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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着胡须,眼神躲闪着要开口。
定北王打断他:“皇兄,其实不用这么为难。”
淮南王莫名松口气:定北王能开口结束尴尬,最好不过。
埃?
不对!
定北王喊他什么?
淮南王眼睛瞪的溜圆,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大殿里其他人,也跟他一般反应,都惊讶的望着定北王。
那几个景家的郡王,个个忿忿不平起来。
昏君,那也是君呀!
无能的皇帝,那也是皇帝呀!
现在机会来了,谁不想做?
东平郡王,是个小胖子。
他的智商,就跟自己的体型一样,圆圆滚滚,肉肉呼呼,都是脂肪。
他第一个不满起来:“你也太不要脸了,为了皇位,准备改祖宗的姓吗?”
淮南王姓景,是他们的皇叔,不是齐家的皇兄!
啊呸!
他一开口,其余几个郡王也吵吵起来。
“不要脸!”
“厚脸皮!”
“为皇位,不择手段!”
“齐家祖宗的棺材板,怕是盖不住了!”
“……”
大殿里的文武百官,都没眼看下去。
算啦算啦,景家真的没人了。
其实能和平改朝换代,不流血不杀头,挺好的。
定北王等几个郡王口干舌燥,累的骂不出来的时候,立刻投了个不屑的眼神过去。
“几位骂人的本事,挺厉害的,师父是街头的泼妇吗?”定北王有悠悠说了一句。
东平郡王脸上横肉一颤,跳起来指着定北王骂:“你骂谁泼妇,你这个图谋不轨的奸臣!”
众人捂脸:“……”
定北王眼色都懒的给,他身后的将士,直接走出去,将东平郡王叉在地上。
东平郡王浑身肥肉一颤,差点吓尿,没骂出来的话直接吞进了肚子。
定北王冷笑:“除了叫骂,一点本事没有,高祖若是知道你们这一脉不成器成这样,会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
信息量有点大。
众人又悄悄朝后退了一步,能离多远,就多远。
刘仆射擦干净脸上泪痕,将官帽戴正,整理好衣衫,嘴角讥笑迅速闪过。
然后,他抬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高祖还有一脉?”
定北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情绪激动:“没错!定北王府,才是大楚高祖,真正的嫡系血脉!”
这下子,整个大殿上的人,都炸开了。
定北王扔的这个信息,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
连刘仆射,也目瞪口呆。
淮南王更是不知所措。
定北王没跟他说过这个。
一直在状况外的淮南王世子,小声提醒他爹:“是不是定北王,真的要改姓,过继给咱们景家?”
淮南王瞪他一眼。
人蠢就别多说话!
他转向定北王:“王爷,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淮南王的爷爷,是高祖的小儿子,跟后来的皇帝,是皇后生的一母同胞。
后来的几个皇帝,全是庶出,也不长寿。
因此淮南王,一直为自己血统,引以为傲。
现在定北王的话,好像要否定他的骄傲。
就算私下勾结过,淮南王也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
定北王目光沉沉,声音穿透整个大殿:“本王说,定北王府的老太夫人,才是高祖的原配妻子!”
大家脑子有点凌乱,大殿里传出嗡嗡的议论声。
淮南王摆手,让大家安静:“这关系有点乱,让本王捋一捋。”
大楚从高祖开始,共历经五代;而定北王,却只更新到第三代。
第一任定北王齐阙,一直跟在高祖身边征战四方,战功累累。
可是凭这份战功,封异姓王,有点牵强,顶天是个世代罔替的公爷。
然而就在高祖追打北齐逃兵,到了云溪城的时候。
他突然生病,临返京城,就地下旨,封了齐阙为大楚唯一一个异姓王,让他驻扎云溪,严防北齐反扑,无诏不得进京。
历史太久远,淮南王能捋的,也就是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捋来捋去,也没闹清楚什么关系。
可是定北王,说的却比他多:“你们都知道本王的祖父,跟随高祖征战四方,是他一员猛将;
你们也知道,高祖皇帝,是因为娶了定州守将的独女,实力才大增,有了拼一把的资本;
可是你们一定不知道,在此之前,高祖皇帝其实已经奉父母之命,娶了一个妻子!”
此话一出,大家再次震惊。
定北王继续说道:“本王的太祖母,定北王的老太夫人,一直闷在老家,为高祖皇帝的父母养老送终;
她的独子,就是本王祖父,长大一些,就被送到高祖皇帝身边;
然而高祖皇帝已经另娶,为了隐瞒自己早有原配的真相,他让我祖父改成母姓,只说是老家来的外甥;
太祖母得知真相,痛心欲绝,然而为了儿子前程,为了高祖皇帝大业,忍气吞声;
哪怕后来建朝,高祖皇帝也不为太祖母正名,封了那个女人为皇后;
太祖母郁结成疾,就在高祖皇帝攻到云溪时,她拼着一把老命,找到前线,要高祖皇帝给儿子一个名分;
高祖皇帝明着答应,结果太祖母一转身,他立刻封了一个异姓王堵天下人的嘴,却对祖父真实身份,只字不提!”
