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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筱玖沉默一下,仰头笑起来:“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云游天下,还是浪迹天涯,随你选。”
“有什么区别?”
杜筱玖皱眉,不都是扔下京城的齐喧,跑路的吗?
齐喧哭晕在宝座上:“姐呀,你弟弟媳妇还没娶上,你忍心吗你?”
(全文完!)
帝欢(1)
早上起来,下了一夜的大雪不见停。
贺丹云推开窗户,院子里厚厚一层积雪。
多少年,京城从没见这么大的雪。
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哪里,是否添衣饱腹。
“姑娘,今个儿外面不好走,咱们是自己院里用餐,还是去松鹤院?”大丫鬟琉璃问道。
贺丹云叹气:“诺大的院子,只母亲和我两个,怎么忍心她一个人。”
琉璃同另一个丫鬟杏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跟着叹口气。
贺丹云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靴,罩了件大红羽毛缎斗篷,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招了雪帽,领着两个丫鬟,踏雪而来。
松鹤院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出来。
门口喜儿远远瞧见贺丹云一行人,忙迎上去:“姑娘来了。”
“母亲可起了?赶紧备早食,今个儿不是淮南王家的傻子娶亲吗?”贺丹云匆匆忙忙。
喜儿面有难色,压低声音:“姑娘,太夫人今个儿早上头晕,怕是去不了啦。”
贺丹云心里一惊。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门前。
喜儿忙挑开帘子,屋里丫鬟纷纷行礼:“姑娘来了。”
贺丹云直奔里间,太夫人金氏果然靠在枕上,无精打采。
“怎么了这是?”贺丹云着急:“这半年都好好的,怎么今个儿就头晕起来?”
床前伺候的乐儿答:“回姑娘,昨夜太夫人开窗看了会儿雪景,怕是着了凉。”
贺丹云心顿时沉甸甸。
金氏可不是风花雪月之人。
往常京中小姑娘们雪地里烘炉煮茶,还被她无情嘲笑过。
“母亲莫不是不想去淮南王府吃喜酒?”贺丹云说:“直接扯个慌就是,何必冻坏自己?”
太夫人从女儿进来,就捂着头哎呦哎呦呻吟。
闻言,她更是垂泪:“眼下咱们府里光景,还能随便扯个谎让人信服吗?”
贺丹云无语。
平津侯府自哥哥走后,虽然恩宠依旧,但只有母女二人的府邸,到底风光不如从前。
“你哥哥这个不孝子,只记着他的大义,忘了家里还有要养活的老娘!
走就走,好歹给侯府留个种!
现在倒好,他一走大半年,倒是潇洒了!
分出去的二房、三房,开始蠢蠢欲动;
现在连淮南王家那个傻子,都娶上媳妇儿,我哪里还敢出去见人!”
金氏咬着牙,心里又恨又气,不停的咒骂平津侯。
老平津侯兄弟三个,长子袭爵,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平津侯离家出走,眼看着爵位后继无人。
分出去的二房、三房,在有心人挑拨下,动了贪念。
因为平时关系处的好,两房夫人还不至于像其他府里那样没脸没皮。
可耐不住,天天在金氏跟前磨。
除了小时候,亲爹闹的那些风流逸事。
贺丹云的成长环境很单纯,对家里这点子勾心斗角,并不放在心上。
在她眼里,谁是侯爷,没什么区别。
她说:“就算让堂兄堂弟们袭爵,与你我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个府邸过日子罢了。”
金氏拍她一掌:“你懂个屁!”
“太夫人、姑娘,二夫人、三夫人来了。”喜儿进屋汇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金氏脸一黑,将帕子往脸上一盖,继续病着。
贺丹云只好起身,出去迎接。
“哎呦,外面迎亲的队伍都开始出王府了,怎么大嫂还没收拾利索?”
未见人先闻声的,是二房夫人胡氏。
她性格说好听点是直肠子,说难听点就是尖酸。
贺丹云不喜欢她,可还是露出标准的笑容:“二婶、三婶。”
人卷着风,走进屋子。
贺丹云打了个冷颤。
胡氏一进来,就抓住贺丹云手上下打量:“云姐都十五了,还不说婆家,急不急?”
“……”贺丹云强忍着厌恶,没有吭声。
后进来,看上去和蔼的美貌夫人,是三房夫人张氏,性子倒是稳重。
她皱眉:“二嫂,哪有当着姑娘面,问这种问题的。”
“怎么不能问,自家孩子,我这也是关心。”胡氏说这话,四处张望。
她问:“你娘不是还没起床了吧?”
“母亲今早突然头晕,我正要去请太医来看。”贺丹云笑:“这么大的雪,两位婶婶倒是来的早。”
“头晕?”胡氏不相信:“你娘身体壮的跟牛似的,怎么可能头晕?不会是看人家儿子娶亲,心里不得劲吧?”
“二婶!”贺丹云高声道:“三婶,母亲今个儿去不了,你们不要耽误时间,赶紧过去吃喜酒吧;
免的人家说咱们侯府架子大,三请四请的不去人。”
胡氏脸一红。
贺丹云这话,是有背景的。
胡氏背靠平津侯府的大树,颇有些看不起日渐没落的娘家。
她亲侄子成亲,嫂子家里请了好几次。
胡氏拿乔,非要对方三顾茅庐。
对方嫂子性子也烈,当众骂胡氏架子大,同她断绝关系。
胡氏心里后悔,却放不下架子服软。
至今她同娘家,还冷战呢。
尤其平津侯离家出走,朝中换了皇帝,胡氏嫂子认定侯府要倒,在外骂胡氏更是骂的欢。
贺丹云今天这话,打的是刚才胡氏乱说话的脸。
胡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里气半死,却必须忍着。
如果她儿子能袭爵,贺丹云将来靠的是她胡氏!
