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一提,蹲在门口半响,没听见屋里有动静,又往里扔了个雪块。
还是没人响动。
来都来了,不能这样回去吧?
梁景湛心里估算了一下张家的人手,最后一咬牙,闪进门去。
屋里黑通通的,好一会,他的眼睛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内院的书房摆设,明显比外院多,还有一个铺着厚厚毯子的贵妃椅。
梁景湛直接走到书案旁,开始四处翻找。
还没翻几下,他就赶紧后背凉凉的,不及多想蹲了下去,一个花瓶直接摔在了书案上。
梁景湛反手一抓,将背后的人直接摁在书案上。
“嘤咛”一声,那人挣扎了两下。
梁景湛一愣:是个女人!
他问:“你是谁,鬼鬼祟祟在书房干什么?”
女人带着丝哭腔:“我是老爷的侍妾,本就在书房伺候!”
梁景湛,才是不速之客好不好。
梁景湛心情极差,掏出刀子放在女人脸上:“你若是敢叫唤,信不信我一刀子割下去?”
女人沉默半响,突然低声哭泣起来。
梁景湛此刻,突然后悔没带杜筱玖来。
兴许对付这种梨花带雨的女人,杜筱玖也有自己的经验。
“闭嘴!”他只能靠恐吓:“我问你,张宫的重要信件和文书,都藏在哪里?”
被摁住的女人身体一僵,随后就小声哭道:“英雄饶命,妾身什么也不知道?”
那女人说着话,就想回头看清梁景湛的脸。
梁景湛腾出一只手就摁对方的脑袋,却不小心抹到了对方脸上。
他只觉着手指触碰到厚厚的粉脂,胃里一阵酸气往上顶,忙将手指在旁边的纸上揉搓了揉搓。
这个功夫,那女人已经转过头,将他看了个清楚。
061啪啪啪
梁景湛想也没想,直接扇了对方一巴掌。
然后……又沾了一手的粉脂!
女子没料到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打了巴掌,傻愣傻愣的。
梁景湛心里恶心到不行,但是为了任务,耐着性子问:“重要信件和文书,到底放在哪里?”
女子问道:“妾什么也不知道。”
“?”梁景湛,不太会处理这种状况。
他默默思考了一会,一咬牙,薅住对方的头发:“别耍花招,你只管告诉我,张宫放文书的地方在哪里,否则……”
他又拿刀子比划了一下。
女子吓的直哆嗦,但又不敢继续哭。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书架后的某个方向:“那里有个暗格,但是锁却不好开。”
梁景湛皱了皱眉头,让那女子领着自己过去。
等见了那锁,他突然笑了。
“这不已经被打开了吗?”梁景湛斜了女子一眼,借着雪光仔细打量对方。
女子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梁景湛用刀尖托起女子下巴:“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在书房伺候的侍妾?
那也没有住在书房里的道理,况且刚才他环顾四周,书房冷冷清清,哪里有人住的气息。
女子“噗通”跪在地上:“英雄饶命,妾本是良家女子,家里受了灾,出来逃难。
谁知道半路遇到老爷,被……主母善妒,逼我签了卖身契。
妾好好一个女儿家,终日受辱,实在忍无可忍,这才想着进来偷了身契去。”
梁景湛目光闪了闪,嘴角讽刺的一笑,却并不揭穿。
他又问了一次:“确定,只是来偷身契的?”
女子慌忙点头:“妾偷了老爷的钥匙,刚打开第一道锁,您就进来了。”
梁景湛揪着她,按在锁前:“你可知里面暗锁怎么开的?”
女子摇头。
梁景湛默了默,说道:“拍!”
啊?
女子直接懵了。
梁景湛匕首往前送了送,眼看着就要见血。
女子慌忙照着暗格,急急拍了一下。
暗格,依旧如初。
梁景湛冷冷一笑,伸出手照着暗格,“啪啪啪”就是三下。
震的书架上的书,都滚落下来,砸在女子脚下。
她惊的急忙往外瞧,好在因为下雪,书房离上房也足够远,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她又往暗格看,发现里面暗锁,竟然被震落了锁芯。
梁景湛挑开暗格翻了翻,里面是银票和任书,并没有他要的东西,不禁有些失望。
女子也凑过头去,同样的失望之色:“原来妾身的身契,不在这里。”
梁景湛松开了她,往墙角一推,自己转身就跳出窗外。
今天被人发现,是不能继续搜索了。
杜筱玖在屋里来回踱步,等的心急,怕梁景湛出意外。
好在后半夜,梁景湛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一进屋,杜筱玖就迎上去,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白衣问道:“找到没有?”
梁景湛摇摇头,第一时间冲到水盆前,使劲搓他的手,还问:“有皂角吗?”
“……”杜筱玖简直是无语了。
一个大老爷们,不就是出门翻了几次墙,至于吗?
她将白衣往废品筐里一扔,又找出皂角扔了过去。
梁景湛足足洗了半柱香的手,这才坐到椅子上喘了一口气,给杜筱玖细讲经过。
062张县丞的真实身份
杜筱玖听完,第一个问题:“那个暗锁,被你生生拍开了?”
她怎么听说,大户人家有种暗锁,如果用暴力强开,里面的东西就会自动毁掉。
她好奇的看着梁景湛,希望能有个答案。
梁景湛一时无语。
这时候,对方不该失望与文书没找到吗?
这脑子,也太跳脱了吧?