那时候,天下大局已定。
第一任定北王情知自己没有势力,忍气吞声守在云溪。
但是定北王府的血脉真相,却被一代一代传下了下去。
因此每代定北王,都想拨乱反正,用实力像天下人证明自己的身份。
定北王说完,情绪起伏,悲愤欲绝。
大殿里一片静默。
他质问所有人:“你们有谁,知道高祖皇帝的卑劣?”
停妻再娶,让自己的嫡系血脉,隐姓埋名,一代又一代,为他的另一房骨肉守护国门。
众人面面相觑。
高祖皇帝都作古多久了。
这么狗血的情节,又是皇家机密,能有谁知道?
起码刘仆射不认:“死无对证,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定北王冷笑:“岂是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定北王府有这个隐秘的传承,难道皇室就没有?
否则怎么解释,每一代的皇帝,都不认真铲除定北王府?”
“……”确实是个问题。
“可是万岁已经驾崩,你还是没有证人,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刘仆射说:“淮南王,你也是皇家的人,知道此隐秘吗?”
淮南王没立刻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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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定北王,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他揭穿自己身份,在皇室无人的情形下,名正言顺接管皇位。
这种方法,对淮南王当然也不错。
都是同宗同脉,定北王那边又没什么宗族。
他淮南王,在新朝,自然还是做他的皇家话事人。
所以……
还是站在定北王这一队吧!
淮南王犹豫着开口:“本王不知道。这种隐秘,只有登上帝位的人,才有资格得知的。”
刘仆射一噎。
所以转来转去,还是死无对证,定北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连连冷笑:“定北王编的好故事,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只凭你信口雌黄,天下人会信吗?京城十二卫会信吗?守护国门的四方武将,会信吗?”
刘仆射激动的扶着永明帝的棺椁:“万岁就躺在里面,您敢打开棺椁,对着他的遗容,发毒誓吗?”
定北王皱眉。
刘仆射,似乎有些难缠。
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地位,只有这个人,一进来就处处为难。
淮南王瞅了瞅定北王的眼色,对刘仆射呵斥:“放肆,万岁的棺椁,岂能随便打开!”
“呸!”刘仆射一口吐在淮南王老脸上:“你对着谁说放肆!老子是大楚的仆射,不是你景家的奴才!
你拦着不打开棺椁,是不是怕大家知道万岁驾崩真相!”
“……”淮南王气的发抖,拐杖使劲戳着地面,想打刘仆射又不敢。
刘仆射也是一把年纪了,头发胡子白了一半。
他又是群臣首领。
虽然现在没人支援他,可是淮南王的拐杖若真的打下去。
那乱子,可就大了。
因为刘仆射说的没错,他是大楚的官,不是景家的奴才。
淮南王这都要打,岂不是要文武百官,都做他的奴才?
淮南王下不来台,索性老办法,白眼一翻,倒在他儿子怀里。
淮南王世子当即哭起来:“父王,父王,你别吓我,你可不能随万岁去呀!”
淮南王差点没气死。
这死孩子,不能将他扶下去,躲一躲。
哭的这么难听,不死也得被气死。
他袖子下的手,使劲拧了淮南王世子一下。
淮南王世子哭着哭着,突然哎呦一声。
定北王脑门布满黑线:“你带老王爷下去休息吧。”
“哎!”淮南王世子也回过神,忙扶着淮南王往外走。
大家瞅着晕过去的淮南王,脚底下走的挺快,都装没看见。
为难一个没用的老头子干什么?
众人目光又放回定北王身上。
此时,贾大人出来应援刘仆射:“刘仆射说的没错,定北王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刚才的那些话,我们也只能当做故事听一听。”
这一次,不像之前那般无人应援。
贾大人话音一落,立刻又站出两个来,要定北王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他真的是高祖血脉。
现在,大家也看清楚了。
定北王比起造反当皇帝,更想得到的,是大家对其血脉的认可。
或许,定北王府一代一代图谋着造反,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就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划分划分利益。
既然是谈判,就要先声夺人。
定北王的双手,在身侧拳成团。
这帮老狐狸!
他还记着,父亲病榻之前,将定北王府的印签交到他的手里时,说的话。
“咱们定北王府,受的委屈太大。
你祖父和我,都想让天下人承认,让京里的景家承认,咱们才是高祖的嫡系;
老太夫人,临死前,心心念要进景家祖坟,否则就一直侧着身子,不原谅咱们这些子孙后代!”
所以,定北王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永明帝不能生育的隐秘时,简直是欣喜若狂。
他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所以,在自己马上要攻破皇城,武力上位的时候,上官太后一句“恢复定北王尊荣”,令他止步与神龙殿之前。
都说定北王好面子。
其实定北王自己觉着,是王府一代一代的执念,才让他没有撕破脸。
面子也好,执念也罢。
总归皇位,是他的!
定北王主意已定,扬声说道:“此事,上官太后能作证!”
众人再次沉默。
随着定北王的话音,青柠扶着上官太后,从大殿后面走了出来。
百官一看,这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