你是梁家二郎的儿子,可为何顶着梁家三郎的名字?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梁景湛说谎前,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掏出一枚印签:“我三叔逃难时,与我有幸相遇,交给我这枚印签,以及收集的证据;
他逃过朝廷追捕,却死在文之水的暗影刀下;
我悲痛不已,顶了他的名字来震慑那些心中有鬼的人!”
平静侯接过那枚印签,却没有看。
他的目光停在梁景湛的袖口。
上面的图案,别人不认识,他却知道。
那是威武将军梁家的家族徽章,如今仅存在与刑部的案卷档案里。
看来,梁景湛身份,毋庸置疑。
那么……
平津侯说道:“敲响惊天鼓,面圣伸冤,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想清楚了?”
梁景湛笑:“既然要为梁家伸冤,我自然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
能让梁家一百条人命,入土为安,建碑立牌。
哪怕是死,他也在所不惜。
431刀山
人群里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梁景湛脱了上衣,从容躺了上去。
噗呲一声,钉子扎入肉体的声音传出。
梁景湛却一声不吭,忍了下去。
平静侯看着不忍,悄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萧家已经败落,文之水也生死不明。
梁家的血海深仇,其实也算报了。
然而梁景湛却不认同。
他要的,是梁家以良臣将相的身份,堂堂正正受后人敬仰。
而不是做一个史书中,被人争论的,有通敌叛国污点的梁将军。
他身为“梁景湛”碌碌无为一生,今天为梁家洗清罪名,也算不辜负父母兄弟对他的包容。
梁景湛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真是个好天气。
不知道此刻,杜筱玖听到他的消息没有。
若是自己真的没有挺过刀山火海,只求下辈子,早些遇到她。
滚刀山的过程,还要一字不落的背出诉状内容。
梁景湛滚一下,背一段诉状。
字字句句控诉当初对梁家的污蔑,以及梁家建立的功勋。
没一会儿,他身上衣裳全是血色,声声啼血,围观百姓全部动容,不忍再看。
人群中的青山脚下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哭着喊:“伯爷,伯爷!”
青岩踢了他一脚,咬牙说道:“起来,被给公子丢脸!”
青山战战兢兢爬起来,用袖子抹泪,不敢多看一眼。
闻讯赶来的齐喧,拨开人群挤了进来,见状差点没晕过去。
他冲青岩怒道:“为什么不拦着他?”
梁景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