“那锁,本就是你娘造的。”梁景湛道:“第一道机关,需要钥匙;第二道机关,需照着锁用力拍三巴掌,将锁芯震开。她给这种暗锁,起名叫三巴掌锁,是少时无聊,造出来哄爹开心的。”
杜筱玖站了起来,心里复杂。
没想到,竟然在此处听到母亲少年时的轶事,她声音有些发颤:“娘,竟还精通机关术?”
梁景湛点点头:“她会的东西,可不少呢,但只当闺中之乐,并不被外人知道。”
杜筱玖激动起来:“那……为什么三巴掌锁,会出现在张县丞家里?”
梁景湛抬起头,眼睛又变得幽暗看不到底:“因为张宫,本该叫梁宫呀,你娘该喊他一声,叔叔!”
杜筱玖摒住呼吸:“你……说什么?
“张宫,字长音,本姓梁,是梁将军的亲弟弟。
因为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品行恶劣,被梁将军打折了腿,送回了老家!”
梁景湛面上镇静,牙齿却咯吱咯吱作响:“谁知道,梁家竟然出了这个败类,勾结奸臣,伪造证据,毁了梁家百年基业!”
这……
杜筱玖一直以为,娘是梁家嫡女,梁景湛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
没想到!
张县丞,图什么?
两个人说话,并没有瞒着炕上的青岩。
似乎青岩,也早早知道了梁景湛的一切,并没有表现出来多惊讶。
他见到杜筱玖竟若呆木,对梁景湛说道:“公子,杜姑娘怕是承受不了太多,你……慢点说。”
梁景湛起身:“她身上,有梁家一半的血,总该知道这些。知道……谁才是她的亲人!”
杜筱玖木愣愣的,立在屋中,看看梁景湛,又看看青岩。
然后,她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就算他不是梁家败类,害的我娘身死,这个仇,我也不会不报!”
她本就打算搞了外家,再去找张县丞的麻烦的。
“明天,我……亲自去趟张家!”杜筱玖说道。
闲着也是闲着,干坐着心里发慌。
不如张家内宅晃荡一圈,探探虚实,万一套出文书藏哪里呢?
梁景湛一愣:“去干什么?不许去!”
谁知道张家会不会趁机对杜筱玖下手。
但是杜筱玖主意已定,也不跟梁景湛多说话,反而转了话题:“青岩的伤势似乎没有大碍了。”
“青岩现在能起身了,我一会带他离开。”梁景湛误会了杜筱玖的意思,急忙说道。
“为什么?”杜筱玖不知道对方误会了,一头雾水:“他的伤要好好养着,外面全在剿匪,你们又能去哪里?”
梁景湛道:“我之前伪造了个身份,又在隔壁巷子租赁了个院子……”
“不行!”杜筱玖直接打断他的话:“如今全城戒严,你们根本过不了关,就好好在这里呆着。放心,我这里最安全,她们不敢往里闯。”
说完,她又看了梁景湛一眼:“再说,青岩不能动弹,新房子里肯定落满了灰尘,脏兮兮的,长久不住人,谁知道会不会有虫子、蚂蚁、老鼠、蜘蛛……”
梁景湛的脸都绿了,说的过瘾不?
开心不?
有意思不?
063泼妇
梁景湛没有走成,且不说半夜青岩行动不便。
就是白天,这边天刚蒙蒙亮,那边徐老太带着儿子,又开始作了。
一大清早的,杜仁就在院子里干嚎。
在外间榻上睡的正香的杜筱玖,真的很想冲出去胖揍他一顿。
她翻身拉开门:“是舅母不行了,还是外祖母要死了,舅舅,你哭什么?”
躲在厢房窗户后的舅母周氏:“……”
躲在上房门后的外祖母徐老太:“……”
院子里唱苦情戏的舅舅杜仁:“……”
早就说了,不该跟杜筱玖正面对着干,时时刻刻会被噎死。
杜仁眼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房瞄了一眼,然后回头对杜筱玖说:
“大姐儿,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如今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眼看着要过年,可怎么办呢?”
杜筱玖乐了:“揭不开锅呀,那让舅母把那一盒子首饰当了,或者贲表弟的笔墨钱先停一停,再不行,舅舅去花楼找小翠,把银票要回来!”
能不能按正常思路说话!
杜仁气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说救济救济家里?你不是杜家的人?”
上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咳嗽,杜仁忙揉了揉眼圈,又显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大姐儿,往日里,咱们都是依靠着你娘过日子。”他放低了姿态:
“如今家里的顶梁柱突然没了,放谁家不难过?
尤其咱们家,城里还有作坊和铺子,随着你娘一去,生意一落千丈。”
他越说越难过,一半作戏一半真诉苦:“也不知道王家,请了哪路高人,设计的皮衣样式,跟咱们家没什么差别,甚至更美观。
如今,他家又要起势了。咱们作坊的工人,被对方挖走了大半!”
今冬这个年,着实艰难。
况且,杜筱玖将杜秀秀的遗物,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新搜刮了去。
杜仁说到最后,真的落了几滴泪。
杜筱玖静静看着对方表演完,朝上房扫了一眼,嘴角泛起讥笑:
“成衣生意,县里本就是几家在做,风水轮流转是正常的,哪可能咱们一家独大?”
杜仁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咱们家生意活该一落千丈?
大姐儿,你将你娘生前的图纸拿出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