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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筱玖越过对方,担心的朝屋里看了两眼。
一张竹帘,将她和慕容王妃的正房分立两边。
里面的人能看清楚她,她却看不到屋里的状况。
杜筱玖感觉到一束探视,从竹帘后面穿透,直直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此时,韩嬷嬷身子一侧,态度傲然:“郡主,请吧。”
这个“请”字,她咬的特别重,甚至隐隐带着丝说不出的雀跃和兴奋。
她让杜筱玖进屋,却抄着手,并不给其撑帘子。
之前杜筱玖没在豪门大宅里住过,不懂那些弯弯绕。
现在,却是明白的。
韩嬷嬷身为下人,却在杜筱玖这个郡主面前,端着架子傲头傲脑。
屋里,一定不是慕容王妃。
能将韩嬷嬷放出来,甚至自由进出慕容王妃屋子的人……
杜筱玖压住心里不安,朝小玉示意前去撑开帘子。
小玉又不是王府的丫鬟,她只是杜筱玖一个人的跟班,自然不怕韩嬷嬷淫威。
小玉挺着胸脯上前,狠狠瞪了韩嬷嬷两眼,伸手将门帘挑了起来。
竹帘被她猛的一挑,打在猝不及防的韩嬷嬷胳膊上。
韩嬷嬷刚想发作,小玉笑道:“不好意思,您站的太近,挡了门!”
真是恶人先告状!
韩嬷嬷哼了一声,想到一会儿有杜筱玖好戏,也不再理会。
她想先进去,小玉却身体一横,拦在韩嬷嬷前面,躬身对杜筱玖说:“姑娘,请进。”
杜筱玖抬脚进屋,小玉将紧随请。
韩嬷嬷迟了半拍,被小玉故意摔上的竹帘又砸了鼻子,气的她直咬牙。
一进屋,杜筱玖就眯起眼睛,双手下意识的揪出了衣侧。
正堂的地上,整齐的跪着一排人。
正是她派出去抢兵符的小艾和四个侍卫大哥。
上首坐着的,是已经换了家常服,依旧满脸胡子,目光阴鸷的定北王。
杜筱玖环顾四周,不见慕容王妃和阿奈的影子。
她朝定北王,敷衍的行了个礼,反正自己长与山野,不懂那些繁文缛节,有情可原。
定北王却很不高兴,脸色阴郁,定定看着杜筱玖。
韩嬷嬷正好也走进了,见杜筱玖同定北王大眼瞪小眼,忙上前扯杜筱玖袖子:“郡主,见了王爷还不下跪?”
杜筱玖没看见慕容王妃,心里烦躁。
她甩开韩嬷嬷的手,顺手就推了一把。
韩嬷嬷没注意,倒在一旁,幸亏有小丫鬟扶住,才没摔倒。
她一愣之后,立刻转向定北王:“王爷您别怪郡主,她刚被找到没多久,还不太懂规矩;王妃身体不好,对郡主疏与教导,是奴婢没做好差事。”
“……”杜筱玖恶心坏了,却又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她在定北王发火前,问道:“母妃呢?齐喧呢?阿柰姐姐呢?”
话音刚落,隔壁里间的帘子一动,阿奈走了出来。
她冲杜筱玖笑:“郡主,娘娘身体不适,刚睡下,您不要担心。”
阿奈冲她点点头,眼睛示意杜筱玖不要意气用事。
韩嬷嬷却眼睛一横:“阿奈,王妃身边离不的人,您守着点!”
阿奈眼中愤怒一闪而过,有所顾忌的望了定北王一眼,然后朝杜筱玖弯弯腰,随即又闪进里间。
杜筱玖心中惊涛拍岸。
慕容王妃和阿奈,这是被人夺权了?
定北王就是这么对慕容王妃痴心不改、宠爱有加?
她目光终于落在小艾身上。
“封出去的王爷,无诏不得进京”杜筱玖看向定北王:“您来京城,皇帝知道吗?”
静悄悄的,没有仪仗,甚至对方什么时间进的王府,都没人知道。
定北王终于有了机会开口,他散发出威严压向杜筱玖:“我再不来,京城苦心培养的势力,就被祸害光了!”
他真要气疯了。
不说慕容王妃找到杜筱玖,不给他去个信。
只说京城里定北王府的暗卫,若不是顾惠蔚回去,定北王都不知道慕容王妃擅自调动这些人,为梁景湛所用。
梁景湛是什么东西?
一个山匪!
哦,不对,梁将军的后人。
定北王在进京路上,就听说梁家翻案的事情。
他之前也查过梁景湛这个人,就是个土生土长的云龙山山匪。
听说他竟然是梁二郎与野女人在外生的孩子,还唏嘘了一阵。
慕容王妃调动王府势力救他一次,说不定以后可以利用一下。
然而一进王府,发现韩嬷嬷被慕容王妃关押,杜筱玖丫鬟领着四个暗卫回来,定北王的火立刻起来了。
他一拍桌子,指着地上几个人:“这是定北王多年的心血,竟然让你一个毛丫头指派着玩,你怎么解释?”
杜筱玖这个人,属于吃软不吃硬。
定北王见到她,非但没有父女相见的感人画面,反而上来就指。
杜筱玖火气也上来了。
她说道:“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拍桌子瞪眼,难道心里认定我要害你?”
她还给自己叫上板了?
定北王多少年没这么被人顶过嘴了。
之前齐喧那小子不懂事,揍一顿也就消气。
可是对面的杜筱玖,一个女孩子,他总不能也提起鞭子揍一顿吧?