贺丹云装作没有看见胡氏快拧烂的帕子。
她直接吩咐丫鬟们:“拿了侯府名牌,去请了太医来;
再喊两个人,将备好的贺礼带着,跟两位婶娘去王府!”
她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胡氏肺都气炸了,正要反驳。
张氏手快,一把摁住她。
张氏笑说:“也是巧了,今个儿我们来也是说一声,不想去淮南王府凑热闹。”
贺丹云冷笑:“这事让下人跑一趟就成,何苦婶娘亲自来?”
“呵呵。”张氏被噎了一句,只能干笑。
胡氏趁着这个功夫,直接蹿到里间,掀帘子就往里进。
贺丹云拦不住她,只能干瞪眼。
“呦!大嫂,我以为你装病呢,没想到真烫这么厉害!”胡氏咋呼。
张氏脸也变了,急忙走进去。
果然金看见氏脸绯红,无精打采,胡氏的手刚从对方额头上收回来。
帝欢(2)
贺丹云追进屋里。
金氏一摆手:“你去忙你的。”
“母亲身子不适,该静静修养才对。”贺丹云不依不饶:“两位婶娘改天再来吧?”
“不用不用!”胡氏说:“这么大雪来回折腾什么,我们就留这,还能照顾你娘;
可怜见的,这府里就你娘俩,连个照应的都没有。”
贺丹云眼角直抽抽,仿佛看到胡氏拿着把小刀,不停的往金氏心口戳。
金氏气的够呛,可是头晕脑胀,实在没精力跟胡氏打嘴仗。
外面大厅里,一众的管事婆子等着贺丹云回话。
她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杏雨,你留下帮衬着。”贺丹云说:“喜儿去熬碗好克化的粥来,等太医来了,记着通知我。”
她连着又吩咐了几件事,这才扶着琉璃,匆匆往大厅走。
张氏从头看到尾,感叹:“这半年,倒是累了云姐。”
平津侯太夫人拳脚厉害,可是管理中馈不行。
之前平津侯在时,贺丹云帮忙中馈,并不是很难。
平津侯走后,整个家的担子,都落在贺丹云身上。
之前打听贺丹云,想娶她做儿媳的,现在都退出三丈远。
也是呢,高门结亲,求的是联姻。
侯府如今连个支应门庭的男人都没有,谁愿意娶这种明显走下坡路家庭里的姑娘?
贺丹云根本不想这些。
年底了,家里家外要操心的地方太多。
琉璃心里过不起,气呼呼说:“姑娘,以前二夫人哪里敢这么放肆?”
胡氏咋呼尖酸,那是对不如她的那些人。
面对太夫人和贺丹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
现在……
琉璃气的脸通红。
贺丹云冷笑:“今非其比,人家已经将爵位当做囊中物了!”
二房堂兄,家族里排行老二。
哥哥不在,可不就是胡氏儿子最大,最有希望袭爵?
“只是这爵位,朝廷怎么想的,咱们谁也不知道。”贺丹云不着急:“怕最后,都是竹篮打水空欢喜。”
琉璃怕了:“皇上要削咱们爵位?”
她偷偷瞅一眼贺丹云。
齐喧同贺丹云那点事,身为贴身大丫鬟,琉璃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抱着侥幸心理:“皇上,不会这么绝情吧?”
“……”贺丹云埋头走路,不说话。
齐喧这人行事跳脱,他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听说。”琉璃怕她多想,打破沉默:
“大臣们催着万岁大婚,万岁直接在金銮殿上哭,说江山未统,何以成家。
姑娘,您说万岁心里是不是念着您?”
贺丹云依旧没吭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喜欢上了那个虚头巴脑的小子。
最后抱着希望,被齐喧拒绝,她也不恼。
就是心里,空落落的,脚踩不到实处。
————
“哎呦,今个儿雪可真是大,迎亲的队伍响器都冻上了!”双喜奔进养心殿,对埋头批折子的齐喧说。
今个儿是淮南王家的傻孙子成亲。
新娘嘛,自然是那位处心积虑想上龙床的慕容清芷姑娘。
慕容太后怕慕容家想不开,中途出乱子,将其圈养在宫里。
慕容清芷多大的面子,能从宫里出嫁。
老百姓都说慕容太后疼侄女。其实有点见识的都知道,慕容清芷直到出嫁,都没有个封号,依旧是白身一个。
齐喧不想给慕容家更大的脸面,所以对方成亲,他根本不露面。
他宁愿缩在养心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双喜为了让他乐,特意出去望了两眼,喜滋滋回来禀报:
“清芷姑娘哭的泪都结冰了,太后她老人家只说见不得分离,让她对着空椅子磕了个头;
陪嫁都是慕容家挑好送进宫的,喜娘和陪嫁,也都是慕容家早就备好的。
淮南王府的迎亲队伍一到,清芷姑娘就被推上轿,踏着这瑞雪出宫了。”
“母后赐东西了没有?”齐喧正好批完一个折子,抬头问道。
双喜笑:“奴才等半天,也没见着。”
“哦,那就不显朕小气了。”齐喧也没送。
双喜眼珠子,骨碌碌直转。
感情,宫里只借了个地方,什么都是慕容家准备的。