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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她在翠鸣宫醒来时,安然对她的态度,文锦茵可没有忘。
“安然,听说你今天出嫁?”文锦茵掩住心里不安,抢先问道。
就像从前两个人,每天见面时,那般坦然。
可安然公主还是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忐忑,她微微一笑,将头昂的更高。
文锦茵强挤出笑容:“可惜表姐在仪赢宫里关着,手头没有好东西,不能给你添妆。”
她边说,边小心翼翼打量安然那一身红色嫁衣。
突如其来,说不清道不明,一丝嫉妒在文锦茵心里升起。
大红的嫁衣,她这辈子都穿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文锦茵捂住肚子,她并不在乎过程如何曲折,只要结局够好。
谁知道北齐,能不能撑到安然做皇后呢?
这么一想,那丝嫉妒立刻荡然无存,化为乌有。
安然嘴角轻蔑一笑,展开胳膊转了个圈,然后问:“文表姐,这身衣裳好看吗?”
即便不嫉妒,文锦茵也不开心。
对方是来炫耀的!
文锦茵笑容变冷:“嫁到北齐,道阻且长,安然表妹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就凭安然那个脑子,离开文皇后,又能活多好?
她都能想到,安然在后宅里被所有姬妾压制的场面。
她的笑,不觉变的真心。
安然讨厌她这般模样。
都死到临头,难道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镇南侯嫡女?
她冷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父皇疼我,特意赐了媵妾陪嫁,随我一起去北齐,不怕身边没有家乡的人。”
文锦茵愣住,眼睛不知不觉瞪的老大。
安然是傻子吗?
竟然还有人,得意自己有陪嫁的媵妾。
永明帝的疼爱,当真是别具一格。
文锦茵垂首,轻声笑道:“那就恭喜妹妹,贺喜妹妹了。”
“你该叫姐姐。”安然说:“以后,没什么表姐表妹,你该叫我姐姐;或者,太子妃娘娘!”
文锦茵重新抬起头,目光里满是不解,可心却不住的慌起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安然公主背挺的笔直,得意洋洋:“本宫说,父皇让文表姐作为媵妾,陪我嫁往北齐,到时候按身份,你可不得尊称我一声姐姐!”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念奴就捧着一副圣旨,展开在文锦茵眼前。
“不!”
文锦茵跌坐在椅子上,大惊失色。
她不相信:“这不可能,万岁不会这么做!”
安然讥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难道文表姐还做着宠冠后宫的清秋大梦不成?”
她真是爱极了文锦茵这副,从高处陨落的惊慌失措。
文锦茵捂紧了肚子:“我肚子里有万岁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让我去做北齐太子的媵妾?”
就算镇南侯府毁了,可她跟永明帝一夜春风。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才不过三十天,梦就碎了吗?
安然突然哈哈大笑:“我的好表姐,芳华小筑的人,你当真以为是父皇吗?
若真是父皇,他为什么对外封锁消息,将你关进冷宫?”
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永明帝。
就是文皇后,在之后也慢慢回过味来,再懒的看文锦茵一眼。
只有静太妃,只有文锦茵自己,还痴迷在孕有龙子的美梦里,不肯醒过来。
文锦茵面如土灰,不可置信看着安然:“你什么意思?”
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永明帝黄色龙袍。
再说,他不是没有否认吗?
安然笑出了眼泪,这一刻真是痛快!
她笑着挥手,让身后宫人离的远远的,只留一个念奴在身边。
安然说道:“文表姐,当时事发突然,父皇定是怕伤了母后的心,或者……”
安然顿了顿,目光变的冷漠且残忍:“文家已经成为囊中之物,父皇想慢慢欣赏你们的丑态。”
文锦茵渐渐渗出冷汗,不愿意相信安然的说辞。
可圣旨上面的字迹和玉玺,不是假的。
一股寒气从文锦茵脚底升起。
安然见她还捂着肚子,笑的更加讽刺:“你若是不说有孕,父皇可能还能留你,可惜表姐偏偏去犯他的忌讳。”
文锦茵神色慌张,心里像打起了拨浪鼓,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为……为什……为什么?”
为什么会犯永明帝忌讳?
他有什么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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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谁都能让你怀上孩子,只有父皇不能!”
文锦茵根本没有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她犹如被人捏在手里的虫子,不能挣脱,生死不由自己。
文锦茵做最后挣扎:“安然,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爬龙床;
可是我没想过会这样,这事……真的是意外。”
不是永明帝?
那是谁?
戕仪?
梁景湛?
她只希望是永明帝。
只有是永明帝,她的未来才有希望。
文锦茵扑到安然脚边,哀求:“安然,你不可以这么残忍;让我留在万岁身边,我一个没有家族的女人,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他不会那么绝情!”
文锦茵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目光里全是狂热。
她被关在冷宫,抬头只有巴掌大的天。想同人说话,却只有一个牙齿都掉没有的老宫女。
好不容易盼来人说外面的事情,却被告知她的梦是假的。
文锦茵感觉自己要疯了!
安然退后一步,踢开文锦茵。
文锦茵下意识护住肚子,蜷缩在地上:“安然,我肚子里怀有龙子,你就不怕惹了圣怒?”
安然就是来气她的。
故意气她的!