韩嬷嬷这时候又插嘴:“郡主,您怎么给王爷说话呢。”
杜筱玖冷笑一声:“我怎么说话,那是我们父女的事儿,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再说了,我做的事情,能是你一个犯了大错,被母妃关押的奴才可以知道的吗?”
“……”王爷来了,她竟然还这么嚣张。
韩嬷嬷本就心虚,想借着定北王的手置办杜筱玖。
哪知道杜筱玖是傻子还是太聪明,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怼王爷。
她当即就跪在地上,拿帕子盖住脸,对定北王哭诉。
442交待
定北王是来处理京中正事,又不是来解决女人之间的战争。
他将韩嬷嬷从小院子里放出来,已经仁义至尽。
定北王不耐烦:“出去哭,本王先问正事!”
韩嬷嬷一噎,想起定北王的脾气,立刻收了声音。
是她太着急了。
背后没了慕容王妃的信任,韩嬷嬷就如断臂的小鸟,找不到夕栖之地。
好不容易定北王来了,她有了翻身的机会,就想立刻将杜筱玖这个一切祸事的根源给铲除。
可是她忘了,定北王是个刚愎自用、一切都以王府利益为重的男人。
这会儿,明显是几个暗卫出去做什么最重要。
韩嬷嬷讪讪退了出去。
屋里当即只有地上跪着的五个人,以及一坐一站的两位主子。
定北王又问了一遍,这几个人出去干嘛的。
杜筱玖怼完,火气消了些,脑子也清醒过来。
现在不是跟定北王硬碰的时候。
哪怕互相不喜欢,如今是父女,总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呸!
一条船上的舵手!
所以,先缓解一下双方情绪,再慢慢试探定北王是敌是友。
杜筱玖神色缓和,慢慢解释:“镇南侯府不是被封了吗?我打听到如意夫人偷跑出来,感觉有诈,就派了咱们的人跟过去看看。”
定北王刚进京,有些情况不是很了解。
他狐疑的看了地上几个人两眼,并不太相信杜筱玖的话。
定北王府京中的暗卫,除了头领是定北王的人,其余的全是就地吸收,慕容家帮着培养。
因此慕容王妃才能随意调动,而上官王妃却不能插手。
之前没有杜筱玖的事,定北王觉着夫妻一条心,也没往别处想。
可是他看到的是,慕容王妃在无限纵容杜筱玖,这就不能忍了。
小孩子都没定性,定北王也是成了亲,上一代老王爷才放权给他。
他真的怕杜筱玖和齐喧,毁了定北王府在京中多年的布置。
“小艾,你说说,我是不是让你去查如意夫人行踪的?”杜筱玖见定北王不信,就冲小艾使眼色。
小艾当即点头:“正是,奴婢看到如意夫人鬼鬼祟祟,竟然从禁卫军铁桶的包围圈中逃出来,心下怀疑,这才带着四个暗卫大哥跟上去的。”
杜筱玖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说:“没错,如意夫人是镇南侯的宠妾,她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定北王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听到杜筱玖问,耳朵竖起来,聚精会神听对方继续说。
结果杜筱玖却端着手,不再说话。
“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定北王没忍住,问了一声。
杜筱玖当即喜笑颜开:“兵符呀!”
定北王心里一惊,眯上眼睛。
兵符!
他一气之下,竟然把这个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杜筱玖一番话,让定北王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齐喧那个男孩子,都想不到这一层。
定北王感慨的看着杜筱玖,没想到梁秀秀将她教的不错。
他语气也跟着缓和:“兵符怎么会在如意夫人身上?”
杜筱玖笑:“因为镇南侯死了呀。”
“……”
说的好有道理,定北王竟然无言以对。
杜筱玖放松心情,凑到定北王身边:“文之水没进京就出事,连文皇后面都没见到;
然后镇南侯府也跟着出事,见到他的只有如意夫人;
女儿之前潜进镇南侯府问过,如意夫人否认镇南侯带着兵符进京;
但是女儿想了,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文之水会将它交给没有官职在身,年纪不定性的文姚吗?”
定北王跟着杜筱玖的思维,摇了摇头。
杜筱玖一拍腿:“女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如意夫人一定是在说谎。
果然,文之水才死,如意夫人就偷偷跟自己丫鬟换了衣裳,偷偷溜出府;
她一个罪臣女眷,竟然能避开禁卫军耳目,说文皇后没帮忙,我都不信;
文皇后为什么要帮一个妾室潜逃呢,如意夫人为什么潜逃的方向是庆州城呢?”
“送兵符!”定北王眼睛亮起来。
将兵符和文之水身亡的消息,传到庆州。
凭着文家在庆州多年经营,文姚完全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事。
定北王摸了摸胡须。
若他是镇南侯,一定也这么干的。
他心情好了些,带着期盼问暗卫们:“兵符找到没有?”
为首的暗卫看向小艾:“小艾姑娘搜的身。”
小艾看杜筱玖。
杜筱玖一瞪眼:“看我干什么?我的命令,就是父王的命令,你就说找到没有!”
她从之前的“你我”,不知不觉换成“女儿、父王”
定北王对她感情复杂,可听在耳朵里,却很受用。
小艾沮丧的说道:“没搜到,奴婢把如意夫人的尸体和行礼带回来了,要不王爷再搜一搜?”
定北王:“……”
他是该生气,还是该生气?
所以杜筱玖说了那么多,事情并没有办成,还带回如意夫人的尸体?
本该在镇南侯府的人,突然出现在定北王府上,还是死的。
让人知道,该作何解释?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