一定是!
文锦茵大口喘气,强迫脑子冷静下来。
她不能慌。
安然是个傻子,自己怎么可以被一个傻子牵着鼻子走?
一定是自己太过在乎,所以才被对方钻了空子。
安然蹲下身,勾起文锦茵下巴,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不信?那本宫告诉你一个秘密。”
文锦茵直觉那个所谓秘密,能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想捂住耳朵不听,可是安然掰着她的胳膊,动也动不了。
“我告诉你。”安然附在文锦茵耳朵上,轻轻说了一句话。
文锦茵尖叫一声,推开安然。
安然一个不稳,差点倒在地上。
念奴赶忙过去搀扶。
安然回头,冷冷盯着念奴:“你刚才听见什么没有?”
念奴忙说:“公主声音太小,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安然扶着她起身,冷笑:“听见也无事,反正咱们要离开大楚,这里一切都跟咱们没关系了。”
此话当真绝情,念奴不知道怎么回应,索性继续垂首肃穆。
而另一边,文锦茵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抱着胳膊哆哆嗦嗦,抖的跟筛子一样。
“安然!你跑这来干什么!”静太妃尖锐的声音,从宫门口响起来。
她匆匆过来,直接将安然拽到一边,让对方能离文锦茵多远,就离多远。
静太妃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听说上官太后去了西山,可高兴坏了。
她正憋足了劲儿,在永明帝跟前讨好,争取解了禁足。
但是身边派出来盯着仪赢宫的人,慌张的跑过去,说安然公主去找文锦茵。
她知道安然对文锦茵有心结。
可大婚的日子,跑去找文锦茵麻烦,可真够人头疼的。
静太妃怕惹永明帝生气,没敢给儿子说,找了借口一个人悄悄出来。
禁足的这一段时间,静太妃一直没有忘记仪赢宫里的文锦茵。
太医不向她回报文锦茵身体状况,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查。
据说,文锦茵一直没有换洗。
她肚子里有孩子的可能,更加的大。
静太妃可不允许这时候,安然来闹文锦茵。
安然闹完,一拍屁股走了。
没了大孙子的静太妃,可会难过死的。
来到仪赢宫门口,静太妃抬头一瞧,安然的阵仗可真不小,宫人将仪赢宫围的严严实实。
她开道进去,发现文锦茵脸色苍白,被吓的抱着胳膊直打哆嗦。
静太妃可气坏了。
她上去拽开安然,点着对方脑子发怒:“都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她什么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招惹她干什么?
赶紧给本宫回去,好好等北齐太子来迎娶,这里没你什么事!”
然后静太妃又转向文锦茵:“你回屋里去,没事别出来溜达。”
谁也没搭理她。
静太妃更加生气。
“你听见没有,赶紧回去待嫁!”静太妃上去扭住安然胳膊,又吩咐宫人:“快去请太医,瞧瞧文姑娘身子受损没有!”
安然挣脱开对方的手,说:“祖母消停些吧,别再惹了父皇,后半辈子都被关在延寿宫!”
反正今天,她闹再狠,也改变不了自己行将嫁到北齐的事情。
走都要走了,还在乎什么礼仪规矩。
静太妃勃然大怒:“放肆,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你祖母!”
“就是记着您是长辈,我才好心奉劝一句。”安然虽然是重生的,可是有着之前所有记忆。
她记着,就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最疼她的祖母,将她推倒,死了过去。
对方非但不伤心,反而先想着将过错甩给别人。
重生的安然,对梁景湛和杜筱玖无感,可是对一直认为很亲的静太妃,却是失望至极。
她可是被上天眷顾,重生归来复仇的人!
安然现在不愿望忍让任何人。
静太妃气道:“是不是觉着要嫁人,本宫管不了你了,啊?”
她抬起手,冲着安然就扇过去。
新嫁娘又如何,她是长辈,是太妃,是皇祖母!
打了就打了,儿子还能怪罪与她?
可是扇下去的手掌,并没有触碰到安然,反而被安然一把抓住。
“祖母,我劝你别惹圣怒。”安然甩开静太妃的手,昂首说道:“父皇有旨,命文表姐作为媵妾,与我一起嫁到北齐!”
静太妃再阻拦,得罪的就不是她安然,而是永明帝那块铁板。
静太妃反应跟文锦茵一样:“不可能!”
安然说:“怎么不可能,难道祖母真以为,她肚子里是父皇的孩子?”
静太妃瞳孔一缩。
安然说道:“戕仪也到过芳华小筑,长兴伯也去过芳华小筑,祖母怎么就偏偏听信文锦茵的话,认为是父皇睡了她?”
静太妃捏紧了帕子。
安然又说:“父皇为什么将她关在仪赢宫,母后为什么对她不理不睬,真只是厌恶和嫉妒吗?”
静太妃摇摇欲坠。
安然不再说话。
静太妃喘口气,冲到文锦茵面前,掐着对方胳膊厉声问道:“说,说实话,你肚子是不是万岁的孩子?”
文锦茵被她掐出了泪,却咯咯咯直笑。
静太妃急了,手上更加的用劲:“说,你说,肚子里是万岁的孩子!”
她多希望,自己有个大孙子,来巩固儿子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